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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一百二十年前,东方帝国遭到野蛮的鞑靼人入侵,帝国在进行了四十多年的艰苦抵抗之后,仍然被百万鞑靼骑兵击败,大量的人口损失在战火之中。在抵抗中,帝国所有的皇室成员中,只有一支极其遥远的旁支宗室,受封为伯爵的李勉幸存,被由皇城近卫军,工匠,学者极其家属和部分宫女组成的部属簇拥着逃亡到海上。

十几万的逃亡人员在几次登陆作战不利之后,不得不放弃光复的梦想,往大海深处流亡。这只流亡的由上千艘战舰组成的舰队经过了长达三年的航行,大量的船只损坏,大量的人口死亡,其中包括军队的统帅李勉。最终有三万八千人踏上了欧尼那特大陆,其中男子两万八千人,女子一万人。

这只流亡舰队在踏上欧尼那特大陆东部的广阔平原的时候,正好遭遇到位于大陆东部的强大国家——德斯兰王国抵抗东北部寒冷高原上下来的野蛮游牧部落阿尔扎特人的东部荒原大会战。

会战的双方德斯兰王国与阿尔扎特人各自拥有大约十三万与九万部队,从人数上,德斯兰战局优势,从兵力构成上,德斯兰拥有五万重骑兵,包括一万人的王家禁卫骑士团和三万地方贵族骑士,一万阿帕奇长弓手,六万重甲步兵,三千人的魔法师部队和五千光明祭祀,从实力上讲,冠绝大陆。

但阿尔扎特人的九万部队全部都是精通箭术的蛮族骑兵,虽然贫穷和落后使他们无法装备法师部队,但其生活的冈第斯高原上盛产用于打造抗魔装备的蓝水晶,大量蓝水晶的聚集会产生威力强大的抗魔结界,这使得习惯以蓝水晶装饰盔甲和刀具的阿尔扎特人的大规模骑兵军团从不惧怕由低级法师组成的法师部队的魔法攻击。因此,德斯兰王军在事实上处于劣势。

正在德斯兰王军艰苦抵抗的时候,东方流亡军队出现在战斗双方的眼前,这只部队军容并不整齐,长年的海上漂泊腐蚀了他们的盔甲与衣物,缺少食物和淡水,颠沛流离的生活使得他们营养匮乏,疾病缠身,行进的队伍后面,还跟着不少妇女和儿童。但他们高昂的斗志,训练有素的阵型却弥补了这些缺陷,显示出了相当强大的战斗力,这使得正处于战斗中的双方谨慎地开始撤退。

与此同时,阿尔扎特游牧部落与鞑靼人相似的皮袍装束和同样野蛮的战斗风格极大地刺激了这只东方流亡而来的军队,在流亡军看来,阿尔扎特人的皮质服装,皮帽,和羊皮水袋,弯月型的马刀,小型的手弩一切都和鞑靼人一模一样,虽然他们的头发的金色的,与大多数鞑靼人不同,但鞑靼人中实际上也有不少金发的士兵,这时候国仇家恨一齐涌上心头。

在统帅李复初的指挥下,这只在鞑靼人的军事压力下身经百战的部队在观察了战场形势之后,决定帮助看起来更加文明的那只军队。

随着“万胜”的呼喊声,东方军队以最精锐陌刀手组成的选锋军开路,怀着极大的勇气从阿尔扎特人的身后冲入战场,缠住了阿尔扎特人的中军,措手不及的阿尔扎特人甚至来不及反应,自己的首领所在的部队就被围困住了,经过一阵时间不长的激烈战斗,东方军队杀死了被部落最勇敢的勇士们围绕着站在后阵上指挥的阿尔扎特人首领古因吉米特,而德斯兰王军趁机以王家骑士团开道,发起了冲锋,阿尔扎特人在抵抗了半天之后,在日落时分不得不溃散了。

德斯兰王国在东方军队的配合下这场战斗取得完胜,超过四万名阿尔扎特战士被杀死在战场上,三万人被俘虏,仅有两万人跟随古因吉米特的儿子莱卡多依特逃回冈第斯高原。

德斯兰国王查理七世在取得了王国一百年来对阿尔扎特人最大的胜利之后欣喜若狂,为了表示感谢,他随后接见了流亡军队的统帅,仅有十八岁的李复初。

两人的会面是非常友好的,流亡军急切需要一块土地来休养生息,而德斯兰则需要一只勇武善战却不强大的军队来看守东部边疆,加上李复初拥有东方帝国皇室成员,伯爵的高贵身份,完全解决了平民不能取得爵位的难题。于是,李复初接受了国王查理对其塞里斯公爵的册封,并获得了地域广阔,人迹稀少的东部大荒原为封地,被称做塞里斯郡。

塞里斯是丝绸的意思,李复初送给国王的礼物里面,就包括了在欧尼那特大陆极其珍贵的丝绸,茶叶和瓷器。大喜中的国王直接授予了李复初塞里斯公爵的爵位,而从此以后,流亡军的后人也被称为塞里斯人。

塞里斯人在大荒原安顿下来以后,迅速建造了自己的第一个城市——塞里斯市。这座城市在随后几年里出产了大量的丝绸,瓷器,茶叶,刀具,家具等等各种昂贵的商品,迅速地成为了德斯兰王国最富有的城市,塞里斯公爵上纳的税收,甚至占到了国王收入的七分之一。

塞里斯人的生活方式之舒适和文明水平之高,甚至超越了大陆上公认的第一富国——由许多个邦国组成的阿米加亚联盟,他们的音乐,艺术,雕刻,绘画等等 都充满了异域风情,达到了极高的水准,这使得整个大陆都知道了这帮远方流浪而来的人群当中充满了学者和艺术家,塞里斯人的音乐和艺术迅速地被大陆的各王室所接受。实际上,这件事情对塞里斯人在政治上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大陆各国都普遍忽略了宗教信仰的不同而将这些黑头发,茶色或者黑色眼眸和象牙色皮肤的塞里斯人当成了上等文明人,而不是北方的阿尔扎特蛮族,穿越大海的南方大陆炎热沙漠里的异教徒贝都人或者东方噶斯特大荒原里的兽人。

这也使得以为自己收留了一帮流浪汉的国王查理极为惊奇,随着塞里斯人在经济军事和文化上对德斯兰王国的影响力逐渐加大,查理七世正式将自己的小公主,十六岁的那娜妮雅嫁给了二十四岁的塞里斯公爵李复初,与大陆三大强国之一的德斯兰王室的联姻,使得流亡军真正在政治上站稳了脚跟,成为被整个大陆贵族阶层所接受的大贵族。

与那娜妮雅公主的联姻虽然使塞里斯人成功地在大陆上站稳了脚,但这也引起了塞里斯人内部的恐慌。

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塞里斯人当中产生了两种声音,一种认为这个地方非常适合自己的生活,可以安心定居下来,不要再冒着海洋上巨大的危险再回去了,另一种则始终希望能够最终打回东方去,解救被屠杀的同胞,恢复东方帝国的法统。但两种看法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短时间内是肯定无法聚集足够强大的力量再返回东方的,在欧尼特大陆的生活至少要持续几十年到一百年以上。

因为这个原因,塞里斯人对自己民族的血统异常重视,因此一个外族公主的联姻对内部结构的破坏是极大的。而同时,塞里斯还面临着大陆上唯一的宗教——光明教的压力。

在光明教看来,塞里斯人这种哪个宗教都信一点,却对哪个宗教信仰都不虔诚的态度是匪夷所思的,是需要救赎的,对塞里斯人而言,因宗教信仰而获罪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塞里斯人习惯于在每一个神明面前祈祷,他们既不介意求助于佛教的僧侣,也不排斥道教的修士,如果碰到其他寺庙,也可以进去拜一拜。

经过数年牵扯到整个大陆的政治斗争,光明教宗最终与塞里斯达成妥协,德斯兰红衣大主教为塞里斯公爵洗礼,塞里斯人允许光明教在塞里斯设置大教堂,禁止光明教的敌人贝都教在塞里斯传播,塞里斯人娶妻需要在教堂举行结婚仪式,塞里斯每年向光明教皇国奉献三十万塔兰特金币。反过来,光明教允许塞里斯人保留以医疗机构形式存在的寺院和以传播知识的学院形式存在的道观,并且,塞里斯人非宗教婚姻的妻子所生子的继承权得到承认,而不是如其他贵族那样的没有继承权的私生子。

这个结果让塞里斯和光明教都松了一口气,光明教获得了新的教民,塞里斯人保留了自己的宗教,更重要的是,塞里斯人保留了册立血统纯正的继承人的权利。

在多年的战斗中,塞里斯人被锻炼出了极其强大的战斗能力和尚武的战斗精神,鞑靼人的军队在塞里斯人身上留下了浓重的痕迹。塞里斯人的贵族等级和大陆其他国家大致相似,都是分为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五级,而骑士阶级,是后来追加的,与大陆其他国家显著不同的,是塞里斯特有的公士阶级。

按照大陆的传统,平民与贵族之间的阶级差距是不可逾越的,会有贵族因罪变成平民,但极少有平民能成为贵族,平民成为贵族的唯一途径是做个法师,但法师学习需要数量巨大的金钱,需要优秀的导师,不是平民可以达到的。

对于塞里斯人而言,每一个幸存到达塞里斯郡的族人都是优秀的士兵,工匠或者学者,是不能按照大陆各国那样以普通的平民来对待的,因此,塞里斯人发明了公士这个阶级,表示所有的公士都是有爵位的,公爵领地的主人,拥有贵族阶级的各项权利,而所有父母是塞里斯人的人都是公士。

一个普通的塞里斯男子的一生往往是这样的:

当一个塞里斯男孩在寺院里被生下来,就要经受僧侣对其一小时的冰水洗浴以及一系列的磨练以锻炼他们的体质,往往有10%身体孱弱的婴儿在这个过程中死去。

当男孩长到六岁,父亲就将给予他一把短剑和一匹马戈特矮种小马,以锻炼他们的武艺,当他长到八岁,就要进入初级乡学,学习六年的儒学,绘画,棋术,音乐以及骑术,射术,格斗技等等。到他顺利完成学业的时候,就十四岁了,这时候,成绩优异的学生将升入高级县学,按照各自的爱好,分别学习儒学,军事指挥,艺术,格物四大门类,成绩较差不能升学的学生,则需要进入各种职业学校学习两到四年谋生的技能,包括学习做工匠,建筑师,雕刻师,掌柜等等。

当三年县学结束以后,公士出身的人经过结业考试,就可以成为举人,学习军事的可以成为低级军官,学习儒学的可以成为低级官吏。

而县学中的优秀学生,则最终进入太学,德斯兰王国也按照自己的习惯将其叫做塞里斯公爵学院,学院里设置了儒学,军事,格物,音乐,绘画,雕塑,法律,商业等各门学科,从这所学院里毕业的学生,是整个大陆的精英学者。

故事,从一百二十年后开始。

(本书又名,在其他网站上‘沉睡的小山‘也是作者的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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