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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吧第1章 序章
“以血肉为墨,以魂火为引,以代价为锁,猩红六芒•逆生轮,降临「血煞·厌生食骨枪」”。
猩红的法阵展开,一把由白骨组成枪缓缓而出,仿佛是刚挣脱出牢笼的一只怪物,凶煞气息四散而开,席卷四周。
枪长两丈七尺,杆身似一条被剥去皮肤的巨蛇,裸露出暗红肌肉与乌黑血筋;那些筋络还在极缓地搏动,像深海里沉睡的巨鳗。表层覆盖着逆生银丝缠成的镜面鳞纹,冷月照下,反射出幽红水波——仿佛整支枪是一截被潮水浸透的黄昏。枪头两尺五寸,龙颚骨磨成的双刃呈锯齿弧,刃口布满细如发丝的吸血管槽;管槽内,黑紫色的血煞潮缓缓涌动,偶尔冒出气泡,破裂时发出低不可闻的叹息。枪尾不是镦,而是一颗鼓动的“血狱腺”:赤黑肉囊表面布满银白符纹,像被锁链勒住的恶魔心脏;每一次搏动,符纹便亮起猩红微光,顺着杆身一路流向枪头,使整杆长枪在夜色里呼吸般闪烁。月影之下,它静立不动,却像在低声咀嚼——咀嚼所有尚未诞生的骨与血。
“莱昂,可敢与我一战。”
在他不远处一名少年,身高在1米75左右,背生金发,身形挺拔,一身银甲,显少年何等威武,手握一把长枪,枪身上荡出一阵阵光晕,席卷四周,凶煞之气瞬间被化解。
莱昂听闻此言,手提灿金的长枪冲来,不过片刻时间,他便来到了面前。
挥舞手中长枪,长枪在空中划出炽亮的半弧,枪尖尚未及体,灼热的圣辉已先一步灼痛了我的睫毛。
“真是令人厌恶,破晓的光芒。”
聂契急忙横枪抵挡,两枪交击,一阵阵金铁交鸣之声奏起。
聂契倒滑三尺,长枪“嗤啦”一声离肉带血。他反手旋枪,枪尾重重磕地,火星迸溅,像敲响了冥界的钟。
“「厌生红潮·骨林宴」。”
低语落地,血珠沿枪脊滚落,滴——
嗒。
以血为引,大地瞬间翻胃。干裂的岩板起伏成浪,一具具惨白骸骨破泥而出,像被无形丝线拽起的提线木偶。先是臂骨,再是肋笼,最后颅骨“咔哒”扭转,空洞的眼窝燃起猩红天目——那不是火,是凝固的嚎叫。
空气骤然稠红,仿佛整片空间被按进腥甜血袋。骨椎摩擦、关节错动,汇成令人牙酸的沙沙雨声;偶尔“啪”一声脆裂,某具骷髅被同伴挤碎,残片却仍在地面攀爬,寻找下一副缺了手掌的腕骨。
天目垂落,血光如帘,罩住战场。帘幕后,亡灵嘶吼层层叠叠,像远潮撞礁,又像万把锈锯同时拉响。吼声里带着水下闷响,仿佛血潮已漫过耳膜,把生者的呼救提前淹死在喉咙深处。
聂契立身骨林中央,枪尖挑着半颗心脏,血滴未落,先被地面伸出的指骨争分。他抬眼,眸色与天目同辉,轻声邀客——
“宴已开席,诸位,请入席。”
莱昂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就是这位炼金术士的实力吗?
莱昂奋力的击杀着骷髅,骷髅无穷无数,不出一会儿,莱昂体内的魔力,就已经被消耗了不少,世上也有多处受了伤,身披的银铠已经破烂不堪,不能再被拖延下去了,是时候该结束了。
莱昂单膝触地,长枪倒插,灿金枪尾没入血泥,像钉住一条挣扎的恶龙。
他垂首,银发滴落滴血,却在骨林嘶吼中低声祷告——
“黎明之刻已至,破晓之刃终落——
于此血夜尽头,
破晓之光,降临。”
话音落,枪脊上的圣纹逐寸亮起,像初日撕破地平。
第一缕光落下,苍白骸骨瞬间镀上一层燃烧的灿金;
第二缕光落下,血雾蒸腾成赤红晨霞;
第三缕光落下,骨林齐声崩裂,万具骷髅在同一瞬跪倒,
仿佛被更古老的王权镇压。
聂契的“宴”尚未
开席,天已先亮。
破晓之光第三缕落下——
轰!
不是雷,是万骨同时跪地的巨响。
聂契瞳孔骤缩,血天目被晨光刺出一道裂口,像被神剑划开的红绸。他疾退,枪尾横扫,欲以骨墙挡光;可那些刚爬起的骸骨,一碰灿辉便自燃,自内部喷出金色火柱,瞬间化作飞灰,连嘶吼都被烧得戛然而止。
莱昂仍单膝未起,只抬手,五指虚握。
“以晨星之名——”
枪脊圣纹离体而出,化作七道白金锁链,贯破血空,直锁聂契四肢与脊椎。锁链过处,红潮被切成碎片,亡啸被压成呜咽。
聂契怒吼,胸口血纹炸裂,想再催“骨林宴”二次盛放;可第七道锁链已缠上他咽喉,链节内侧弹出细小圣钉,钉尖一触皮肤,便亮起黎明的纹章——那是每日第一缕阳光投在大地的影子,象征“再生的宣判”。
莱昂起身,拔枪,一步一光。
第一步,骨林成灰;
第二步,血潮蒸腾;
第三步,他站定在聂契面前,枪尖抵住那道被圣钉压下的喉结。
“夜宴已散。”
莱昂低声,像宣告,也像悼词。
“愿你之亡,成为今日第一声晨钟。”
聂契喉骨咯吱作响,却仍挤出嘶哑的笑声——
“知道吗,莱昂?”
聂契嘶哑地咧嘴,血沿枪槽滴落,“你不过是更高造物主手中最完美的一具‘自律人偶’——被赐了思想,却仍旧带着出厂的烙痕。”
莱昂的枪尖纹丝未沉,眸色冷彻。
“所以,”他低声接话,像在替对方补完遗言,“你厌恶我,正如我厌恶你——这是一场造物主与造物主之间的比拼,只不过败的不止我,还有我引以为傲的作品。”
灿金长枪递出,洞穿咽喉,将聂契整个人钉在尚未完全升起的太阳之上。血天目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轰然崩塌,化作一场逆向的血雨——血滴逆流回天,被晨光蒸发成漫天赤霞。
当第一只晨鸟掠过赤霞,发出清越啼鸣时,战场只剩一杆金枪,斜插焦土,枪尖犹带暗红,而枪下,已无尸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