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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梅弃我后,娇娇公主入我怀

前世,我本是足智多谋的镇国大将军。

可为了青梅,我甘愿付出一切。

奈何真心错付,青梅竟为了他人陷害我通敌叛国。

我含恨而终。

重活一世,我势必要让二人付出代价。

原以为我终将孤寂了此生。

可一个转身,金枝玉叶的九殿下却将我拥入怀中。

1

前世,赐婚圣旨下来之日,

纪云桃泪眼婆娑地站在我面前,

「阿蘅,你莫要怪我,如今的你只是个双腿残废又有名无实的将军,又怎配得上我相府嫡女的身份……」

我不愿相信,从轮椅上跌落,趴在地上死死攥住她的裙角,如同一只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

「阿桃,你别不要我……」

可我的祈求却没能换来她一丝怜悯。

她就连一个眼神也没留下,转身离去。

可我明明是为了她才成的残废啊……

我与纪云桃青梅竹马,自幼一同长大。

她幼时那一句“长大后我要嫁给蘅哥哥”,我记了许久。

她与好友踏青回城路上,突遇山匪袭击,不知所踪。

世人叹惋:那如花似玉的相府嫡女算是完咯。

可一想到她泪水涟涟地唤我“蘅哥哥”模样,我便心痛不已。

我只身一人提剑杀上玉坤山,当众斩下首领的人头,救了她。

可暗算难防,毒箭没入双腿。

再醒来时,我成了不良于行的残废。

而她即将嫁与我的侄子裴承肆为妻,成为高高在上的世子夫人。

两人成婚后,琴瑟和鸣不过数月,裴承肆就被春月坊的头牌迷了眼,对她更是百般冷落。

她那位婆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尖酸刻薄,蛮横泼辣。

晨昏定省,床前侍疾。

她样样做得滴水不漏,可自古女子出嫁从夫,就算你是相府嫡女又如何?

我那位嫂嫂却总能挑出错来罚她。

她苦不堪言,梨花带雨地跑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

「阿蘅,我错了。你帮帮我吧,就这一次……」

我心疼得不行,答应了她的请求。

不仅花重金替春月坊的头牌赎身,并让她远离京城。

我还时常陪她外出散心,放纸鸢、采莲、游湖样样不落。

我时常幻想,也许我们才是一对命运多舛的璧人。

如若我未残废,定是能风风光光地迎娶她进府。

直到我被人检举私藏龙袍,与外国使臣来往密切,有谋逆之心。

死牢里,我早已被捧高踩低的小人凌虐得体无完肤。

牢房的大门被狱卒打开。

纪云桃牵着裴承肆的手走到我面前,笑得猖獗,

「裴蘅,我早就不爱你了。更何况你还是个残废,哪里值得我委身嫁给你。」

饮下毒酒的我匍匐在地,忍受着万剑穿心之痛。

泪水和汗水交织在脸上,我死死地攥住纪云桃的裙摆,双目赤红。

裴承肆掂了掂手中的虎符,居高临下踩上我的手指,来回狠狠碾压,

「小叔啊小叔,好好看清楚了,如今的你是如何被我踩在脚下的。」

「从今之后,我裴承肆才是这临国的镇国大将军。普天之下,又有谁还会记得你?」

「哈哈哈哈……」

纪云桃走后,裴承肆蹲下身子,拍拍我满是血污的脸颊,

「小叔啊,你可不要怪我。龙袍和谋逆信可都是纪云桃心甘情愿替我藏入你府中的。」

「啧,你的女人还真是个尤物,床笫之事与那春月坊头牌不相上下。只可惜是个蠢的,不然我还能多留她些时日。」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蹂躏,一抽抽生疼。

我艰难扬起头颅,呕出一口黑血喷在裴承肆脸上,

「呸,镇国大将军……你还不配……」

裴承肆怒了,死死地掐住我,又狠狠甩在地上。

我绝望地瞧着窗沿漏下的些许微光。

我至死才知,纪云桃被劫那日根本不是与好友踏青,而是与裴承肆私会。

原来,她早已对裴承肆情根深种。

而我则是她背弃的那一个。

……

我死后,尸体被随意丢入乱坟岗。

就连我那所谓的母亲都未曾想过替我收尸。

可裴承肆却不甘心,凌迟车裂……数种刑罚一并加于我身。

我被折磨死无全尸。

可更让我泛起怒意滔天的是,

与敌国交战之时,只因裴承肆的胆小懦弱,弃城而逃,让我手底下数十万将士成了敌军的刀下亡魂。

敌军所及之处,百姓更是流离失所。

他才是那罪大恶极的通敌叛国之人。

2

猛然睁眼,我险些从马背上掉落。

我拉紧手中缰绳,胯下的马儿飞奔疾驰,路边灌木丛正极速掠过眼前。

这不是去往玉坤山的路吗?正是那窝匪徒的盘踞之地。

我这才猛然惊觉,我重生了。重生回到了纪云桃被掳走之日。

可这一次,我势必不会再救她。更不会傻傻地为了她而成为残废,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我拉紧缰绳,勒令马儿停住。

可我并没有立即回城,转而掉头悠然自得地在乡野间闲逛,直至夜深才回了将军府。

次日,伙同那群匪徒尸体,纪云桃衣衫凌乱地被官兵抬进城门。

那破碎的薄纱堪堪遮住身体,却怎么也遮不住手脚处青紫伤痕。

城中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流言蜚语瞬间遍布京城。

刚回到相府,纪云桃就要闹自戕。

上好白绫悬于相府大门外的廊柱,她素发白衣,柔弱得令人心生怜惜。

相府夫人哭得不能自已。

我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重回一世,我又怎会让她如此轻易死去。

我快步奔向她,将人搂在臂弯中宽慰,

「阿桃,我来迟了。都怪我不好,寻了一夜都没能寻到你,让你受了委屈。」

她抽泣着,一双美目盈满泪水,很快就攀上我的衣摆,

「阿蘅,那群匪徒……我……我不想活了。」

我轻抚她满头秀发,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阿桃,我不在乎。女子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

可纪初桃不知,我垂落在侧的手紧握成拳,指节被捏得泛白。

试问,天底下有几个男子会不在意自己心爱的女子被人凌辱?

只可惜我恨她还来不及,又怎会在意?

我与她之间剩下的,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

前世,裴承肆并不爱纪云桃。

只因她是我心尖上的人而已,裴承肆才会娶她。

我是侯府的老来子,仅比裴承肆大上两岁。

可他是侯府的宠儿,而我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弃子,就连府上生火的婆子都可以随意打骂我。

只因我出生那年,我爹离奇地死在了狩猎场上。

深爱父亲成痴的母亲咒骂我是天煞孤星。

白日表面雍容华贵、温婉贤淑的侯府夫人,夜里却是个疯女人。

夜半三更,主院时常传来我的凄喊声。

她总爱无端寻我错处,然后狠狠地惩罚我。

记忆中,她死死地掐住我的脖颈,拼命往廊柱上撞去,直至我头破血流。

她还在口中呢喃,

「害人精,就是你克死你爹的,我打死你这个丧门星。」

可偏偏,我那好侄儿喜好在她耳畔煽风点火。

我被罚得更狠了,小小年纪就整夜整夜地跪在父亲牌位面前忏悔。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裴承肆与我不睦。

但凡我喜欢的,他总归是要抢过去的。

只要我还假装心悦纪云桃,

他定是还会娶她。

我勾起唇角:

这一次,新仇旧恨我们一道清算。

3

那日之后,

世人皆传,少年将军对相府嫡女早已爱慕成痴,就连她的失贞都可以忍受。

果不其然,贵妃娘娘的赏花宫宴上,两人又厮混到了一起。

我隐于暗处,瞧着水榭亭台上,郎情妾意的二人。

纪云桃依偎在我那好侄儿怀中,

「阿桃别怕,我定会娶你进门的。」

纪云桃瑟瑟抬起眼眸,美目含情,

「阿肆,我等你。」

两人交叠的指节来回摩挲,我讥笑,好一副两情相悦的模样。

我自然是要成全他们的。

我转身离去,

一道娇俏的少女嗓音却忽地在我头顶上响起,

「喂,树下那位。本公主跳下来,你可要接住我了,否则我定让父皇砍了你的脑袋。」

我轻挑眉头,抬眸望去,只见一位少女灵动地坐于树梢上,满树桃花衬得她格外娇俏。

「哦?敢问殿下是陛下的哪位公主?」

少女娇嗲,

「大胆,我堂堂明珠公主,你竟敢不识得本殿下?」

哦,原来是那素有刁蛮任性之名的九公主殿下。

我轻笑着张开双臂,

「殿下放心,臣定能接住。」

话音刚落,

轻盈的人儿一跃而下,少女的芬芳与我撞了个满怀,发梢不经意间擦过我的唇瓣。

心脏猛地漏跳半分。

将人放于地上,我拿上佩剑正要离去。

我随手拂落肩上的桃花,却被少女雀跃地捧在手心之中。

我摇摇头,

还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殿下。

我竟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版权:九天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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