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厄运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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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吧 1评论第1章 旱魃
南海市春月县纯安村,时间1977年阴历8月16日。
黄昏中,刚在农田中锄完地的黄大牛正扛着锄头往家里赶,这个时候路灯还没有普及,一旦是到了晚上周围就是漆黑一片,说不定眼前一抹黑就掉坑里了,此时的太阳只剩下尖尖,仿佛下一刻世界就要陷入无边的黑暗。
就在回家的大马路上有个声音突然叫住了老黄,只听见沙哑的声音,听着好像是个老头子:“小伙子,等一下,别走那么快。”
听见这声音黄大牛当即是回了头,入眼的就是一张沧桑的脸,这老头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沧桑,这不是苍老可以形容的,再接着看到就是深蓝色洗的发灰的道袍,那老头头上还扎了个木簪子,天太黑看不太清。
“大爷,都这个点了,有什么事啊,吃过饭没,要不去我家吃点,我媳妇这个点肯定做好饭了,咱个边吃边聊?”干了一下午农活黄大牛属实是累了,身上更是灰头土脸的,根本没什么力气再闲聊了。
那老头看黄大牛这样也是不强求他在这聊,便一起回了黄大牛家里,黄大牛家里还是那种老式的土屋,用木头和黄土砖块堆积而成的,屋顶是大量的瓦片防止下雨的时候雨水渗透进来。
刚回到家,黄大牛就拿了两个瓷碗在水缸里舀了两碗水,他媳妇果然做好了菜,自家中的大白菜还有前两天祭祖留下来的肥猪肉,黄大牛把道袍老头迎到桌上,自己先是喝了一大口水,舒坦了后就坐了下来,家里的凳子是老牛请村里的木匠打出来的,这个年代虽然品相不咋地,但是结实好用就行。
那老道也是不客气,端起白色的瓷碗就喝下大半碗,用手对自己扇了扇风,随后又用衣袖擦了擦脸颊上如珍珠般大的汗珠开了口:“年轻人,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呢?老夫姓袁,你可以叫我袁老头或者是袁老爷子。”
黄大牛先是愣了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这不怪他主要的是这十里八乡的姓袁的实在是太少了,甚至是没有,要不是他没读过书,也不会愣这么久,不知道是哪个袁?
“袁老爷子,我叫黄大牛,您不是要问什么吗?您现在就可以问了,咱们边吃边聊。”黄大牛真的是饿了,就着白菜和米饭风卷残云起来,然后就是一块又一块的肥肉送入口中,这肥肉并不是全是肥的,有些瘦肉掺杂其中。
那老道看黄大牛这般,也不着急了,看看人家这么辛苦,老道我啊,也是不忍心打断,就这样过了一会,黄大牛也是停止往嘴里送饭,结束了这如饿虎扑食般的吃饭过程。
看见黄大牛吃完了,那老道也是开口了:“你们这个村子有木匠没,我想请他做几样东西,这次出门的实在是太着急了了些,东西都没带齐。”
黄大牛是满脸问号,这位老道长身上风尘仆仆的,一看就是从远地方来的,但是来这里只是为了请半吊子的木匠做几样东西?黄大牛深深的怀疑这老头是不是脑袋锈掉了?可能是太老的原因吧。
这都是黄大牛的心里话,当然不可能说出来,但是他依然是满心疑惑,于是便问那老道:“道爷,不知您老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是我们村里有脏东西?”
那时候就是这样的,比较迷信,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扯到什么牛鬼蛇神,那老道只是摇摇头,随后叹息说道:“这都什么年代?哪来的脏东西?你想多了,你这个小同志,思想觉悟太低了,我们要相信科学。”
“呵,呵,呵呵。”黄大牛只是傻笑两下,他可不傻,他原本也是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但是就在半年前,他遇到了一件怪事。
那还是冬天的时候,尤记得去年大雪飞纷,那雪厚的已经到膝盖那了,尽管已经如此,但天上的大雪却由不见停下,就好像不淹没世界就不甘心一样。
那天晚上,他去别人家喝酒喝的很晚,那时候没有手电筒,人手晚上都是提着一个煤油灯,特别是冬天煤油灯的火啊,在风雪中凌乱,好似下一秒就会被吹灭。
就在这黄大牛回家的路上,他糊糊瞧见路边有一个人,当时酒意上头已经有些不清醒,不过黄大牛还是上前好好心拍拍那人,叫他早些回家,毕竟这么大的雪呀,人待在外面久了就冻成冰块了。
可谁知呀那个人一动不动,黄大牛见状也觉奇怪,于是走到那人面前,这一看不要紧,不看不知道,眼前的赫然是一位女人,昏黄的灯光,撒在那女人的脸上,煞白的脸变得黄白相间,煤油灯只照亮了一半的脸。
那黄大牛见状也是一惊,这人不会死了吧?随后摇了摇,发现这人果真不动了,看来是走在路上冻死了,好好一姑娘就这样死了,黄大牛也觉可惜,刚想叹气,那女人睁开了眼睛。
那眼睛雪白,白的不能再白了,已经白的发光的程度了,这可把黄大牛吓了一跳,接着那女人煞白的肌肤开始脱落,这黄大牛见状,哪还不知道自己这是撞邪了,于是提起煤油灯就跑。
这是拿命跑啊,根本不敢回头,生怕回头就又看到那个女人,她跑啊,跑啊,跑啊,直到看到了家里的光亮才停了下来,这件事以后啊黄大牛再也不敢晚上那么晚去喝酒了,每到黄昏就立马回来,除了些迫不得已晚上出去做的事,其他时间都依然是如此。
黄大牛见老道也不想说,就把老道领到村子里木匠家里,走进院子里的时候,木匠还在削木头,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让木匠缓缓抬起头,看到来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他看到了老道,刷一下表情就变了。
不过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平常的表情,可称之为半步表情管理学大师。
那木匠尤为热情的接待了那老道人,黄大牛见那老道和木匠在谈生意,也不多留了,赶紧就走了,生怕在路上又碰到那个脸煞白的女人。
黄大牛走了之后,那木匠马上就换了副表情,对着那老道人说:“师兄,你怎么来了?莫非是师门出了什么事?”
那老道原本笑呵呵的模样也转化为严肃:“你小子,还想师门出事呢!放心吧,师门没出事,只不过这里将有大麻烦,你下山那么久,学的东西怕早就是忘了,你一个人是肯定搞不定的,所以师父派我来帮。”
“师父,他老人家算出什么了?既然需要您来出手。”那木匠大惊失色,他可是知道他这位师兄手段可是不凡,可谓是手段通天。
那老道先是笑了一下,不过随后又转化为严肃只说了两个字:“旱魃!”
那木匠瞳孔增大,一脸不可思议,别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可知道,“旱魃”这玩意可不简单,《诗·大雅·云汉》用一句话来描写它,“旱魃为虐,如惔如焚”,最开始这玩意是代表神性,但是随着朝代的更替,这玩意便被僵尸所代替,但能形成这样的僵尸可不容易。
旱魃一出方圆几十,上百甚至上千里草木干枯,河水干涩,一片地区都会形成土地龟裂的干旱地区,这玩意甚至能呼风唤雨,而且肉身实力极强无比,当真是十分难对付。
但是这附近方圆十里甚至百里都没见有干旱的迹象,这怎么可能有旱魃出没呢?这跟书里描写的根本不一样啊,随后那木匠把心中的疑问全都说了出来。
那老道一脸无奈:“你呀在山门的时候就是死读书,书上写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有些时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你得自己去看看,去,真正面对他的时候才知道他是怎样的。”
那木匠听罢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那老道见他如此,也没有师兄之间互相玩笑的心思了,随后说:“你知道的只是其一,旱魃一共有三种,第一就是你刚才说的,只要是它所经之地土地干旱,第二种那可是神女,这个我也是在书上看过,我没见过,第三种,就是我们将要面对的,他是反哺其他的旱魃是干涸,他呢所经过的地方是愈长愈烈,土地肥沃,阴气十足,最开始确实对人有好处,土地肥沃了,庄稼就有好收成,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阴气会越来越重,直到周围的地区那些人全都被阴气侵染,那时候所有人都变成僵尸。”
那木匠刚想说那岂不是说这个僵尸是个好尸,结果就被接下来的给说蒙了,这不比那些旱魃严重多了,前者只是土地干旱,后者是所有人变成僵尸,怎么说都是后者的危害大。
但是木匠依旧有疑问,为什么同样是旱魃区别那么大?于是开口问道。
那老道人只是白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看我想告诉你吗?随后摇摇头,一脸无奈的说:“你真的是,书也没读好,路也没走好,算了算了也罢,你现在当木匠也挺好的,后者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是因为不是普通的僵尸,他已经不单纯是僵尸了,他是诸多阴晦之物和邪物再加上僵尸的结合。”
那木匠犹豫了一会儿说:“那师兄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来对付这旱魃?照你这么说,我们既要对付鬼怪,又要对付僵尸,有些麻烦呀!”
这次那老道的神情尤为庄重严肃,他仿佛是做下了某种决定:“七星血棺,如果再加上我毕生修为应该能行,实在不能灭杀,也能封印一段时间。”
这所谓的七星血棺,用的是天上八颗星辰的力量,所谓的星辰不是行星,是恒星,而七星为什么要八颗呢?这是因为有一颗是种在僵尸体内的,有一个棺材里面会有两颗星辰镇压,所谓修道者引天地之力,其一便是这天,天天上有什么?天上有星辰宇宙,地下又有什么?有地龙和气运。
所谓的七星血棺,就是引八颗星辰的力量在汇集七地龙聚成的七星大阵,可谓是天地之力镇压,但是有一缺点,血棺,血棺,血从哪里来呢?只有一个回答人,所以不管是否成功,一旦启用这个人都会变得骨瘦如柴,字面意思上的骨瘦如柴,如果是普通人浑身血液没了,可能就直接死了,修道者讲究的是一口混元气,只要有一口混元气吊着短时间死不掉。
那问题来了,何为混元气?这个呢以后再说。
那木匠听自己师兄这样讲,一下子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他开始着急了,对着那老道人说:“师兄,万万不可,您老可是宗门的传承,这次不死也得元气大伤,如果非要用的话,让我来吧,我这一生天煞孤星命,除了师父和你以外,我也没什么在乎的人,甚至我都觉得这次是不是也是因为我天煞孤星的原因,如果你出事了,我真的过意不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老道给打断了,他用那苍老满是皱纹的手指戳了戳木匠的脑袋:“你这人啊!在师门的时候就是这样,总是想逞英雄,你师兄我还没死呢,说什么丧气话?”
话罢,那老道摇了摇头,随后叫他去准备去了,自己则是走进屋内开始画符。
七星血棺大阵,每个棺材需要七七四十九个棺材钉,必须全用黄铜打造,钉上还要刻制七七四十九道符纹,极为的麻烦,但是人家大阵就要这么做,也没办法。
现在已经是很晚的时间了,夜已经深了,大概是凌晨一点,在若隐若现的灯光中,木匠在不停的雕刻符文,黄铜打造的棺材钉,他这里有,整整六十四枚,而且这符文有个很烦的地方,必须晚上雕刻,星辰之力太过浩荡,月华之力比较阴柔,正好雕刻汲取能量。
何为月华?据那歌左哲说,是星辰之力经过过滤网,反射出来的力量,所谓的过滤网就是现在的月球,恒星的能量实在是太大了,但是被过滤网筛过一遍后,能量会变得很轻柔,不会如此狂躁。
就在那木匠还在专心雕刻的时候,月黑风高正是鬼怪出没的时候,其实日照三竿也是鬼怪出没的时候,其实正午的时候也是鬼怪出没的时候,当然如果是正午的时候,那就别想打了,那是天地之间极阴之时。
这种程度的鬼怪,自绝地天通时代之后,就再也没有可能诞生,不过有些倒是从那个时代遗留下来,修行到如今,是什么程度?就不需要我多说了。
自绝地天通时期开始,天地分离,仙神齐灭,罗森使用大法力隔绝了天与地,世上再无仙神,但是这并不代表修道一途被阻隔了,因为世界一直都在不停的重启,毁灭重启。
现在可以说算得上末法时代,灵气含量少的可怜,不应该这么说,是已经没有的程度了,那现在的这些人怎么修道呢?无法修道?错,有一种名叫浮天动地的地方,那是上一辈留下的唯一一些灵气。
不过当灵气真的完全消失的时候,也就是灵气回来的时候,大概三四十年后吧。
时间回到四十年后,还是这个村子,只不过已经是个荒村罢了,人烟稀少,甚至是没有,一位年轻人身后背着个黑色背包来到了这里,他四处转,东张西望的仿佛是在找些什么。
那个年轻人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突然停了下来,从身后拿过背包,掏出了两个娃娃,一大一小两个人型娃娃,脸上的面容极其精致,好似是真的活的小人。
那两娃娃只是在地上待了一刻,随后便消失不见了,那年轻人也不急,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块野营布,直接展开放到了地上,这里已经荒废了需求,几乎没有什么人来,有的话也只可能是路过村子旁边的马路,不过离村子也有些距离。
这黑色的包就像百宝袋一样,那年轻人一样又一样的食物从里面拿出来,最后拿出了一个保鲜盒,打开赫然是一只整只的烧鸡,那烧鸡烤的油光发亮的,在太阳的照耀下有点熠熠生辉的感觉,看着就很好吃,陈月白从裤子兜里掏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没错,就是手套。
戴好手套之后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陈月白张开饕餮巨口,一口就直接把烧鸡给吞了,烧鸡的肉与皮在嘴里不停的咀嚼,皮的酥脆,肉的香滑,一瞬间在味蕾中绽放,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嘎嘎香!
这时小的那个人偶回来了,他手上拿着一个青色的钉子,上面全都是铜锈,早已锈迹斑斑,只能模糊的看到有雕刻出的奇怪纹路,陈月白看到这个也是不急,又打开一袋薯片,漫不经心的吃了起来,这次并没有张开饕餮巨口,而是一片一片慢慢吃,好似刚才那般模样不是他一样。
陈月白右手一翻,中指上连接着一根红线,嗯,看来是大娃遇到事情了,他不急不慢的把野营布上的东西收拾进入黑色背包,随后慢悠悠的朝红线的方向走过去,这红线若隐若现的仿佛不存在这世间一样,陈月白只感觉红线被拉扯的力度越来越大,盯着旁边的小娃,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下一刻小娃在原地消失,陈月白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糟糕,忘记交代它了,于是又把小娃唤回来:“等一下,等一下,我话都没跟你说,你就走了,且慢被钉子钉住了,你把这个老虎钳拿上,要不然救不了它,高端的法术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破解方式,好了,说完了去吧,等一下。”
走在泥泞的乡村小道上,陈月白突然停了下来,望着天空说:“你确定你要这么做?你是知道代价的,修道之事最重要的就是传承,修的是道,又不是仙,又不是永生,唯有传承最重要,你要是干这件事,我万一没有解决这件事的话,你以及你身后的道统就没有了。”
停了一会陈月白又走了起来,只是在嘴里喃喃的说了一句:“我已经看到了未来。”
时间回到1997年,那个木匠名为曹马,而那个老道人是清泉山一脉的大师兄,年纪已然有了62岁,曹马入门时间极晚,今年才34岁,两人年纪相差甚远,不过也不妨碍在师门中两人关系好。
终于两天过去,棺材钉全都被雕刻完成,还需要乌鸦血浸泡三日才可以正式用封棺钉,这个年头乌鸦还是很多的,不过就算很多也不好找。
隔天曹马就和那位老道人一起进山林找乌鸦,以前翻过这个山后面就是一大片的乱葬岗,打仗的时候很多人死那里,所以就会有很多乌鸦聚集在那,乌鸦是杂食性动物,一般不主动捕猎,以腐食为主。
这次他们俩就是要去山后面的那个乱葬岗,可就在刚上山的时候就出现了一件怪事,突然起雾了,要知道这可是下午4点多,按理来说不应该起雾,真是怪哉,怪哉。
不过就这些雾气对于寻常上山人来说肯定是有很大的麻烦,毕竟眼前视野被遮挡,谁知道下一步是坑还是洼,不过对于那老道人来说简直就是如履平地,曹马紧跟在那老道人身后,可是走着走着一个眨眼的功夫,眼前的那个老道人就消失了。
曹马先是一惊,随后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了心头,他不停的打量这四周,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就在这时,身后响过一阵刷刷的声音,是有东西经过野草的声音,山上没什么人来,每年也就清明时节有人割草上山,导致这条路野草极为繁盛,长得有半个人高。
只感觉身后一阵凉意,曹马立即转身,可是已经晚了,只见曹马身后凭空出现三道血痕,然后曹马只能看到白色的身影从自己眼前飞速掠过,他心中大惊,飞僵,这玩意绝对是飞僵,速度极其的快,等他反应过来后,撕心裂骨的疼痛从后背里传来,尽管如此,曹马也没有管身后的伤势,如果再被袭击一次肯定是死。
这时候身后的那点伤也显得不这么重要了,僵尸分很多种类,但是评判僵尸的实力从来不是因为他的名称,而是通过他的阴气程度,也就是他所谓的阴磁场能对人类的阳磁场产生多大伤害,就像最普通的白僵,如果阴气强大,甚至可以跟不化骨打上一打,他们可以转化为其他僵尸,也可以保留本身。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他背后狰狞的伤口上,开始出现肉眼不可及的丝丝白菌,为什么说是白菌呢?这种微小的丝线就是所谓的尸毒,就像细菌一样,又好像蚕吐丝的那种形状,尸毒不停的侵蚀着曹马的肉体。
他从一兜里掏出一块四四方方的木头,上面刻着狰狞的神像,那神像左手持一个锥子,右手持着一个锤子,极其的威严,突然一阵风声呼啸而过,只看到白色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向他冲来,他不再犹豫手上的镇雷板向着白色身影打去,霎时间,天空出现一道如山林般大小的雷柱砸在飞僵身上。
白色的雾气在刹那间全部驱散,在前方不远处的那老道人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然后飞速朝着雷电初始的位置跑去,然而原地只剩下一具尸体,曹马的尸体躺在那,一动不动的,胸膛上出现了个手掌般大小的窟窿,中间血肉淋漓,原地还留下一只白的不正常的人爪。
那老道人见此大惊失色,连忙朝着那具尸体跑了过去,他那张苍老的脸上满脸写着难以置信,嘴中不停呢喃:“怎么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万钧天雷不死,这是什么妖孽?”
那老道人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几岁,他看向了地上唯一留下来的爪子,爪上赫然留下的就是他师弟的心脏,他颤抖一下,然后跪倒在地,在这山林间放声大喊,一种狂怒的声音响彻山林。
当声音停下的时候,那老道人的脸上只剩下面无表情,他用道符裹住了剩下来的那个白色爪子,然后抱着曹马的尸体下了山去,上山的时候两个人,下山的时候只剩一个人。
没人知道那老头心里现在想的是什么,只能看到右手拿着的那节白的不正常的手,中间那段被老人抓的只剩骨头,可见那老人有多用力,他只是在压制自己的情绪。
没人知道这个六十二岁的老头子,到底是在压制一股怎样的怒火,山下木匠的房子里,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就在刚刚,那老道亲手烧了木匠的尸体,而他现在坐在院子里大口大口抽烟。
他看了一天都没看出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的,绝对不是僵尸,僵尸在雷法之下绝对是灰飞烟灭,不可能会有机会靠近曹马的,这座山里竟然不只有旱魃,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但前提是这两要遇见才行。
他犹豫了一下,从道袍的内衬中他出了一块黄色的玉佩,“咔嚓”一下,玉佩就被捏碎了,一道正常人看不到的光束从这开始往清泉山蔓延。
清泉山,镇灵堂,正坐在蒲团上打坐的何荣玉睁开了眼睛,看着远处的光束不停的扩大,他皱了皱眉,随后站起身,走向的祖师画像,看着祖师画像他跪了下来,开口道:“祖师在上,弟子借冥剑一用。”然后就是三个响头。
跪完起身拿剑一气呵成,不拖泥带水,随后拿上旁边一个白色的布袋,走出了镇灵堂……
南海市春月县纯安村,时间1977年阴历8月21日,距离曹马下葬已经隔了一天,也是在这一天,黄大牛找上了门,他这几天老是做同一个梦,梦到的都是那白色的身影,那张煞白的脸,以及白色而空洞的眼神,每每想到这黄大牛都是一阵心悸。
听村子里的人说,就在前几天,那个老道人抱着木匠的尸体从山里面回来,结果没隔一天,那个木匠的尸体就被烧了,原本村民是打算报官,因为一个外乡人来这里第二天就死了人,关键是尸体还是他抱着的,但是那老道人看着周围那些村民,掏出了一个黑色的证件,众人一看是军区的人,霎时间就一哄而散了。
而黄大牛这次来找那老道人,猜到了,那人不简单,肯定是位能人异士,黄大牛走进木匠家,看到的是那老道人正抽着旱烟,正大口大口吐气。
让老道人注意到黄大牛问:“黄黄大牛,是吧?你来这里干嘛?有事儿?”声音冷漠,一看就是心情不太好。
黄大牛有些紧张的说:“道爷,我最近遇到点奇怪的事,我老是做梦梦到一个全身煞白的女人,这件事情还得从半年前说起。”
黄大牛刚想长篇大论,就被打断,只听那老道人说:“我叫蔡闻素,你不用那么拘束,可以叫我老蔡,你刚说煞白的女人,颜色和这个差不多吗?”说完就掏出旁边用黄布包裹的爪子。
黄大牛一看也是愣在当场,只因为这只手他见过,那天大雪天的晚上,那个女人的手就是这样,一模一样,他不可能记错,这几天做梦也是这样的,梦里他被这个女人直接掏心而死。
只见黄大牛激动的说:“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和我半年前见到的女鬼手一模一样。”
蔡闻素听见黄大牛这么说马上来了兴趣,你说你继续说你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我,慢慢来,不用着急,随后在黄大牛一顿叙述之后,蔡闻素恍然大悟,他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了。
不过听完之后心里一阵心悸,幸亏当时那玩意杀了人之后就马上走了,要不然自己也得交代在那,白冤,古代枉死之人据说都会化为冤魂,其中有怨气慎重者,则为厉鬼,而这白冤的记载来自于上古修士,沃尔斯基记载的,他就只写了一句话,冤白怨重,活人禁忌。
当时的上古大修士都拿它没办法,来头,没人知道他的来头,据说源头极为久远,除了三千年前那位大修士有记载过一两句就没了,大因果呀!看来必须找到它了,连万钧雷电都只能断它一臂,可见这妖孽的恐怖之处。
也是从这天开始,村子里开始陆续出现怪事情,要么就是自家养的鸡鸭羊突然就死了,要么就是半夜总是能听到“踏踏踏”的声音,这段时间搞得人心惶惶的,村子里都在议论是不是有邪祟?
也就是在往后第三天的时间,村子里来了一伙人,为首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身后跟着五位年轻人,身上穿着深蓝色的道袍,最前面那个老头身上的道袍不知穿了几年,有些微微发白的迹象,这一伙人来了就直冲那个已经死去的木匠家。
没过多久,最开始进村的那个老道人和这些人一起走了出来,一出来就齐齐往山上走,村民见此有心想要阻拦,但是都被那老道人打发走了,一行六人齐齐上山。
众人走过了这座石桥,最前面就是上山的路了,为首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拿出了一个八卦轮盘,只见这轮盘在他手中不停的旋转,出现了细微的红光,随后只听他对着轮盘喃喃几句,然后仿佛是做了某种决定,毅然决然的上山。
这个年代在山上啊树木郁郁葱葱,十分遮挡视野,很有那种原始森林的意味,可是走着走着就开始不对了,要知道这可是夏天,竟然开始下雪了,八月飞雪。
下一刻虚空中一道雪白的丝线出现,所有人人头落地。
“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理应付出代价,后续的事情我会完成的,记得好评哦!”年轻男子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
时间回到2017年的龙国,陈月白看着眼前的大娃陷入了沉思,不是不是,让你找冤白,你找哪去了?这不是口水井吗?而且还是干枯的,哪有什么冤白。
话说那群老家伙跨越时空跟我做交易还真的是不要命了,还不知道我的收费,这回又多47个娃娃,真不错!陈月白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穿着蓝色古风衣服的女娃,白色的头发,长发飘飘,她的脸如羊脂玉般白,就好像这个娃娃就是用人皮做的一样,很是好看。
时间回到三天前,邀请他来处理旱魃,40年前就是没有处理好,导致方圆百里都成一方鬼域了,从这个村子的范围开始,方圆百里全都被封禁了,一大圈都用铁围栏围住,上写军事禁区。
最外圈还有荷枪实弹的军队在此防守,没办法,要知道就算是陈月白现在也没有龙形娃娃,可把他兴奋坏了,没有多想就来到了这里。
旱魃是容易处理,用了七只红衣鬼王勉强跟那玩意一换一,说的那么轻松,实际上一点都不轻松,鬼怪的实力是由衣服来决定的,首先最垃圾的就是白色的衣服,其次是蓝色的,然后是红色的,再然后就是鬼王,然后是白衣鬼王,蓝衣鬼王,红衣鬼王,然后后面的路就比较难走了,鬼仙是需要仙气的,而仙气只有仙人才有,但是呢某个混蛋又绝地天通。
陈月白一阵无语,当时就应该给罗森那家伙两个大逼兜的,因为现在就算解除封禁也没有用,天庭已经湮灭时间的长流之中,地府?只剩下人道轮回了。
谁又知道下一波世界洪流又是什么?
本来好好的七只红衣鬼王轮攻一个,结果半路上杀出一只白色的东西,第一眼的时候还有一些发愣,那家伙在瞬息之间杀了两个鬼王就走了,陈月白那叫一个恼火,当即就叫剩下的所有鬼王自爆,在五只鬼王自爆下的魂火中旱魃也是成功的被炼化成现在陈月白手中蓝色古风衣服的女娃。
至于刚才说的那句,那是那个老家伙跨越时间长河给陈月白传话,愿意花费整座清泉山的气运龙脉换清除旱魃,这种稳赚不亏的生意,他不接谁接呀?你看别人需要花费生命的东西,却又有人能轻松完成。
所以这修行只分三个境界,也只会有这三个境界,这三个境界分别是蝼蚁、道友、前辈。
不管是修行界或者是其他世界,只分这三个境界,只是不同世界的叫法不一样而已,有的前辈叫老祖罢了。
刚才那个是一种术法,以大法力连接时空,从而在未来对以前的时空进行改变,代价极其惨重,人命气运缺一不可,此法的名字很俗,俗不可耐,断因,意思是切断因果,怎样才能抹去因果呢?把所有相关的东西都给抹去就是消除因果了。
“嗯,叫你什么名字好呢?你竟然是旱魃的话,那就叫你片刻吧,若是等一下我能抓到那只冤白,你们就凑成一对了,稍等片刻,不错的名字,又可以阴人了,嘻嘻”陈月白嘻嘻发笑。
不过像我这种歪门邪道的竟然能活那么久,真是有点不可思议呀!真没想到长生丹真的有效,刚从地里爬出来没到一个月,没想到这个世界变化那么大,话说以前的东西可没那么好吃。
“大娃,大娃,你在哪?大娃叫什么名字来着?忘了忘了,算了,重新取个名字吧,那就叫且慢,我这记性真的是一年不如一年了。”陈月白扶额摇头。
就在这时,远处的深井中突然跳出一道白色身影,她身上正趴着一个娃娃,那娃娃赫然是“且慢”,陈月白惊呼,这么快就找到了,下一刻右手一翻,手中出现一张金色符纸,上面不知用什么材质刻画出一些看不懂的红色符文。
金色符纸出,霎时间天地变色,一颗小太阳出现在空中,直直的冲向冤白,炽热的白光令人睁不开眼睛,白光过后什么都不剩了。
陈月白挠了挠头,发现自己动手前好像忘记把大娃收回来了,没事,没事,问题不大,反正大娃也只是个金甲僵尸而已,不对,我刚才好像是要用冤白做娃娃的,糟糕,糟糕,oh,my god!记忆怎么消失了!
算了算了,也罢也罢,陈月白只能在心中这般安慰自己,这回这回不亏呀,清泉山那帮人全都是修行雷法的,就说不能死专研雷法嘛,人家冤白是免疫雷电的,哎,我都怀疑那个雷电万钧能断掉塔一臂很有运气成分,真的是一堆老古板。
算了算了,去取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