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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匆匆远游客

“传说,在那远古混沌时期,有位名曰盘古的大神,以神斧开天辟地,以神之躯筑起整座天下,他的双眼化为日月,他的血脉筋络变作山川河流,自此,天地初成。再后来,又有那众人之母女娲,创造人类,由此万物有灵众生得以生息繁衍,其中,作为万灵之首的人类……”

“等一下等一下!娘亲,我不要听这个,我要听游侠的故事。”一双稚嫩的小手捂住妇人的红唇,言语中略带生气。

妇人。身着一件大红袍,下巴尖尖脸蛋红润白皙,发髻上别有一根金丝玉簪,正端坐在檀木质座椅上,与两个孩子讲述那神话故事。

妇人把那双小手轻轻拨下,将其叠放在手掌心上,语重心长神色温柔道:“钰儿,想听故事,可不能只将就你一人,不也得先问问弟弟不是?”

稚童恍然,转头向一旁的弟弟急语道:“唐薪唐薪,你快说想听!”

一旁的弟弟唐薪听闻哥哥此言,擦了擦鼻涕,连忙点头附和道:“对对,我也要听!”

妇人见状,无奈笑着摇头。终是随了孩子们的愿,开口讲述,关于那些江湖中游侠的故事。

两个稚童听的认真,脸蛋粉扑扑,用那双小手捧住脸颊,听着游侠的故事,憧憬着游侠……

大庆王朝是中洲第一大王朝,中州拥有整个天下最大的土地面积,而大庆王朝竟是有那一国即半洲的实力。

自大庆开国以来,无数先皇励精图治,为大庆百姓开辟了今天如此般的盛世,在这之中,有那庆文帝勤政爱民,减赋税、少徭役,崇儒学、敬君子;再有庆武帝登基,使万民崇武,征战四方,开辟出百年未有之大盛况。经后世百姓传颂,大庆史官将其称为“文武盛世”。

如今,是庆武帝退位第二年,由大皇子刘广权继位登基,改年号为“武至”。

黎州城,在中洲久负盛名,是大庆王朝的贸易“港口”,因为其位于沿海,更是天下的贸易中心。黎州城内,一片繁华模样,喝呼声叫卖声不断。

黎州城中心,唐府门口张灯结彩。几个稚童举着糖人在门口奔走而过。

“快快!唐家大公子的及冠礼!宴会等会儿就要开售了,你不快点,好吃的可就轮不上你了哦。”

“还不是怪你要买糖人,去晚了别怨我!”

今天的唐府,格外热闹,黎州城也是。

唐家,以医术闻名于天下,在大庆王朝,其是王朝内十大家族之首。唐家以传承百年之医术,救王公将相,救苍生黎民。唐氏以世代传承之医术博得了百姓爱戴,获得了王朝内的一席之地。

在黎州唐氏,无论主家还是分家,皆以医学为主,儒学为辅。在庆文帝后,唐氏人才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头来。为能将唐氏医术的名声散播广布与天下,唐氏毫不吝啬,将家族众多人才调遣于大庆王朝各地,设立唐氏分部,并以此扎实唐氏在大庆王朝的势力,但为了对大庆表示自己的忠心,唐氏自庆武帝在位时期开始,下令弃武崇儒于天下唐氏各部。

与此同时,唐家在朝堂势力也逐渐庞大。按道理说,在其他九族内武将众多的家族,唐氏本不该在王朝内不该在王朝内如此得势。但事实就是如此,即便是庆武帝在位时期,王朝百姓仍受庆文帝影响,崇儒一词深深烙印于百姓心中。所以,唐氏便有了那万民心之所向便是威震七洲如庆武帝,也无可奈何。

长此以往,大庆的天下愈加稳固,万民乐业安居,得筑这盛世大庆!

可当今天子刘广权可不是如此认为的。随着唐氏壮大,朝堂内唐姓之臣愈来愈多,见此情况,天子面露愁容。很明显,唐氏此举极大地威胁到了皇权,即便唐氏忠心不二,也不可以。于是,刘广权做出了一个两位先帝都未敢决定的政策——镇压唐氏!

当然,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此决议很快传入了当今唐氏家主唐进的耳朵里……

黎州城北,九卷武馆内,唐薪刚刚练完今日的拳招。抱拳向对面的师父李三冲道:“师父,拳招我已领悟,今日家里有急事,请师父容许弟子王煜提早拜离。”

李三冲皱眉,不与其言语,背着手径直走向里屋。唐薪见状,便清楚师父这是同意了。

在唐氏,自家子弟是明令禁止学武的,即便是唐家二公子唐薪,也不行。

如今的唐薪,已是弱冠之龄。儿时,因为大哥好听游侠故事,他明白,大哥想要去学武,去追寻那偌大江湖。

唐氏如今主家的两位嫡子,皆是学医的一把好手,孩时还是稚童的他们便被家族重点栽培,认筋络,识药草。

在唐薪眼里,大哥喜欢江湖,却因为家族族长继任一事,被迫习医从儒,所以,他这个当弟弟的便想着帮哥哥实现江湖梦,以致于他打破家规,化名王煜,跑来九拳武馆习武。

现在,即将是他大哥的及冠礼,观礼将举办在午时,还差两刻钟就将开始。

唐薪估算了下时辰,跑去武馆武器库,取出那把师父原为他准备的生辰礼物——一把铁柄玉剑,顾名思义,就是剑身为玉、剑柄为铁的玉剑。他准备将此物赠与兄长,作为送给兄长的及冠礼。

这时,唐薪以听见从城中心传来的敲锣打鼓声,唐薪嘴角微扬,显然已迫不及待将此剑送给兄长。唐薪双腿弯曲,卯足劲一下跳上了高两米左右的院墙,朝城中心疾步奔走。

与此同时,唐氏家主唐进,正来回踱步于唐氏祠堂内,他的身旁,正是家族历代先贤的牌位。

唐进紧皱着眉头,低头沉思,嘴巴时不时发出一两句否定“不行”,“还是不行”。

祠堂外,一位身材修长,身着黑灰色长衫,头别木簪,模样周正的青年男子路过门口,恰好瞧见了此番情景。

男子疑惑,走入祠堂对着唐进作了一揖,开口问道:“父亲,您这是?”

唐进闻言猛地抬头,刚才过于走神,以至于未察觉男子,不错,来人正是唐氏主家嫡长子——唐钰。

唐进叹口气,思考片刻,缓缓开口道:“今天对你来说意义非凡,我本不想将此事告诉你,实在是时间紧迫,如不早些想出对策……咱们唐家将有大麻烦……”

唐钰听得一头雾水,又再作揖,语气中带着坚定,沉声道:“请父亲直言,若是家族有难,我辈唐氏子弟应当倾力解决,在所不辞,又更何况是我唐钰。”

唐进听闻,看向唐钰,脑中似乎又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只是已经向儿子表达了家族出现困难,再三思考下,唐进道出了实情。

“皇上,要对咱们唐家,动手了……”

唐钰听闻此言,不显如何震惊,唐进看出来了,唐钰定是有设想过此变局。

唐进试探问道:“你如何看?”

唐钰沉默片刻。

“父亲,我在早些年跟随先生治学时,便有思考过此问,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我若说出想法,只怕父亲会生气,或冒犯到诸位先贤……”

唐进闻言,有所犹豫,不过终是开口允许。

“说来听听罢,趁皇上还未有所动作,所以,要快!但是,这决策不仅要快,还要对!你若有解法,但说无妨。”

“父亲,皇上之所以要针对唐氏,在我看来,无非是唐氏之强盛,以及唐臣之量多。定是因此使皇上有了唐氏妄图篡权的错觉,对此,我的想法唯有一种……”

“什么?”见唐钰支支吾吾,唐进赶忙问道。

“自损。”

不等唐进再言语,唐钰又继续道:“没错,就是您所想的那意思,书中有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一语,而我们不可伤敌,只可自损。”

“自损?这倒是我没想到过的法子。那这自损之法,你可有何谋划?”

唐钰躬身答道:“我唐家在朝中势力强大,唐姓之臣虽数量繁多,但有家规从小教育,从未有过任何逾矩之举,已可明鉴其忠义,只是如今将受针对,我料皇上定不会收手,那我们何不如…何不如下令遣散朝中唐臣,让前辈们归隐回唐氏?”

“怎可做此想?若如此般,那唐家失去了朝中势力,该如何掣肘其余九大家族?如何与他家周旋?更不说此,朝中唐臣数量众多,此以遣散,大庆又该如何?不可!此举万万不可!”唐进连忙否定,语气中透露着气愤。

唐钰见状,叹了口气,显然知道父亲会有此说。

“父亲,我还有一策。”

“……”

“讲!”唐进带着怒气道。

“此举为分裂,分裂分家和主家。”

“你…你是来气我的么?!你怎的全是这些想法?!你可知道这些做法会给整个唐氏带来多大不可估量的伤害?!就算再如何自损,有哪个能够与你这种重伤之法相比更能重创唐家?亏我认为你已及冠之龄,想来会更稳重些,没想到啊…你的想法竟是如那稚童所语的儿话一般可笑。”唐进失望,无奈摆手示意唐钰赶紧离开。

唐钰见此情况,既无奈,也委屈,为不让父亲继续见到自己而心烦,只是默默退出祠堂,皱眉望向里头。

“大哥!”

唐钰转头看向远处——是唐薪回来了。

唐薪见着了大哥,很是高兴,跑来大哥跟前,手里还捧着那把玉剑。

“唐薪,你这是?”

“大哥,喏,这时给你及冠礼。”说着,唐薪将玉剑双手捧着递向唐钰。

看到玉剑,唐钰有些欣喜,仿佛刚才的不开心已经完全散尽,只是却又压制住了这一激动的情绪。

“小柴,怎么把这些东西拿回府里了?你这样,若是给外人见着了,不又得引来些非议?”

唐钰轻声斥责,不过很快又转换了一种态度。

“不过,这礼嘛,我就先收下了,你私自跑去习武一事,我就帮你保密喽!”

唐薪听言挠挠头,“没想到大哥都知道。”

唐钰温柔看着这个仅小了他三岁的弟弟,他知道弟弟跑去习武是为了什么,同时,他也更清楚弟弟其实意在治学、策论,如若唐氏未有几天之变局,想来,唐薪必会在朝中有一席之地。

相反的,唐钰原性情散漫,一切只因唐氏,其被迫压制那对外憧憬的大侠梦。他想游尽万千大好河山,看尽府外的事故人情,去结交那些所谓“义”字为天的江湖好友,现在想来,如此想法,真是好笑。

正如此想,似乎是想到什么。

看见当下眼前的弟弟,唐钰摇摇头,唐薪见状有些疑惑,开口问道:“大哥,见你摇头,所谓何事?”

唐钰没有回答问题,反而与唐薪道:“一会儿观礼便开始了,你先去娘亲那边,我找父亲聊聊就来。”

唐薪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离开,只是刚刚转身,才走了两步,唐钰突然又叫住唐薪。

“不是,大哥今天这是怎么了?”唐薪正想着。

只见唐钰走上前来,原本束好的头发一下子散开,原来唐钰摘下了那支木簪,将其赠给唐薪。

在唐薪眼中,唐钰的长发轰然散乱,那一刻似乎大哥变了一个模样——像一个侠客?

愣了愣,唐薪看向大哥递来的木簪。

那是唐钰蒙童时期,在刚开始读书识字时,他的先生赠给他的礼物。那位先生读书治学功夫厉害不止,所学驳杂,懂得风水八字,算出大哥唐钰五行缺金、木,于是赠其一名,曰“钰”,以宝物做解,再送一木簪以补木之缺,后来又有弟唐“薪”,使得唐钰至今命途顺遂。

此木簪对大哥的重要性,他是知道的。

“大哥!断断不可如此作为!”唐薪急忙道。

唐钰哪管这些,一把将其塞到唐薪手里,神色温柔道:“去去去,找娘亲去,到时候再说,你先帮我保管着。”

唐薪无法,只得去找娘亲。

“总算是给打发走了…”唐钰松口气。

他将头发简单挽起,走回祠堂内,弯腰对着里头作揖行礼道:“父亲,孩儿还有一计,望家主准言!”

在这里唐钰特意用上了家主一词。

声音传入祠堂内,在里面游荡、回响,直至消失。祠堂内好像无言传出,只是唐钰在保持行礼姿势有了好一会儿后,从里头传来一道浑厚嗓音。

“准!”

得到同意,唐钰快步走入祠堂,躬身行礼道:“朝中大臣对我唐氏主家两位嫡子有那“绝代双星”之称,我与薪儿自幼习医多年,医术自诩可不输家中任何一位长辈…”

“你欲何为?”唐进将唐钰的话打断,怒目厉声。

“我氏医术百年来皆是口头传教家主可制作一部假医经,交予儿,对外放出双星之一窃走医经叛逃,以此让整个唐氏与我对立,如此自损唐氏双星之一,可转移朝中有心人之注意,让他们来与我周旋这本假医经。”

唐进闻言,有些激动,瞪大眼睛看向自己这个大儿子,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唐钰会作此想。

“我氏习医确实以言传身教为主,可你要如何让族人相信是否真有医经?而你,窃的是否又是真医经?”唐进问道。

“无需证明,正因为家族医术以口相传,所以只极少数人知道族内无医经一说,而我作为家主长子,对于是否有那医经,应当是毫无疑问,所以,我敢信当族内至宝医经被钰所窃走的消息传出。那不清楚医经一事之人,定对此事坚信不疑!”

对唐进来说,当下之急,是解决家族危机,只是当唐钰说出此言,他还是犹豫了。

毫无疑问的,此法确实可行,更是以自损之法来说,损失最少的救急之法,唐进心里是认肯此事的,但这,终究是自己的骨肉啊……

“若真是做成此事,有钰儿在外周旋,那我唐氏不仅得救,还可获得更多的喘息机会,此法好是好,可是钰儿,他该怎么办?若放任他离去,那便是一生漂泊之命,可他终究是我和欣兰的儿子,是薪儿的哥哥,是家中人人皆敬之的大公子!我…真的舍得吗?若真如此,那钰儿将面对的是朝廷和九大家族的围剿,更会与唐家立起对立的旗帜!这不是四面楚歌,这是与天下为敌!”唐进如此想着,紧皱眉头,看向屋上房梁,幻想着唐钰那残酷未来。

只是,唐钰突然开口道:“想必父亲也清楚弟弟在九拳武馆跟那李三冲学武一事吧。”

唐进疑惑看着他,点点头。

“此事若让薪儿来做,可能对付那些江湖上善武之人会好些,只是薪儿尚小,不该让他来冒此险。再者,此计由我一手谋策,让我来演起这出戏来终归是更好些,毕竟少一人知晓此事,便多一份保险。”唐钰转身,看向门外,心中到底是有些忐忑。

闻言,唐进点头,却仍在犹豫。

唐钰见此,估摸了下时辰,观礼马上开始了。

“不能再拖了,父亲,唐钰说过,解唐家之难,救族人于水火,我这唐进之长子,即便是上那刀山下那火海…”

“够了!我明白…你…去吧……”

话毕,唐钰双手一掀长衫,大跨步走出门去。

“我去准备东西,从后院西门走,往西南方向去,尽量远离京师北梁!”

唐进放任其离去,不做阻拦,想了一会儿,终是只剩一个叹息。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唐薪去到厅堂,见到了正在会客的娘亲秦欣兰。

秦欣兰见着唐薪,高兴挥手,招呼儿子来她身边坐下。

此时,唐钰及冠礼马上开始,观礼宾客也陆续来到厅堂。秦欣兰坐在主位旁,只等唐钰到来。

秦欣兰穿青白色长裙,画着精致妆容,整个屋子里,无疑是最美丽的存在。

唐薪来到娘亲身边,但一想到刚才那些事,又不免有些皱眉。

秦欣兰见着这一状况,开口问道:“怎么了薪儿?不开心?你见着你大哥了吗?怎么还不来…”

唐薪弯腰附耳小声回道:“是大哥,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见着他,感觉他今天好怪,按理说这日子,大哥该高兴才对,对了,大哥还把那个木簪拿给我保管,喏,娘亲你看……”说着,唐薪将木簪拿出来给秦欣兰看。

一见着此物,秦欣兰瞬间不淡定了,大惊失色,急忙拉着唐薪的手道:“走!带我去找你哥!快!”

只是刚要跨出厅堂那一刻,秦欣兰改了注意,把唐薪留了下来,让他接待厅中宾客。

“不行,你继续留在这里待客。”

说罢,秦欣兰着急忙慌,提着裙子急忙跑去找唐钰。

唐府后院西门处,唐钰准备了一个绿竹箱,上面刻有两行小篆:知觉先生,言序。

竹箱里放有好几本书,一些路上盘缠,还有那把剑。

“咚——咚——”

及冠礼到时辰了,唐钰转身要走,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家,此一去,便再难回了。

正刚刚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亲切的浑厚嗓音。

“钰儿,带上这匹马吧,这是严先生特意给你留的,早前他便料到你要出游,去京师前曾特意嘱咐过我,让你远游,带上他……”

闻言,唐钰转身,来着正是父亲,他走上前去,牵住马儿,开口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江湖…”

听见这两字,唐钰愣了愣,向父亲投向疑惑,转念一想,又笑了。

“确实是先生能想到的事。”

“钰儿,谢过父亲。”

忽然,又是听见一道急切高声。

“钰儿!”

唐钰猛地回头一看,来者是娘亲!

秦欣兰快步跑来,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只是一个不小心,突然一个不稳,摔了一跤。

父子两人见状,急忙跑上前去扶。

“欣兰,怎的如此焦急,没事吧?”

“娘,我扶您起来,快看看有没有伤着哪儿?”

两人同时关心言语,但秦欣兰谁的问题也不回,只是急忙双手拽住唐钰的手。

“钰儿,你这是要去哪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告诉我,告诉大家,大家一起解决,不要走好不好…”秦欣兰急切道,言语中略带哭腔,眼里闪着晶莹泪光。

唐钰欲言又止,想了想,终是开口道:“娘亲,事情还是让父亲后面在与您细说吧,只是孩儿今日这一去,可能…再无法回家了……”

秦欣兰闻言怔住,缓了一会儿,带着哭腔道:“原来…原来如此,怪不得严先生之前告诉我,若是见你摘下那木簪,会有大事发生,怪不得啊……”

一想到唐钰一去可能再不回来,秦欣兰忍不住掩面哭泣。

将娘亲扶起后,唐钰强压心中不舍,目光坚定望向远方。唐钰不再做停留,走去门边,向父母行了一个跪拜礼,磕下一个响头,随后翻身上马。

“爹、娘,孩儿不孝了!今日钰儿一人出走离家,非我本意。只待唐氏兴盛,钰儿定在远方遥敬爹娘!”唐钰激动高声言语。

秦欣兰已泣不成声,唐进站起身,听见那一声久违的亲切称呼,也是高声向唐钰问道:“钰儿,今日远游,我问你,对天下不平事,可有作为邪?见伤病之患,可有医药邪?于江湖之江湖,可有梦想邪?”

唐钰并未作答,只是眼含热泪,重重的点头。

看到唐钰的答复,唐进放下心,挥手向他作别。

唐钰不再言语,一扬鞭,骑马向西南疾驰而去,只剩两人于原地痴望西南……

“爹,娘,你们放心,出门在外,孩儿定遵守家规,行医仁,守医德,平天下之不平!”唐钰如此想着,身影已渐去无影。

官道上,唐钰自言自语,笑道:“还好,家中有唐薪……”

唐薪,唐新,唐心,唐兴……

版权:创世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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