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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冰血浸寒河

唐开元十八年,边境寒州城南外。寒河自北境冰川而下,蜿蜒入境。整个大唐地势,地倾东南,众河流自西北而下,大多不曾遇到多少阻碍,一路虽九转八弯,却也顺畅,浩浩荡荡,东至入海。而这寒州城南却有少许隆起,寒河便在此隔了浅,有了一水不过膝盖的浅河滩。

这日,浅滩边三丈外。一个少年,约莫十岁的年纪,正躺在草地晒着太阳。头戴一顶棕黄貂皮帽,身着一张黑色大羊袄;左腿弓起,右脚踝搭在左腿膝盖上,双手交叉,枕于脑后。三两个与他一般年纪,身着粗布麻衣的立侍左右。那少年闭着眼,嘴角叼着一麦秆,一脸惬意地不住摇晃,像是在等待着些什么。

“老大!老大!”

“呜……呜……呜”随着嘶喊声透过封住嘴巴的布条一声声传出,那孩子手脚均被两指粗的草绳胡乱绑住,正满眼泪水踉踉跄跄地被身旁众任向着河水不断推搡。他体态圆润,个头虽然比他人低些,块头却顶得上三个同龄人,加之自身反抗,众人只推他一个,不一会儿就累得喘气,半天就移了四五步的距离。见众人推他不动,他便使劲回头用泪汪汪的目光不断央求着众人。迎着河风,此刻毛发虽是凌乱,头上的辫饰纹理却也清晰可见,穿的戴的,皆为上品。在此之前,想必也是哪一家的少爷公子。

“华鸟!你小子识相的话,要么赶紧给老子自己滚进河里去!要么,就地跪下磕头叫爷爷,老子就原谅你昨日仗着你老娘在,欺负老子的事!”七个孩童中央,有一个

“老大,俺听俺娘说,这个华鹏是邓参军帐下华平大捕头的独子,咱真要这么整他么?”

“独子?我记得他不是还有个哥么?叫甚华雪什么来着?……”旁边一个瘦削高个子的孩子挠了挠头,又突然灵机一动继续叫道,“喔喔……想起来了,叫作华雪舟!”

“哥?狗屁!且不说华雪舟那个孬种怂包会不会当他这个哥哥、护他这个弟。就这个华鸟,啥时候把华雪舟当它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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