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命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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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吧第1章 殃祸
中医看病讲望闻问切。
巫医看病讲符咒禁禳。
前者看人病,后者治厄症。
撞客儿,鬼压床,鬼打墙,这类都属厄症之类。
而我,就是一名巫医!
但别看我说的头头是道,其实那些什么符咒禁禳啥的,我都不会。
没办法,谁让我爹没教给我呢。
我打小儿没娘,跟我爹相依为命,而这唯一的亲人也在我十八岁时,也就是四年前,抛弃了我。
唯一留给我的,只有一句话。
“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你是我李真武的儿子,否则,恐有祸事临门!”
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四年前我爸离去,分毛积蓄都没给我留。
在生活的压力下,我一咬牙一横心,干起了巫医这门高收更高危的行当!
但我只是个半吊子,真有厄症的活儿我是绝对不接的,只接那种明显是假的活儿,此来,赚的钱自然也不多,所以我也在二手市场干了份兼职。
这不,大半夜的,我那二手市场同事,同时还是我合租伙伴的赵来福突兀的敲起我房门来。
“兄弟,我……我要不行了!”
我睁着朦胧的睡眼给他开门,不料他直接泪眼婆娑的哭起来。
我皱眉:“别在我门口儿哭丧。”
他压根没听见我说话,而是急说:“你看我,看我的脸到底怎么了。”
我定眼看着他,正看到他脸上有几颗水痘。
我点了根儿烟醒盹,同时递给了他一根儿,“咋滴,得性病了?”
他急的都快哭了,怒骂:“性你妹夫!”
他一抬手挤破了一个水痘,又说:“你在看看。”
我凑过去一看,面色当即大变!
在那挤破的水痘里面流出了丝丝的黑水儿,同时还伴随着一股刺鼻的恶臭!
赵来福调带哭腔的说:“我去医院看过了了,不是过敏不是性病……他们没招,打针吃药都没用,李凡,一世人两兄弟,我,我可只能靠你这巫医了啊!”
我没搭理他的话,而是不由分说的直接撕开了赵来福的上衣。
撕开一看,我眼睛都差点儿瞪出来。
在他胸口上也有水痘,不但很多,而且有好多都已经烂了,甚至还流着脓水儿。
坏了,这是遭了殃了!
我在顾不上抽烟,赶紧跑到里屋拿了毛笔和砚台。
急匆匆的跑回来后,正看到赵来福在地上一阵打滚儿,同时还凄惨的叫着。
“痒……卧槽……李凡,我全身发痒……救我……救我啊。”
我吞了口口水,接着一脚揣在了他屁股上。
“你给我消停点儿,别特么乱动!”
一边说,我一边用毛笔沾了沾砚台里的墨水。
这墨水可不是普通的墨水,而是混合了朱砂和黑狗血的墨水。
朱砂和黑狗血都有克阴克瘴的作用,再配以特殊的符文,功效更强。
虽然我说自己只会招摇撞骗,但在我爹身边耳濡目染十多年,我能不会个一招半式的吗?
我让赵来福平躺在地上,接着我深吸口气,用笔在他身上画起符来。
一点一横长,二字口言旁,两边丝绕绕,中间加个马大王,左一长右一长,用心字儿当床,日月字傍左,右傍干下加一戈!
这就是祝由术中的驱魔符文!
而自我在赵来福的胸口写下这个符文之后,他的情况一下子好了许多。
他看看我,又看看胸口上那个大字,后怕的咽了口口水后问我:“好,好了?”
我横了他一眼,极为严肃的问:“你这几天是不是看过死人?”
他惊奇的看着我:“你咋知道!”
我翻了个白眼,都这样儿了,我能不知道吗?
赵来福匆匆跟我说了下他见死人的事儿。
原来他在金陵还有个远房亲戚,最近那位亲戚家一个老太太去世了,他便去奔丧。
奔丧嘛,自然是要见见死者的。
而这事儿,就是出在那一见上。
“你特么这是遭了殃了你知不知道。”
赵来福眨眨眼,表示不解。
“遭什么殃?”
我只好跟他解释了一嘴。
“殃,就是人死之后的最后一口气,但凡沾上这口气的人,非死即伤,幸亏你是来找我了,不然的话,不死也得扒层皮!”
说白了,也是该着这家伙倒霉,偏偏遭了死者的殃。
听完我的解释,赵来福一脸的后怕,张嘴似要说什么,但突然,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随着咳嗽,一股股的黑水被他吐了出来。
那被吐出来的黑水里升起了袅袅黑烟,且直接朝我扑了过来。
日你大爷的,冲我来干嘛!
心中惊呼,我条件反射的直接把手里的砚台砸了出去。
一时间,墨汁飞扬,大部分都泼在了那黑气上。
呲呲……
这一泼,那黑气顿时发出呲呲的声音,还冒起了灰烟,就跟烫伤了似的。
我眼睛一亮,砚台里的墨汁是黑狗血跟朱砂的混合物,克阴破邪,没准儿能降住这鬼东西。
但没等我高兴多久,呲呲冒烟的它又朝我扑来。
“尼玛!”
我惊呼一声,不等躲闪,黑气以把我扑了个正着,并顺着我嘴,鼻孔,甚至耳孔,钻进了我体内。
一瞬间,从胸口开始,我身上兀自泛痒起来。
这感觉顿让我心中咯噔一声。
撩起衣服一看,我顿时泪流满面。
在我胸口上,也长了水泡,而且个头比赵来福那斯长的要大得多。
“李凡……我痒,我……我受不了了……你,你快帮兄弟一把啊!”
这时赵来福冲我嚷起来,弄得我一阵火起。
“踏马,别特么叫了,老子都被你害了!”
真特么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我招谁惹谁了?
“我去,你有招儿没招儿啊,实在不行去找别人……你不是认识那么多人呢吗。”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赵来福的话还真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金陵出了名儿的道士,张芸儿!
一想起她,我顾不得身上的瘙痒,拉起赵来福就跑出了家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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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我到了一个小道观前。
哐哐哐……
尽管是半夜,我也丝毫没估计的连连砸起门来。
这特么两条人命呢,我哪还顾得了其他?
直到里面传来一声“敲这么急,催命呢!”,我才作罢。
不久,小道观的门打开,露出了一张精妙绝伦却满脸怒容的俏颜。
“扰我清修,饶你不得!”
我没搭理她这整门弄腔的话,而是道:“救命啊,我俩遭殃了。”
她睁着朦胧的睡眼一阵愣神儿,良久后,竟然笑了。
“原来是你啊。”
话落,她直接关上了门儿。
我倍感头疼,她就是张芸儿,整个金陵都有名儿的道士。
在一个圈子里混着,我这种招摇撞骗的人自然招人恨,张芸儿就是恨我的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