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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线索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

月光透过缓慢移动的黑云时隐时现。

叮铃铃——

月光下的【幸福小区】某个高层内,响起了手机铃声。

“喂……主任。”

陆奕侧躺在床上,左手搓揉着睡意昏沉的双眼,另一只手自然的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手机。

作为大汉市联邦医院的一名外科医生,每天连轴转式的作息他早已习以为常。不出意外,又是医院来了位疑难杂症的患者,需要他出面帮忙做手术。

毕竟别看他才26岁,但手术方面的造诣天赋,在整个医院都是首屈一指的,这也使得主任总喜欢喊他搭手。

“小陆啊,赶紧来7号手术室,分局刚送来一位患者,需要手术!”

“什么?分局送来的?”

陆奕顿时睡意全无,猛地直起腰坐了起来:“我明白了主任,十五分钟内到。”

他匆忙的放下手机,换上衣物。

在卫生间用凉水简单的洗了把脸提提神,便走出了卧室。

分局送来的患者,注定这次手术会跟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自从四十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病毒席卷全球,夺走了全球三分之一人口的性命后。全球各地,时常会发生一些异变,又或者有人感染特殊病症。

联邦政府将之命名为“污染”,据说这些病症跟异常情况,都是当年那个病毒变异后产生的。

由于这一情况,污染源处理局、污染研究院等机构也应运而生。为的就是在有地区出现特殊情况的时候,能第一时间找准源头,将之消除。

其中污染源处理局更是在各市卫星城均有设立,也就是所谓的分局。

所以由分局送来的患者,很可能会是被污染后,得了特殊病症的人。

对于这类病症,大汉市还是第一次发生。

难道污染区已经开始入侵大汉市了吗?……陆奕眉头微皱,这对自己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穿过走廊,来到客厅。

客厅灯光未开,一片昏暗,也很安静。

只有一台液晶电视正处于开启状态,里面正在播放着当下很火的一部儿童动画片。

借助电视微弱的光亮,能看见餐桌上还坐有两人。

“爸,妈。都说了多少回了,晚饭得趁热吃才香啊!”

走到餐桌前,看了看桌面上几盘已经凉透的菜肴,陆奕无奈的摇了下头:“六点炒好的菜,你们十点还没吃完。”

哒——

爸爸、妈妈缓慢的放下筷子,僵硬的扭过头,微微一斜。双眼中,透露出点点诧异。

“院里有事要加班,今晚可能回不来了。”

二人默默的点了下头。

披上外套,陆奕在玄关换着鞋子的同时问道:“对了,最近咱们市可能有污染源出现,你们可别乱出门,注意照顾自己。明天想吃什么,我下班回来顺道买了。”

二人的目光又回到了餐桌上。

“懂了懂了,猪心、鸡心对吧!”

“你们也吃不腻,换做我吃同一个菜,非腻了不可。”

妈妈面部僵硬的抽了抽,嘴角小幅度的上扬了些,看得出她很高兴。

父亲也重新拿起了碗筷,夹起一块沾着辣椒壳的猪心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见父母一切正常,陆奕跟着会心笑了笑走了出去。

虽然从本质上来说,自己并非他们的亲生儿子。不过有一对关心自己的父母,这种体验还是蛮不错的。

唯一让他比较在意的,就是父母有点小毛病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治疗方法。

不是啥大问题,两人也就没有心跳,而且还很挑食,只吃各类心脏烧的菜肴罢了。

……

乘坐地铁末班车来到医院。

院子内跟往常一样,零散可见部分患者拖家带口的往急症室跑,但总的来说,人并不是很多。

这跟时间及天气并无多大关系。

门卫王大爷曾说过,医院在灾变前,其实夜晚也是十分热闹的。

只不过那场灾变之后,全球剩余的人免疫力貌似提高不少,许多小病基本没再发生过,这也间接导致医院的人流量相对以前少了很多。

快步来到手术室,还未靠近走廊,他便被两名卫兵给拦了下来。

陆奕伸着脑袋瞅了两眼,走廊内外人满为患。几乎所有人都穿着隔离防护服,包括那些荷枪实弹的有关部门卫兵。

不过有那么两人显得很突兀。

一位是留有长发,身穿西装包裙的御姐。

身材凹凸有致,浑圆饱满,搭配蝶纹黑丝。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分局的人,反倒像是在写字楼工作的高级白领。

另一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稍微正常一点点,个头至少一米八以上,身材魁梧健硕,手上戴着一双皮手套。但就是这么一个大老爷们,身上竟然全是粉色服饰。

奇怪,难道刚蹦迪回来?

陆奕挠了挠头。

怪不得每年这么多人想报考污染源管理局,够轻松的。

不过这两人好像蹦迪有些上头了。

毕竟看其他人的架势,可以肯定手术室内存在一名被“污染”,或者说感染病毒的人。他俩怎么连基本防护措施都不做,真是厕所里打灯笼——找shi。

但还未等他多想,人群中挤出一位“全副武装”的人,听声音,是方主任没错了。

“小陆,还愣着干嘛,赶紧换衣服上台。”

说完,方主任又低头哈腰的对着那二人道:“领导,他就是我说的助手。现在人员都齐了,可以开始手术。”

粉衣壮汉问询道:“姐,可以开始了吗?”

西装御姐抬起左手,看了眼腕中的女款小手表:“距离小程感染马上一小时了,抓紧开始吧!”

得到女子同意,粉衣壮汉摆了摆手,卫兵将陆奕放了进来。

换好隔离防护服,走近手术室前,陆奕忍不住偷瞄了一眼西装御姐。

他以人格发誓,跟女子胸大没任何关系。

只是从刚刚对话中,天生敏感的他如果没听错,他记得粉衣壮汉是喊女子“姐”的吧?

可是……这粉衣壮汉无论怎么看,少说也得四十岁左右了。而那位女子则最多二十八九,要说女子年纪比壮汉大,打死他都不信。

保养的再好,也没这么离谱吧!

尤其从女子外貌来看,只有一点淡妆,并不是通过浓烈的化妆神术让自己显年轻的。

不过这一问题当陆奕进入手术室后,便被手术台上用绳索固定的患者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位年龄与他相仿的青年,估计就是所谓的小程了。

此人面色略显苍白,手臂、脚踝等处有一些被绳索勒出的血痕外,并没有其他明显外伤,皮肤也未发生异变。

总的来看,就像是一个正常人静静躺在那睡觉。

“主任,咱们这机器……坏了吗?”

陆奕注意到了异样。

一旁的心率检测仪,上面一条直线,根本检测不到心跳。

可从患者的表现看,完全不对。

因为此人胸脯均匀起伏,正在呼吸。

方主任站在对面,抬起头沉声道:“他的心脏在送来的时候就停止跳动了,心脏周围貌似有许多异物阻塞。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把这些异物一丝不留的切除。”

“什么?”

陆奕瞳孔微缩,有些惊讶,却又有几分惊喜。

心脏停跳这么久,可患者除了心率有异常外,其他体貌特征一切正常,这不符合逻辑。

但正因如此,使得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难得有相似的病例,说不定通过这次手术,能够从中找到一些治疗父母小毛病的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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