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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夜晚,天空早已完全黑了下来,两人并肩走在江边的路上,却不像普通朋友那般互诉着新鲜事,都彼此沉默着,让气氛尴尬。

月光被云朵打碎,抛洒在绵延不绝的江上,在斑斓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是那么的洁白无瑕。

身旁女孩突然快步走到前方,打破了两人间的平衡。女孩趴在前方的栏杆上,伸出手高高的指着狡黠的月亮,大声喊道:“许清风,你快看,今晚的月亮真美!”

那样子,活像是一个拿到心爱的玩具,急于分享的小孩,想不到平时文静的女孩,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月光穿破层层云雾,温柔地亲吻她的脸颊,晚风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丝。

许清风看着女孩的侧颜,呆了呆,也跟着感叹到:“是啊,真美!”

女孩转过头,惊诧地看着许清风,有些疑惑地问:“许清风,你看着我干嘛?”

许清风不敢直视女孩的眼睛,也转过去趴在栏杆上,轻轻的呢喃一句“起风了,你真美。”

“啊,你说什么。”

“我,唉……”

刚刚那句话抽走了许清风所有勇气,许清风整个肩膀垮了下来,打在栏杆上。

晚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躲在树上,草后的蝉儿,蛙儿,配合着奏出夏天的狂欢曲,将今夜的气氛推向高潮,鼓励骑士勇敢的冲锋。

可是咽回肚子的话,许清风也再没有勇气说出口,只是默默的转移话题。

许清风只是用手肘撑起身子,双手搭在嘴边大喊:“我刚说,我要上复旦,去他的高考!”

“原来是这事啊,那你加油喔,我相信你!”

“现在都考完了,你给我加什么油?”

“唉呀,就是这个意思别在意那么多嘛。”

“走吧,我送你回去,都这么晚了,就别在外面瞎晃悠了。”

“什么嘛,才不是瞎晃悠呢。”

打开话匣子之后,在回去的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关于以后上大学的事,言语间充满着对大学的向往和憧憬。

没一会就走到了李家楼下,相互道别之后,许清风站在门口,看着女孩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单元楼的楼道里。

许清风顿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许清风失落地转过身,用力地把地上的一颗小石头踢飞。

接着许清风地叹了口气,整个肩膀耷拉下来,让许清风的背影更加落寞几分。

“害……许清风啊许清风,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温馨的灯光从几十扇窗户中照射出来,映得许清风连影子都是孤单的。

宁静的夜色化作一把打手捏住许清风的心脏,蝉儿、蛙儿也不再为许清风奏响舞曲。

被夜晚压抑的喘不过气来的许清风才终于明悟,美丽的不是这个夏夜,女孩才是许清风唯一的风景。

……

几天的忙碌过后,魔都下了一场大雨。脑子一热的许清风去江边淋了这一场雨,享受着那一刻,灵魂的自由。

不过疯狂和冲动是要付出代价的,代价就是许清风一觉醒来,浑身乏力,全身滚烫,但却一直打着冷颤。

虽然昨日疯狂过后,早就预料到了会生病,但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在昨晚,许清风回来就吃了一次药,洗完热水澡睡觉前又吃了一次药,许清风还在床头也准备了药和保温杯。

想着小学和初中犯病的时候也经常不打伞去淋雨,而且过后也就咳嗽流鼻涕这种小问题,一下就好了,所以许清风也根本没放在心上。

许清风现在只感到自己十分虚弱,便只好给女孩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边便传来女孩打趣的声音。

“哟,今天大忙人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呢,真是荣幸啊。”

“姐,你就别闹了,我感觉我要死了,你可以买点姜和可乐来我租的房子这,熬个汤让我出出汗吗?给你留门了,求你了姐。”

听着许清风吓人的鼻音,女孩也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没有多说,回了一句“好。”就挂断了电话。

女孩披上外套,直接出门买姜和可乐还有一些感冒药什么的,便风风火火地赶到许清风的出租屋。

女孩推门而入,第一眼就是许清风因为忙而没有清理的垃圾堆在茶几上。

没管那么多,进入房间,女孩看到许清风虚弱的躺在床上,只觉得一阵心疼。

许清风拖着重重地鼻音,告诉女孩怎么做姜汁可乐之后,又闭上眼睛躺了下去。

女孩略有迟疑,特别是听到可乐要加半瓶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但她还是相信许清风。

按照许清风的话最好姜汁可乐,女孩把姜汁可乐盛到碗里,双手端着碗,坐到床边,用小嘴轻轻地吹着姜汁可乐。

等姜汁可乐到了一个暖热合适的温度时,才轻轻摇醒许清风。

扶着他坐起来,一手端着碗,一手扶着许清风喂他喝下姜汁可乐。

许清风感到一股暖流下肚,身体发热出汗,一股睡意涌现上来。

于是迷糊的许清风没力气多想,只想着多出点汗,睡一觉就好,就又躺了下来,睡过去。

女孩温柔地抬起许清风的脑袋,把刚刚许清风喝药时倚着的枕头垫在下面。

接着,女孩小心翼翼地把许清风的手塞进被子里,掖了掖被子。

看着许清风安宁的样子,无事可做,女孩又想起进门看到的垃圾。

于是她挽起袖子,开始给许清风收拾屋子。女孩将垃圾都收进垃圾桶,倒掉之后,又对整间屋扫地拖地。最后把洗衣机里的脏衣服洗后晾好。

“真是个懒猪啊,以后谁要是嫁给你肯定倒大霉。”女孩晾衣的手顿了一下,“呸呸呸……哼!”

忙碌过后,女孩早已香汗淋漓,不过女孩倒是不在意。

女孩倒上一杯热水放在许清风的床头,又把一根凳子搬进来,坐在上面,一手捧着脸,一手轻抚许清风的侧脸。

女孩小声嘀咕道:“臭小子,都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窗帘拦住所有的阳光,只有床头的台灯发出温馨的光亮。

女孩独享着这一刻的宁静。

……

不知不觉间,日子便来到了1999年到2000年的跨千禧年之夜。

学校举行的跨年晚会,此时正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作为其中一位的主持人的女孩穿着华丽的裙子,而平时素颜朝天的脸上也画上了淡淡的妆容,显得是如此美丽动人。

现在,女孩和另一位男主持人正念着台词。

“嚯,下面这位可是我们学校的大明星喔,货真价实的大明星。”

“嗯?你这么说那我可猜的出是谁了,一定是许清风吧!我可喜欢他的《夜空中最亮的星》了。”

“这都能被你猜出来,不过我也很喜欢他呢。”

最后他们齐声说道:“那么,接下来让我们有请许清风为大家带来吉他弹唱。”

一段学校独有的尴尬台词过后,许清风挂着吉他登场。

许清风走到舞台中央,坐在后台同学搬好的凳子上,然后把吉他放在腿上,手指轻扫琴弦。

平缓的前奏响起,同学们也不再吵闹,许清风缓缓开口:“总有些惊奇的际遇,比方说当我遇见你。”

“你那双温柔剔透的眼睛,出现在我梦里。”

平缓的歌声,使同学们沉浸在其中。

“不管未来会怎么样,至少我们现在很开心。”

“真的没关系,我会安静的离去。”

歌声逐渐走到结尾,而赵学刚也按照时间,点燃了烟花的引信。

引信燃完,一颗颗烟弹冲天而起,在平静的夜空中绽放成五颜六色的花儿,为这块黑色的幕布,平添上艳丽的色彩,让人为此着迷。

这也将今夜的气氛推向高潮,同学们纷纷从歌声中回过神来,惊叹烟花的美丽。

而许清风也在这时顺势站起来,把吉他搁在凳子上,拿起话筒。

“就像歌里唱的一样,女孩,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美的际遇,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说完,许清风回头看向在后台愣神的女孩,女孩只觉大闹嗡的一声炸开,一片空白。

随后女孩在朋友羡慕的尖叫和推拉中回过神来,提起裙摆一路小跑,不顾一些地扑进许清风的怀中。

女孩抱着许清风,轻声说到:“我愿意,我也喜欢你。”

说罢,女孩闭上双眼,清抬起头,许清风抱住女孩,吻了下去。

烟花之下,舞台中央,聚光灯注视着他们,他们不管同学们的吵闹,在这个传统的年代,在这个青涩的年纪,大胆地示爱,热烈地拥吻。

在此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两颗灼热的心,在此时此刻交融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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