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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穷途末路

“笑一,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太玄道长,和这个逆贼还有什么好说的,快除掉他,为我们华夏正派清除一个毒瘤。”

“笑一,你来我们太一宗学艺也有一年光景,虽只是一名外门弟子,可念在你资质上佳,年纪轻轻便已是元婴之境,本宗从来没有亏待于你,此次宗派大会,华夏七大宗派指认你是窃取各派修炼功法的蟊贼,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太一宗宗主太玄道长凌空而立,同其他六大宗派的掌门人将一名年轻人围在中间,厉声问道。

“宗主,一年以来承蒙照顾,我笑一虽自认不是什么道德高尚之人,但是在太一宗这一年,我也是尽到了一名外门弟子的本分,只因为我到藏书阁看了几本太一宗人人可看的宗门秘籍,就是蟊贼了吗?”被围困的叫做笑一的年轻人满脸不忿。

“逆贼,十年前你拜入我们湘西巫族,口口声声让我们收留你,本族长念你可怜,遣人与你衣食,授你功法,谁知不到一年,你便离去,杳无音信,要不是这十年一次的宗派大会,我等还被你蒙在鼓里。”听到笑一的辩解,巫族族长巫蛮怒喝。

“族长,你的恩情我未曾忘记半分,巫族的教导我也时刻谨记,但是巫族的功法不适合我,我默默离去,何罪之有?”

“大胆狗贼,要只是一派功法倒也罢了,华夏七大宗派你悉数拜入,又全部反出,甚至连一些不入流的小宗派你都混迹几日,你到底是何居心?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今日必将斩你与此,以惩偷师之罪。”崆峒派老祖抬手指向名叫笑一的年轻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将其斩杀的意味。

岱岳之上,劲风烈烈,吹起笑一雪白的长衫,拂动他散乱的长发,残阳如血,鸠声阵阵。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从不曾对不住任何宗派,借鉴各宗派功法也并未泄漏,更不曾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我只是想寻这天地间的真理,修炼的正道,这,难道有错吗?”

“笑一,你的所为,自古难容,本宗主虽未亲自指导你修炼,但你拜入我宗门之时,已是元婴之境,本宗主因你未曾展现任何功法,以为你只是一介散修,凭机缘和天赋修炼境界至此,谁曾想你却是到各宗派偷师之徒,实在是让本宗主失望,让太一宗蒙羞。”

“太玄道长,这逆贼十年前拜入我巫族之时,只是区区筑基期,短短十年不到,已经化丹成婴,定是习得什么邪魔功法,祸乱我华夏正道。”

“族长,我在巫族,尽心尽力,降毒虫,治猛兽,守巫族妇孺老幼,这难道也是邪魔所为?”笑一惨笑,“我是拜入各大小宗派学艺,可最多只是一年,我所修习的都只是各派的基础功法,这难道也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吗?”

“我佛慈悲,我佛门讲求善因善果,笑一施主,如若没有私心杂念,如若没有邪魔歪道,还请施主自废这一身在各宗派习得的功法,自证清白吧。”

“我笑一不知从何处来,自小与野兽虫鱼为伍,这一身功法非我所愿,舍弃又如何?须弥住持,你教我慈悲,如今却不对我慈悲,也罢,诸位,这功法,还给你们也罢。”

说罢,笑一双手合十,对七大宗派掌门深鞠一躬,大喝一声,只见雪白长衫鼓动,金光乍起,四周真气流窜,饶是各掌门已是渡劫修为,也后退数步,突然只听噗的一声,仿佛是天地间的一声轻叹,一切都回归平静。

笑一,自碎元婴。

此时的笑一,丹田之内空空荡荡,没有一丝真气,又回到了他孩童时未曾修炼过的混沌状态,嘴角的鲜血,惨败的面容,摇晃的身姿,无不诉说着碎婴的惨烈。

“诸位,他已如此,放他去吧。”太一宗主太玄道长有些不忍,毕竟这是在他的宗门进行的宗派大会,毕竟笑一目前还是他太一宗的外门弟子。

“不妥,各位掌门,这逆贼曾在我意合门修习半年有余,虽不曾见他施展功法,但想来他肯定是掌握了我意合门的功法精髓才离开的,本门擅长各种元神之术,虽他自碎元婴,但各宗派功法都以印在他元神识海之中,怎能保证他不会作乱?”

“门主,何至于此?我笑一可有何时何处对您不敬?碎了元婴,我已是一介凡人,再废我元神,我同行尸走肉何异?”

“笑一,不是我狠辣,是这华夏正道再也容不得一点闪失了,华夏民众也容不得任何一个邪魔的存在。”意合门门主大义凛然,“各位掌门,我看这厮不愿自碎元神,还是让我们一起动手吧,难道你们忘了二十年前那位邪魔给华夏正道带来的灾难了吗?”

二十年前,笑一没有印象,根据他的记忆,那时候他应该是刚刚出生,后来在各门派修习时,只是听闻那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一场由域外邪魔带来的巨大的灾难,从那之后,华夏各派结束了互相争斗的格局,由七大宗派主导,每十年召开一次宗派大会,谋划华夏大陆的发展。

此番该是死地了,笑一万分惨淡,他还有很多想做的事,他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他想知道天地间的真理道理是什么,他想知道自己该修习何种功法,他想知道很多很多,但是今天,好像是不行了。

“诸位,动手吧,拖泥带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当断则断。”意合门门主说罢,抬手起势,赫然是意合门最霸道的灭神指。

其他宗门见状,也不再多言,纷纷出招,直指被包围的笑一。

结束吧,我这二十年在干些什么呢?这些宗派视若珍宝的功法,似乎与这天地间的真理格格不入,到底什么才是天道?到底什么才是真理?都说九次渡过雷劫便可羽化登仙,若各宗派修习的功法顺应天道,为何会有这雷罚?想不通,猜不透,罢了,结束吧,爸爸,妈妈,我还没有见过你们呢,下辈子再在一起吧,我好想见见你们……

只见笑一闭上了眼睛,碎婴之后晃动的身形也稳定了下来,惨白的面容因自我放弃也添上了一丝淡然,创造、毁灭,这也是天地真理中的一环吧,二十年了,时间也是很长了呢。

轰的一声,七道渡劫期高手的攻击发出震天的炸裂声,堪比雷劫,正中心的笑一消失在了岱岳之巅的空中。

“唉,命这个东西啊,半点也由不得自己啊。”太一宗太玄道长有些不忍,拂袖转身准备离去。

“宗主,郯城城主说有要事禀报,现在正在太一殿殿前等候。”一位太一宗弟子见除邪魔尘埃落尽,纵身凌空来到太玄道长身边。

“各位掌门,一起下去听听吧,宗派大会期间,各地城主上报的,应该都是需要我们修炼者帮助的急难问题。”太玄道长说罢,率先来到太一殿。

七大宗派和各大小门派坐罢,郯城城主进到殿内,向各宗派行礼后,朗声说道:“太玄尊者,各位掌门尊者,我城作为二十年前域外邪魔入侵的战场,经过这二十年的发展,已经基本恢复了往日的繁荣,各地来往的客商也日益增多,近几日有几位冒险者,发现了一些情况汇报于我,我认为有必要向各位尊者汇报一下。”

“二十年前的域外邪魔入侵,生灵涂炭,各宗派团结一心,金丹、元婴、化神、渡劫期高手尊者悉数参与,甚至连炼气、筑基期的道长也进入战场,最后一战大家都拿邪魔首领束手无策的时候,是一对隐士夫妇挺身而出,斩杀了邪魔,不知各位尊者还记不记得此事?”

太玄道长听闻,道“当然记得,这夫妇二人乃是我华夏的救世主,在最后一战与邪魔首领同归于尽,我等不敢忘记半分。”

郯城城主接着说道:“那几位冒险者在我城城外探险时,偶然发现了隐士夫妇当年隐居的山洞,洞内只有石床石桌石凳,这几位冒险者在石桌上发现了一封不知什么材料写的信,字迹清晰可辨,看内容应该就是那隐士夫妇所留,事关重大,特把这封信呈给各位尊者。”郯城城主从怀里掏出一封外观年代久远的书信,递给旁边一位太一宗弟子。

太玄道长接过弟子递过来的信,细细读来,不由浑身颤抖,声泪俱下,“各位,我们铸成大错了啊。”

“有缘人,吾儿名曰笑一,已经一岁了,但是我们来不及等他长大了,外敌当前,我与他父亲必须守护这片我们生活的土地,我们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留此书信,还请有缘人能够善待吾儿,为能全力对付邪魔,我们不敢动用太多的力量保护吾儿,只能将他的名字镌刻在他元神识海当中,并留一道神念护他生命无忧,我们不愿他再去修炼,力量带来的绝对不会是幸福,还请有缘人教他做人,得以善终。修神者夫妇顿首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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