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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人间烟火纳脏垢

朝阳升起,城中逐渐多了一丝生气。

夜晚的沉寂,让古城朦胧,黑漆漆的一片,沉睡了过去,在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它醒来了。

“隆隆隆......”

巨大的城门口,十个军士缓缓将巨大的城门拉开,城外城内就此连通,自其中走出些许人影。

“嘿,门开了,买酒去......”

十里开外的山林中,一株古树枝桠上躺着一道慵懒无聊的身影,晃荡着一个墨玉色的葫芦。

只是,话音未落,他就自那枝桠上掉了下去。

砰!

一时间竟有种山摇地动的感觉,林间许多鸟兽受惊,快速向远方逃离而去。

地面上,一个三丈大小的坑洞,躺着一道身影。

“咳咳咳......”

他艰难的自地面上爬了起来,赶忙将身上的尘土抖干净,走向城池而去。

清河城,演武场。

一场隆重的表彰仪式正在举行中。

主席台上,站着十几道身影,他们神情肃穆,只是那双眼眸难以掩饰激动。

而在的其他方位,汇聚着许多宗门弟子以及百姓的身影,目光汇聚在那主席台上的十几道身影之上。

这时,主席台的前方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双目囧囧有神,只是面容上有许多褶皱,要不是那双眸子,都以为他心力憔悴了呢?

而这个男人,正是清河城城主,张仲良!

“诸位宗主,诸位父老乡亲,今天是我们清河城一年一度的巡查表彰仪式。”

“而我身后这些人,就是这一年度来的优秀巡查使,为我清河城的繁荣做出卓越的功勋!”

“今天,本城主特地在此举行仪式,为他们颁发奖章玉牌,望他们在接下来的这一年再接再厉,为我们清河城的百姓谋安生,为民谋福利!”

演武场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抱歉,让一下”一道白发身影钻进了人群,眺望主席台。

他好奇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有些疑惑,于是对身边的人问道,“这是在干什么呢?”

一个男人打量了他一眼,“你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的,我今早上...咕咕”少年喝了一口酒,继续道,“刚进城!”

那个男人点点头獒,“难怪你不知道啊,这是城主再为巡查使们颁奖呢,上一年清河城的有功人员。”

“哦!”白发少年若有所思的颔首回应道。

“这可是盛事啊,每一年城中的人都在期待呢,毕竟谁不想平静的过日子呢?”

“你还真别说啊,上一年,这些人可是破了许多大案子呢,为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伸冤,也算是兢兢业业了。”

“狗屁道理,他们不过是收受了他人钱财而已,最后盖棺定论罢了。”

“就是,他们是刀,我们只是鱼肉,不知道哪一天这柄利刃就会落到你我的头上来。”

这些人说话的声音继极小,在这哄闹的环境之下没人能听清楚。

但是落在那少年耳中,却比雷鸣声来的还要振聋发聩。

“城主,城主,城主!”

就在这时,主席台上走上去一个人,是一个老太太,粗麻布衣,乱糟糟的灰白发丝,一看就知道是穷苦的老人家。

场面安静了下来,众人看见了老太太手中举着一块上好的锦旗,要知道,这种料子,哪里是穷苦人家能用的起的,可眼下,偏就出现了这一幕。

张仲良连忙上前,扶住了老太太,温和的询问道,“老人家,您有什么事情吗?”

老太太笑道,“我来送锦旗了,感谢城主府,感谢王朝。”

张仲良闻言一怔,随后便开怀大笑,望着场外大声道,“看来在上一年度,我们清河城还是很受百姓欢迎的嘛,眼下这一面锦旗,就是百姓对我们的肯定啊。”

锦旗上有八个刺目的大字:为民谋生,为民立命!

而在锦旗的左下角,还有三个字,那是一个人的名字--邹文柏!

张仲良一看,大喜、狂喜。

冲着主席台旁边的人问道,“邹文柏在何处啊?”

“百姓给你送锦旗来了,赶紧出来吧。”

场面再次轰动了起来,所有人的都举目张望着,似乎想要看看这个邹文柏是何方神圣,竟能得到一位老人家送旗帜来。

“莫大的殊荣啊,虽然我们今天是举办颁奖仪式,不过啊,这都是我们王朝内部选举的,是清河城内部自行评出来的,但还是不及百姓心中的分量啊......”张仲良凯凯而谈,这在他的政治生涯上又添了浓重的一笔啊。

御下有方,救命水火,这要是传到王城高层的耳中去,可为他之后的升迁,免去不少的麻烦啊。

一个中年走出来,不及张仲良那般沧桑,却也五官端正,颇有种书生意气,一袭白缕衮服,看上去是个正人君子,他正是--邹文柏!

他缓缓上前,微微躬着身躯,双手向前,以示感谢之情。

可接下来的局面,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铮!

锋锐的破空之声传来,一柄雪白的利刃透过锦旗刺向他的胸膛。

“去死吧,贪赃枉法的东西,就你们这些害群之马,也配的上为民谋生,为民立命这八个字?”

老太太沙哑的怒吼,利刃在前,死志在心!

演武场上的观众一阵惊呼,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这一幕,谁也不曾想,今时今日,竟有人敢公然在城主府的仪式上刺杀王朝巡查使。

邹文柏瞳孔皱缩成针尖,疯狂后退,满面惶恐与冷汗交织在一起,那剑锋离他仅三寸而已。

这要是刺中,绝对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啊。

他疯狂后退,一路路跌跌撞撞,一下摔在了主席台边缘的地面上。

主席台上的人,除了他,其他人先是震惊,随后反应过来,一名军士,一步跨出,手掌死死的抓住剑刃。

老太太见状,直接舍弃了利剑,扑身上前,掐住邹文柏的脖颈,“你换我儿子命来,你还我老丈命来啊......”

哀嚎之声,充斥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老太太面若死灰,死死的掐住邹文柏的脖颈不放,口中不断念叨着。

“老太太,你放手,我们巡查使依王朝律法办事......”邹文柏大喊道。

“狗屁律法,你们就是依仗着有王朝撑腰,有钱收受,就将我老伴儿羽儿子斩杀,我们这些老百姓要钱没钱,只有贱命,在你们眼中不过蝼蚁......”老太太怒吼,随后倒在了地面之上,生死不知。

张仲良眸子阴沉,扫视了在场的人一眼,悄然离去。

只留下城主府的禁卫收拾烂摊子。

白发少年眼珠转动,呢喃道,“有些意思啊。”

夜幕之下,白发少年走进一家酒楼,“小二,上酒!”

他挑了一张临近窗户的桌子,望着天边的皎月,若有所思。

“客观,您要的酒来了!”小二端着盘子,送上一壶酒,两碟小菜,放在桌面之上就欲要离去。

少年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又倒一杯,随后示意小二坐下。

小二连忙挥手道‘不敢’二字。

少年笑了笑,“别那么紧张,我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小二笑着点头道,“客官,您有问题尽管问,知无不言,至于不知道的就......”

“这清河城之中,平日治安怎样?”第一问。

小二回应道,“治安,还行吧,城主府也算是不错,按照王朝的律法对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进行保护。”

“那这城中,一共有几个宫门?”第二问。

“这个嘛,宗门倒是没有,却有三个家族,分别是李家,孙家,以及第一家族林家!”

“那这些家族与城主府的关系怎样?”第三问。

小二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低头细声道,“都不咋的,三家都有取代城主府之意。”

少年一阵惊讶,问道,“为何?城主府不是王朝钦定的吗?为何会容外人取代?”

“小二,干嘛呢,等着我来帮你端盘子吗?”

一道吼声传来,酒楼账台处站着一个圆滚滚的中年男人,油光满面,瞪着小跑回去的小二,对着小二训斥了一番,随后打量了一眼喝酒的白发少年。

少年端起酒杯,眺望窗外繁华的夜景,双眸有些迷离。

小酌了几口酒,将剩下的酒装进墨玉葫芦中,丢下一颗碎银施然离去。

经过几番打探,他找到了白天演武场那个老太太的地址。

只是,他刚一临近,就看见两道黑影自巷子之中掠去,跨墙凌空一气呵成,缕缕灵气环绕。

“修士?”少年自语。

他没有多想其他,狂奔过去,脚下轻轻一点,便越过了两丈高的围墙。

刚一进去,便听见凄厉的大叫声,那是老太太的声音,白天他听到过,来不及他犹豫,地面上留下一道道残影。

月光下,寒芒四射,老太太的脖子上架着一柄剑刃,一个黑衣人喝道,“说,你的证据在何处?”

老太太似乎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啐了一口唾沫到那黑衣人的脸上,“我呸,你们杀了我也找不到,你们这些吃着官家饭,却干着伤天害理的事情,迟早会招到报应的,有种你们杀了我,我也能去下面见我老伴儿和儿子。”

另一间房中走出了另外一个黑衣人,冲着老太太身前的黑衣人摇摇头。

“老太婆,好好活着不好吗?非要寻死!”黑衣人低沉着声音说道。

另外一名黑衣人呵斥道,“别废话了,直接杀了吧!”

“咻咻!”

破空声传开,两人哀嚎一声被打飞出去,摔倒院子之中。

“谁?”两人惊吼道。

“两个三境修士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真是够给修士丢脸的。”黑暗中走出一道身影,要不是那一头银白的头发在月光下晶莹璀璨,都没有人能看出他在移动。

两名黑衣人对视了一眼,没有选择逃遁,反倒是手持利剑杀向少年。

“不自量力!”

少年身形如鬼魅,避开杀机凛然的两柄剑锋,屈指一弹,两柄利剑咔嚓一声被崩断开来,在叮铃声中落在地面上。

两名黑衣人惊恐莫名,还来不及开口,就被少年挥手拍飞出去,霎时间七窍都流淌着血液,浑身筋骨被拍碎,却不曾昏死过去。

少年施施然上前,弯腰俯瞰着两人,“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他刚说完,两人就口吐黑血死了过去。

他捂着额头,叹息道,“忘记了,这些杀手都爱在牙齿里藏毒药来着,真是打碎牙齿往肚子咽啊,不疼么?”

他在两具尸体上摩挲了半天,也没能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老太太目瞪口呆的望着院子之中的一幕,长大着嘴巴,想要大叫,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

“那个,老人家,我......不是坏人!”少年歉意的笑道。

终于,老太太吼了出来,“杀人了......”

不消片刻,大门就被推开来,一队禁卫甲士走了进来。

一名战甲中年看了看地面上的两具尸体,又打量了一下白发少年,“人...你杀的?”

“额,要是这里没有其他人的话,就是我了!”少年嘿嘿的笑道。

战甲中年点点头,“带走!”

“唉唉唉,你们干嘛?”少年退后两步,望着一群禁卫甲士,想要辩驳。

那战甲中年拔出利剑就架在他的脖子上,“要么随我们走一遭,要么...死!”

清河城牢狱。

战甲中年带着人将少年丢进了牢房之中,问道,“叫什么名字!”

“珞惊羽!”少年打量着牢房,似乎有些不满意,随口回答道。

战甲中年再也没有问其他,得知少年名讳之后,便锁上牢门离开了。

少年叹了一口气,盘坐在那铺满潮湿茅草的床上,“藏污纳垢之地!”

版权:起点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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