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第一人

噹

噹

噹

……

无量圣地，无量广场。

此时在这里已经聚集了好几千人，熙熙攘攘的，甚为热闹。

在无量广场的站台上，坐着无量圣地的掌门与一众长老。

“掌门师兄，我们这偌大的广场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热闹过了。”

一位身着藏青色道袍的老者抚着自己那长长的胡须笑呵呵地道。

“是啊，记得上次如此场面也是千年前了，时光如梭，白驹过隙啊！”

坐在首位的一位老者感叹道。

他就是无量圣地的当今掌门——道元子。

“我觉得此批新弟子资质都不错。”

“嗯嗯，是极，若好好培养定能更好的壮大宗门。”

“诸位，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待会选弟子的时候，可别跟老道我争。”

“嗨，谁不是，谁跟我争我跟谁急。”

“那这是要撕破脸了？”

“我们还有脸？”

……

就在长老们热闹讨论之际，其中一位甚为独特。双手一会放在腿上，一会交叉紧握，嘴唇紧抿，显得尤为紧张。

“五师兄，稍安勿躁，你这样子也无济于事，还是放轻松点。”

坐在他旁边的一位绝世妖姬看到他这样开口道。

“唉，小师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我怎么可能不急呢，不行，我得找掌门师兄谈一下。”

说罢，起身就走向道元子。

“掌门师兄。”

老者拱拱手，继续说道：

“师弟想请师兄改一下今年的规则，就不要详细介绍各个峰的情况了。”

“这……”

道元子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皱纹都浮现出来。对于自家这个师弟的情况，他是十分了解的，可是这规则由无量圣地开创以来定下的，都过了十几万年不曾变过；倘若现在轻易改变，恐怕……

“五师弟啊，你的情况呢，师兄我是了解的，可是这规定可不是说改就改的啊，得让那些新弟子了解各峰的情况来选定拜在哪位师弟的门下，这才能让他们发挥出自身的天赋啊。”

“可是掌门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因为我那穷山峰，害的我如今半个弟子都没有，你就可怜可怜师弟吧。”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长老就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五师兄，不带这么玩的啊，不能因为这样就误了一批好苗子啊。”

“其实吧，我就得五师兄也挺可怜的。”

“就算是这样也不行啊。”

“哎，你们听我说。”

“就算是亲兄弟都明算账，五师弟这样做不合理的。”

……

看着一众长老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道元子轻咳几声，开口道：

“肃静肃静，吵吵闹闹成何体统，都几万岁的人了还不知道收敛；这样吧，五师弟你先坐回去，等待仪式开始，这规则呢，不是说改就改的。”

“可是掌门师兄……”

“好了好了，先下去吧，新弟子入门仪式就要开始了。”

道元子挥了挥手。

看着道元子这样，他也无可奈何。

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那还能怎么办呢，只希望奇迹出现吧。

——

噹！

噹！

噹！

……

无量钟又敲响了九下。

道元子带领一众长老起身，来到站台的前方。

“肃静！”

一道雄浑嘹亮的声音发出，传遍无量广场的各个角落，原本有说有笑的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几千新人弟子齐齐看向前方站台。

不错！有纪律。

心中评价一番后，道元子又开口道：“你们都是我无量圣地精挑细选出来的，能来到这里，就证明你们有着其他人没有的天资；如今，我代表无量圣地欢迎你们，希望你们的加入，能为无量圣地增加一份力量；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长达几千字的序言在道元子那不急不慢的语气下终于讲完了。

台下的人都暗暗舒出一口气，煎熬，绝对是煎熬！

“接下来，让各峰执事分别介绍自己所在峰的情况，你们据此来挑选合适自己的。”

话音刚落，就有一位落霞峰的执事走了出来开始介绍。

“诸位，来我们落霞峰吧……”

……

执事们一个接一个的介绍，纷纷吹嘘着自己峰有多么多么好，什么灵药长的漫山遍野啊，灵兽泛滥啊等等。更有甚者，竟然还拿自己峰的女弟子来当诱饵，说什么脱单就在此时，来我峰不吃亏，不来你就亏。

这哪还有一派长老的威严，分明就是在拉客嘛。

“无耻啊无耻！”

坐在最边边的那位五长老听着一群隶属各师兄弟的执事的发言，心中大骂。

不过谁叫自己穷呢。自己的那座山峰因为自己之前渡天劫的缘故，被劫雷劈了几下，导致灵气溃散，山峰的地脉受损严重，种啥啥不生，养啥啥不活，光秃秃的一片。

唉，这可如何是好啊！

在五长老焦虑的时候，其余的执事都介绍完毕了。

“哎，五师弟，就剩你了。”

旁边的人推了推五长老提醒道。

没法子了。

整座无极峰就是他一人。

五长老只好硬着头皮顶上去。

不过嘴巴张了又张，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在众人望眼欲穿之际才憋出一句话。

“我会尽全力培养你们。”

嗯？然后呢？没了？

台下有人就开口了：“长老，能否说的详细些，好让我等了解。”

“呃，这个，这个，哎，你只要知道入我门下就会得到我全力的培养就好了嘛。”

“可是我等并不了解啊。”

“对极，对极！”

“是啊，怎么培养啊？”

“长老可是有什么资源？”

……

听着这些弟子的疑问，五长老都不知怎么开口了。难道要说你来了就会得到一座光秃秃的山峰？还是说你会成为我唯一的弟子？

似乎都不行啊。

“安静，安静！”

道元子双手虚压，止住了沸沸扬扬的吵闹声，转过头来对着五长老说道：“五师弟你还是明说了吧，不然这些弟子也有疑惑啊。”

“可是，这……唉，好吧。”

当下才苦着脸说出实情。

这一开口，又引起了台下弟子的讨论。

“原来如此。”

“是这样啊。”

“怪不得。”

……

“好了。”

道元子又开口：“既然你们都了解了各个峰的情况，那现在就开始选择吧，不过选好了就不能再改变了。”

于是一众新人按照顺序开始了关于自己一辈子的选择。

“哎，来我这，来我这。”

“我这好，我这好。”

“不对，是我这好。”

……

对于自己这些师兄弟的拉客行为，道元子实属看不下去，长袖一甩，直接御空离开。

而那位五长老所在的位置除了他之外，空荡荡的。

难道自己就注定没有弟子了么？

哎，不对，有个人向自己走过来了。

看到这，五长老急忙摆出和蔼可亲的面容迎了上去。

“你可是要当我的弟子？”

“啊？哦，不是的，只是旁边的人把我挤过来而已。”

那位弟子说完，抬脚就走，不过刚走两步就停了下来。

难道他回心转意了？若是这样就太好了。

不过那弟子的下一句话就彻底让他寒了心。

“长老，你是个好人。”

“？？？”

沃日！我不要当好人，你乱发什么好人卡？我只要你啊。

你回来，你快回来啊。

——

没了，都没了。

新弟子入门仪式已经结束了一个多时辰，诸位长老都满载而归，只剩下五长老孤零零的走在回峰路上。

“苍天啊！贫道跪求一徒啊！”

五长老跪在光秃秃的山顶上，带着哭声向天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