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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吧第1章 比试,怪人
“听说了么,白眉道人和摩天居士要切磋切磋,咱们这偏僻小地儿,可是难得一见啊!”
白眉道人和摩天居士本是宿敌,邀战黄昏后,西郊外。
据说二人未修真之时一个农夫,一个猎户,本来也结不下什么大仇,不过一天傍晚农夫的妻子耕锄完毕,归家路上被正追杀獾子的猎户一飞枪掷到胸口,当场毙命,猎户潜逃。
按理说此事虽然惹人伤心,但是凶犯潜逃,却也该不了了之,偏偏无巧不成书,此后的一年大旱,农夫的村子十室九空,他也逃荒出去。
农夫在野外挖草皮充饥时碰到个地洞,本以为是个兽洞,下去探探说不定倒是可以开荤了,对饿得要死的他来说,即便下边是尸体,他也照样要生火做饭。
他忙动手做个简易火把,腰上套上绳子,另一端固定在洞外,不知道洞有多深,谨慎一些,总是好事。
可洞中又哪有什么动物,连尸体也没有,但是,却有个人!正是和他仇怨不浅的那猎户!
又见猎户手里不晓得拿的什么宝物,黑暗下竟闪闪发光。农夫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为报杀妻之仇,二为夺续命之宝,卖了这等宝贝,必可衣食无忧。
心到手到,一火把扔过去,人也猛扑而上,就地厮打起来。
原来猎户手里不仅有两件宝物,还有一本秘籍,农夫拼命抢得一宝,更要伸手夺那秘籍,猎户刚回过神来,怎能随农夫的意,身子一侧,欲要躲过这一抓,不料农夫手突然加速,一把扯到秘籍边缘,生生撕成两半。
此时农夫心知自己万万打斗不过这猎户,拽起腰间绳子,拔腿便跑,不知道危急之下是否真能叫人爆发本能,竟然跑脱了。
农夫带着惊喜拂去头上的惊汗,拍拍胸口,席地而坐,打量起这一件宝,半册秘籍。越是看,越是心惊,这秘籍原来是修真的无上秘籍,手中宝更是修真之人的“仙宝”,于是找个隐蔽之处,挨过饥荒,从此决心隐姓埋名,直至修炼有成。
那猎户自然是恼怒不堪,但是难寻农夫踪迹,狠狠跺几脚,也寻地方修炼去了。
原来那洞穴本是一修真人士被打入地中身陨后留下的,秘籍和宝物,自然是那修士的遗物。那修士却也不弱,修炼的法决内可修心,外能炼体,随身法宝一可攻敌,一可护住元神。
农夫撕去那半本,乃是修心的部分,猎户留下那一半,又是修身的一部分,可农夫抢去的宝,偏偏是攻敌之用,留下静守元神的法宝给了猎户。
于是经年之后,两人虽混迹修真界,一自称白眉道人,一手精神攻击,名头不弱;一取名摩天居士,因其炼体,身型奇伟。二人却暗暗互相寻找,既觊觎对方的宝物,也贪图秘籍的另一部分。
于是乎昨日相遇,便要大打出手,碍于双方已经是当地修真界小有名气的人物,不便做这师出无名之事,就约占次日黄昏,名为切磋,实是死战。
黄昏时,西郊外。
白眉道人环顾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抱拳一笑:“今日多蒙各位捧场,我二人昨日一遇,都觉缘分不浅,我二人如今都困在这凝神大圆满,多年来万难突破,我觉得可能我需要提升肉体力量,而居士觉得他需要提升精神力量,我二人本可当场互换修炼心法,但是一来渴望交交手,先熟悉一下对方的修炼之法,二来所谓不打不相识,借此做个噱头,作为我二人相交的开始,小老儿无德无能,却也敢劳在场各位也做个见证。”
“道人哪里话,修真本就讲个缘字,你二人惺惺相惜,倒也是一段佳话。”
“此番我二人切磋,输赢不论,交换彼此心法、法宝,另外,出手必不留余力以示尊重,即便死在对方手上,亦是生平一大快事,无怨无悔,但也请各位退去几步,以免误伤。”
摩天居士的语气倒是略显冷淡,显然心机远不如白眉道人。
二人在说话之前便已经暗暗传音,这般说法,自然既可行生死之战,又能保全声名。
此时做足了戏,白眉又是抱拳一笑:“道兄请!”言语间眼皮不禁抖了抖,不知因为旧怨,还是因为死斗。摩天居士也未言语,鼻间却轻哼一声。眼见一场精彩的巨斗即将开始。
精彩有很多种,这汾城郊外的决斗算一种,汾城内的酒馆里,却也有一种。
“小二,来坛好酒!”一壮汉拍拍桌子,喝道。
“好嘞!”这一声答应当真是又清又脆,叫人嗓子都清凉了几分,嗓子敞开,酒,自然是要喝得更多的。
修士虽然被各个宗派规定不得掺与凡间俗事,当然,各个达官贵胄,有钱人士自己培养的修士不在此列。
但是修真界修士也避免不了在红尘中走动,譬如眼前这“盼君不醉”酒馆里这大汉,想来是个炼体期的修真人。不过喝酒动用体内真元力抵御倒是落了下成,酒不知味,不如不喝。
“客官,您的酒。”小二不光言语清脆,身手也是便捷利落,说话间,酒就来了。
要说这小二特殊还不仅仅在这里,他的工钱也特殊,除了老板包他食宿外,他还可以免费喝酒,不过月底工钱也就勉强几两纹银,莫说存钱寻个老婆,连去怡红院都勉强,在这酒馆,也就一顿酒菜钱。
“小二,我今天出来匆忙,身上没带钱,你看我这一桌酒菜,能不能就算你请了?”
“要我请也行,您先干了这杯!”说着,拿起了酒桌上最后一杯酒。那人倒也不客气,仰头之间,一杯酒下肚。
“好!客官爽快,小二便爽快,您这桌酒菜,归我了!您走好!”小二倒是洒脱。
这时候,一个靠窗的黑衣人敲了敲桌子:“小二,我今日倒是也身无分文,不知我这一桌?”
小二抱拳:“看客官的神态气度,想来是那修真之人,且不论您喝酒是否爽快,我小二这月工钱,也就勉强垫付先前那客官一桌,您这一桌,却是有些犯难了。我看不如这样,下月此时,您再来此处,小二我定有免费酒菜奉上。”
“小伙子眼力不错,为人倒也爽快,可我这人轻易不会叫人请我。”说到这,突然语声一顿,不再讲下去。
小二见多识广,知道是待他发问,就微笑道:“还要感谢道爷给小人些许面子,却不知您若是叫人请了,便又怎样?”
“叫人请了,还没有敢不请的!”言语间加上了一点狠戾。
这时楼上包间下来一位公子,摇着羽扇笑道:“我杨天傲向来喜交好友,兄台这一餐,我便请了!”
说着就要叫身边的下人去结账,他也不是豪爽,只是结识一位修真人士,那好处,自然不言而喻。而下人身子还未动,黑衣人又插口:“我看不上的人,就算他以我性命相挟,我也不用他请!”
那杨天傲敢怒不敢言,只得一笑:“是小子叨扰仙师了。”话未说完,人已走了出去。
小二无奈道:“我只有这一月工钱,已经答应了他,怎能反悔?”
“莫非你不要命了?”
“小二虽然位微言轻,但是许出去的承诺,就算别人拿我性命相挟,也不会收回。”
“好小子!看在你对我胃口的份上,可不请这桌酒菜,便只一个小赌,你敢不敢?”黑衣人嘴角微扯,掠显喜意,显然对那赌局的兴趣,远非这桌酒菜可比。
“不敢问彩头是?”小二显然也是玲珑之辈。
“你随我来,借一步说话”。黑衣人这句话用上了真元力,是逼音成线,传音而来。
“待我去和老板请个假。”小二虽然踌躇,还是答应了下来。
没过多久,小二就走了出来,“请!”一挥手,仿佛很潇洒,完全忽略了背后老板的骂娘声,“小兔崽子,白吃白喝白住,还要请假?”
其实老板是着实喜欢这小伙子的,这几句抱怨,也不过是逗趣而已,毕竟,不说小伙子这豪爽的性子,单单靠他跑堂增加的利润,就叫老板拿他当女婿看。
小二亦步亦趋地跟着黑衣人,眼珠转了几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您要将小人带往何处,也不知那赌约······?”小二语气很轻,仿佛生怕惹怒了黑衣人,也用上了这停顿的技巧。
黑衣人依然是传音:“去何处倒是无妨,赌约也不忙说,我对你的身世,倒是挺感兴趣。”
“小人倒是担心客官会笑话了,小人出身偏远山村,自幼父母双亡,在这‘盼君不醉’当小二,也是足有三年了。”小二面上洒然,掌心却出了不少虚汗。
“哦?倒是可怜。”黑衣人语声一顿,突然幽幽问道:“你所出身的偏远山村叫什么名?坐落何处?父母因何双亡?你如何长大?怎么来到这里?你那些话里,我倒是只相信最后一句。”语气虽软,眼神倒是有些凌厉。
“我出生的山村名叫‘无风村’,因为村在山中,常年刮不到风,此时这村还在,从此往西南大概两千四百余里,有座‘不老山’,一条清流从村中过,所以地虽偏僻,倒是应该不太难寻。小时候一波强盗作恶时踢到铁板,铩羽而归,逃亡路上碰巧经过‘无风村’,父母为了吸引他们注意力来保住我,誓不屈服,双双被杀。也是村里人怜悯,我是吃百家饭长大,最后决定走出去,走着走着就到了这,在酒馆一干三年。”说到最后,双拳紧握,不知是愤怒,还是掩饰手中的汗水。
“来时我正巧路过那,还真有个‘无风村’。”见黑衣人眼中似乎闪过信任,小二心里呼出一口气,接口道:“那是自然。”
哪知黑衣人突然反手一拽衣领,把小二提了起来,语气似乎很愤怒:“小辈,还敢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