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商女

四周回荡着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看着宫女和太监，手中抱着皇宫里摆设和细软逃命，慌慌张张，匆匆忙忙，起义军已经冲进宫中，四处烧杀抢掠，那些叫喊声，都是来不及逃命的人，命丧于起义军手中，发出来最后的叫喊声。一个女子一袭月牙白的长衫，腰间系着璎珞子，一看就知道出身在富贵之家，有身份有地位。只是看她着急的模样，就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人，宫里人手里拿着包袱都往外逃去，她一个人往宫里跑，在人群中尤为突出。

她已经找过宫中很多地方，都没有看到爹爹，闻到烟味，看到宫中传来黑烟的位置，她心情很忐忑，瞪大眼睛，往烟雾出跑去。

一个女子站在火海旁四处寻找，“爹爹，你在哪？”

“曦儿，快走。”身在火海中的人紧张地挥手，示意让她走。

她听到爹爹声音，他就在火海之中，看着燃烧的熊熊大火，曦儿没有退步，用水浇湿全身，往火海里跑去，奋不顾身。

站在火海的男子听到柱子倒塌的声音，面如死灰，看曦儿朝他奋不顾身的冲进来，他在世上唯一放心不下，就是眼前的女儿，他已经被浓烟呛到，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曦儿躲闪着，倒塌的柱子，都被她躲过，看着爹爹被困在角落，曦儿把手中的湿手帕递给男子，让他用湿手帕捂住口鼻，拉着他往外跑去。

“爹爹，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你要相信曦儿。”

“一把老骨头，只会拖累你。”

“不会，我可以养活爹爹，相信我。”

“想不到我一朝的丞相要沦落至此。”

“活下去就是永恒的希望。”

熊熊的火焰在燃烧，就像是想烧掉一切的过往，变成一缕云烟，一切还当从新开始。

………

简陋的茅草屋内，一位身材婀娜多姿女子手捧着一个破碗，里面装着水，走进屋中，看见房间里躺着一位中年男子。刚才那场大火，让父女两人死里逃生，来到此荒僻山村，暂时落脚。

女子将碗中的水放在一旁，搀扶起躺着的男子，让他喝水，浓烟进入他的身体，有些虚弱，需要调理，山村距离城镇还有一些距离，不会被发现。

起义军占领宫庭，已经广告天下，建立自己新王朝，她和爹爹现在是前朝的余孽，想要活命，只能呆在义军找不到的地方。

昏睡的中年男子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曦儿，有些不敢相信的触摸自己的脸，清醒我们还活着。

她把水递到中年男子的嘴边上，“先喝水。”

男子显然很口渴，一口气把水都喝光，“还有水吗？”

“还有，我这就去给爹爹倒水。”

中年男子准备用衣袖擦嘴巴，看见已经的衣服在大火下，已经有些黑，以前的他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想想刚才经历的一切，眼神有些悲哀。曦儿还不敢讲改朝换代的事情告诉他，害怕他扛不住。

轻声走上前去安慰，“爹爹，水。”

“放着，等会儿喝。”

“曦儿知道爹爹想问大火以后的事情，“爹，口渴就要喝水，起来。”

“放在哪里，等会我自己会喝。”男子像是看出曦儿心事一般。

曦儿看着爹爹有些哽咽，“爹爹，拿得起，就要放得下。”

“舍得，舍得，确实世间难事。”

中年男子这一次没有推脱，而是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扶我出去看看。”

曦儿搀扶着男子起来，走到门口，这个季节正好是梨花盛开的时候，风拂过梨花，夹杂着梨花的香味，花瓣落在地上，洁白的花瓣格外显眼，带着淡淡的孤独感，明明是高兴的季节，此刻的两人，却有些伤感。

他闭上自己的眼睛，回想自己前半生，门口传来马蹄声，男子睁开眼睛，“哒哒马蹄，原来我只是个过客。”

“爹爹。”曦儿想走上前安慰。

“还记得你刚出生，就晨曦一样，让我看到希望，所以我才叫你曦儿。”

曦儿静静地听着，原来这就是她名字的由来，还是爹爹初次跟她提起，虽然没有七彩祥瑞这么夸张，但是她代表着希望。

“好，爹爹能振作起来，我就高兴。”曦儿答应。

“等养好身体，我们就起身，去南方的城镇，江南。”

曦儿感觉眼睛像进沙子一般的难受，鼻音也变中一些，感觉有些酸，让不让爹爹看出来，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爹爹的身体才刚有明显的好转，不能吹风，曦儿将他往房间里扶去。待看着他躺在茅草上休息，曦儿才放下心来。走出茅草屋，看着茅草屋门口的梨花树，洁白无暇，与昨夜漫天大火不一样，用手触碰着娇嫩的花朵，放在鼻子面前闻一闻，“好香。”

以前都不用她亲自动手，别人就会明白。现在她只能自己将好看的树枝，摘取下来，看着手上清丽的梨花，她心情也没有那么糟糕，想着爹爹看到也不会太难受。

好不容易找到一节竹子，把梨树枝多余的枝叶剪掉，摆弄来，摆弄去，最终只插一枝梨花。抱着剩下的花瓣和枝叶走出去，坐在台阶上，望着远方。她在思索，以后的日子，现在没有银两，爹爹说要去江南。正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屋里传来咳嗽的声音，她有些慌张的跑进房间。

不巧，刚好听到男子肚子的叫声，“是不是饿？”

“我想起来。”男子用手撑在榻上，准备起身。

“可是爹爹的身体。”曦儿赶紧上前扶着。

男子依旧要起来，“不打紧。”

“爹爹我去给你准备晚膳。”

“曦儿，不用太麻烦。”男子看着曦儿额头上烟灰，想起她以前也是娇生惯养，现在什么都没有，也要自己做饭，一切都从头开始。

“放心。”曦儿安慰男子，用手擦擦额头，看到手上是黑，有些不好意思笑笑。

曦儿走进树林中，看到有野果子，就摘下几颗，野果子是远远不够。她在地上挖一个陷阱，等待着有猎物，中陷阱。

等好一会，才逮到一只肥美的兔子，抓起兔子，就回到茅草屋里，不放心爹爹，就进门看一眼，知道他又睡下。曦儿处理好兔子，就放在烤架上，烤着吃，天渐渐的黑漆。兔子也烤熟，香飘四溢，油流出来，曦儿拿进去给爹爹吃。“兔子，特意给你补身体。”

男子想起曦儿一个女子要上山打猎，给他补身体。他就觉得自己老，只会拖累他，他不想让曦儿担心，接过曦儿手中的食物，回忆起过往，以前的她十指不沾阳春水。

“我现在会自己动手，爹爹就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孝心，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男子明白曦儿想问的事情，“爹爹当时在朝为官之时，留下一笔钱财，就是为以防有今日，没有想到会有现在这么严重，是用这笔钱财的时候，曦儿学会瞻前顾后，也是长大。”

“爹爹说的是，我还要向爹爹多学习才是。明日，我就起来给你准备早膳。你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进补。还需在山村住一段时日，也需准备充足的食物。我上山采摘果子和野菜，太多的话可以晒干，可以存着吃。”

夜晚曦儿望着星空渐渐沉睡过去，也许是太过于幸苦，才会如此。

男子望着星空确实满眼的担忧，新的王朝，又会存活多久，常年的转乱，让百姓流离失所，他将救天下百姓于水火的任务，就放在曦儿的肩上，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住，以后的事情是不可预测，他只能引导她。

“曦儿。”门外传来叫喊声。

吵醒的曦儿睁开眼睛，看看周围，才想起飞来横祸，“爹爹。”

“起来，我们准备上山。”

“你身体刚好，就要上山，会不会太危险。？”

他以前虽然身为一朝宰相，但是他也每日坚持练武功，身体底子好，“收拾一下，就上山。”

男子将自己要带上山的工具整理又整理，才看见曦儿收拾好，走出来，清风拂过她的脸庞，带走忧愁。曦儿手中拿着一块布，跟在男子的身后。男子脚步快，曦儿望着爹爹走远的身影，脸上有些担忧，跟不上，便坐在路旁，一个妇人从曦儿身边经过。

“怎么蹲在这里，小姑娘是不是累？”一位妇人走过来。

“我想上山找下野果子，家中简陋。”曦儿脸上有些羞愧，像及一个村姑，这才不会让人怀疑。

妇人知道曦儿的窘迫，在路旁摘蒲葵枝叶，灵巧的用手将叶子撕开，有章法的从新组合，编织，曦儿看的有些入神，也照着妇人的手法编。“万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只要记住这个道理，就有办法解决你的难处，以后就不要哀愁。”

“我记住。”

“用竹子编织，放在集市上买卖，也是一笔钱财。”妇人解释。

曦儿有些明白，“多谢婆婆赐教。”

“不敢当。”妇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