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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缘起

我,曹秀容,生活在21世纪一名女大学生。我样貌还算清秀,继承了家族基因,从小拥有与众不同的白皮肤。双眼皮,大眼睛,一双曾经能闪着亮晶晶的褐色眸子,长长的睫毛恰好为眼睛增添一分秀丽,高高的鼻梁为面孔增添了几许混血儿的气息。我被夸过像洋娃娃芭比,也被夸过有古典韵味。

你可能很难想象到,这样一张仍显着稚气的脸庞,背后是家庭复杂的关系,还有一个脾气暴躁控制不住情绪的父亲。啥,你可能不会相信吧,21世纪还有我爸爸这样的父亲?我相信我这样的弱势家庭可能不算是少数。我告诉自己,小曹要努力变强,世间万物,除了自渡,他人也帮不上你的内心的执拗。

在我21岁那年,我没有碰到白马王子,反而碰到了传说中的“小白脸”,让生活给我上了一堂不要轻信陌生人的课。我家虽称不上书香门第,但也绝不是没有道德底线之人。我开始了郁郁寡欢的日子,每天依靠大量的睡眠来暂时忘却心中的痛苦。我眼中的光渐渐不复从前了,取而代之的是灰冷和憔悴。

那夜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前尘往事一点点浮现在我面前。

梦中是一片黑色的天幕,我伸开双臂拨开云雾,微弱的光芒渐渐浮现在我面前。

灵魂好像跨越了时空的界限,我从半空中朦朦胧胧看到一间古色古香的卧房,锦绣帷幔装束的床边,围着一圈锦衣华袍的男男女女,有的站立着,有的垂头思索着什么。突然间一道浑厚而威严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唤着我的名字,秀容,还不进入肉身。我背后一团蓝色火焰猛的将我推下半空,掉落到那床上的锦被。

意识好像重塑般,我再睁眼时,正身处一名妇人的怀抱,抬眼望望周围,那些锦衣华袍的人们皆满眼含泪,我听见他们高呼着什么,昊帝第一子,接着他们都跪到在地上,一遍遍叩头感谢着苍天。奇怪的是我本是女儿身,为何唤我作第一子。关于我降生的故事,柳叶伯伯日后会慢慢告诉我。

我是谁,我在哪。待我三岁之时,有了略微的记忆。原来我在东辰国的宫殿里,我的父亲母亲年少结发,恩爱不疑,二十岁时生下了我。听陪我玩的姑姑们说,我的父亲乃是上古神族的后人,东辰国藏着玄术秘法,历代后人皆守护东辰国月扬山最深处的秘密。父亲南征北战,他为的不是开疆扩土,而是拯救那些被暴政而民不聊生的百姓们。我的母亲是月泉湖上古隐秘一族的圣女,那年17岁的父亲携众将士在湖边饮水扎营,月光下救了一只受伤的小鹿,原来那小鹿便是我的母亲,只因单纯不谙世事,私自闯出结界,才误入了人类的圈套。父亲虽战事忙碌,每日仍会亲自精心照料小鹿。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母亲在月光下变换成千年修炼的人形,秀丽婀娜,艳光照人,父亲正带着盔甲回营,目睹了帐篷后母亲变换的全过程。他一直都知道,母亲是森林里的鹿仙,但他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害怕或者嫌弃,他知道母亲是那样天真烂漫,活泼可爱,哪怕她是妖,他也会不顾天下人的反对与母亲结为夫妇。

父亲长年东奔西走,那年风雪茫茫,他在西边天池山偶遇一位鹤发童颜的道人。那道人只是笑而不语,拂袖一挥在半空中写出两行金字:百年只得一女,男儿命理无缘。我的出生也印证了这句话。父亲母亲多年难孕,直到我出生那年一团蓝色云彩飘在大殿上空,十月后我一声啼哭来到世间,众人皆跟着叩首,感言道东辰国昊帝有后。

我自幼性格与常人不同,不爱闺房刺绣女工,反倒喜欢跟着那些贵族大臣家的男孩一起舞刀弄剑,研习武功。然不知为何,我体内似乎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戾气,跟人打架也是常有的事。父王母后见状为我从秀阳峰千年门派青玉派请来一位眉目含笑的鹤发老人,听闻那是修炼得道已是半仙的灵石长老。长老御剑而行,每月在宫内为我传授功夫,讲明人生格言道理,足有五年之久。

秦丞相家那帮兔崽子,总爱打趣唤我一声小尼姑,我对着他们做个鬼脸,便不理他们,修行我的功夫了。皇城偌大,唯有一人从未取笑过我。那人是护国大将军的长子魏拂佑。他身着一身青衣,散发着清冷优雅的气质,举手投足皆是浑然天成的俊美仪态。儿时我在游春回城的路上,见过将军家的典雅豪宅,听闻将军虽尚武,却教育子孙都应刻苦读书,遵守礼仪。护国大将军家中有着都城最丰富的藏书。想来魏拂佑独特的气质,也定与密不可分。我曾在宫廷宴会上见过他几次。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垂在腰后,两根青色发带系着发束。像魏家哥哥这般好看的人,全京都也找不出来多少个。他的背影瘦削,高挑的身材,棱角分明的五官线条。年少时我虽不懂情为何物,却也免不了多看魏哥哥几眼,然而当时的我扎着简单的尼姑发型,一身蓝色道袍,魏哥哥的眼睛似乎总望着远处的山峰,他似乎从未注意到我。

那年灯火阑珊,花灯摇曳,我乔装打扮出城,想要一睹盛世繁华,然而我并不懂人世间的险恶。穿着我最喜爱的粉色裙,头戴金步摇,我便仗着自己三脚猫的功夫跑到了河边看花灯。京城好不热闹,捏面人的,舞龙舞狮的,突然一种邪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娘子脸上竟有花香味,不如让小爷我帮你取下。我回头一看,一个金色衣袍的少年正站在我身后,脸上带着邪魅狂狷的笑容,一手正敲打着扇子。他身后奴仆数人,皆唯唯诺诺,低声下气。

我自恃练武,回答道:不必了,便转身朝着花灯大步迈开。

“想走?没那么容易”带着一丝邪魅的男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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