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的女配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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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吧 21评论第1章 前尘
凤溪国内,以女子为尊,相反,男子的地位十分低下。
想要寻得好姻缘的男子,除却要通晓男戒,诗书礼仪之外,最为重要的更是要有一副好身体,能为妻主孕育健康下一代的男子,方为良配。
*
皇宫内。
急慌慌又年迈的嗓音响起:“哎哟,陛下啊!大臣们可都在御书房外跪着呢。”
“想跪,那便让她们跪着。”
软榻上,侧身撑着手躺着看杂书的女子闻声玩味打趣道:“李全子,孤打小这身子骨便弱的很,难不成为了开枝散叶,还要豁出孤的这条小命?”
李全子闻声,忙跪下道:“陛下啊,您可别跟老奴说这糊涂话,您健康的很,乃是天命所在,必定是会长寿安康的!”
陛下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帝诺低下头,眸光微闪,低垂的眼睑,掩盖住了她晦涩不明的神色,她叹道:“啧,孤说起这真话,怎就没人信呢。”
天命,就是给她一副中毒已久的残躯吗?
荒唐至极。
—
“孤这活的啊,还真是没意思。”
说完女子没等李全子再次出声催促,便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踏步到她身旁,扬唇一笑,戏说道:“怎的就骗不到你这个老东西呢。”
“陛下!”
真是越长大,越爱戏弄人了。
明明小时候一直克己守礼,少言寡语,五岁通晓四书五经六艺,八岁明辨是非,十三岁当政,便能让众臣心悦诚服。
可,怎的这两年,变化这般大。
正当李全子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时,就见帝诺倒退着步子又回来了,道:“跟那些大臣们说,孤没兴趣。”
帝诺向着门外走,浑身没个正行,懒洋洋的道:“告诉她们,若是在逼孤,孤就立余相家的那个病秧子独子为后。”
嘎吱——
门开了。
面前站着的便是一个如玉般清冷的男子,他面色苍白,五官精致的像个瓷娃娃,此时他唇瓣轻抿,整张脸看起来虽是天姿绝色,却没什么人气。
早就听闻丞相家嫡子,虽身子骨弱,但才情出众,性子孤傲,虽有谋略,却不是个会讨人怜爱的男子。
因而已然十八的年纪,却无人登门求亲。
帝诺打眼看着这清冷的男子,方才立秋的时节,她身上还穿着清凉的薄衫,他却惧寒,瞧着已经穿上了披风。
*
余唯一一直在门外候着,虽说听到了那些话,却面色不变,只瞧着他神色依旧淡漠的拂开下摆,行了个一丝不苟的礼,恭敬道:“咳……草民余唯一,拜见陛下。”
帝诺这还是第一次说人不当的话,被抓包,只见她镇定自若道:“平身吧。”
这余家小公子倒是和传言中差不多,虽说容貌惊为天人,但面冷体弱,瞧着没劲的很。
帝诺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道:“余公子来此,所谓何事?”
凤溪国皇宫有规矩,男子进宫不得带面纱。
这被看了脸的男子,想被求娶,本就不易,更何况他还是被女皇陛下给看了,往后想要段好姻缘,怕是难上加难喽。
“回陛下,是草民的母亲让草民来的。”
余唯一满脸的漠然,神情庄严清冷,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被当成货物,被亲生母亲送于人一般。
但他长袖下白皙可见青筋的手,掌心内已然出了细微的汗渍,却被他仔细的藏住了。
就像他藏了十多年的情意一般。
此番,虽说是被母亲利用,但为了靠近她,他心甘,甘之如饴。
帝诺听了这话,眸光微转,便轻笑道:“没想到余丞相竟这般大方。”
贼心不死的老东西。
帝诺唇角带笑,目光含着凉意道:“你回去吧。”
女子眸光清澈,唇角的几分笑色却减轻不了她周身的距离感,那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
“草民遵命。”
余唯一言行举止不骄不躁,端庄得体的叩首谢恩后,便乖顺的离开了。
*
帝诺轻舒了口气,便踏步出了御书房,面上恢复了当年她面冷寡言的旧模样。
只见她提气,身姿轻盈,飞上了琉璃瓦的殿顶,随性的坐了下来,目光沉沉的望着这凤溪皇宫的一草一木,深思。
“孤可真是块香饽饽。”
“一群狼子野心的老货。”
“难不成只顾着黎明百姓的明君,不好吗?”
“老迂腐。”
“……”
*
长安街上,人来人往,热闹繁华。
路过那楚馆,只听二楼的乐人们嗤笑着议论道:“堂堂丞相之子,还不是一样沦为货品,不得自由。”
“可不是,丞相大人倒是舍得,也不知这等身子娇弱的冰美人,熬不熬的过那大婚之夜的闺房之乐啊~”
“是啊,还未曾见过这艳压群芳的余才子是何模样呢。”
“怕不是一动情,便咳上半晌吧,那多无趣,还不如奴家去伺候陛下,保证让陛下从那高不可攀的云端落下来,流连忘返~”
“呸,你这色货还想染指陛下?知不知羞了。”
“有幸见过陛下在大典前游行,那身姿容貌,奴至今还舍不得忘了呢。”
“切,想来丞相之子的容貌,不过传言尔,否则陛下怎么会没留下他呢。”
“不过一个短命鬼,病秧子,也妄图得到圣心,荒唐不荒唐啊。”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好不痛快。
-
车轮声——
挂着余府的华丽马车从此经过,窗口的议论声渐渐小了。
马车内。
余唯一的贴身小厮,有些疑惑的问:“公子,您...明知陛下不重蓝颜,为何还要去?”
“咳。”
余唯一伸手虚弱的撑着额角,轻阖上眼,嗓音温润道:“去,尚且有一丝希望,若是不去,就连这一寸希望怕是都没了。”
“您就不怕旁人....”
余唯一淡漠的闭上眸子,道:“不过人云亦云,清者自清,何惧。”
“公子清明,奴愚笨了。”
*
他心悦于她,自小便喜欢着。
她少言寡语,面冷的很,心却是热的,随口吩咐的一句话,便让他活了下来。
她不爱读古板老套的死书,却能为了解决益州的瘟疫,呆在藏书阁几天几夜,不眠不休。
当年,她小小年纪,文可辩群儒,武能战将军。
她是明君,却唯独在充盈后宫的事上,不上心,一直被大臣们催促着。
好像没人记得,她方才二十岁,便已经为了凤溪,做了那么多事了。
“……”
她如今变了……于他来说,却也未尝不是好事。
他喜欢她,从未变过。
但他知道,这副病气缠绵的身子,嫁不得她。
可心下却还是忍不住,想多靠近她一分。
今日听到她的话,已全然乱了他的心神。
女子散漫的嗓音仿佛还萦绕在耳边,她道:“告诉她们,若是在逼孤,孤就立余相家的那个病秧子独子为后。”
若真是如此……帮母亲一把,也无妨。
只要他余下的岁月,陪伴的人……可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