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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吧第1章 天降异象
刘缨坐在府前石阶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繁华。穿着短褐的小贩挑着货物在沿街叫卖,有些身份的妇女在挑选胭脂水粉,还有不少丫鬟打扮的少女在看着字画,相必多是替自己待字闺中的小姐们挑的吧。
刘缨看着这一切,陷入深深的思考,仿佛有种世间与我无关的超脱之意。“庄生迷蝶,那不知道我是庄生还是蝴蝶呢?我到底是谁?我是历史痴吗?真的有那么恢弘的时代吗?现在是梦境还是以前是梦境?”刘缨越想头越疼,感觉整个脑子都i快炸了。
起身,深深的看了眼繁华的街道:“不管我之前是谁,我就是刘缨,清河孝王之后,汉章帝玄孙。”步履沉重的走进了清河王府,刘缨陷入沉思,“梦中的都是真的吗?刘志真的被谥为汉桓帝,现在是灵帝在位。先是建宁,后是熹平,现在是光和五年,那么假如一切都是真的话,在两年后就会有‘黄巾起义’,然后就会是一个混乱的年代。”
刘缨不禁想起了先父临走前拉着他的手,低声吩咐他的话:“吾儿,你天资不凡,且生有祥瑞。当年汝母生你之时,我与几友会猎于外。归途,遇长蛇,三丈余长,身披黄金花纹,吾友尽皆丧生,唯有吾纤毫未损。”
“待吾归家,汝已降生,汝母言曰:‘生死之间,有孩童言语,言速救吾父。’吾速将实情以告之,始悟乃吾儿救吾。汝降生之时,平日生雷,内室馨香,黄霞遮天,高祖皇帝乃赤帝之子,斩白蛇起义,吾祖先清河孝王本是汝定要不如汝父所望。切记切记。”
刘缨打量着整个清河王府,眼神中迸发出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我来,我见,我征服。这清河王府也该大些了,同为刘氏子孙,我也可以......”
“赵伯。”刘缨突然出声。一老翁从外而入,恭声道:“老奴在。”“我让你找的人找着了吗?县里乡里没出事吧?”“回老爷,根据您提供的消息,此人确实唤作典韦,因家境贫寒,未曾取字。此人勇武过人,力担千斤,但相貌丑陋,模样狰狞。现在以打猎为生,平日里只是一游侠儿。家中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只有一人过活。老奴斗胆,请问老爷可是要招他做护院?至于县里,依老爷意思,减轻田租,治下百姓交口称赞,无不感恩戴德。”
刘缨点点头,严肃的说:“典韦那里,你差人将其请回,记住一定不要动粗。赵伯,你乃我清河刘氏三代老人,是我最信任的人,你办事我放心,但此事事关重大,一定得放在心上。”赵伯感激涕零,慌忙叩首:“替老爷分忧乃老奴分内之事,当不起老爷如此厚待老奴缬草接环也难报万一。”
刘缨将其搀起,拍拍赵伯的肩:“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听说孙儿也到了入学堂的年纪了,不如也进入族内学堂吧。”赵伯老泪纵横,拜伏在地:“刘氏之仆,岂能与主同处,还望老爷三思啊。”刘缨摆摆手:“无妨,清河刘氏我乃家主,和人敢有怨言?若有人嚼舌根,速速报我,我定家法伺候。”
“赵伯,此事不必再议,最近兖州的力役和兵役进行的如何了?”刘缨问道。赵伯擦擦泪水,立马答道:“已经和兖州刺史刘岱刘大人递过拜帖了,刘大人对您很感兴趣,希望您能去见见他。”
刘缨微微点头,大手一挥,“赵伯,点上护院,随我前去拜会我这位族兄。风闻我这位族兄不喜俗物,顺便替我把书房先父传下来的马季长的丹青取来。走时莫要忘了将你孙儿送入私塾。”赵伯应声唱喏。
半晌,刘缨骑上快马,身后跟着二三十数护院,轻扬鞭,马奋蹄,白日放歌,意气风发。“待我归来之时,清河县将尽归我手。”刘缨深深的望了眼清河王府,纵鞭而去,又激得尘土飞扬。
一日后,一群人风尘仆仆的抵达东郡。
为首之人乃一公子,面如冠玉,衣着青衫,腰佩长剑,两眼炯炯有神,俊朗异常,英武不凡。右手轻抬,身后二十余众登时停下,人不言,马不嘶。“全体下马,牵好马,步行入城。”刘缨轻声吩咐道。全体整齐划一,摁刀,下马,勒住辔头。刘缨满意的点点头,微笑着牵马进城。
一行人走在青石街道上,哒哒的马蹄不断提醒过路的摊贩和行人。来到了清河王府字号的店前,刘缨率先走了进去。“此间店铺和人做主?”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走上前来,堆笑着回道:“公子赶的不巧,掌柜的正好出去办事去了,若有什么问题公子尽管招呼小的。”
刘缨点点头:“我乃现任清河王刘缨,速速安排舆洗事宜,稍后我去拜访兖州刺史刘大人。”出示完腰牌,小厮慌忙作揖:“不知家主到来,有失远迎,小人该死。”刘缨迈步朝后堂走去,一边摆手示意:“无妨,先去把我衣物准备好,莫要耽误了事情。”
过了半晌,刘缨束发,整理衣冠,掸掸衣物上的灰尘,染上熏香,对着铜镜仔细查看仪容仪表。之后满意的点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间,护院头子霍甲早就等候多时了,他也就随意的洗把脸擦擦,然后简单整理了凌乱的头发就来到了刘缨的门前静候。
系上佩剑,刘缨向外走去,仿若无意的问道:“怎么?此间掌柜还没回来吗?”霍甲拱手恭声道:“回老爷,早已回来了,现正在前厅等候,怕是有一会了。”刘缨轻哦一声:“走吧,先去见见他吧。”
刚进前厅,就见到一道身影拜了下来,“小人称有福拜见家主大人。”刘缨扫了他一眼,笑道:“看来陈掌柜日子过得不错,但记性倒是没变差嘛,还能记得我是谁。”陈有福浑身一战,没敢起身,强笑道:“劳大人挂念,小人一直尽心替刘家分忧,不敢有丝毫懈怠。”刘缨哈哈一笑,‘噌’的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陈有福瞬间抖得像筛糠一样:“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知错了,还请大人开恩。”
刘缨掂量掂量手里的长剑,锋利的剑尖顶在陈有福的背后。“怎么这么快就叫饶命了呢?我也不诓你,和我作对只有死路一条,假如你还想当墙头草,投入我堂叔父那,你尽管可以试试。”话说到最后,其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陈有福连连磕头:“谢大人开恩,谢大人开恩,小人定不负大人所望。”
刘缨将剑插回鞘中,懒懒的一挥手:“我不是来警告你的,我只是顺道告诉你,我才是清河王族的家主,其中利弊你自己琢磨去吧。”说着,领着霍甲就走出了店门,不理会瘫倒在地的陈有福。
“霍甲,刘大人回府了吗?”刘缨牵过马来,随口问道。“据打探到的消息来说,刘大人已经办完公务,回到了府上。”霍甲递上马鞭,恭声答道。刘缨笑了笑,接过一个长盒子:“走吧,怕是刘刺史早就知道我们来了。驾。”随着哒哒的马蹄,主仆二人又骑上了马,前往刘府。
来到朱门前,两只硕大的石狮子静趴在门前,霍甲上前敲门,通知门房。门房连连点头堆笑,“我家主人早就知道清河王刘大人要来,特意吩咐小的们开正门迎接。”刘缨有些诧异,倒是没想到刘岱竟能如此礼待。于是也拱手回道:“劳烦小哥了。”“不敢不敢,分内之事,分内之事。”那小厮连连退让。
引进府中,刘缨老远就见着堂内有一男子端坐主位。待走进前,刘缨高声道:“末学之士,清河刘缨见过刺史大人。”说着就是一揖礼。刘岱笑呵呵的搀起刘缨,“你我不必如此,若真正算起来,我与你乃是族兄弟,乃父在世之时,我还有幸见过几面,当真是谦恭君子。而如今看来,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刘缨打量着眼前的刘岱,偏国字脸,面相和善,颌下留有长须倒显得极有魅力。
“那小子就托大,叫大人一声兄长可好?”刘缨直接打蛇随上棍。刘岱拉着刘缨朝着主位走去,“本该如此,来,坐。”说着就示意刘缨落座。刘缨坚辞不受,选了下首的座位:“兄长,小弟难受如此礼遇,还是下方落座的好。”
刘岱似有愠意:“你既认我为兄,兄弟之间有何不可?何必管那些村夫愚妇之言。”刘缨略一沉吟:“兄长既然这样想,再推辞倒显得小弟矫情了。”“本该如此,贤弟,请用茶。”刘缨笑道:“饮茶倒不急,今日贸然前来,未有重礼,只带了一幅家父生前所珍爱的丹青。”说着就一招手,身边的小厮,递上长盒子。
刘岱抿一口茶,笑道:“我等刘氏子孙,不讲究那些黄白腌臜之物,贤弟有心为兄就很满足了。想现如今匪盗四起,正是我辈皇室人员尽力之时。”话还没说完,就被刘缨展开的丹青所震惊。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捻断两根胡须:“贤弟,这,这是马老先生的真迹?”
刘缨含笑看着刘岱:“兄果然慧眼如炬,此乃马老先生真迹,还是晚年时期所作,机缘巧合之下,被先父所得,一直藏于家中,细细赏玩。”
刘岱叹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刘缨:“如此厚礼,况且还是尊府心爱之物,愚兄怎能收下?贤弟还是拿回去吧。”刘缨脸上似有不悦之色:“兄长适才还说莫要管那些村夫愚妇之言,怎么现在又矫情起来了?”刘岱一滞,刘缨接着道:“我乃家中独子,虽有父母疼爱,可先母早亡,家父年前又病逝,如今得见兄长,真乃我命不孤,若兄长仍要如此见外,就当小弟从未来过吧。”说着,就像是要拂袖而去。
刘岱连忙一把拉住刘缨:“贤弟何必如此,这丹青我收下便是,倘若在这兖州之内有何麻烦事,尽皆告诉为兄,为兄自然替你主持公道。”刘缨大喜,两人促膝长谈,直至月上柳梢,相见恨晚。
“贤弟,你我虽差些年岁,但真可谓是志趣相投,更兼你学识过人,真是痛快啊。”刘岱感慨道。刘缨也笑着言:“兄长过誉了,与兄长一番洽谈,令我受益良多啊。这才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说着,两人大笑起来。“贤弟,不如今夜你就在我这歇息吧。”刘岱突然道。刘缨直接回绝:“兄长,我虽有心,但不能,家中有人交代要我四日之内返回家中。”
刘岱来了兴趣,玩笑道:“贤弟莫非惧内?”“兄长说笑了,我至今尚未婚配,何来惧内之说?”刘岱皱了皱眉:“你贵为清河王,乃一家之主,难道还有人能使唤你不成?贤弟莫要诓我。”刘缨似有泪色:“乃是我母亲那的亲人。”“难道是舅舅?”刘岱寻根究底,脸上愠色显现。
“乃我表舅。”刘缨答道。“放肆,我辈皇室人员岂能让外戚欺凌?反了反了,他既如此待你,为何不早与为兄说?”刘岱直接大怒道。“但恨手中无权无势,只有一老仆与我相依为伴,平日还得仰人鼻息。”刘缨提及以前,悲从中来,泪湿满襟。
刘岱拔剑怒曰:“你我乃兄弟,弟蒙次难,为兄亦受此大辱。我与你一千郡兵,驻守清河,斩除跋扈小人,汝可下得去手?”刘缨大惊:“固所愿,不敢请耳。但随意调动军士乃是重罪,愚弟不忍兄长蒙难,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含垢忍辱?况我乃皇室帝胄,又为兖州刺史,何人敢动我?”刘岱怒言。刘缨感激涕零,再三谢过。是夜,刘缨宿刘岱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