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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招惹祸端

方清晃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疯子大叔杀死。

入夏,四周的蝉疯狂的鸣叫,像是地狱里来的恶鬼,凄厉的发挥自己最后作用。

“老大,家里没酱油了,帮妈妈买点回来!”一位身穿围裙的中年妇女在厨房挥动着锅铲,她大声的对客厅里的女儿吆喝着。

客厅里一阵窸窣,名叫方清晃的少女穿着居家服,她身材娇小,居家服都长出了一大截。

她嘴边残留着薯片,嘟囔着朝往厨房走去,“妈,等小万回来买嘛,都七点了,他要下晚自习咯。”

“你娃娃,喊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方妈睥睨了方清晃一眼,从兜里掏出50块重重地拍在她肩膀上,“剩下的拿去当零花钱,别跟你弟说,不然他又说我偏心。”

“好吧好吧。”

-

超市。

满满当当各式各样食物、用品摆在货架上,玲琅满目的像彩虹糖一般让人眼花缭乱,大家都默不作声挑选想要的东西。

方清晃哼着小曲儿轻车熟路地走到生活物品货架旁,选了个海天酱油放进购物篮里。

然后再晃悠到零食区,抡起一包辣椒味薯片,头使劲靠近薯片包装,上次她就是因为近视,结果买错味道,特难吃。

拿完薯片扔进篮子,正好又没多少人结账,方清晃步伐轻悄地走到收银台附近。

她前面只有一个穿着校服的长发小女生安安静静地排队,女生正要提起篮子算钱的时候,一个黑影窜到她的前面。

来人是个年纪大约四十的大叔,穿着黑色帽衫,嘴巴上还叼着一根烟,“禁止吸烟”的牌粘在大门口他也熟视无睹,他熟练地指着收银台后方的烟区,“来二十包中华。”

收银员出声,“那个先生,请排队…”

“排个屁!”大叔往地上吐了一把唾沫星子,从兜里掏出一摞红票子,“啪”地一声拍在台子上。

收银员只好把中华烟从柜子上拿下来,把台子上的钞票过了下验钞机。

中华烟递给大叔,大叔拿到烟,吐着烟问道,“有没有发票开?”

收银员:“我们这边暂时开不了发票。”

“那就不买了!”大叔立即把台上的钱踹进包里。

收银员还未答话,大叔又动作迅速地把钞票从包里拿出来放到台上,“算了,不要发票也行。”

收银员看着大叔怪异的举动皱眉,还没反应过来大叔就把满满一摞中华烟塞进怀里。

“滴…”

收银员又拿验钞机验了一遍,验钞机发出一声响声。

“先生,你这是假钞。”收银员急忙喊住他。

“什么假钞?”大叔脚步一滞,好像真的不知道一样,他抠脑袋,又摸了摸自己的包。

他看了眼身后,突然朝他离他最近的校服女生说,“你是不是偷换了我的钱!”

校服女生立马摆手,脸涨红起来,“我…我没有!”

大叔指着少女不放,一口咬定了她,少女在众人的注目下委屈的快要哭了。

一旁的方清晃看不下去了,这个大叔可真是演技派,她从头看到尾,这个人明明就是自导自演,血口喷人。

“大叔,我可都看见了。”

方清晃嘹亮的嗓音瞬间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男子听到声音转身,一看是个短发萝莉女孩儿。

他气焰一下子上来了,叼着烟,“哟,一伙的?”

男子嘴巴一张一合,烟头一甩一甩,唾沫星子在空气里飞舞,弥漫着口水与烟味。

方清晃越过少女,一把嵌住大叔的手腕。

少女的力气比他想象中的大,大叔动弹不得,“草,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也老大不小了,还出来骗人,是不是因为我没教育好你啊?”方清晃用另一手窜进大叔的包里搜寻,搜到一踏钞票,“大家看好了啊!”

“第一次买你给的真钞,是没错,”方清晃把明晃晃的钞票亮相给所有人,“但是你后来突然说句要发票,把钱又收回去了,这个时候我就觉得你行为有鬼。”

大叔听到这句话,涨红着脸想要伸手夺过方清晃手上的钱,方清晃簌的转身,留给他一个娇小背影。

“果不其然,你又从兜里拿出拿出钞票又要买了,还找借口又要买了,前后矛盾,把真钞与假钞来回调换,速度那么快…”

“惯犯啊你。”

收银台的小妹看着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电视剧里演的竟然在生活中出现了,她悄悄拿起手机,把这一幕拍下来。

“你妈的,瞎bb什么?”大叔恼羞成怒,把烟头踩在地下用脚碾碎。

“看谁在瞎bb,正好我一认识的叔叔是警察,要不要让他来辨别一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叔脸变成猪肝色,他上下扫视了方清晃的细胳膊细腿,突然记起什么,拿起手机看时间,“你…他妈的给老子等着!”

他捏紧拳头,遁地般灰溜溜离开。

周围人的人明白过来,尤其是校服少女第一个反应,她拍起手,“干得漂亮!”

校服少女看着她,这个女人虽然看上去长的很呆萌,身材娇小,体内却感觉有一头猛虎一般,整个人气势强大起来。

真是羡慕…

她轻轻地拍了拍方清晃,露出真心实意的微笑,“谢谢你。”

“害,这点小事。”方清晃大大咧咧地摸头。

-

“给劳资来一把匕首。”

“先生…拿来干什么?”

“切水果啊,他妈废话那么多。”

外面的天空阴沉下来,从刚进超市的米白色变成黑蓝色,大风把树枝吹的哗哗作响,暗示着晚上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方清晃缩了下身子,明明是夏天,她却觉得有点冷。

往小区里走去,老旧的路灯闪烁几下,她的影子打在地上心里竟然有种晃悠悠的感觉。

快到单元门,方清晃停下脚步,她隐约看见有个戴帽衫的男人蹲在单元门口。

方清晃察觉一丝危险的气息。

刚才那超市的大叔也这么穿。

不会吧…

男子好像看见她了,猛地从地上站起来。

他兜里“哐当”掉出什么东西。

一道白光刺到方清晃的眼睛上。

夜晚的灯本就不太清楚,再加上方清晃三百度的近视,方清晃隐约觉得那东西的形状有点像一把刀。

方清晃心里发毛。

坏了。

她立马甩下手里沉重的购物袋。

跑!

她的双脚大力的摆动起来。

“喂——”

男子刚捡起兜里的手机,便看见方清晃跑了。

狂风在方清晃身边呼啸。

刮的耳朵与脸生疼。

身旁的树木与房屋倒退着。

她的心怦怦地疯狂跳动,像是要跳出胸口一般。

她边跑边回着头,眼看身后的男子就要追上自己。

身为运动健将的方清晃第一次觉得自己跑得慢。

呼…

吸…

保持,对…

“扑哧。”

身体僵直。

是刀入肉的声音。

方清晃腹部传来一阵钻心致命的疼痛。

温热黏糊的水流淌出来。

她转过头,发现那个本应在身后的大叔却与她面对着面。

大叔脸上带着肆意得逞的狞笑,握着匕首狠狠地捅进了她的肚子。

一寸…

两寸…

机械的如傀儡一般。

越来越用力。

越来越疼。

密密麻麻的痛如同上千万只蚂蚁席卷而来,它们撕咬着血肉,在灵魂深处搅拌。

方清晃呜咽一声。

身后传来男子远处的声音,“跑…什么。”

方清晃这才意识到,这声音与大叔的不同。

一切都晚了。

她双脚疲软,膝盖像是被卸下,无力跪倒在地。

浓厚血腥味飘散空中。

大叔猛的回过神来,看到方清晃捂着肚子,匕首“哐当”掉落在地上,“草草草,我他妈的刚刚不是在切水果吗!”

他惊恐地看了方清晃一眼,这短发姑娘…

“是你…”惊吓使得他呆愣的滞在原地,受了十万吨打击,“我靠,我怎么会在这…”

大叔疯了一般啊啊大叫,双手抱头摇着自己脑袋,疯了似的胡言乱语。

方清晃眼前大叔的形象重影起来,现实与虚幻交接,眼前的场景渐渐模糊…隐约看见有两团黑影在争抢大叔头顶上相互争抢什么。

一道脚步声慌忙渐远,一道脚步声逐渐靠近…

意识将要消逝。

方清晃脑海里闪过回马灯,美好的、差劲的回忆涌上来。

她“嘭”的一声倒地,整个人彻底与血泊融为一幅画。

版权: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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