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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上古时代,人们崇尚修炼。境界不同,所看到的世界也不同。

等级低者看不见的东西,等级高者却能一清二楚。

生命,好像是这个大陆上最卑贱的东西。人们恨不得世界上少一个人,少张嘴,少只眼睛,少个耳朵。

人们对于等级高者无比恭敬,对于等级低者却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生命何其卑贱!

不知道这种思想是从何时开始形成的,人们犹如顽石一般麻木的按照这种思想活着。

淬体,炼气,化元,元丹,地灵,天玄,涅空,聚灵,化神,神玄,轮回,乾坤。层层递进,人们被迫分为不同的等级,不能修炼者会被嗤笑,羞辱,唾骂,甚至杀害。

在云盛时代,人们追求功利的心逐渐膨大。正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等级成为人们彼此划分的唯一标志,杀戮,战乱,无人在意。

人们的生命当真犹如蝼蚁一般卑贱。人心的麻木就像一块块冰冷的顽石。冰川都有融化的时候,但顽石你放在心口永远都捂不热。

只有用水,一点一点把他们打穿。

也许一盏茶的功夫,就会有成百上千的人死亡。何其可怕!

想要自保,必须成为强者。

等级越高的人往往都喜欢说普通的众生皆如草芥,卑微渺小而又不堪。可他们又是多么自私恶毒,他们何曾在意过地上的蝼蚁草芥?何曾在意过正在受苦的百姓?

没有一滴雨水会认为是自己造成了洪灾。

没有一个修炼者会认为是自己酿成了战乱。

他们只会推卸责任,可能会怪各种奇葩的原因。可能是恶劣的天气,可能是花花草草,可能是这个村子不该建在这里……无关痛痒的答案造就了生灵涂炭。

人们在这个时代,贪婪,欲望,每个人都活成了一个傀儡该有的样子。人们却在这其中自得其乐。

犹如提线木偶,被操控着上演一出又一出的闹剧。

何其荒唐!

何其可笑!

罗刹街九百三十四号

“老闫,你什么时候也能教教我们,你这打麦穗儿的功夫可是一流啊!”闫景林被调侃的一脸憨厚的挠着头,脸憋的通红的模样子昂个孩子。

几个扛着锄头的壮汉从闫家经过,飘来了这么一句话。

“喂!你们要是诚信想学,就拜我们家老头为师父,磕几个响头,我们就考虑考虑,勉强答应收尔等宵小之辈为徒,上我们家来扫地,挑水,劈柴,你们看怎么样?”闫宁靠在门框上,嘴里里叼着一根麦穗儿,吊儿郎当又欠揍。

几个壮汉的脸黑了红,红了白,白了黑。

“书书书…书院先生。”

“是书院先生?”

“书院先生来了,快跑啊。”

“快跑啊,”

“你个臭小子,怎么和人家说话?瞅瞅你这臭名远昭的样子,把人家都吓跑了。”几个壮汉离开,闫景林强留无果,瞪着闫宁。

这闻风丧胆的架势真是在罗刹街无人能及。

“老头你是真傻吗?那几个人分明就是取笑你,真是不知香臭。”闫宁撸起袖子,拿起编织袋,和闫景林一起收拾。

“真是的,居然调侃我,你这臭小子为什么不说的再狠一点,问候一下人家祖宗十八代。”

得嘞,刚刚还不愿意我那么说。

闫宁心下。

“穗儿怎么还没回来?”闫宁看了门口好一会儿了,似有若无的眼神总往门口瞟去,“这丫头肯定又出去疯了,我去找她。”

“闫宁在吗?”一道娇声在门外响起。闫宁顿时如同雷劈中的木头。

“老头,我走了,还是老规矩,说我不在。”闫宁打了一个机灵翻墙,“记住啊,别说漏了嘴,要不回来我削你。”

“去你妈的你个臭小子。”每次韶华一来就跑路。都是老子给你收拾烂摊子。

韶华拎着碎花裙子进来,草草行礼。“闫叔叔好,我找闫宁,他在吗?”

“那臭小子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儿和我说吧,我替你告诉他。”闫景林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这心虚的……啧啧。闫宁趴在墙头,仿佛这个事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

老头儿的演技该提升一下了。

“门外那几个都进来,还不赶紧帮忙,愣着干什么?!”韶华巧笑,这变脸的功夫,闫景林自愧不如。

对他言道,“叔叔,韶华没什么事儿,只是最近家父最近闲来无事,找了一些青年才俊到府上一起鉴赏书画,待闫宁回来以后,还望叔叔转告让他到府上小聚。几日不见,甚是想念。”

明明昨天你才拟了理由来找他,哪来的多日不见。闫景林心下想道。

“好好好,”闫景林嘴上应着。

罗刹街三百六十五号百岁学堂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闫宁倚在门框上,等着穗儿下学。

“哥,你怎么得空来接我了?”闫穗儿挎着破书包,和那几个脸色发白看着闫宁的小孩儿挥手,笑嘻嘻冲着闫宁跑过来,一脑门子抱住他的腰。

“现在的小孩真是越来越没礼貌,”闫宁心想也不知道打招呼。

穗儿从小就对于闫宁的身高十分不解。两个人明明吃穿用度的都是一样,为什么自己比同龄的小姑娘还要矮上一头?和闫宁相比,更是…只能到人家的胸膛?

似乎胸膛也到不了。也就是大概在肋骨的位置吧。

闫宁说自己长高的秘诀就是能吃能睡。

穗儿从小耳濡目染,吃饭的时候总要多吃两口,睡觉总要故意晚一刻钟再起。

可是还是这么一小只,似乎随时都能被人拎着就走。

殊不知是因为当初自己被捡来的时候,就和小鸡仔一样瘦,浑身就剩那么一个骨头架子,所以闫景林和闫宁才这么说的。

“今儿在学堂夫子教你们什么了?”闫宁让闫穗儿骑在自己肩膀上。

“老师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你是男的,我是女的。”穗儿后退一步。

男女授受不亲?穗儿得多大了?当初发现的时候得不到十个月,差不多得有十四岁了吧,比自己晚了两年来这儿。

闫宁蹲在地上,回头打量闫穗儿。“穗儿,我是你哥,从小到大一起洗澡,一起睡觉的哥哥,哪里来的授受不亲,你说对不对?”

“恩。”穗儿点头,似乎有点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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