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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离家出走

哥谭市最豪华的庄园,就是韦恩家的庄园。庄园坐落在哥谭安静的郊区,山清水秀之地。而住在这里的人们,也是幸福的一家四口,韦恩夫妇和他们的两个儿子。哦,还要加上他们可靠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外号“阿福”。今天,原本打算一家人一起出去看歌剧演出,但小托马斯·韦恩忽然发病,阿尔弗雷德也留在韦恩庄园内陪伴小托马斯。

当年,一场意料之外的车祸,让小托马斯不得不提前出生。他自小体弱多病,有时甚至会发烧昏迷几天几夜。无奈,韦恩夫妇只能让他一直待在家里修养。他吃完药,趴在窗户上数天上的小鸟。他冷不丁地问阿尔弗雷德:“我能活到成年吗,阿福?”

阿尔弗雷德已经习惯了小托马斯少爷的悲观。他脱口而出的一本正经地回答:“会的,肯定会的。现在,只要你乖乖睡觉,明天就可以好起来了。”

然而,今夜注定不平凡。

睡在沙发上的小托马斯,隐隐约约地听到家里的电话响了。阿尔弗雷德接听了来自哥谭警局的电话。他越听越惊心。他第一反应是将熟睡的小托马斯抱回床上,然后悄无声息的前去警局接布鲁斯。

半夜,小托马斯被骤然降至的雷声惊醒。他裹紧了被子,害怕的喊“阿福”的名字,无人应答。他害怕的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等他听到开门声,立刻顶着被子冲了出去。

客厅内,布鲁斯满脸是血的样子让他害怕,不敢下楼。真正压垮的他的,是戈登警探的一句话:“节哀顺变,我一定会查明白你父母的死因。”

小托马斯不敢相信白天还和自己讲话的父母,就这么没有了。他一口气喘不过来,笔直的倒了下去。

戈登表达了对韦恩夫妻遇害的悲痛和惋惜。布鲁斯郑重的拜托他,一定要查明白父母亲的死因,抓到凶手。送走了戈登,布鲁斯安静的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那是他父亲托马斯经常坐着的地方。他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只是努力的模仿着父亲的镇定和优雅。他不言不语的样子,吓坏了阿尔弗雷德。

这位老管家站在他面前,手足无措。语言再伟大,但在失去父母的伤痛面前,依旧苍白无力。“布鲁斯少爷,”他试探的询问,“布鲁斯少爷你是否要去休息一下。”

布鲁斯的脸依旧阴沉,太多的伤痛他来不及表达。他盯着客厅的全家福,父母的音容相貌历历在目。他注意到,全家福上是四个人,这个时候他才来的及去想多病的弟弟。“阿福,小托马斯呢?”

阿尔弗雷特回复:“小托马斯少爷已经吃药睡下了,就在楼上。”

可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却没想到,小托马斯并没有在早餐时间出现。感觉不对的布鲁斯强行打开了小托马斯的卧室门。里面空无一人,窗户大开。扯成条绑在一起的窗帘告诉他们一个惊人的消息:小托马斯离家出走了。

布鲁斯一脸惊愕的站在窗前,抓着布条茫然无措。阿尔弗雷德也惊呆了。他们都不知道小托马斯跑到哪里去了。但他们可以肯定,小托马斯昨晚离家出走了。

小托马斯根本不相信父母会这么草草的逝去。他的内心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想要了解杀死自己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匆忙抓起自己的药盒,又往夹层中塞了几张绿色的钞票。趁着夜色逃出了韦恩庄园。

黑暗沿着树枝蔓延至大地。小托马斯踩在枯枝腐叶上,沙沙作响的声音仿佛身后有鬼魅追随。在一瞬间,恐惧似乎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受,但很快就被勇气冲散,亦或是一种兴奋感。他还没跑出去多远就发现自己已经喘不过气了。韦恩家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经常偷偷溜出去。但因为身体的原因,他一般只在韦恩庄园内转悠,并且还会在有人回来前爬回房间。而今天,内心隐藏的愤怒如同火星子,悄无声息的在他的心头蔓延。勇气的瓦斯罐被愤怒点燃,在他的身体里爆炸、蔓延。他只有一个念头——去找凶手,问他为什么要杀自己的父母。

凭着一股信念,他走走停停,间或夹杂着些许奔跑。等到他终于走到车站时,末班车已经开走了。茫然无措的小托马斯学着流浪汉的模样躲在纸箱子里渡过了一晚上。寒冷到难以忍受,他冻得直发抖。他一边盯着车站的大门,一边数着自己的表。一直数到天亮,数到东方鱼肚泛白,他等到了早上第一班地铁。

第一班的车冷冷清清。不知道车开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多远。透过车窗,小托马斯才发现韦恩庄园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上了。疲惫的感觉突然袭来,双脚像生了根一样,牢牢地粘在地上,简单的抬起运动都异常吃力。小托马斯索性放弃了挣扎,坐在车厢内睡着了。

“如果是我,我不会睡在这里。”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小托马斯顺着声音找去,一个帅气的红发男孩正靠坐在他的正对面,手中还拿着一本书。

小托马斯鼓起勇气问:“那你建议我躺在哪里?”

“在车上睡觉,你还真是胆子大。上周有个和你一样在车内睡着的,他醒来的时候一片布都不剩了。不对,还是有一块布的,遮羞布。”红发男孩嗤笑,将对小托马斯的嘲讽赤裸裸地摆在脸上。

这难道是个鬼故事?小托马斯听完不由自主地一哆嗦。对方古怪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刻意的仿佛马戏团小丑。他向后挪了挪自己小屁股,试图拉远距离。

“我叫杰罗麦,”红发男孩主动坐过来,用深不见底的双眼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不介意的话,就和我躺一起吧。我替你看着。”

一夜的奔逃,小托马斯太累了,来不及琢磨对方的话和神态。他本能的相信每个人,于是他乖巧的靠在对方身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对方乖巧的举动,毫无防备的信任,让杰罗麦十分意外。小托马斯就像自己弟弟小时候那般的乖巧。不过,杰罗麦很清楚,现在并不是怀念旧情的时候。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触碰着小托马斯的脸庞,像一个探寻新鲜事物的孩童一般。指尖下,柔软的触感,毛茸茸的细腻,这些感觉像羽毛一样轻轻的撩拨着他的心弦。让他总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双胞胎弟弟。他的手停在了小托马斯的脖颈处。这让他回忆起弟弟后来的模样——极其窝囊的模样,是作为自己双胞胎分身的耻辱。

但他很清楚,这个男孩很明显不是弟弟。他没有和自己一样的容貌,没有一样的红发。这只是个陌生人。杰罗麦的手,转换了方向,朝着原本的目标移动——男孩的口袋。

是的,杰罗麦原本的计划是哄这位迷路的小猫咪睡着,然后偷走对方的钱包。很简单的计划,超低级的骗局,却是行之有效的策略。他洋洋自得,这个乖巧的小猫咪,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落到自己的陷阱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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