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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吧第1章 子母夺魂扣
凌云渡口。
凌云渡,渡凌云。渡口少有人来,今日可真是稀奇,小小的渡口茶馆被江湖人士塞得满满的。嘿,你说怎么看出是江湖人士的,这茶馆主人可就有话说了。
“当年,我也是闯过江湖,有过名号的。虽然,后来被这山的主人给救了,唉!算了,想我年轻的事儿干什么。”老赖头抬头看了看,心说今天这场合不适合我,我还是老实呆着吧。
这渡口茶馆没有名字,只在几间草屋外挑了根高高的杆子,迎风一面旗,上面只写了一个“茶”字。茶馆主人老赖是个脸有风霜之人,年纪约莫在六十上下。脸色黝黑,眼睛黑亮,倒像是个年轻人。
渡口草屋后面,有几亩荒地,老赖在那里种了些药草,既用来泡茶,也用来交易。毕竟,人吃五谷,这山上可种不出粮食。
这茶馆不做老百姓的生意,当然,也有那么几个来这山上求人的普通人。嗯,他们是喝不到这茶馆的招牌忘忧茶的。
至于能喝到这茶的,那可就不多见了。老赖这忘忧茶也不是天天有,巧了,今天有,可来的人不喝。
为啥?这就要从早上说起。忘忧茶,需要时、水、火、人,这才能泡出忘忧之意。
今日时辰正好,水也正好,火候正好,只是这人不对。喝忘忧,要么心平意静,要么正是失意。这来的人显见心有所念,不是喝茶之人,可惜了这江心水。
这三伙人,从各自的穿着打扮就能很明显地分出来。雾未散尽,已经到了茶馆,现在东面坐的都是彪形大汉,黑衣黑裤,个个身高体壮,腰挎大刀,却并没有带有表明门派之物,约莫是用刀的门派。八人,一桌。有人提了晚上赶路用剩的火把给了老赖,让他做柴火用。
是与人为善的意思?
西面,一水的小娘子,日出一个时辰后到的。白衫红裙黑斗笠,进茶馆后一人往桌子上扔了个银元宝,一人坐下,七人围护左右。不说话,不动,不知是善是恶。
巧了,这也是八个人。
两桌人相对无言,视线都紧盯着上山路口。
一个时辰后,山路上传来脚步声,四轻四重,也是八人。草棚中众人耳力出众,气氛也凝重起来。男子那边有人不禁握住了自己的刀,女子也有人的斗笠微微一动。
来了,老赖也在心里低低呼了一声。这先来的两拨人,没猜出具体路数,后来的这一拨又是什么人呢?
是什么人要来这太和山呢?
这山本来无名,千年前有游方道士在这山上盖了个草棚。后来因缘际会,被道士救过的土财主给重新盖了道观。道士名太和,传远了,就成了山名。
太和山,高有千丈,悬崖峭壁,山路崎岖。而山顶太和观,更是需要过两百丈长的铁索桥,才能远远望见太和观那三个字。而到太和观,还有几千个台阶要走。
凌云渡,就是这铁索桥的别称。渡口,没有渡船。渡的是云、是人,是鬼还是仙?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五百年前,前朝末年,天下大乱,观主率弟子下山,这才有了今日太和观在武林上的赫赫威名。天下承平日久,魑魅魍魉忍不住现形。老赖头阴差阳错之下,成了历史著名事件的见证人。
话到这里,天已半晌。这第三拨人已到了茶馆门前。“休息一刻钟,换班过桥。”
领头人话落,八个人已经原地坐下,这才现出他们一路抬着上山的东西。一个很像棺材的长方形木头箱子。
箱子黑褐色,看上去看平平无奇,但从刚把他们放下的四个人抬手擦汗的动作来看,这箱子是很有重量。
老赖从自己呆的位置远远看了一眼,认不出这是什么木材做成的箱子。不过是什么人要要抬着一口箱子上太和山呢?
茶馆里坐着的前两拨人也没有什么动作,倒是眼睛紧紧盯着那个箱子看,不过从他们的反应看来他们对于箱子里的东西也不清楚。
这口箱子也不禁勾起了老赖的好奇心。
一刻钟很快过去了,抬箱子的换成了另外四个人,。他们开始走过铁索桥,这铁索桥横跨高空,长达几百丈,一般人走在上面都需要小心再小心。这四个人抬着箱子走,却走得如履平地,让人不但感叹他们的武功高强。
这样看来,这后四个人比前面那四个人的武功要高许多。不得不说,八个青衣男子在铁索桥上走,看起来真像是一幅画,当然如果没有那口箱子就更美了。
衣袂飘飞间,老赖突然看见一个人身上挂着的腰牌,仿佛是官府的标志,这难道和官府还有关系?
茶馆内的两拨人,看见这后来的八个人度过铁索桥,也先后向铁索桥走过去。
老赖看这些人都过桥后,从自己的座椅下面,拿出了一双带轮子的鞋。这鞋,是巧匠为老赖的要求单独做的。为这一双鞋,老赖欠巧匠的忘忧茶现在还没还完。
当然,这与巧匠经常没有喝茶的心境也有关系。
所以,在老赖走密道到了太和观大厅,观主一诚道人才收到守观童子的报信。“师叔也到了,这山下来的人可是不一般?”一诚道人现才三十几岁,不过山下人看也就二十岁。
“前观主说是代师收徒,我却没有度碟,观主可以不用这么客气。”老赖打过招呼,说起今天来的这几拨人。
“带刀黑衣八人,夜里赶路,鸡鸣时到茶馆。日出后一时,八名女子,出手阔绰,白衫红裙黑斗笠,不知身手。这两拨人先到,却未过铁索桥。”
“莫非这马上到的是第三拨?”一诚已经知道,童子报来的是青衣男子,与这黑衣、白衫的明显不是一起的。
“不错。后来先到,武功相当高,抬有一木头箱子,有些像棺材,离得太远看不清楚。而且这些人仿佛带有官府腰牌,所以这没放信鸽,有些担心,赶来看看。”
“师叔有心了。不知这来的到底是否与官府有关,我观天下有变,太和观或被波及,吉凶不明。”一诚有些担心。
“天下大势,因人而变,因势而导,这是你师父救我时说过的话,”老赖看着一诚,“尽人事而已,天下不在你肩上。”
一诚没有答话,因为客人已经来了。
“观主,这就是来的客人。”
青衣八人,黑褐色木箱,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见到这木箱的一瞬间,一诚知道为什么至来师叔说这箱子有些像棺材了。是像,而不是,因为棺材一头小,一头大,而这箱子则是没有大小头之分,所以这是一个木箱子。
“一诚观主,在下是皇家护卫,这是我的腰牌与官府文书。”领头之人面容平平,只在和对视时才能觉出这人有极强的压迫性。
“齐将军,不知到鄙观有什么要务?”看过文书之后,一诚知道这是位姓齐的将军。
“就是为了这箱子装的东西。箱中是子母夺魂扣的子扣,不知观主可知道?”齐将军一手引着一诚往箱子走去,一边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了一个让人听了不寒而栗的名字。
子母夺魂扣,又称阴阳环,是武林中人一度争夺的奇兵,也是前朝末年死人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