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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卷入旋涡

荀胜雄一声令下,麾下五万将士一起挥舞着兵器,齐声呐喊,“杀贼,杀贼,杀贼!......”

呐喊声直冲云霄,惊得天上的飞鸟四处乱窜,有那胆的鸟儿竟然被活活吓死,掉落下来,摔了一地。Ψ&&Ψ说

胡三思望着荀家兄弟,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神情,他手下的官兵们像一根根钉子,笔直地站立在那,一声不响,只有劲风吹动旌旗,发出猎猎之声。

荀胜杰说道:“姓胡的王八蛋是被我们的气势震慑住了,这种裤裆里没鸟的货,也敢跟我们荀家作对,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荀胜豪说道:“胡三思只有三万人,咱们有五万精兵,胡三思从来打过仗,咱们都是千军万马里杀出来的,无论是比兵力、比经验、比道义,哪方面胡三思也比不过咱们。”

荀胜雄看了看荀胜英,说道:“大哥,别犹豫了,快下命令吧,咱们给他来个泰山压卵,一口气吞掉他这三万乌合之众。”

对于这场战斗,荀家兄弟都是极其乐观,荀胜英举起了令旗,挥舞了一下,叫道:“车兵出动!”

荀胜英话音刚落,平静的大地上就响起了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像是江河奔涌、天崩地裂似的,荀家军这边扬起了漫天尘土,几百辆战车奔驰而出,朝胡家军的阵营冲了过去。

大周王朝的诸侯国,很多国家都有自己的特种部队,晋国的特种部队就是车兵。晋国的车兵是两匹马拉着一辆战车,上面站着三个人,一个车夫负责驾驭马车,一个长矛手拿着长矛,负责刺杀,一个弓箭手弯弓搭箭,负责射杀。

荀家军的几百辆战车以雷霆万钧之势,席卷而来,胡三思站在战车上面,不仅没有恐慌,嘴角还吊起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胡三思挥动了一下令旗,胡家军的将士们立刻退让到了两旁,二十多门火炮显现出来,那黑漆漆的炮口正对着荀家军的战车。

火器在晋国还没有普及,很多荀家军的官兵根本就不认得火炮,气势汹汹,继续呐喊着往前冲。

荀家兄弟可是认得火器的,他们见胡三思亮出了二十多门火炮,大惊失色。

荀胜豪说道:“大哥,姓胡的用火炮,咱们的战车招架不住呀,快鸣金收军吧。”

老二荀胜雄在旁边说道:“不能鸣金收兵,咱们现在气势正盛,鸣金收兵的话,士气大挫,以后这仗都不好打了。”

荀胜豪说道:“可是胡三思有火炮呀,这些战车都是咱们的精锐,不收兵,就那么白白喂了胡三思的火炮,怎么办?”

荀胜雄说道:“咱们的战车对火炮也不是毫无胜算的,只要咱们的战车冲到了火炮前面,那些火炮就成了没用的废铜烂铁。”

老大荀胜英沉思良久,说道:“我同意老二的话,咱们依靠速度,付出一点伤亡代价,冲过去,捣毁胡三思的火炮。”

荀胜英命令身边的军士,“擂鼓助威!”

荀家军搬出了几十面牛皮大鼓,一个个虎背熊腰的军士,赤着上身,双手握着鼓锤,卯足了力气,擂了起来。

咚咚咚!......

鼓声隆隆,一声比一声急促,战车上的士兵们听着这鼓声,全都热血沸腾,咬牙切齿,要将对面的胡家军杀个干干净净。

胡三思从燕国花重金买来了二十多门火炮,还雇佣了一些炮手,这些炮手都是熟练工,麻利地装填弹药,点燃了引信。

嘭的一声,一门火炮的炮口喷起了一股硝烟,一颗黑黝黝的炮弹闪着火星,飞射而出,朝战车们打了过来。荀家军的车兵们都愣住了,瞠目结舌,扬起头,看着那炮弹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车兵们都是第一次见到火炮开炮,心中那种震撼,简直无法用语言尽述。

就在车兵们呆愣的时候,燃烧的炮弹带着呼啸之音,落了下来,啪的一声,打在了一辆战车的车轱辘上,车轱辘被打碎了,战车失去了平衡,斜着向旁边的一辆战车撞去,两辆战车撞到了一起,哗啦啦,成了一堆碎片,车兵们狼狈不堪,摔在了地上。

荀家军的战车是密密麻麻,拥挤在一起往前冲的,前面的两辆战车撞碎了,车兵摔在了地上,后面的战车想要停下来,已经停不住了,只能冲过去,将前面的几个车兵撞倒在地,碾压成了血淋淋的两截尸体。

嘭嘭嘭!......

二十多门火炮接连发射,一颗颗炮弹带着强大的威势,铺天盖地,朝荀家军的战车打去。

范城城门前的空间有限,荀家军的战车采用了密集冲锋的战术,这种战术正中火炮的下怀,可以让火炮的杀伤力提升到极致。

炮弹从天而降,打在战车上,战车立刻散架,车兵们掉到地上,不是被后面的马车撞死,就是被车轱辘轧死。还有的炮弹打在了车兵们的身上,车兵们立刻血肉横飞,冒着黑烟,成了一具残缺不全的焦尸。

还有的炮弹打在了拉车的马儿身上,马儿惨叫着,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身后的战车撅了起来,连人带车,摔了一个七零八落。

看着荀家军战车的惨状,胡三思哈哈大笑,说道:“荀家的蠢货们,你们以为爷爷不懂得打仗?爷爷要是动真格的,你们四个加在一起都不是爷爷的对手!”

荀家军的车兵虽然身经百战,但是,还从来没有遭遇过火炮的攻击。慌乱中,冲在前面的车兵勒紧了缰绳,想要停下来,这时,后面的战车还在全力冲锋,一下子就来了一个追尾,两辆战车撞在一起,马的嘶鸣声,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刚开始,荀家兄弟志得意满,以为顷刻之间就能生擒胡三思,结束战斗,没想到,战斗完全不按照他们设想的发展,他们引以为傲、觉得天下无敌的战车队伍,在火炮的轰击下,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荀胜英回过神来,叫道:“鸣金收兵,鸣金收兵!”

军士急忙拿着木锤,拼命地敲着铜锣。车兵们听到了铜锣声,调转马头,向本方营地撤退。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荀家军的几百辆战车被打得就剩下几十辆了。这些战车可是荀家兄弟几十年的心血,就这么化为乌有了,荀家兄弟都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击败了荀家军的车兵,胡三思还不肯罢休,又挥舞了一下令旗,叫道:“骑兵出击!”

胡家军一群骑兵骑着战马,风驰电掣一般,冲了出来,挥舞弯刀,冲向了荀家军的阵营。

胡家军的骑兵当中,冲在最前面的都是北方草原的匈奴人。大周王朝诸侯混战,一些匈奴人就想着以战争为生、发战争财,他们聚在一起,成立了战狼佣兵团。

战狼佣兵团发展迅猛,现在已经是可以和蚩尤会相提并论的佣兵组织了。胡家军骑兵中的这些匈奴人,都是花重金雇佣的战狼佣兵团的匈奴人。

胡三思这些年虽然没有带过兵,但是,他一直管着范家的财政大权,聚敛了大量的钱财,他现在就用这些钱财招募雇佣兵,燕国的炮手、战狼的骑兵,在金钱的驱使下,统统为他所用。

这些生长在草原上的匈奴雇佣兵,没学会走路,先学会骑马,当华夏孩子拿着毛笔开始学习写字的时候,这些匈奴孩子已经拿着弓箭,开始射猎了。

匈奴人天生就是战士,战狼佣兵团的雇佣兵,每个人都是嗜血的战狼,华夏人在他们的面前,就是一只只待宰的绵羊。

胡家军的骑兵眼看着就要冲到荀家军的阵地了,荀家兄弟掩饰不住内心的慌张,向后退去,命令弓箭手放箭,阻击这些骑兵。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荀家兄弟一脸惊慌,手下官兵自然受到他们的影响,也是战战兢兢的。弓箭手们排好队列,向胡家骑兵射击。

冲在前面的胡家骑兵有几个中箭了,跌落马下,身边的骑兵对于落马的同伴看都不看一眼,挥舞着弯刀,继续冲锋。

这些匈奴雇佣兵就像是战争机器似的,只知道作战,不知道害怕,就是一个人对战一百个人,他们也会毫不慌乱,战到最后一滴血。

看着这些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匈奴雇佣兵,荀家弓箭手们心惊胆战,握着弓箭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射出去的箭绵软无力,被胡家骑兵们轻而易举地拨落在地。

眨眼的功夫,胡家骑兵冲到了荀家弓箭手的面前,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屠杀。弓箭手近距离与骑兵作战,那是毫无招架之力,被骑兵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荀胜英叫道:“长枪兵出战!”

荀胜英喊了一声,没有动静,不禁皱起了眉头,叫道:“都聋了吗,长枪兵出战!”

荀胜英接连催促了两遍,长枪兵们才愁眉苦脸地走出来,挡在了胡家骑兵的面前。这些长枪兵见识到了车兵、弓箭手的惨败之后,心里留下了阴影,没等交手,士气就先泄了三分。

“杀!”胡家骑兵杀光了荀家弓箭手,朝长枪兵们冲了过去。数千官兵在石正峰他们的面前停了下来,并没有发动攻击的意思。ξ★★ξ说火把映照下,一个穿戴盔甲的军官骑着马走出了队伍,走到了石正峰的面前。

石正峰认得这个人,他就是荀家兄弟里的老三荀胜豪。

荀胜豪面带微笑,说道:“石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石正峰很客气地说道:“三将军,我急着救人,请您让开一条路。”

荀胜豪看了看趴在石正峰背上的七彩,说道:“这位应该是石夫人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石夫人这是中毒了。”

石正峰说道:“是的,她是拙荆,中了胡三思下的毒。三将军,我不想和任何人为敌,只想救拙荆的性命,请您让开。”

荀胜豪盯着七彩,说道:“石夫人这毒中的不轻,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会有生命危险。石先生,你要信得过我,我让军医给石夫人瞧瞧,我这军医以前可是宫廷里的御医。”

石正峰看着荀胜豪,犹豫不决。

荀胜豪突然爽朗地笑了,说道:“石先生,你是峰军的统帅,又是赵家主的座上宾,我没有胡三思那么愚蠢,我不想和你结仇,只想和你交朋友。”

石正峰不想和荀家兄弟搅在一起,但是,为了七彩,石正峰不得不对荀家兄弟委身相求。

石正峰朝荀胜豪抱拳,说道:“多谢三将军。”

荀胜豪吩咐身边的亲兵,“把军医叫来,全力救治石夫人。”

荀家兄弟在范城力量薄弱,被胡三思的人驱赶出来。荀家兄弟的军队多在外地,他们把军队调遣过来,在范城外安营扎寨,准备与胡三思决一死战。石正峰、七彩他们就待在了荀家军营里,经过军医们的全力抢救,七彩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体内的毒还没有完全解掉,还要在军营里继续疗养。

对于卷入胡三思、荀家兄弟之间的争斗,石正峰的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为了七彩,他又不得不依附于荀家兄弟,他只能用“造物弄人”这四个字来安慰自己了。

荀家兄弟调兵遣将,围困范城,胡三思也呼朋引伴,到范城来解围,一时之间,范城内外聚集了八万兵马,其中荀家兄弟手下有五万兵马,胡三思手下有三万兵马。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七彩在荀家军营里接受军医们的治疗,在昏迷了两天之后终于苏醒了。军医们告诉石正峰,七彩的体质比较弱,解毒要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否则会对七彩造成很严重的伤害。

石正峰对于医道来说是个门外汉,他问军医们,七彩要多久才能痊愈。军医们说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石正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等军医们退出营帐之后,石正峰把大牛叫到了身边,耳语了几句,让他去把扁鹊请来。

大牛说道:“主人,夫人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还用得着千里迢迢去找扁鹊吗?”

石正峰说道:“大牛,你太单纯了,你想一想,我们因为要给七彩解毒,才留在了荀家兄弟的军营里,七彩的毒要是完全解掉了,我们是不是就要走了?荀家兄弟想利用我们,不让我们走,他们得怎么办?”

大牛恍然大悟,说道:“他们故意拖延时间,不把夫人的毒完全解掉!”

石正峰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个意思,咱们兄弟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所以你立刻去找扁鹊,记住,编个谎话,不能让荀家兄弟知道。”

“我懂了,”大牛虽然有些憨,但是并不傻,有些事情一点就透。

大牛走了之后,石正峰坐到了七彩的床边,看着七彩那副病恹恹的样子,问道:“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七彩露出了苍白的微笑,说道:“我现在没胃口,什么也不想吃,对不住,又拖累你了。”

石正峰抚摸着七彩的秀发,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道:“别说傻话,不是你拖累我,是我没照顾好你。”

七彩问道:“荀家兄弟是不是要和胡三思开战了?”

石正峰说道:“是的,这一场大战看来是在所难免了。”

七彩说道:“范权一心防备范绍光,却没想到荀家兄弟会起兵。”

石正峰说道:“范权可能是这样想,胡三思和荀家兄弟虽然貌合神离,但是,毕竟名义上都是范家的家臣,有荀夫人从中调解,双方共事几年,等范绍珍长大了,亲政之后,就万事大吉。

“范权没想到的是,荀夫人出家了,凡尘俗世一律不再过问,胡三思又有些逼人太甚,荀家兄弟又不肯忍让,把局面闹到了最坏的地步。”

七彩问道:“你觉得谁会取得胜利?”

石正峰摇了摇头,说道:“纸面上来看,双方势均力敌,谁能取胜,我也说不清楚。嗨,这种事我们能管则管,管不了就避开,等扁鹊来了,彻底解掉你身上的毒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

石正峰和七彩正说着话,一个士兵走进了营帐,行了一个礼,说道:“石先生,将军请您到中军大帐议事。”

“好的,马上我就过去,”石正峰拍了拍病榻上的七彩,柔声说道:“你安心休息,我去去就回。”

石正峰来到了中军大帐,中军大帐里,荀家兄弟正和手下军官们商议作战计划,见到石正峰,荀家兄弟都站了起来,说道:“石先生,快请坐。”

荀家兄弟叫亲兵搬来了一把椅子,给石正峰坐下。

荀胜英摆出一副关切的样子,问道:“石先生,夫人的身体现在怎么样?”

石正峰说道:“多亏四位将军的悉心照料,拙荆现在身体平稳,正在慢慢解毒。”

荀胜英说道:“石先生,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们能做得到的,尽管提,别客气,我们兄弟一直把你当做自己人。”

“是啊,能和石先生交朋友,是一件爽快事,”荀胜雄在旁边说道。

石正峰面带微笑,拱手说道:“多谢四位将军。”

“哎,都说了嘛,咱们是自己人,别客气,”荀胜英拍了拍石正峰的胳膊,说道:“石先生,现在我们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石正峰心想,客套了这么久,终于切到了正题,石正峰说道:“大将军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荀胜英说道:“为了讨伐奸臣胡三思,我们组织了五万大军,其中有一些是临时招募的市井之徒,这些人没受过训练,是一群乌合之众,我想请石先生出面,尽快把他们训练成有战斗力的士兵。”

荀胜豪说道:“石先生,我们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你训练士兵很有一套,就是一群绵羊,经过你的调教,也能挡住恶狼。”

石正峰说道:“四位将军信得过我,我一定尽力而为。”

荀家兄弟把一支两千多人的新兵队伍交给了石正峰,这些新兵都是城镇里的地痞流氓,他们当兵一是为了混军饷吃,二是想趁着战乱抢掠一些,形容这些兵用八个字最恰当——“退敌无方,扰民有术”。

石正峰和大牛、狼、秦舞阳开始训练这些新兵,这些新兵一个个懒洋洋、牛哄哄,根本没把石正峰这个年轻的军官放在眼里。

石正峰和大牛、狼、秦舞阳恩威并用,很快就把这些地痞流氓收拾得服服帖帖。石正峰收拾的大恶人多如牛毛,收拾这些地痞流氓,简直就是信手捏来一样容易。

石正峰刚刚把这些新兵训练明白,号角声就响彻天地,胡三思率领军队出城,要与荀家兄弟在城外决战。

荀家兄弟率领军队,严阵以待,看见众多官兵簇拥之下,从范城里行驶出来一辆金光闪闪的战车,战车上面站着一个人、竖着一杆大旗。站着的人正是胡三思,竖着的一杆大旗是一面白旗,上面写着一个红色的“义”字,据说这个“义”字是胡三思用自己的血写成的。

举白旗表示投降,这是西方的习俗,胡三思作为中古世界的华夏人,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所以他为了让自己的血字显得醒目,用了一面白旗。

胡三思竖起了一面大旗,荀家兄弟这边也同样有一面大旗,这面大旗上的字没那么邪乎,不是用血写成的,而是用针线绣上去的,四个字——“天下太平”。

政治家发动战争,从来都讲究一个“师出有名”,胡三思以忠于范家、坚守道义的名义,与荀家兄弟作战。荀家兄弟则以消灭奸臣、保卫和平的名义,与胡三思作战。

无论他们说出多么华丽的口号,他们之间的这场战争,实质上就是争夺权力的战争。

荀胜杰说道:“我就怕胡三思缩在城里不出来,这下好了,他主动出来受死,咱们不用再和他拖下去了。”

荀胜雄说道:“咱们兄弟就让这个姓胡的娘娘腔看一看,什么才是战争。”

胡三思一直担任文职,从来没有上过战场,所以荀家兄弟污蔑他是娘娘腔。

荀胜雄抽出了腰间的利剑,叫道:“弟兄们,让奸臣见识见识我们的气势!”石正峰派人去找几辆马车,结果,派出去的人回来说,现在范城的富庶人家都争抢着逃亡,马车供不应求,再等两天才能找到马车。∠±±∠说

石正峰心想,他们要去赵家领地,长途跋涉,没有马车不行,逃亡也不差这两天,就再等两天吧。

傍晚,仆役兴高采烈地跑到石正峰的面前,说道:“老爷,找到了,找到了,我找到了两辆马车,咱们明天一早就能离开范城了。”

石正峰夸奖了仆役,“好样的。”

石正峰来到范城之后,范权赐给了他一座宅院,还安排了一些丫鬟、仆役伺候他。石正峰把这些丫鬟、仆役叫来开会,告诉他们,明天一早自己就要离开范城了,想跟他一起走的,他会照应。不想跟他一起走的,每人发二百两银子,恢复自由。

丫鬟、仆役们嘀嘀咕咕,议论起来,石正峰说道:“你们回去再好好想一想吧,明天一早给我答复。”

石正峰来到了餐厅,把七彩、大牛、狼、秦舞阳都叫来了,大家再在范城吃最后一顿饭。

管家老王端着盘子走了进来,七彩感到奇怪,问道:“老王,怎么用你端菜呀?”

老王是石正峰这座大宅院的管家,像端菜这种粗活儿,都是由下面的丫鬟、仆役去做,他是从来不做的。

老王放下了盘子,说道:“夫人,那些下人听说你们明天要走,现在是人心惶惶的,都不肯干活儿了。”

大牛有些气愤,说道:“这些家伙真不像话,主人还没走呢,他们就不干活儿了?”

老王说道:“大牛兄弟,你别生气,人嘛,就这个样,尤其是现在这世道,铜臭重,人情薄。”

石正峰说道:“人情薄也不是都薄,比如你老王,还是有情有义的嘛。”

老王笑了一下,说道:“老爷取笑我了。”

老王拿了几盘菜,摆到了餐桌上,七彩看了看,说道:“这些菜怎么和我们平时吃的不一样?”

老王说道:“夫人,咱们家里的那几个厨子,今天一早就跑了,我也不会做菜,只好到街上去买。现在人心惶惶,街上的店铺十家有八家都关门了,我转了半座范城,终于找到一家开张营业的饭馆,买了这些菜。”

“辛苦你了,老王,”石正峰说道。

老王憨厚地说道:“为老爷夫人效力,那是我的本分,不辛苦。”

七彩说道:“我肚子好饿呀,我先吃了。”

七彩拿着筷子,吃了起来,石正峰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刚嚼了一下,立刻吐了出来,叫道:“别吃!”

七彩和大牛、狼、秦舞阳都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石正峰。

石正峰神情严肃,问老王,“你这菜是从哪买的?!”

老王做出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说道:“就是西城的一家饭馆,我记不住名字了。”

石正峰目光犀利,盯着老王,老王与石正峰对视了一下,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浑身不自在,目光也变得躲躲闪闪。

石正峰说道:“老王,说吧,是谁指使你下的毒?”

七彩在旁边抠着喉咙,干呕起来,一脸苦相,说道:“正峰,我把菜吃进了肚子里。”

石正峰很是紧张,叫道:“快吐出来呀。”

七彩又抠了几下,说道:“我吐不出来呀。”

说着,七彩的脸色变得煞白,摇摇晃晃就要栽倒,石正峰慌忙上前扶住了七彩。老王见状,要悄悄地溜走,大牛猛地扑上去,按住了老王。

“老王八蛋,你往哪里跑!”大牛那醋钵大的拳头,一下接着一下,朝老王打去,打得老王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狼拦住了大牛,说道:“别打死了他,我们还得找他要解药呢。”

狼的话提醒了大牛,大牛收起了拳头,揪住老王,厉声叫道:“快把解药拿出来!”

老王血流满面,说道:“我没有解药。”

“你还不老实!”大牛揪着衣领,恨不得弄死老王。

另一边,七彩已经露出了中毒的迹象,石正峰拍了拍她的后背,她把吃进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但是,毒素已经在她体内扩散开了,她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石正峰向七彩的体内输入了医疗真气,暂时护住了七彩的性命,抓住了老王,瞪着血红的眼睛,叫道:“说,是谁派人来下毒的?!”

老王被石正峰这副凶恶的模样吓得半死,战战兢兢,说道:“是胡大人。”

“胡三思,”石正峰咬牙切齿,叫道:“解药呢?!”

老王愁眉苦脸,说道:“我真的没有解药,胡大人只给了我毒药,没给我解药。”

“去死吧!”大牛怒不可遏,抓着老王朝墙上用力一撞,咚的一声闷响,老王撞成了一滩肉酱。

这时,外面亮起了火光,响起了一片喧闹声,秦舞阳出去看了一眼,叫道:“峰哥,有敌人杀进来了!”

管家老王早就被胡三思收买了,暗中监视石正峰,把石正峰的一举一动都及时汇报给胡三思。荀胜豪、荀胜杰来收买石正峰,被老王发现了,立刻告诉胡三思。

胡三思心想,如果石正峰被荀家兄弟拉拢过去,那么,对自己将会是一个极大的危害。因为杀范绍光一事,石正峰和胡三思已经撕破了脸皮,胡三思不能让石正峰为荀家兄弟所用,与自己作对,于是,胡三思就让老王下毒,毒死石正峰。

老王没想到石正峰的味觉极其敏感,刚嚼了一口,就嚼出了菜里的毒药味儿。

胡三思害怕毒不死石正峰,他还有后手,在石正峰的府邸外面安排了一大群杀手。老王的投毒计划失败,杀手们立刻冲进府邸,用暴力手段杀死石正峰。

杀手们都穿着夜行衣,从四面八方冲进了石正峰的府邸,见人就杀,刀光剑影之中,那些丫鬟、仆役都做了冤死鬼。

石正峰、七彩他们都在餐厅里,杀手们纷纷朝餐厅冲了过来。石正峰保护着七彩,不便出手,大牛拎着两把椅子当做武器,照着那些杀手,劈头盖脸就是一通砸,砸得那些杀手倒在地上,红的鲜血,白的脑浆,洒了一地。

秦舞阳见大牛抢走了椅子,自己就举起了餐桌,当做武器,朝杀手们打去。杀手们都惊呆了,干这么多年杀手,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凶悍的角色。

秦舞阳一通乱砸,把手里的桌子砸碎了,然后打倒了两个杀手,抓住这两个杀手的脚踝,把这两个杀手当做了流星锤,噼里啪啦,一通乱打。

血肉横飞之下,秦舞阳、大牛两个人如同凶神恶煞一般,杀出了一条血路,踩着杀手们的尸体,保护着石正峰、七彩、狼冲出了宅院。

众人刚刚走出宅院,轰的一声,夜空中响起了爆炸,远处一大团火光冲天而起,紧接着,一阵喊杀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就在杀手们袭击石正峰的同时,荀家兄弟组织了一支上千人的队伍,攻打宫殿。胡三思调兵遣将,击退了荀家兄弟的进攻,然后打开宫门,放出官兵,与荀家兄弟的人马在范城展开巷战。

本来寂静安详的夜里,响起了一阵阵厮杀声,有的暴民也趁机跳了出来,开始打砸抢烧,富庶的范城眨眼的功夫就坠入了地狱之中。

石正峰背着七彩,对大牛他们说道:“咱们快出城!”

大牛、狼在前面开路,秦舞阳在后面掩护,石正峰背着七彩走在中间,一行五人向城门走去。路上,有那疯狗似的人,挥舞着兵器就朝大牛、狼他们劈砍过来,大牛、狼也不客气,一律击杀。

浑身都被鲜血浸透了,大牛、狼、秦舞阳终于掩护石正峰、七彩到了城门口。此时,城门附近乱哄哄的,已经变成了一座修罗场,胡三思的人和荀家兄弟的人搅在一起,杀得天昏地暗。

众人都在厮杀,没人关注城门,大牛、狼、秦舞阳趁机打开了城门,杀散双方的乱兵,掩护石正峰、七彩逃出了范城。

石正峰看了看背上的七彩,七彩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体温一点一点下降,情况很是危急。

石正峰叫道:“七彩,你一定要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找扁鹊。”

石正峰想着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然后再派大牛去找扁鹊。扁鹊在黄景升的景字营里,景字营驻扎在卫国,距离晋国并不算太远。

石正峰背着七彩,使出了疾风步,刚要狂奔,突然,一支军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他皱着眉头一看,这支军队有数千人之多,而且装备精良。

大牛、狼、秦舞阳在血腥的刺激下都红了眼睛,他们见这支军队挡住了去路,张牙舞爪,就要杀过去。这兄弟三人都是杀神转世,别说是几千人,就是几万人,几十万人,他们也敢冲杀上去,屠他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等一下!”石正峰叫住了兄弟三人,对方不知是敌是友,岂能贸然交手?

版权:起点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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