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路上的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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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走进另一个人的内心有时候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没有预兆，突如其来，毫无理由可言。

一天团建活动结束，林琥珀的身影一直在杨松之的脑海闪烁，一种久违的感觉在内心荡漾。时针指向晚上九点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看着手机微信里的团建群，犹豫不决中，手指伸向了一个叫“落雪”的群友。半个小时后，松之收到了“落雪”通过好友的系统消息：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杨哥好，‘滨海路上’，您起这个网名是不是因为滨海路风景特别美丽啊？”让松之没想到的是，好友刚通过便收到了林琥珀主动发过来的第一条信息，心里有点激动。

“哈哈，是啊，一语中的。特别喜欢滨海路。你叫‘落雪’，我也非常喜欢滨海路上的落雪。”松之高兴之余不忘打贫。

“照片拍的超级好！”

“美女过奖，其实我群里没发几张。群里的照片都是教练拍的。”松之马上回复。

“你的相机肯定拍的好，教练们拍的好多照片虚了。”

“我拍的还没整理好，希望能拍出让你喜欢的。”

开头短短几句话，很快就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其实，同样活动一天累的要命的林琥珀晚上也是一直在抱着手机玩，收到杨松之的加好友信息后，脑海旋即回忆一天中这个大哥的一些情形。之前不认识这个人，印象不太深刻，就只有他拿着相机给大家照相的一些模糊身影，还有他是团建活动负责人之一的身份。

为什么要加自己好友，是有什么工作安排需要私聊吗？出于礼貌和好奇，她还是在半个小时之后通过了加好友的请求。

“以后多跟您学习摄影。”

“你喜欢摄影？”

“没有玩过相机，但是比较喜欢摄影。有时候用手机拍的照片发朋友圈，朋友们还问是不是拿单反拍的。”

“美食家不一定是好厨师。”

“您的意思是，欣赏摄影也不一定是摄影家。”琥珀发出了一连串的大笑表情。

“看你怎么理解了。”松之也跟上了一串表情包。“有时候光线、角度和内容好的话，手机也能拍出大片的感觉。”

“我用手机拍照呢，算是比一般人会找角度一点。”琥珀不谦虚的说。

“好多人手机拍照更喜欢使用美图功能。照片处理的确实‘看上去很美’。”

“是啊，好多照片都是美图的功劳，但是我拍照大多是跟着感觉走。拍的时候觉得舒服好看就行了。”

“对，这是摄影的基本要领。感觉很重要。”愉快的聊天，和松之心里的小期待一样。可以换个有趣的话题了。“今天太阳挺毒辣，好几个男生都回家敷上面膜了。哈哈。”

“谁？”琥珀跟上了一个大笑的表情，“我都还没敷面膜呢！”

松之在朋友圈里找出了两个团建男队员敷面膜的照片给琥珀发了过去。

琥珀大笑，“都还挺爱惜脸的啊！”

“脸皮都比较重要。”

“太阳还不算毒辣，再过一两月就厉害了。你没晒着吧？”

“我还行。涂了防晒霜，晒不晒没多大反应。”

“你们女生长得白，反射光比男生的多，不怕晒。”

“这是什么理论啊，女生也会晒黑的。”琥珀大笑起来。

松之发了几张在养马岛团建时拍的大海的照片。“未经处理的照片。”

“哇，这么美啊。好干净的碧海蓝天。我觉得比很多旅游景区都要美。”

“嗯。太纯澈了。这样的海，去一次爱一次，看一天也看不够。”

“以后周末没事你就去养马岛看海吧。”

“嗯，来烟台之前，真没见过这么美的海呢。”

“你不是烟台人？”琥珀诧异地问。

“我是东营人，背井离乡来支援烟台建设的。”松之微笑着说。

“我是泰安人，在东营读过一年高中。”

“啊，越说越近乎啦。都成半个老乡了。真希望有机会还能再见。”

“嗯呢，以后多光顾养马岛吧。”

“你是说可能会在那里‘遇见’你。”松之内心漾起了涟漪。

“有可能啊。”琥珀俏皮地回答。

“好期待啊。对了，你对咱们团建时搞得读书会怎么看？”

“我觉得这种形式很好啊，没有刻意的安排，大家随处就座，很放松，伴随着优美的音乐和郎朗的诵读，真是营造出了一种很好的氛围，说实话我都想上台朗读几句了，只可惜实在是没有准备好。”

“你喜欢读书吗？”

“我最近看的书贴近法律，可能大家都没兴趣。”琥珀发了一个捂脸的表情。

“你要干嘛，学律师吗？”松之笑着问。

“我本来就是法律专业的，本科、研究生都是学的法律。”

“现在咱们单位这方面的人才奇缺啊！你要加油啊！最好考个律师证出来。”

“我司考本科毕业就考出来了。”琥珀又大笑起来。

“希望有机会发挥你的特长。以后总行的活动多积极主动参加，说不定哪天就会有好机会把握了。”对于身边年轻人的前途，刚刚步入中年大叔行列的松之经常加以提醒。

“嗯，好啊，多听杨哥的建议。”

“听我的就要先干好本职工作，然后积极主动地多参加你们单位和上级行的活动，有时间多写一点调研类文章，相信机会会找你的。”

“看来是经验之谈啊。”琥珀觉得松之的话似乎另有所指。

果不其然。松之说，“我就是直接从基层网点进的总行。”

“哇，这么厉害！是考试进的吗？还是什么其他的机会？”

“特招的，没考试。”松之笑着说。

“您的特长？”

“主要是因为平时喜欢写点东西，经常在报纸发表东西，就被总行办公室注意到了。所以，感谢自己多读了点书，才会写点东西了。”

“文笔很好。读书会上，拜听了您的文章呢。”

“谈不上好，也是被逼出来的。”松之发出一个苦笑的表情。

本来没想谈自己的进步历程，但话说到这里，松之还是想以自己的经历激励眼前的这个年轻姑娘。他觉得现在的年轻人都太浮躁，不喜欢运动，不喜欢读书，对单位的活动参与积极性不高，对单位的经营发展漠不关心。自己现身说法，对年轻人有点影响是他很愿意看到的。

“虽然比你们大十几岁，可自己觉得和你们没有代沟。”松之没有掩饰自己的年龄。

“感觉您心态很年轻。”

“算是一个积极主动热爱生活的人吧。”

“这样很好啊，对身边的人也是充满了正能量。”

“还好吧，给自己定位不是坏人。”松之捂着嘴笑了起来。

琥珀也随之大笑。

“不知不觉聊了一个多小时了，破我聊天记录啦。”松之有些惊讶的说。

“找到可以聊天的人了。”琥珀俏皮一笑。“平时您工作都很忙，估计也没空聊天的。”

“其实很少和人聊天，特别是美女。”松之笑着说。

“不是美女。看来我还是不会把天聊死的。”琥珀笑着说。

“聊天交流思想很好的。交换苹果。”

“交换苹果？”

“两种不同的味道。比喻的不太清楚。我杜撰的不贴切。”松之捂着嘴笑了一下。

“萧伯纳说：‘你有一个苹果，我有一个苹果，我们交换一下，一人还是一个苹果；你有一个思想，我有一个思想，我们交换一下，一个人就有两个思想’。”

“不愧是法律生，这么严谨。”松之禁不住笑了起来。“我引申了一下，我们可以品尝到两种不同滋味的苹果。”

“这样一说挺合适的。不过，我们学法律的没你们想的那么严肃了。我学的民商法，还好一点。”

“交换思想不一定都是好的，但交换苹果，大概得到的都是酸酸甜甜的滋味。”

“多交流一下开阔眼界挺好的，看看别人优秀的地方，就该知道自己要更努力了。多跟您学习啦。”

虽然没有多少恭维的话，但是琥珀的回答让松之感到非常的舒服。他对眼前的这个姑娘好感度直线提升。琥珀当然说的也是真心话，她没有一丝厌倦这次聊天的想法。

“不敢，相互学习吧。已经很晚了，都影响你休息了。”松之觉得有些歉意，聊天似乎该告一段落了。毕竟，才刚刚认识。

“这么晚了。”琥珀加了一个惊恐的表情。“您早点休息吧，多跟您学习。”

“是啊，快两个小时了。”

“陌生人我都不加微信的。只有认识的朋友才加微信。”

“是吗？那我就太荣幸了。”

“哪有那么客气，还荣幸。”琥珀大笑。

“要不，你对我说荣幸也行。”松之也跟着笑着说。

“杨哥，很荣幸认识你。”琥珀抱了一下拳。

“真爱听这样的话。”松之捂脸大笑。“晚安，期待下次再聊。”

“男人挺好骗的。”琥珀同样的表情，随之又补了一句，“开玩笑了杨哥，真的很荣幸的。晚安。”

“善意的谎言，我接受。”对话结束，松之发了一会儿呆，毫无困意，便将聊天信息滑到了开始的地方。

2

夜已深。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声音如同海浪一层又一层撞击着松之的耳膜，搅动着他的心神：她在干吗？

“在吗？咱们团建时的性格测试链接在哪里能找到啊？”

正在刷朋友圈的琥珀看到这条信息，心里暗自发笑，这明明就是故意找话题了。

“是这个吗？”琥珀快速回了一个截屏。

“是的，是公众号吗？我一时没找到呢。”

琥珀将公众号的名片推给了松之。“在测试一遍吗？”

“学着给别人测试一下，现学现卖。”松之大笑。

“厉害啊，领悟能力这么强。”琥珀伸出大拇指。

“PPT内容我都用手机偷偷拍下来了。”松之捂嘴一笑，随之将团建期间培训老师的讲课内容照片一股脑发给了琥珀。“保留一下吧，以后或许你也可以忽悠一下别人。”

“嗯，好啊，我也存下来去忽悠别人。”琥珀狡黠一笑。“刚跟邻居姐姐在佳世客吃完饭。”

“生活丰富多彩啊。提醒一下，吃饱喝足别忘了写团建的心得体会，想看看你们都用不用心。”

“偶尔，偶尔吃一次饭。”琥珀特意加以强调。“我能不能跟你请假不写？”

“别人可以不写，你得写。”松之跟上一个坏笑。

“看看我文字水平怎么样吗？”琥珀大笑，似乎一下就猜中了松之的心思。

松之就是这个意思。

一连串几张照片在对话框中跳了出来，是琥珀参与团建活动中的几个场景。几张照片里，众人围绕中的琥珀正聚精会神做着小组PK赛中的对抗项目。

“偷拍。”琥珀看到照片中的自己捂着嘴笑了一下，“拍的还是挺好看的。”

“很用心啊，领导型人才。”松之夸道。

“人笨就得多努力啊！”

“不要这么谦虚好不好。你让笨人都在你身边看你做是吧”松之大笑。

琥珀办了一个鬼脸，“我其实也是很忙乱的。大家都很认真的在参与。”

“嗯，大家都非常认真，很投入。”

说话期间，松之又发了一张琥珀在里面的照片。

“正襟危坐。”松之笑着说。

“好傻啊这张照片。不过那天下午，我来来回回的跑来跑去，简直热死了。”

“权当减减肥吧，虽然你不胖。”

“减肥都不在我的概念里。你拍了我不少的照片啊。”

“我咋看不出傻的样子。”松之揶揄着。

“我自己看着傻。”琥珀大笑。

“活动期间，我给大家拍了五六百张照片，选出二百张左右，回头放到百度网盘里，大家自己下载吧。”

“好啊，等我也去下载。你那天拿的相机是自己的吗？”

“不是的，是单位的，我到哪个部门，都会给配上相机。唉，有时候你会上一门手艺，反倒成了一种非你不可的负担。”松之自嘲一样说道。

“可是你拍照就是拍的好啊。”

“你们现在的行长是谁啊？”

“王光波行长，他是一个严厉的人。”

“哦，想起来了，他以前是公司业务部老总，管理有点严格，平时还是一个不错的人。还是我的一个学长。”

“学长？一个学校的吗？”

“是的，以前咱们总行‘黄埔军校’的，可惜现在学校关停了。”

“嗯，听说过。我读的政法界的黄埔军校。”

“哇，厉害，我也知道哦，高大上的学校。”松之伸出一连串大拇指。

“你以前的学校是不是在泰安？”

“是的，学校后面就是敖来峰。一到周末我就上山。哎，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山寇啊，这么爱上山。”松之大笑着说。

“有可能。”琥珀俏皮的说，“爬山锻炼身体挺好的。”

“只要上辈子不是挑山工就行。”松之笑道，“不过，现在爬的少了。你回家时请我一起去爬泰山吧。”

“好啊，请你爬泰山。就是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回家了。”

“你们行有公休吧。”

“有啊，但是只有一些领导和老员工休。”

“唉，现在工作压力大，人员紧张，年轻人没办法，就得多担待点。”

“对啊，我们年轻人都没有好意思请假的，整天干不完的工作。”琥珀撅起了嘴。

“是啊，不光我们行业，其他行业也都是年轻人短缺。老龄化社会就是这样，计划生育后的独生子女大都是现在各行各业的顶梁柱。人少，活多。没办法，咬着牙干吧。”松之对当年社会的人力资源结构似乎有些研究。

“是啊，只能咬着牙干吧。”

“说点轻松的。五一你回家吗？如果不回，可以参加总行机关组织的登昆嵛山比赛活动。因为昆嵛山在你们行属地，所以邀请你们‘地主’一起参加。你看如何？”

总行机关搞得登山活动是在松之认识琥珀之前早就定好的计划，但邀请当地行的人员参加却是计划之外的事情。初识的新朋友可以借此机会加深一下了解，松之心里这样想。

“可以啊，我五一不回去了。下个星期天是吧。”琥珀马上就进行了回复。

“是的，到时候我商议一下领导，或许又可以见面了。”

“是自愿报名去吗？”琥珀发了一个羞涩可爱的表情。

“到时候我通知你，这次活动是公办，以后也可独约。”松之笑着说。

琥珀笑了一下，“以前是不是也组织过类似活动？我只参加过一次总行在我们这里开展的植树节活动。”

“大部分都是我组织的，对你好像印象不深刻。或许我们擦肩而过过。”

“有可能。你认识刘倩吗？”

“认识，你们行办公室秘书。”

“我和她很好，每天中午一块吃饭一块睡觉。”

“闺蜜。”

“嗯呢，我们俩一年入行的，六年啦。”

“办公室开会培训经常见，工作上有沟通。但是从没私聊过，也就是说不太来电。”松之开着玩笑说。

松之话里有话，明显是想拉近和琥珀的距离。

“之前她是短头发，发型跟我有点像。总行信贷部的大姐说我们俩是双胞胎。”琥珀大笑。

“刚刚简略浏览你的朋友圈了，和你一样，我也和喜欢拍大海、蓝天和白云。”

“浏览的挺快啊，光看照片了吧。”

松之大笑起来，“你会读心术吧。”

琥珀摆动手指加以否认，“我只是按照常理推断而已。”

“不愧是学法律专业的。”松之伸出大拇指。

“你若是看我分享的文章或音乐，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完听不完。”

“看你在朋友圈里发的东西，也能从侧面认识一个人的内心。”

“以前也有人这么跟我说过。”

“有些女孩在朋友圈里除了自拍就是发美食、衣物等图片，你呢就完全不是这样的女孩。所以，你身上就有一种脱俗的气质。”没有刻意恭维，松之说的是心里话。

“我早过了整天自拍的年龄了。”

松之多少有一点不解琥珀的话，“离开青春还早呢，我都一直这样鼓励自己。”

“嗯呢，以前也发过几张，比较少。以后也跟你学，这么鼓励自己。其实，我发朋友圈主要不是给别人看的，主要是对自己生活的纪念和记录。”

“我发的朋友圈，有想给别人看的，比如我的文章，也有自己留纪念的。”

“我昨天看了你一篇，写滨海路的。文笔很好，重点是有感情在里面。”

“谢谢哈，我喜欢烟台滨海路，最美公路。”

“我也是很喜欢，滨海路很美，每天上班开车心情都会很好。”

“同感，同感。”

“你可以把你的文章集结出版啊。”

松之噗嗤一笑，“那估计一本都卖不出吧。关键是谁有胆量给我出版。我敢保证，绝对让他赔本。”

“哈哈哈，你太谦虚了，写得这么好，肯定会有知音。你在学校时就开始写文章了么？”

“工作之后正式动的笔。”

“可以尝试找个有眼光的出版社。”

“哈哈哈，谢谢你的抬爱。现在数了一下，包括在报刊杂志上发表的文章，出本书是够了。”

第二个聊天的夜晚，松之感觉到琥珀开始主动的在了解自己，而且对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感兴趣，这让他对眼前这个姑娘的好感进一步加深。是啊，别人对自己的认同总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

“你以前在哪个行？”琥珀接着问道。

“以前在蓬莱。”

“是啊，蓬莱很美的一个地方。人间仙境。有个师兄家是蓬莱的，整天朋友圈里介绍家乡呢。”

“嗯，蓬莱的海很美。小城故事多，八仙传四海。”松之笑着说。

“我去玩过两次，蓬莱小面没有重庆小面好吃。”

“不同滋味，南方的面我都挺喜欢的。”

“晚上一起吃饭的姐姐是重庆的，我上学的地方。”

“一直梦想去重庆看看呢。去年帮着总行编辑书籍，在长沙待了一个月，差点去了重庆。”

“去看美女吧，你们男人的福利。重庆美女、美食、好玩的地方都特别多。”

琥珀的话语更像男人间调侃说的话。松之哈哈大笑，没有接话。

“我在重庆呆了三年，还是很喜欢重庆的。”

“希望有机会去游一游你的第二故乡。”

“你经常有机会出差吧？”

“嗯，机会还是很多的。这几年跑了不少地方。我喜欢飞机起飞时的那种感觉：脱离地球引力，将一切烦恼甩到身后。”

“哈哈哈，羡慕。旅行就是到别人待腻的地方玩。”

“我喜欢去空旷的人烟稀少的地方玩。有一年去了甘肃，西部地区地广人稀，印象深刻。”

“是啊，特别是节假日，到处都是人啊。甘肃好玩么？都去哪里看了？”

“金昌、敦煌、兰州，莫高窟、月牙泉、鸣沙山都看了。”

“自己去旅行的吗？”琥珀对旅行的话题挺感兴趣，这也是松之愿意看到的，因为有关旅行的话题实在很多。虽然松之去过的地方并不是很多，但对于新鲜事物敏感的他，会记住很多有趣的、感性的事物，这些都体现在了他的文章之中。

“是总行报社组织的采风活动。一路感慨一路歌。”话毕，松之转了一篇简书发表的文章《行走在丝绸之路上》给琥珀。

“我看过了。”琥珀笑着说，“这才是旅行啊。”

“嗯，我也这样认为，不用人挤人，有时间思考，多好啊。”

“我以前去过大同的云冈石窟，觉得那才是旅游的最好状态。”琥珀随之发了一组云冈石窟的照片，还有自己一张身着黄色运动衫的留影照片。

“嗯，云冈石窟还是很不错的。照片中的小黄衣是你吗？”

“没认出来么？”

“感觉不像，关键发型也不一样了。”之前，松之基本把琥珀的朋友圈浏览一个遍，当然主要还是看照片。但此时琥珀主动发照片过来，还是让他感觉有点意外。像是意外之喜。

琥珀一连串发了好几张自己的单身照片，里面的她留的都是短发。

“跟现在差很多吗？”琥珀笑着问。

“挺干练的。”话一说完，松之就有点后悔，怎么夸女孩美的词语一时间找不到了呢。憋了几秒钟，出来这样一句话：“你的身材真好。”

“哪能看出身材好了。”琥珀大笑，心里美美的。

“腿细，脸白。一个字，美！”

“我是平板身材，大学舍友说的。”

“这比喻，太有才了。咱们一帮学员里面，你算是很棒的。”松之发自内心的说。

“没有啊，我又不积极，也不太爱说话。”

“众里寻她千百度，说的就是你。”松之乐呵呵的说。

“我可不敢当。”

“相信我观察事物的本领，照片不是白拍的。”

“被人夸还是挺高兴的。”琥珀喜欢这种不太过于恭维和充满诚恳的赞美。

“我喜欢和出众的人交往。”松之的内心愉悦的火苗愈加蔓延。

“你昨天加我微信，我还想问是谁呢。”

“和你一样，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加微信好友的。”

“我还以为你挨个人都加了微信了。”琥珀害羞的捂起了脸。

“说实话，真没有。有些主动加我的，没办法就接受了。其实我加你，很害怕被拒绝。感觉自己会不会很冒昧啊。”

“不会吧。认识的人我一般都会通过。我以为你交代工作，所有人都要加好友呢。”琥珀大笑。

“就想认识一个感觉与众不同的美女，真心话。”虽然觉得这句话有些唐突，松之还是不想掩饰地说了出来。

从看到琥珀第一眼开始，松之就感觉到了一股吸引靠近她的力量。只是他咬不准，这股力量更多的是来自琥珀，还是来自自己。

“咱们学员里，有些人太闹腾，不积极，不认真，说实话，不太喜欢。”松之补充道。

“看来我太安静了，反而和别人不一样了。我本来就性格内向一点，不熟悉的人面前就不太会说话了。”

“你不是安静，是娴静。记得咱们一个桌子吃饭，我觉得你说的话落落大方，很得体。我反而倒是内心很拘谨呢。”

“有时候不想气氛太尴尬，就找个话题聊几句。我都忘了我说的啥了。”看着松之的信息，琥珀就感觉在认识一个不同的自己一样。

“不知不觉快十一点了。”虽然聊得意犹未尽，但松之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下。他不想让琥珀迁就着自己聊天，不好意思说结束。毕竟，自己还算是总行层面的，对基层行来说，自己就算是“领导”了。

“早休息吧。周末结束，明天上班了。”琥珀确实也有了困意。

“我聊天之友，你绝对第一。”

“这么快就第一了。刚认识我两天，我就甩你那些朋友圈的朋友几条街了？”知道是恭维，琥珀的反问更像是核实。

“哈哈，不需要有疑问。早点洗洗睡吧，明天还要工作。”

“早点休息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