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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桔梗

“唉,明天又要开学了,上学真的好无聊啊。”

夜已深,到了就寝时间。高中生翟飞思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

“如果我也能像漫画或者小说里那样,穿越到异世界,遇到各种各样精彩刺激的事情,该有多好啊……”

翟飞思坐起身,准备伸手关灯,无意间暼到墙上贴着的海报,又愣了会神。海报上,一位白衣红裙的巫女翩然而立,那是桔梗,他最喜欢的动漫角色之一。

“唉。”翟飞思叹了口气,熄了灯。他合上眼睛,不久便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

再次睁开眼时,翟飞思发现自己躺在冰冷坚硬的路面上。

“我去!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地方?”

四周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只有一片如墨的夜色,一条陌生的街道,以及几盏昏黄的路灯。

街的两边,有好几间店铺,它们无一例外,都是门闭灯黑。但翟飞思注意到,这些店铺的招牌,都是用日语写成的。

“怎么是日语?我该不会……真的穿越了吧?”

正思忖间,忽然有人自远处路口走过。定睛望去,只见是一位着和服、穿木屐的女人,身材颇为瘦小,走起路来步履蹒跚、摇摇晃晃,好像年事已高的样子。

“你好……”翟飞思出声搭话,那女人听见声响,停下脚步,转过身,朝翟飞思这边走来。

这一转身,可把翟飞思吓得不轻。因为这下他看清楚了,那“女人”并非什么普通妇女,而是一个脸上没有眼鼻,只有一张血盆大口的怪物!

怪物感应到翟飞思的存在,原本迟滞的步伐似乎也加快了。翟飞思吓得几乎呆住,不过他还是及时反应过来,扭过头来,撒腿就跑。

翟飞思这一跑,身后怪物的步伐也愈发加快。那木屐踏地的“啪嗒”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接近。回头望去,只见那张狰狞的大嘴已经完全张开,一条鲜红扭曲的舌头在其中“嘶嘶”作响!

惊慌间,翟飞思平地失足,栽倒在地。正在他万念俱灰,闭目待死之际,忽听“嗖”的一声,似有东西以极快的速度自耳边掠过。随即便传来是一声女子的高呼:“小心,赶快躲开!”

翟飞思不及多想,连滚带爬地逃开几步。回头望时,只见那无面怪物已经倒在地上,脑袋上插着一支羽箭,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得越来越大。

膨胀骤然停止,紧接着“嘭”地一声,那怪物的身体竟爆炸开来,溅射出许多恶心的绿色粘液。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刚才的女声再次响起,翟飞思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白衣红裙、作巫女打扮的女子,手持长弓,翩然而立,正是他天天在卧室海报上见到的桔梗大人!

“你……你真的是桔梗吗?”翟飞思目瞪口呆,舌头打结,半天才问出这一句话来。

桔梗微微颔首,说道:“没错,我确实名叫桔梗。倒是你,一眼就能识破我的真名,难道说,你就是那位拥有‘鉴识者’能力的御主吗?”

翟飞思一头雾水,她在说些什么?真名?御主?虽然在其他动漫里,好像确实有这样的设定,但是应该跟出自《犬夜叉》的桔梗毫无关系才对。

不过听桔梗提到御主,翟飞思还是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因为按照fate系列作品的设定,有资格成为御主的人,在体表都会浮现出一种名为“令咒”的印记,一般有三划,常出现在手背和小臂等部位。

看到自己的右手手背,翟飞思又是吃了一惊,只见上面不知何时确已出现了一个红色印记,其形状如弦上之箭,由两弯一竖构成。真要计算的话,也确实可以看作是三划,难道这东西,真是令咒不成?

“如果我是御主的话,那么你是……”翟飞思还是有点摸不清头脑。

“我是从者,如你所见,职阶为Archer。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与你缔结契约,成为你的从者。”桔梗说。

没有搞错吧?我居然能成为桔梗的御主?翟飞思又惊又喜,又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啊,我当然非常愿意和你契约,只不过我还不大明白,这里究竟是哪里,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御主被召唤时,没有被赋予相关的知识吗……”桔梗沉吟道,“这里是日本的冬木市,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参加这里的一次圣杯战争,夺得圣杯。”

“不对不对,”翟飞思摇头道,“所谓的圣杯战争,不都是由御主召唤从者,进行作战的吗?可我并没有召唤你啊。”

桔梗点了点头,道:“一般的圣杯战争,是你说的那样没错。但这次不同,不论御主还是从者,都是由圣杯直接召唤来此的。也就是先召唤,后契约,一共有七名御主和十四名从者。而且,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也并非真实的世界。”

“并非真实的世界?”

“这是由圣杯构建出的虚拟世界,只为了这次圣杯战争而存在。在这个世界里,不存在除了这冬木市之外的其他地方,也不存在除了御主和从者之外的其他人。”

“原来如此……那我们刚才遇到的那只怪物,也算是从者吗?”

“那倒不是,它应该是某个从者召唤出来的召唤物。其实除了御主和从者之外,这里还有一种被称作‘野怪’的生物存在,它们没有自我意识,只是圣杯力量的集合体。如果击败它们的话,则可以将它们的力量据为己有。不过刚才那个怪物,好像并不具有这个特性,所以我认为它应该不是野怪。”

“不是野怪,但却会向我发起攻击吗?”翟飞思好像意识到了些什么。

“没错,你被圣杯召唤得比较晚,可能已经被其他御主和从者给盯上了……”桔梗正说着,忽然眉头一蹙,“小心,它们又来了!”

话音未落,一大群魑魅魍魉从街边涌出,爆发出一阵吱哇乱叫之声。它们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直奔二人而来。

“御主,咱们这就契约吧,不然我无法使出全力,”桔梗边说边向翟飞思伸出手,“只要把令咒贴在我的手背上,就可以了。”

“明白。”翟飞思依言照办。顿时,桔梗的手上泛起一层淡淡的蓝光,她伸手取箭,张弓拉弦——

破魔之矢!

一阵强烈的蓝光闪过,鬼怪们在一阵刺耳的惨叫声一并烟消云散。

“好厉害啊,这就是破魔之矢的威力吗……”翟飞思喃喃自语道,桔梗却轻轻将食指贴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出声。

翟飞思疑惑地望向桔梗,却见她闭目凝神,似乎在提防戒备着什么,可四周却不见有动静。

过了半晌,她才松了口气,道:“没事儿了,妖气已经散去,召唤怪物袭击我们的敌人,应该已经撤退了。”

“不愧是桔梗大人啊,以你的实力,我们要想在圣杯战争中取胜,应该不费多少功夫吧?”翟飞思见桔梗出招战斗,威力惊人,不免有些兴奋。

不想桔梗听了这话,却表情凝重地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如此,虽然缔结了契约,但我的实力还是不完全的,因为圣杯将本该授予我的一部分力量剥离了出来,封存在野怪体内。而且除此之外,作为从者,我还有一个很大的缺陷。”

她顿了顿,继续道:“这缺陷就在于,我的攻击,只有在对付邪念和妖气很重的敌人时,才会有很大的威力。而圣杯召唤的从者,很多都具备正义和善良的属性,这样的敌人,我实在很难对付。这也是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御主的原因。”

翟飞思一头雾水:“我?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你那‘鉴识者’的能力,应该能够分辨出哪些敌人,是我不适宜与之交战的吧,我希望能够通过你的指示,避免不必要的战斗。”

鉴识者?这个词,桔梗之前就提到过,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她为什么会认为我是鉴识者?就因为我认出了她是桔梗吗?

翟飞思大惑不解,但仔细一想,忽然醒悟:如果圣杯所召唤的从者,都像桔梗一样,是一些动漫或者游戏里的角色的话,那我确实会对他们的特点比较熟悉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鉴识者吗?

“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是找到并击杀野怪,恢复和增强我的力量。”桔梗说。

她说的没错,由于这场圣杯战争中引入了特殊的野怪机制,如果什么都不做,在实力上原地踏步,而放任其他对手成长发育起来,可就麻烦了。

“明白了,”翟飞思点头道,“可是,要上哪里去找野怪呢?”

“我之前发现过一个很适合我们击杀的野怪,不过那时我还没有和你契约,要击败它有些困难,所以就没有出手。我们现在再去看看吧,就离这里不远。”

于是桔梗带路出发。二人兜兜转转,走过两个路口,转进一条阴暗的小巷里。

小巷里是个死胡同,桔梗径直走进去,用灵力移开地上的一个井盖,指着下边深黑的水道,对翟飞思说:“小心,它就在里边,我先下去探探路。”说完便纵身跃入井内。

不多时,井下响起桔梗的声音:“里面安全,你下来吧。”

“好嘞。”翟飞思嘴上爽快地答应,心里却有些害怕。因为听桔梗的声音,似乎来自井下很深的地方,而且里面一片漆黑,看不清具体情况,井壁上也没有可供攀爬的阶梯,这叫人怎么敢往下跳?

但是在桔梗面前,翟飞思又不想表现得太怂太窝囊。而且现在桔梗既然是自己的从者,肯定会想着保护他,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翟飞思一咬牙,也往井里跳了下去。

井里果然很深,不过一道蓝光闪过,桔梗用灵力抵消了下坠的冲击,接住了翟飞思。

而翟飞思感受到的,则是从高处坠下,正惊慌间,却发现自己直接掉进了桔梗怀里。虽然随即便被放落地面,但这一小会的接触,还是让他心跳加速,兴奋不已。

桔梗却显得很镇静,她在手心聚合出一个光球,让它漂浮在头顶前方,作照明用。

光芒照亮四周,翟飞思当即意识到,这并不是普通城市里的下水道。地下既无积水,也无淤泥。路面倾斜,向下延伸,仿佛通往地下的另一个世界。

二人沿路而行,走了数分钟,通道就到了尽头。只见前方一片黑暗,似乎是一个巨大的空间。

桔梗停下脚步,伸手将翟飞思拦在身后,轻声道:“就在这里了,你小心,不要乱走动。”

翟飞思也感觉到前方的黑暗中,似乎存在着什么令人不安的东西。他不敢出声,只紧张地点了点头。

只见桔梗轻合手掌,熄灭了照明光球,四周瞬间陷入黑暗。

桔梗在黑暗中搭箭弯弓,屏息良久,忽然“嗖”地一箭射出。箭在飞行过程中,骤然发出强光,顿时将整个空间给照亮。

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翟飞思睁不开眼。但就在眯起眼来的一瞬间,他已经暼见前方的空间里,盘踞着一只长着许多头颅的大蛇!

“你就是传说中的八岐大蛇吧。虽说只是圣杯仿造出的赝品,但妖气还是很浓烈呢。那么,就让我来消灭你吧——破魔之矢!”

凝聚着强大灵力的一箭射出,八岐大蛇的一只蛇头瞬间化为灰烬。

大蛇受强光刺激,一时没缓过神来。此刻又受重创,更是愤怒不已,它扭动着身子,数只蛇头都长开大口,猛地朝桔梗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桔梗伸出手掌,已在通道口布下了一个小范围的防御式结界。蛇头撞在结界上,受到上面灵力的反击,顿时痛苦地弹开。

桔梗抓住机会,又是一箭,准确地消灭了第二个蛇头。

大蛇突逢强敌,一时不知所措,只是出于愤怒和疼痛,在洞穴里狂蹿乱撞,引发阵阵震动。

然而,在第三个蛇头也被桔梗一箭消灭后,大蛇突然立起身子,剩余的五个蛇头,一齐喷射出紫色的邪火,朝结界攻来。

紫色邪火威力本应不小,但它终归属于妖术,对桔梗的结界效果有限。桔梗凝神聚力,加固结界,防下了这一波攻势。

不过,这火焰虽攻不破防御结界,却覆盖了整个洞口,阻挡了桔梗的视线。

桔梗微微蹙眉,思索片刻,随即想出对策:只见她取出三支箭,两支捏在指间,一支搭在弓上。先是一箭透过结界,将周围的邪火净化殆尽。接着,趁新喷出的火还未烧过来,接连两箭,又射掉了两个蛇头。

原本八头八尾的八岐大蛇,此刻已变成了一只三头蛇。它似乎也明白自己陷入了绝境,突然停止喷火,三个头一齐喷出毒雾,紫色的毒雾瞬间在洞窟内弥散开来。

毒雾遮蔽视线的效果,显然比火焰要更胜一筹。但这种伎俩也难不倒桔梗,只见桔梗抬手一挥,灵力迸出,一道光芒闪过,瞬间将毒雾驱散净了个干净。

可是毒雾散去,八岐大蛇却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被这家伙逃了不成?”翟飞思问。

桔梗摇了摇头,道:“圣杯通过是往地脉中注入魔力,才制作出的这个怪物。它脱离了此处的地脉,应该活不下去才是……”

忽然,翟飞思注意到自己身边的阴影似有异动。他觉得不妙,正准备出言提醒,桔梗的反应却更快一步,已然施展出强光术。一瞬间,强烈的白光充斥了整个空间,一切阴影都无处可藏。

在强光的照射下,大蛇终于现回了原形。原来,它刚才放出毒雾隐蔽,自己则借机消去形体,潜藏进了黑影中。若非桔梗应对及时,只怕情况会相当危险。

阴影形态的大蛇,果然对光线非常敏感。桔梗施放出的强光术,使它几乎眩晕过去。它已经顾不上再进行攻击,只是痛苦地扭动着身体。

桔梗看准时机,连发两箭,又消灭掉两个蛇头。

就在桔梗准备给予八岐大蛇致命一击时,那最后一个蛇头突然朝洞口猛蹿过来,其速度之快、力量之大,都非它先前的攻击可以比拟。

由于桔梗专注攻击,布在洞口的结界强度有所减弱,直接被八岐大蛇这拼死的一击给击破。巨大的蛇头探进洞口,直冲二人咬来!

翟飞思大惊失色,桔梗却不惊慌。她明白此时再弯弓射箭已来不及,当即在手掌上凝聚灵力,使出一记手刀,直接将这最后一个蛇头劈成两截!

桔梗这一手远程切换近战,着实是行云流水,把翟飞思看得目瞪口呆。

与此同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A级野怪,八岐大蛇被击败,从者Archer,获得强化。”

这声音是从哪儿来的?翟飞思刚要发问,忽然就意识到,这其实并不是声音,而是突然浮现在脑海中的概念。既不借助视觉,也不借助听觉,而是直接把信息灌输进你的脑海里。

看见翟飞思一脸茫然的样子,桔梗问:“你也收到野怪被确认击杀的消息了吗?”

翟飞思点了点头,道:“没错,这消息,应该是圣杯直接传达给我们的吧?”

“嗯,我想也是。”

“这圣杯还真是恶趣味,给野怪还分了等级。既然有A级,难道还有B级、C级吗?简直搞得跟电子游戏一样。诶,说起来,你获得了什么强化呢?”

桔梗闭目感知了一会,睁开眼,道:“现在应该可以使用这个术式了。”说着抬手一挥,霎时间,四周光芒闪烁。一条颜色洁白、如龙似蛇的生物出现在桔梗身边,绕着她的身子腾空浮游起来。

“啊,难道这就是死魂虫吗?”翟飞思问。

“不愧是鉴识者,连这个都认识啊。刚才这只A级野怪蕴含的魔力果然很多,直接让我恢复了召唤式神的能力,这下作战要方便许多了。”

翟飞思连连点头。他知道,这死魂虫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机动性却很强,在收集情报上的作用不容小觑。而且就动漫里的表现看,除了死魂虫外,桔梗应该还有其他式神可以召唤,可以说实力是大大增强了。

“这只八岐大蛇,其实实力很强,”在沿着通道往回走的路上,桔梗对翟飞思说,“只是它身为妖魔,正好被我的灵力所克制,不然对付起来,恐怕没有这么轻松。”

“那咱们可是捡了个大便宜喽。”翟飞思说。第一次和桔梗并肩作战,虽然自己没发挥什么作用,但还是获得了胜利,抢到了一只A级野怪,解锁了新的技能。看来这圣杯战争,也没有多么难打嘛。

翟飞思正满心喜悦地边想边往前走,却忽然被身旁的桔梗一把拉住:“等等,你看,那里有一滩积水。”

“积水?有什么奇怪的吗?”翟飞思有点莫名其妙。

“我们来的时候,我注意观察过,这里是没有积水的。”桔梗说。翟飞思向她望去,有些惊讶地发现,一直无比镇静的桔梗,脸色竟有些变了。

“可能是刚才的大蛇四处冲撞破坏,导致哪里漏水了吧?”翟飞思猜测。

“不,那水里隐隐有魔力散出,绝不是普通的积水。”

“嘿嘿,居然能看出来,不简单啊。”桔梗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就自那积水中响起,“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躲藏了,直接送你们上路吧。”

说话间,一个身着黑底红云袍,背负一把缠满绷带的大刀的男子,从积水中缓缓“浮”上地面。

翟飞思见到这个男子的打扮,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眼前这家伙若是敌人,那可绝对是个难缠的劲敌。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晓”组织成员,有着“无尾尾兽”之称的干柿鬼鲛!

版权:起点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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