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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吧第1章 一个也不能得罪(求收藏推荐)
一个周末夜晚,宣城艺术学院门口。
身穿中山装、脸颊干瘦的罗家洛站在校门口,嘴巴叼烟,一脸不在乎瞅着走过身边的几个大学生男女,挥挥手,一点头,用力太猛,烟头差点掉地。
学生们如见到怪物,尬笑牵手离开。
谁都看得出,他这摆姿,吓住学生了。
罗家洛抬起头,目光瞟向对面的浓烟缭绕,明亮路灯下,数家烧烤店门穿梭如云,生意兴隆。
夏季天热,不少艺术学院的外地生都跑去喝杯啤酒,啤酒下肚,一股畅快淋漓,罗家洛也忍不住咽口唾沫,谗得流口水。
这一细微动作,被迎面过来一位年轻老师瞥见,目光闪烁鄙夷。
仿佛被人猜透心思,罗家洛点了点头。
一只手下意识揣进裤兜,摸索比脸还干净的裤底,几十块钱,外带半盒压扁的香烟。
稍微迟疑,很快仰起头,满脸不在乎了。
“董老师,一人逛街,男友呢?”
“切!”
被叫做董老师的音乐老师刚失恋,被揭了痛,眼神有点毒,却也没忘记从他中山装上衣襟划过,嘴角的鄙夷更浓了。
一辆出租车停到路边,车里钻出一位短发的文静女孩。
二十三四,上衣是一件不起眼的短袖布衫,下身黑长裤,鼻粱挂了一副小眼镜。
女孩下车,眼神飘忽不定,落到不远处的女老师身上,略微等候,看人迈步远去,这才走到罗家洛身侧。
“老师,老师,资料都全了,来这边。”
手指牵拉,挽住罗家洛手臂,熟练地从身后一只精致挎包,取出一叠材料,密密麻麻写满一晚上整理出来的教案。
电话里才知道,最近老师情绪不佳,好多事想不起来了,让她代几节课,反正自己也不很忙,这些她都好了。
如果不是王校长和两个教授催促,也没想到这么急,老师就要上课了,就是不清楚,他的抑郁症,什么时候会好。
“若君,我、我照着读,不会有什么纰漏吧?”
徐若君重重“嗯”一声,从挎包掏出厚厚纸封,硬塞到中山装衣兜,嘴里继续往下说。
“这几年你写的论文与画稿,收集全了,回去再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王校长说会去听课,应该不会太认真,相信我,他就是总看您不顺眼。”
说起王校长,徐若君到似很有自信。
镜片后的眼睛眨巴眨巴,瞪着罗家洛,顺手又推了推鼻梁下的小眼镜。
罗家洛也没放过盯住她看,有点走神。
眼镜下那双顾盼撩人的大眼睛每一忽闪,微微上翘的长睫毛便扑朔迷离地上下跳动。
徐若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两人几乎同时吸了口气,哑然一笑。
一个女孩,不细心打扮,一身跟他相似的不修边幅,有点太浪费,如果脱去小眼镜,该是一个美人坯子吧。
他回过神,看到手中的资料,又想起下周要准备授课,心不由得发紧。
有了教案,有了头绪,省不少事。
可他一点也镇定不下来,一切都要靠美校这个仅次于他的女徒弟。
这几天,她帮了不少忙,又代课,又写材料,估计以后还得代笔完成几幅画。
他的目光,落到乖巧的徒弟身上,心里多少有点奇怪。
她难道对自己这个冒牌的副教授,一点也没起疑心吗?
半个月前,罗家洛穿越了,到了这个平行世界。
在知道身体是一个跟他同名的副教授,睁开第一眼,就想骂人。
什么狗屁穿越,这不是找罪来受的。
前世,他可是一个经商十几年商业精英,正准备巨资收购国内知名服装品牌,鼎盛集团。
这一蛇吞象举动,也将意味自己的商业帝国终于缔造成功。
一场意外发生了。
一年半的策划,拆穿数家联合商的阴谋诡计,收购已近在咫尺。
这天晚上,一群同事喝完庆功酒,他婉拒别人的送行,开着车独享不同往日的激动。
不远处的宣城大桥上,扒着栏杆远眺无际的江面,心情澎湃,喜悦荡漾。
咔嚓一声,突然断裂的栏杆就把他卷入江底。
深夜整个桥没一个人,江面泛起浪花,他沉下去,挣扎一会儿,消失了。
弥留之际,嘴里还在骂人,使劲挣扎,睁开眼就到了一间空空荡荡的书房里。
很快意识到发生什么,也知道眼前是2009年,罗家洛没有慌张,用了半个月,摸索看到听到的一切,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
这个世界什么也没变化,除了自己消失外,宣城还是宣城。
城市依旧繁华,曾认识的人也能遇到,除了年龄小十岁,彼此已经变成陌路人。
曾经想收购的那家鼎盛服装集团,刚刚上市没多久,公司还处于蒸蒸日上阶段,只是规模没后面那么大。
他曾引以为豪的服装公司,在2009年跟他一样,根本就不存在。
跑去找以前的朋友,同学,同事,也都物是人非,随便打听那个学习平平,做生意的罗家洛此人,这些曾经的朋友、同学或同事,都摇头不止。
朋友没这朋友,同学也没这同学,同事,呵呵,更不可能有。
有人还挺好奇,反问他,这个叫罗家洛的跟他什么关系,他嘿嘿一笑,孪生兄弟吧!
不可更改,也就无可奈何,最令他苦恼的是,这个比自己小十几岁,今年二十五岁的副教授,并非泛泛之辈。
高中大学屡次跳极,十八岁就读完研,大量作品获奖。
其中两幅绘画被华国文化馆收藏,是一位天赋卓越的知名画家,不只是在美校,甚至在海内外闻名遐迩。
因为太年轻,毕业后虽然评为副教授,但在留到宣城艺术学院后,惹怒了除美校外,另外四所大学年长的教授与副教授。
凭什么,我们熬了大半辈子,才混上教授与副教授,这个刚毕业没两年的年轻人就已经平起平坐。
毛都没长齐,还代同龄的学生,已经破了艺校的先例与纪录,再晋升,门也没有。
私下几位老前辈,聚焦起来,一致发出反对的呼声。
当然,这是私下,在公开场合,谁也不傻,评定教授职称这事,条件达到,只要王校长签字,谁说也不算。
说到底,这些呼声就是说给王校长听,不接受群众意见,以后谁给你干活。
没办法,王校长只能找上门,尤其两位正教授代表。
一位就是戏剧大学的王峰教授,心眼比针眼还小的五十多岁男人,他只扔下一句话:只要把艺术学院难题解决了,他没意见。
另一位就是音乐大学教授的范仲,俗称“范猴”,王校长私下去家里找他,看小眼睛闪烁不定,想了一会儿,没反对,也没支持,一切听校长安排。
眼瞅校长要拍板,嘟嘟囔囔来了一句:最近学院资金太紧,三所门市,租出去了吗?
事情就此被无休止拖下去,几个月后,不少人谣传,罗副教授为此抑郁成疾。
听到这些言风语,穿越过来的罗家洛到是惊喜,才不稀罕什么狗屁教授,肯定比副教授的事还多,讲课演讲,画展指导什么的。
他一个经商十几年的生意人,都有色盲,懂什么“流派”、“画风”、“技巧”,难不成跟大学生们谈赚钱吗?
这种感受很别扭,如同一个大老粗被扔到一群文化圈里,还要故作清雅脱俗,为人师表,否则会惹来一群白眼狼。
十几年,过惯风花雪月,灯红酒绿,美女如云生活的罗家洛,没几天,也快要抑郁了。
不过,当他睁开眼,看到书桌上的遗书,打开的散落的药片,才发现这位副教授的抑郁早就进入晚期,吃药死翘翘后了,等他接盘呢。
静静地一个人,坐在书房发呆到天亮,房门被人从外边推开。
一张可爱圆脸,抱着布娃娃的五岁小女孩,眼睛忽闪忽闪,怯怯走到眼前,抱紧他干瘦的脸,叫了一声:爸爸!
当时就蒙圈了。
教授结婚了?
之前翻遍书桌,找到最新的一份简历,分明未婚,怎么平白跑出一女儿,总不会跟别人的私生女吧?
正疑惑,外屋传来敲门声。
徐若君拎个纸袋,迈步进屋,跟着这个叫朵朵的小女孩开心玩起来。
当时还误以为,这个眼镜妹,是私生女的生母,未过门的女友呢。
后来才知道,五岁的朵朵是教授捡来的,至于一位名人没结婚,如何领养孤儿,如何操作的,他到不清楚。
唯一惊诧的是,五岁朵朵刚一张嘴,就发现不是普通小女孩,简直就是一人精。
“想吸烟?不行,家里的钱我管,不经我同意,谁也不能乱花。”
“我还要上幼儿园,买零食,上舞蹈班,健美班,音乐班,你突然吸烟,下个月,我们就没饭吃了。”
朵朵流利把事情交代清楚,转身跑去厨房忙碌。
早餐桌上,一份炒鸡蛋,两碗面条,罗家洛张大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是谁家的孩子,敢管老子,不想活了吗?
他充分调动商人的所有机智,做出最后决断,暂时只能服从!
眼镜妹徐若君帮他代课代笔,这个鬼知道从哪跑出来的五岁女儿管钱管饭。
一个也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