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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武道宗师

一座深山古刹之中,一金一赤二道霞光交织互逐,高飞低跃,缠斗不休。

百招过后,一佛一道两位老者相持而立,一人双手合十,低眉不语,宝相庄严;一人拂尘轻摇,情态恣意,放荡不羁。

“老和尚,怎么样?我的‘武道诀’你还是没办法吧,哈哈哈哈。”道人放声大笑。

“阿弥陀佛,今天是徒儿下山之日,我说你这老道,可否消停片刻。”老和尚开口说道。

“正是因为徒儿今日下山,我便要与你分个胜负,不然如何当这个大师父。”老道昂首挺胸,顾盼自雄。

一名清秀少年,蹲在墙角,他双手托腮,看着面前二人不胜其烦道:“我说二位师父,打小就见你们比来比去,也没见分出个胜负,再说了,你们连我的武功都教不会,怕是都不乍地,我看就不用再比了吧。”

此言一出,那道人刚攀升到顶峰的气势瞬间一跌,不禁尴尬笑道:“徒儿,为师教不会,那可能是我们的心法不适合你去修炼,这不代表我们武功不高啊,等你去了南山学院,艺成归来,自可与为师印证。”说完又对老和尚眨巴了几下眼睛。

老和尚并不理睬,只是对少年道:“徒儿,红尘滚滚,江湖险恶,此次下山,不管际遇如何,切记初心莫负。”

少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整了整背上的行囊,对二位师父摆手道:“二位师父,天色不早,我就下山去了,若是想徒儿了,记得来中州看我。”说罢便是转身而去,头也不回。

那道人目送少年远去,才幽幽叹道:“你我武道宗师,教徒弟却要假手他人,实在是心有不甘啊。”

那和尚须眉轻扬,面带笑意道:“天下之大,切莫做那井底之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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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中州,在一座巍峨的宫殿内、一个身穿紫金龙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正在对一个双鬓斑白,面容清瘦的老人问道:“朕继位两年来,励精图治,发展民力,可曾有一日安逸享乐,为何这天下就越来越乱了?”

清瘦老人沉默不语,而这位皇帝也不催促,就那么静静等着,仿佛他问的不是面前这位老者,而是问的他自己内心。

这位大秦王朝第二十一位皇帝,单名一个庆字,可以说是大秦帝国到目前为止最好的皇帝,抛开第一位开国皇帝的建国功勋不说,那么就真没有之一了。如果说他能早几年即位,可能天下格局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实在是他的爹,他爹的爹,把坑挖得太大了,贵族专权跋扈,官员贪墨枉法,以至民不聊生。

身为丞相的张恒终于是叹了一口气,也许是要打破这种沉闷,于是悠悠说道:“天下遭此浩劫,非陛下之过,而是人心乱了。”

这位庆帝听后一声嗤笑,开口道:“不用为我皇室遮羞了,不过你说得也没错,谁不想取而代之,不过是没机会罢了,现在机会出来了,谁还会管我秦庆是不是三更起五更眠了。”

庆帝缓缓起身又叹道:“北凉大军现已攻到风览关,如果让他们拿下同洲,那么整个漠北都是后花园了。”

同洲地属边陲,是北凉连接漠北的重要枢纽,自古有同门一开铁骑来的俗语,可见同洲城的重要性。

张恒听到同洲这个词,面容一阵变化,仔细思考后说道:“十年了,纳兰家既不称臣也不称王,独守西北大门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挺过去。”

庆帝摇头说道:“难啊,北氓10万大军兵临城下,而北凉大将军熊开泰率8万北凉精锐也是直奔同洲而去,说是要共守北门,我看不过是想取而代之罢了。”

张恒道摇头苦笑道:“陛下别小看那位”。庆帝若有所思,良久才面色复杂叹道:“我倒是希望小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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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辽阔,雄城居奇,在整个大秦帝国,最壮观的城池不是京都,而是这座人烟罕至的边塞。

风览城,足足阻挡了北氓讨伐中原三十年。风览城下,两军对峙。

一方是二万人组成的游骑军,每个人装束不一,手持兵器也是千差万别,有人拿枪,有人拿剑,但多半以斩马刀为主,马背上都悬着一个包袱,腰间挂着一把或长或短的弓,马厮齐鸣,长发摇摆,目露精光。

大家不要认为这是一群如同乌合之众搬的马匪,事实上是让大秦帝国十七路正军多年来苦头吃尽的北氓游骑军。

为首一人身骑枣红大马,马头马身皆披暗金盔甲,人虽无异,却因马的档次之高而格外显眼,只见他摇晃着身体,轻踢马腹,驱马上前大声叫阵道:“你们纳兰家人死光了吗?派个女人出来送死,怪不得大秦四分五裂,男人都死光了啊,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不管是离得远的还是离得近的,能听到不能听到的,纷纷附和大笑不止。此人正是北氓先锋军统帅拓跋宏智,皇室出生,领兵多年,战功赫赫。

而反观对面,确是静默异常,这种静,与两万飒然的游骑军形成强烈的对比,这就是在北氓先后击败各路大秦正军后,迎来的噩梦,当年天子一怒之下,有着大秦第一军之称的东都军调往风览关,几场仗一打,北氓都是惨败而归,平白错过了借这十年大秦内乱,而一统天下的最好时机。

所以北氓朝廷,对这只军队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东都军虽有十万精兵,而骑军却只有一万,由于现在是自给自足,所以准确的来说,如今的这只东都军,真正的精骑只有八千人。

今天出城迎战的也就这八千东都狼骑,他们很平静的注视着对面,没有发出半点多余的声响,只等为首一人的一道命令。

再看为首那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身骑一匹通体漆黑如墨的高头俊马,身披红黑色的暗金甲胄,五官却精致得如同江南山水画中走出的佳人,眼眸清澈而冷冽,身材高挑而均匀,这个女将军就是新任东都军统帅纳兰裴,她并没有世人眼中的飒爽英姿,立于千军万马之中,尤显纤柔。

只听她开口冷声喊道:“全军听令,杀!”便一人一马冲杀过去,身后八千骑兵同时喊道:“杀!”也随这个女将军冲了过去。

作为一军统帅,军前对冲一般都是枪盾兵开路,或是副将带头冲锋,主帅冲在最前头的基本死得快,像这位女将军的做法也太不明智了,除非是有天大的本领。

不错,这个叫纳兰裴的女将,就是有这天大的本领,因为她不止是纳兰家的仅存世上的独女,还是一位武道宗师,这个天下一只手也能数得过来的人物。

面对纷掷而来的箭雨,只见纳兰裴右手提枪,左手随即一掌拍出,无数箭头瞬间化为齑粉,纳兰裴还是嫌弃马儿跑得太慢,纵身一跃,如惊鸿搬飞入敌军之中。

拓跋宏智面对这种不按套出牌的女将军,还茫然不知所措,“这女人是不要命了?”很快他就明白是谁不要命了,一点寒芒先至,接着枪出如龙,纳兰裴手提吞虹枪,直奔拓跋宏智而来。

拓跋宏智身边两位护卫乃拓跋皇室宗卫,武功自是不低,见主人危险,于是长身而起,口中齐喝道:“大胆!”然后一人出刀一人挥剑直劈纳兰裴面门而去。

纳兰裴岂会将此二人放在眼中,一招断魂刺,接连两枪递出,看似一招,实则变化无穷,无数枪影铺天盖地而来,只是一个照面,两个皇室宗卫高手就仿佛是被同时刺中咽喉,毙命当场。

拓跋宏智眼看两个高手护卫一招就双双毙命,哪里还不明白遇到了什么人,手急忙从怀中拿出一枚婴儿手掌般大小的令牌急声吼道:“‘惊鸿令’在此!”

纳兰裴正准备一枪结果此人,听到这句话,不由也是一愣,左掌伸出一个虚握招式,那枚令牌便随着一股吸力到了她了的手中,随后寒枪一点,直取拓跋宏智肩头而去。

十几名护卫好手扑杀而来试图阻止这个狠人的一枪,却觉一股气劲袭来,挡在前面的那些护卫全都连人带马往左右横飞撞去,撞到周围的骑兵又是哀鸿一片。

只见吞虹在拓跋宏智肩头一点即离,血还没从肩头冒出,纳兰裴连看也不看他就向周围兵将杀去,此时的拓跋宏智哪管止住肩头的血,大喝道:“撤军!”

眼看八千东都狼骑扑杀而至,二万北氓游骑却是仓皇逃串而去。待到拓跋宏智跑出二里地。

军士正在为他包扎伤口,却听一个清冷的声音犹如洪钟在耳边响起:“看在惊鸿令的份上,饶你一命,告诉拓跋惊鸿,我会亲自去找他。”

拓跋只觉耳膜欲裂,使劲用手捂住耳朵,却是言犹在耳,周围军士更是不堪,有些直接口吐鲜血,在地上打滚,这就是武道宗师,宗师说话,由不得你想听还是不想听。

“殿下,此人是谁?为何如此强悍?”面对手下心腹撤八的疑问,拓跋宏智道:“此人我从没见过,但肯定不是我等能够招架的,听呼唤我九爷爷的口气,好像是和他一个级别的。”

“武道宗师!?”

“恩,很有可能,还好我及时下令撤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此人如万军中直来直去,已非普通人物能敌,只要此人在风览城一天,我等还是不要去白白送死,事关重大,我回营帐后即可写信给九爷爷,自由他老人家定夺。”

撤八忙问道:“可是熊开泰将军那里我们如何回应?”

拓跋宏智怒骂道:“让他去死!说好了共谋同洲之地,这像是合作吗?这是在诱杀我啊!还害得我丢了惊鸿令,回去还不知道被那几个王兄如何嘲笑。”

‘惊鸿令’在这个天下简直太有名了,因为只要是把这个令牌拿出来,基本上对方就要放你走,如果不放,那么就有杀身之祸,不管你是谁,你多么有势力,都是一样的悲惨结局。

而放过持令者,拿到此令牌后,却可以去北氓找那位武功冠绝天下的拓跋惊鸿提一个要求或是心愿,因此,‘惊鸿令’就如同武林至宝般可贵,有些江湖游侠更是终其一生无缘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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