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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吧第1章 新年快乐
总会有一个女生让你记得和她的相识,夏楠便是我记忆中的一个。并且这个地点,我和她都记着。那是小学的合唱队,记忆中的她穿了条白色裙子,出奇美丽。我记住了她的名字,记住了她是比我小一年级的学妹,至于是谁先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又说了些什么,久坐的我,半天也无法回忆起当初的情景,而如今再看到哪个让自己心动的女生恐怕也无法开口搭讪,小时候却显得那么自然。
小学六年级,要升学的两个班从学校主楼搬到了操场西侧的平房上课,自此我也只能在操场上捕捉到夏楠的身影。做间操时,我们两个班挨着,这也成为我可以长时间看到她,唯一的时光。记得那是六年级的新年联欢会前夕,课间路过操场后侧的宣传板,看见她和几个她班的女孩子躲在后面排练舞蹈,仅仅那么十分钟的课间,几个女孩子如此认真,她们生怕有更多路过的同学看到她们排练的舞姿,说不上小心谨慎,却也时不时注意着宣传板外路过的同学身影。又是一年的元旦联欢会了,我寻思着,是否要准备个小礼物给她个惊喜?
在学校门口的文具店我特意准备了张当时那个年代最高级的音乐贺卡,那时的五元钱对我来说绝非是个小数目。贺卡的正面有个雪人,天空中飘着雪花,贺卡周身粘着闪闪的贴纸。打开贺卡,我拿着钢笔寻思了半天,想借此含蓄的传递出我的心思,但却又不想表达的那么直接,于是就一直拿着笔苦苦地思索着,最终貌似写了句“祝你越来越美丽”,多年后,我才得知当年的这句话是多么的正确。
当我小心翼翼从书页中拿出贺卡课间去寻找宣传板后面练舞的夏楠时,低着头,不敢去看她的脸,而心跳也在扑通扑通地加速。
“新年快乐,送给你的。”我感觉自己递出贺卡的手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
“谢谢。”夏楠迟疑了下,吞吞吐吐的说,“我也为你准备了,稍后拿给你”,她低头看着贺卡,又抬头看着我,仿佛时间定格在那一瞬间,我抬眼望着她时,上课的铃声打断了这个的瞬间,只见她拿着贺卡匆忙的随着她的小伙伴朝教学楼跑去。
“我也给你准备了,”这样的话语让顶着寒风奔回教室的我没有感到丝毫的寒冷。没几天我就收到了夏楠的贺卡,那是从同班一位女同学手中转交给我。步入教室时,那位女同学招呼并提醒着我贺卡被她放在了书桌上。当我微笑并感谢时,看见她那好奇并疑惑的神情,不禁让我有了一丝小满足。拿到了包着白色信封的贺卡,我并没有马上拆开,而是夹在了书页中。
等到放学后回到家里,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迫不及待的翻开了卡片,已经来不及去注意贺卡封面的样子,只见贺卡中留着一行秀丽的字“祝你成为一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少年!”我愣了下,合上了贺卡,看了看封面,再打开,又合上看了看背面,又查看了包着贺卡的白色信封,又抖了抖信封,什么都没有掉出,没错,不会错,就这么一行字“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少年!”我记住了这行字的秀丽。
六年级的整个下学期,忙碌着升学的任务,虽是成长在九年制义务教育体系的关怀下,但又要经历着民办教学制度改革的洗礼,没别的,就是民办初中的升学考试。说是民办,但也都是各大初中单独经营起来的校中校,派个老资格或已退休的教师去当校长,再拉几个精英教师去授课,就这么攒出了一个学校再挂上新名头去独立经营。想念不按片区分配的初中,就得通过考试进入这种被大家称为区重点的中学,于是我成为了考试队伍中的一员。夏楠已不是我那紧张半学期的主旋律,仍旧是间操成为我见她最多的时间。
在去参加区重点学校的考试前,我先去参加了一次省重点学校的考试,那所省重点学校是六年制,不用参加中考就能直升本校的省重点高中。三门学科:数学、语文、英语仅为参考。我差了10分考入,败笔在语文,而我的数学成绩给到当时班里的任何一个小伙伴儿,他们都能考上。于是班主任开始认为我语文能力太差,被连续不断的在语文课上被叫起来回答问题,而实际我认为是评卷老师忘了给我加作文分。10分的差距,让我哭了整个一上午。从学校哭到广场,广场中主席的塑像见证了我的悲哀,但雕像还是那个姿势,我却想得到他老人家温暖的拥抱。
六年级的下学期还打了两次架,均已失败告终,一次被同班的哥们先下了手,又被他的队友拉了偏架,导致我一下未打到对方;另一次又被同班的另一团伙研究了,在操场上单挑的我还和对方势均力敌,无奈在校外中了埋伏,对方过来对我面门就是一拳,我发觉鼻子一热,鲜血涌出,就这样我又被KO。恰逢夏楠和她妈路过,我本想转身躲避,但夏楠从妈妈包里拿出手纸,奔着满脸鲜血的我冲过来,一瞬间我心里感谢着那个伙伴儿。事后回到家,还接到夏楠的电话,她在慰问我的鼻子,其实很疼,加上她的慰问,我想哭。
临近区重点考试,又去参加了一次非重点学校的特长考试。这次考试很特殊,上午考数学,下午考特长,而考生清一色的特长就是唱歌,非重点学校对外也声称是艺术招生。这次的数学考试,我认为绝对是数学老师出的题,原因就是我发现应用题的语句不通,看第一题时语句不通,于是跳转看第二题,第二题看完没敢答,继续跳转看第三题,读完第三题,我又回跳看第一题,最后以至于我认为这几道大题是老师出错了,在幻想着本次考试发榜大题皆给分。就这样草草的交了卷,考试后其他同学的反馈均为正常,我也只能故作自然。下午的特长考试,还被学校分为初试和复试,进入复试的考生需自带10元考试费作为复试费用。我进了复试,交了10元钱,此考试考官无点评、无转身,我一直觉得复试仅作为考官的欣赏,我选了《小小少年》,复试破音,听到其他考生在唱《执着》,当初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歌,只是觉得真好听,“拥抱着你什么baby”,这小黄歌能在考试中唱,未被考官轰出,还能获得掌声,给我幼小的心里带来了一次颠覆性的震撼。
出榜的结果并未按我幻想的结果来设计,我去查看了榜单,从头到尾没我的名字,又从尾到头还没有,我尝试跳跃着搜索,想象着自己的名字跃然入眼,但无奈跳遍了所有名字也无法入眼,最后回了家,把结果告诉了我爸,挨了削,被我爸臭骂连这种学校都考不上,还合计考什么区重点?而后得知我爸这话是从小驴儿她爸嘴里学来的,至此我才知道,其实他也去看了榜,也没找到我的名字。
小驴儿和我做过两年同桌,此丫头辫子长,被我私下叫小驴儿,加上她的长脸黑肤,加上驴脾气,驴嗓门儿,我觉得再匹配不过。小驴儿最让我感动的一次就是和我分座,不再是我的同桌时,她在爷爷的自行车后座放声哭泣,回头望着我时泪眼朦胧,咱俩时分时合,对头的要命。这丫头聪明,无比的聪明,这次艺术招生轻松拿下,怪不得她爹如此嚣张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