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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吧第1章 (兽人莅临 上)
小序
此文初成于2012年,今日翻起,颇觉趣味。故删改、增补、添续,以成一通篇完整故事,结于一百回整。供观阅者一笑。
(〇)
朋友问我:“你写的这个是什么东西?”
我说:“有一个游戏叫《魔兽世界》,里面有个资料片叫做《潘达利亚的迷雾》,其中一个版本叫《决战奥格瑞玛》。讲述了兽人大酋长地狱咆哮,发现了新大陆,结果却一念成魔,最终在新大陆,被敌人和朋友一起推翻打败的故事。”
朋友说:“哦,原来是游戏文学。”
我说:“嗯,讲的都是游戏里的事。”
(一)
我是一只公熊猫人武僧,住在锦绣谷的雾临村里。在我记这篇流水账的时候,已是初秋,有一些不明真相的异族人,正开着舰队朝这片大陆驶来,他们口口相传,说是发现了一片新大陆,并把这里起名“潘达利亚的迷雾”。
我只是不解,这片大陆存在了千万年,熊猫人世世代代、祖祖辈辈也在这里生活了千载。根据历史教科书上写的,这片大陆乃上古之邦、文明古国,怎么在他们口中反到成了“新”字。反而是他们,才是初来乍到的“新人”!
况且这片大陆一向天朗气清,阳光明媚,连云都没有,又怎么能因为他们眼瞎看不清楚,就用“迷雾”命名呢?
我看见异族人中有一个长耳朵,紫皮肤、高身材,眼睛里泛出一些白光的美女,就跑过去问她。她凝神我良久,又拍拍我的头,捏捏我的脸。我心里一阵厌恶,但看她比母熊猫人长得好看许多,就眯起眼睛在她身上蹭蹭。
这时候,她却快快地推开我,理了理衣衫,变身成一棵古树,说:“你住的地方都叫雾临村,怎么证明这里没有雾?”
我一下还真被她问住了,答不上来,她便在那里偷笑,我也就不再深究。
不过后来我还暗自庆幸,因为幸好她没让我证明我是一只熊猫,而不是一只熊或是一只猫,因为若真要证明起来,我怕也说不出个究竟。
(二)
来到这里的第一批“新人”们,总共102人,据说他们的舰队从一片叫做“卡利姆多”的大陆出发,在途中被暴风雨都冲散了,最后只剩下一两艘船沿着河湾,开进了锦绣谷。他们到的时候都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走起路来都踉踉跄跄,开始我还以为是他们的膝盖不好,不能打弯。
他们沿着河湾,在锦绣谷的几个村落里住下。我最喜欢的是一个住在琼花村,被他们叫作血精灵的女牧师,我觉得她有好多好多的优点,只是我都说不上来,唯一说得出的,便是她体细腰长,玉肤酥胸——“长得好看”!不过,她看到我最常说的一句话却是:“你是个好人。”
虽然我承认我这个人并不坏,但被反复强调,也觉着别扭。以为这一句是他们这些外乡人的应习土话,就去问问那棵长得像是椰菜的古树。
椰菜问我:“你会怎么形容成片的潇湘竹?”
我立马回答:“美味!”
椰菜又问我:“那如果是成片的银叶草呢?”
我回答:“好看。”
椰菜点到为止,变成人形。我一边回味着刚才的对话,一边仔细端详着她,发现她长的与血精灵妹子竟有好几分的相似。只是她体格更大些,少了些娇小阴柔的可人儿劲;皮肤稍深些,缺了点惹人怜爱的引人儿法。比起母熊猫自然是美,但和血精灵比差远了。
于是对她说:“姐姐,你真是知识渊博!”
(三)
刹那间一阵风起,不论是古树、椰菜,还是那眼前人都消失了。只看见天空有一只乌鸦,渐飞渐远……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是一名暗夜精灵德鲁伊,多多少少年之前,曾与血精灵属同宗同族。但历久恩怨纷纷,至今已变成水火不容。熊猫人的大家庭目前其乐融融,我不敢想象,有一天我们会不会也像她们一样,相见兵戎。
德鲁伊,通晓变化,这让我对她十分羡慕,因为她真正实现了“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常常懊悔在第一次与血精灵牧师见面时,忘了擦净嘴角边的口水,不记得抖掉胸口前吃剩下的竹屑。所以之后每次她再见到我,即便我把毛梳的蹭蹭亮,把人打理的喷喷香,她大概也总会不自觉地要想起第一次见我时的模样,便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如果我是德鲁伊就好了,下次我见到血精灵的时候,变个模样,就能重新来过。
如果下次还不成功,还能有下下次。
(四)
其实如果我是萨满也不错。来的“新人”中,有一个萨满,住在我的雾临村里。他至少能够变成一只狼,而我却啥也变不了。
萨满是个牛头人,我们一般用“任劳任怨”、“吃苦耐劳”来形容牛,而萨满却是一个抱怨狂。下雨抱怨路滑,天晴抱怨干燥;人多抱怨吵闹,烦躁而不能静心,人又少抱怨冷清,缺少气氛没了干劲;据说他曾经在“旧大陆”对抗燃烧军团时,别人比他身先士卒的,他说那是职业优势,别人在后方勤恳补给的,他又说不屑与他们比较争锋。
比如昨天他和村长说:“垃圾桶离家门口太远了,太不方便。”;今天,他又去找村长,说:“垃圾桶正对着家门口,冲着臭味道,很不舒服。”,人们都笑着说这是他每天的工作任务——叫做“日常”。
其实我有时候也挺想“日常”一下萨满,比如他能变狼。
(五)
今天,天气渐凉,但萨满的日常不受天气影响。近来他日常的对象是法师,说他是亲儿子一类的云云,喋喋不休。或许这世上有人本没有儿子,但说多了,恐怕也是要儿女成群。我也好奇,便去谒见住在我们村的法师,不过当时我就震惊了,这个胡须拉渣,两鬓斑白的人类,做我的老子尚且有余,为何别人却称他儿子?
我便过去问他,怎么看待“日常”?这人类法师一脸茫然,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两个字结合在一起形成的词汇,让我一阵扫兴。
法师招待我坐下,先是凭空变出一碟面包,让我慢慢吃;又召唤出两个和他一模一样的镜像,一个给我端水,一个给我捏背;我和他聊的甚是开心,临走的时候,他又给我开了一道传送门,我只走进去,已经到了家里。我满心欢喜,对他羡慕不已。
后来,我把和法师见面的事告诉萨满,说:“你看法师那么好,你干嘛日常他?”
萨满说:“凭什么这些只有他会而我不会啊?”他两眼含着泪水,怕是因为恨他恨的深沉,继续说道:“日常就像法师吟唱而成的奥术冲击,他自己看不真切那法术的效果,而别人却因有着切肤之痛,所以一目了然。”
(六)
后来我又把这件事告诉暗夜女德,她又变成了古树。
我问:“你有这么多番变化,为啥每次我来都要变成树?”
古树说:“我看见孱弱的人,就化作熊来彰显力量;遇见迟钝的人,便变成豹来凸显敏捷,而碰见你,则成一知识古树,来传播我的智慧。”
我佯装点头,才发现原来她是在讥讽我弱智。
我又问她,“为什么萨满那么喜欢日常别人,特别是法师尤甚?”
女德说:“当年大家去火焰之地寻找宝藏的时候,好几次都偷偷没告诉萨满,而带了法师的一个弟弟。萨满原本是不知道的,大家心照不宣的准备把这件事搪塞过去,结果就是那个血精灵牧师一根筋,到处嚷嚷——以后也别叫萨满了!萨满有个卵用!……”
“哎~”女德长叹一声,继续说:“不想这话走漏了风声,从此,萨满便在小本子上细心记下这一天,卧薪尝胆,至此没有忘怀。血精灵他们就不懂!干的好好的事,干嘛非要说出来?!继续偷偷的干不就好了么!”
我听后感获良多,随口附和:“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听他们只是偷偷在说,当初在巨龙之魂探险的时候,也是多带了一个法师的弟弟,却没叫上小德姐姐。”
(七)
“新人”们在锦绣谷的村子里生活了好一阵,我们熊猫人给他们农田土地,教他们耕种收菜;给他们仙鹤山羊,让他们骑乘驯化。便渐渐都成为了好朋友。
其中我和萨满关系处的最好,或许是因为我一五一十地把和法师见面的情况告诉了他,他便觉得至少我是一个值得交心的人;当然,更有可能,是因为萨满作为一只牛头人,和我一样都有一半动物的血统,所以才特别情同手足。就像有时候,两个有明显缺点的人在一起,更加能够惺惺相惜,好彼此看着对方的缺点,获得一点点自我优越感的满足。这大抵就是所谓的“臭味相投”吧。
今天萨满兴冲冲的告诉我说:“卡利姆多的兽人大酋长要光临这块大陆了!”
我问他:“大酋长是什么意思?”
他说:“是领袖,是领导。能组织带领大家更好地生活”
我说:“我们现在不是已经生活的很好了?”
萨满说:“所以说,这就是你们新大陆还缺少文明。你有机会应该去看看奥格瑞玛的齐天宏伟,去看看雷霆崖的高耸入云。”
我说:“锦绣谷还不够吗?”
(八)
过了十天半个月,大酋长的舰队来了。萨满拉着我一同去锦绣谷的河湾围观,我们把脖子都伸的老长。只见总共七只大船,其中主船更是大得,我远远看过去,以为是一座缓缓漂浮过来的冰山。六艘旗舰两侧依序排开,浩浩荡荡,旌旗遮天,船帆蔽日。
陆续靠岸后,六艘旗舰先陆陆续续下得人来,清一色兽人,拿着利斧,顶着钢盔,让我们这些围着的看客们都后退些,腾出场地。然后在岸边围起三道人墙。再是主舰,下来两人一队的狼骑兵,护肩挂着倒刺,背上竖着斗旗,旗帜飘飘,披风展展。
萨满说:“他们是库卡隆卫士,是酋长的亲卫队。”
我问:“怎么他们都是兽人?”
萨满说:“难道你还让他们是熊猫人不成?”
我说:“为什么不能是熊猫人?”
萨满说:“兽人曾经带领着我们打到了巫妖王,只有兽人才可以拯救我们艾泽拉斯这颗星球。据说兽人酋长出生的时候,漫天红光,七彩祥云,一颗彗星划过,才生了下他。”
我说:“你说的怎么像是一个神话?”
萨满说:“是真的,书上可都这么写。”
我说:“没想到书上也会写点鬼话。”
萨满捂住我的嘴说:“快看前面,安静点,别说话。”
只见船里又出列步兵队伍,仪仗队伍,各色官员,不同将军,罗成两列,构成一条宽宽阔阔的人行走廊。
我脖子本来就短,好不容易伸长些,只伸酸痛了,还没看见所谓酋长的影子。
之后,又是两个兽人卷卷着铺出一条红色地毯,然后又是几个,在地毯两边成对摆了盆盆鲜花。再然后,是一个人类小女孩,捧着一束花,站在人行走廊地毯的这一端。
萨满说:“这一定是待会儿给酋长送花的。”
然后的然后,大概又过了有5分钟,毫无动静。
(九)
我说:“今天的表演是不是已经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萨满说:“还没开始呢。”
大概又过了1分钟,突然间前头掌声雷动,由远及近。伴随着两列人墙传来的鼓掌声,缓缓走来一个健壮的兽人,长袍便服,只左手有一个黄金饰圈,脖子上是一挂兽骨项链。小女孩迎过去鲜花,他颔首、致意、微笑、挥手。然后掌声更加雷鸣。
原来他就是大酋长。
我问萨满:“这有啥好鼓掌的?挥挥手,我也会啊?”
萨满忙打断我:“嘘!别乱说话。”
大酋长走到事先安排好的演讲台上,他最后一个从船上出来,站得却是最前头。
他说:“下面我简单的说两句,我们要以这里为起点,先杀死五百个天灾军团,和一只枭兽!作为我带给潘达利亚的礼物!”
群情诧异:“为什么要杀枭兽?”
酋长说:“难道没有人关心那五百个天灾军团?”
我反倒和萨满说:“我们这里也没有天灾军团。”
萨满说:“反正他也没说是熊猫人。”
我听完突然吓出一身冷汗,因为如果酋长即便当时,说是要杀死五百个熊猫人。怕大家关心的,也是那个枭兽吧!
(十)
酋长又说了要如何开垦农田,如何拓宽道路,如何添砖加瓦,如何植树造林。
过了半个多小时,酋长简单的讲话终于接近尾声:“最后,我想说,我要在这里建一座小奥格瑞玛!”台下的兽人们,掌声久久不息。
大酋长走下演讲台,一旁早已准备好了一个奠基仪式。只看见酋长走过去,弯下腰,铲子仅仅抄了一小抔土,斜对角,往写着“奠基”两个字的碑上一抖。便引得周围又爆发出一浪一浪的掌声,好像这座“小奥格瑞玛”的一砖一瓦都已经由他建成了一样。
仪式完成,酋长被乌压压的一群人簇拥着,不知从哪里走了。
另一个兽人站上了演讲台,说:“大家好,我是负责管理潘达利亚大陆的副酋长,下面我代表酋长说两句话。在新大陆生活的各族人民,各位熊猫人,大家好。为了实现刚才酋长为我们谱写的宏伟蓝图,潘达利亚这片“新”大陆,同样仿照卡利姆多,收取10%生产税费。另外,凡是需要骑马通行的,请支付5000金币办理通行证!下一个月开始执行!这都是为了大家!……”
围观群众们瞬间炸开了锅,声音比刚才鼓掌的声音还要响10倍。副酋长那“两句话”虽然也又持续了近半个小时,但大家根本就都没听见。
萨满说:“生产税费倒也罢了,但说起通行费,不论在卡利姆多还是东部王国,还有北面的诺森德大陆,我们从没有少付过一个铜板的通行费。但潘达利亚,这片新大陆,明明大酋长来得比我们都晚,为什么还要收取通行费?而且是5000金币,这么多!”
我问萨满:“通行费是什么?”
(十一)
酋长舰队到来后的一个月内,又陆陆续续地来了好几条客船,怪模怪样的各个种族纷纷涌入。有看着像是行尸走肉的亡灵族,有大门牙长在脸上的巨魔,还有一些矮个子、小个子。他们有的也在锦绣谷安家,有的便去了北面的昆莱山、东面的翡翠林、南面的四风乡、西面的螳螂坡。
锦绣谷是潘达利亚五个区域的中心,大酋长又把小奥格瑞玛选址建在了锦绣谷中心的一片空地上。大批的兽人们在小奥格瑞玛东边的一处魔古村里暂住。
那里原本也住了少许一些熊猫人,说:“怎么你们兽人一来,就强占我们的土地?”
兽人们说:“不不不,当然不是强占,我们只是借住。”
其中一个熊猫人说:“那借住是不是也要付一点借住费?”
兽人说:“要付要付,这样,借助费就从你们的生产税里扣。”
那里的熊猫人便也不言语,只有的说:“这倒是空麻袋背米”,又有的说:“这怕是老虎借猪。”
(十二)
安顿下来后,大酋长在潘达利亚的每个区域各设正副部长;又设治安总队、卫生总队、消防总队、农业总队、商业总队、食品总队等八个队伍,每个区设大队,每个村设小队,把一同来的兽人们都分配了岗位。只原来每村有每村的熊猫人村长,不变。
今天,是酋长来的第二个月的第一天。雾临村门口我看见两个兽人在张贴布告,上面写着:“限于本月内,至各村自觉缴纳通行费,办理通行证。如不办理的,下月不得再骑马通行!否则后果自负!”
读毕,我看周围已来了好些人,又看到两个狼骑兵战士也在村口驻留。
我问这个贴布告的兽人:“为啥要交通行费啊?”
他说:“这是每个人应尽的义务。”
我又问:“我们熊猫人从来没交过这个,这是用来干嘛的?”
他回答:“这是为了便于管理你们骑马通行。”
我说:“我骑的是龙龟,不骑马。而且已经骑了好几年了,没管理也挺好。”
这兽人大概懒得理我,塞给我大概有三四页,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一联小册子,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页尾,指着一块空白的地方说:“来,在这盖个手印!”
密密麻麻的文字,我来不及看,我又一页一页翻到第一页,准备从头看起。才看了两行,他急急打断了我,一边说:“盖完了再慢慢看,还有好多人呢。谢谢你哈,体谅下。”一边又翻回到了最后一页,拍拍我的手臂。示意我赶紧的。
我说:“这到底是啥?”
他说:“治安队分配下来的任务,要给这里的熊猫人宣传缴纳通行费的好处,你盖个手印证明你已经学习过了。”
我说:“可我还没看呢。”
这兽人又说:“你不盖也行,明天有一个关于缴纳通行费的宣讲会,后天有一个回顾兽人历史的讲座,大后天是宣传队组织的座谈会……”
我不等他说完,赶紧盖了个熊掌。
他便把我盖了掌印的那页撕下来,存放起来,把剩余的稿子还给我。然后又找了附近的几个人,同样是送册子盖手印。积累了十几份,便走了。
(十三)
第二天,我去萨满家,准备问问通行费的事到底如何是好。才到他家门口,萨满急急的正小跑着走出来。
我问:“通行费这事准备怎么办呀?”
萨满说:“还通行费呢,走走走。”
话没说完,萨满就拉着我走了好些时候,一直走到隔壁琼花村村口,只见那儿熙熙攘攘一大堆人,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什么。也不问清楚,萨满拉着我,就往里挤进去。摩肩接踵一阵,到最里面,只看到一辆工程学摩托车横在地上,其他也并没一个人,不明白前因后果。只听得围着的一圈人各自“嗡嗡嗡”的谈着些什么,根本听不太真切。我一头雾水,突然身旁另一只熊猫人拍拍我的肩膀问:“嗨,我刚进来,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一阵苦笑地回答:“我也刚到,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想问别人呢?”
这时,人群把环境簇拥的燥热,空气也有浑浊。我想着赶紧出去吧,却发现外面又多围了三层。
(十四)
好不容易挤出来后,我和萨满失散了。才纳闷今天被他支过来究竟是为干嘛?又寻不见他,只得又花了好久,悻悻走回去。
第二天,重新问萨满。
萨满说:“是一个亡灵族的术士,不愿交通行费。不交便不交罢了,他偏偏还要嚷嚷着论理儿,听说是说了些不着边际出格的话,把巡逻的库卡隆狼骑兵引了过来。”
我问:“然后呢?”
萨满继续说:“然后其实本来也没啥,狼骑兵不过是过来宽慰了两句。其中有一个还说:‘大酋长到这里来,是为了开疆拓土。但我们这些人,不远万里从旧大陆过来,都是原来那边过的不好,才来这里讨生活,想看看有没有机会,不免是辛苦了些。可谁能想到这里的通行费比原来的地方还贵?现在,我们也只是各自干活工作罢了,也没办法也没奈何,我们自己可能都要付这个通行费,你就少些气吧!’好巧不巧,这队库卡隆领头的,便是潘达利亚·锦绣谷区域·琼花村·治安队·的小队长,是一个兽人战士,才来这不久,就新得了辆工程学摩托车,要一万三千金币呢。听见了闹声驶过来。大概还不熟悉操控,一个不当心,恰恰好撞在了亡灵术士身上。”
我说:“他的这个名号,可真是长。”
(十五)
小队长兽人战士撞了人,其实也是无心,慌了神,怕要受罚受罪。急忙忙的带着亡灵术士去给血精灵牧师治疗。
但整个锦绣谷里却以讹传讹的传开了:“不交通行费的,就等着挨打受罚吧!术士就是第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于是有好些个人,稍畏之,开始陆陆续续交了些通行费。但同时,不愿意交费的,不满意兽人到来的,还有不愿付生产税的人们,也组织集合了起来,发出了反抗的呼声和浪潮。
结果到这个月月中考核,小队长兽人战士,因为他分管的琼花村通行费收缴情况良好,比其他村的都多,被嘉奖鼓励,升职成了整个锦绣谷治安队的代理大队长。一时间如金榜题名,久旱逢霖,门庭若市,恭喜朝喝声不断。
那些他原来队伍里的小厮,本或直呼其名的,或称兄道弟的,现在都开口一个“大队长”,闭口一个“大队长”。兽人战士先时还忙摆手说:“叫不得,叫不得,还只是暂代职务,还是按原来的称呼好,亲切点。”
但后来被叫的多了,他自然也就受了。
(十六)
今天,我约了女德去琼花村看术士,女德说好。
又约了法师一起,法师说行。
最后去约萨满,萨满问我:“还有谁一起去?”
我说:“女德和法师”
萨满说:“法师去,我就不去。你让法师别去了,我跟你去。”
我说:“那算了,你下次再去吧。”
结果萨满嘴里咕咕唧唧了一阵,说:“法师如果和我们一起去,他一定又会在哪里吟唱奥术冲击!”
我说:“人家法师可能明明只是在嚼口香糖,你别自己身上痒,却怪人家。”
到最后,萨满还是跟着我们一起出发了。
术士在病床上,已有好多人在看望他。我瞅过去,真是惨烈——下巴也歪了,手肘和脚踝都露出了筋骨和关节,血淋淋。
一部分人义愤填膺,嚷嚷着要报仇,但两只脚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一部分人和术士低头细语,听不真切,倒像是在商量谋划。
还有一部分人,却如同画外音一般地议论:“术士身体看上去比原先还更好了,肌肤光泽,营养充分,甚至还长胖了不少。”
一旁一个声音附和:“是呀,那还不是多亏我们大队长送来救治的及时呀!”
(十七)
看完术士,我顺带着去见血精灵牧师。牧师看到我,照例先后退一步。我心里却窃喜,她平时都后退两步,今天只退了一步,大概是对我有了点好感。
我问血精灵:“好姐姐,那5000个金币的通行费,你付了吗?”
牧师腼腆的笑了下,然后脸颊微红的说:“大队长会帮我付的。”
我好奇:“还有这样的好事?用什么办法?让他帮我也付了吧!”
牧师又是娇羞一笑,说:“没啥没啥,你快出去,我要做事了。”
我一直不明白原因,直到几天之后,看到大队长开着他修好了的工程摩托车兜风,血精灵牧师姐姐坐在副驾驶位子上,偎在他怀里。
当下时节,我出了医院又问女德、法师、萨满关于通行费的事。
女德说:“付了,别人、人人都付了,我能不付吗?”
法师说:“我没付啊。我又不用骑马。组队寻宝的时候,总会有人用传送门召唤我。再说了……”一语未完,只见他喃喃自语,吟唱着一些咒符,时空扭曲,当下,他便传送走了。
最后我问萨满,萨满骂骂咧咧:“狗日的兽人……”
萨满骂了十几分钟,我打断他,“那是付了没?”
他说:“付了。”
(十八)
离月末还有5天。5000金币不是一个小数目,我一向是个勤勤恳恳,本本分分的人,虽然有时候会偷点懒,但也准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现来,兽人大酋长又是修城,又说是修路的,让我吃的潇湘竹价格好像从1、2个银币上涨到了十几、二十个银币,但我卖晨光麦的收入每个月依旧只不过100、200金币,哪里一下子凑的出这么许多。
细细整理,翻箱倒柜,全部家当也才4000多金币。这时候我就惆怅了,原来安守本分半天,我连个骑马费都付不起。
我去问萨满,说:“我看你整天游手好闲的,怎么凑的出5000金币?”
萨满说:“我早年在卡利姆多游历的时候,有一天,去了一座叫加基森的城市。拜了一个地精为师,他教了我点囤积居奇的本领。黄金莲和雪百合都是治疗用的药材,在这里很便宜,但在卡利姆多,战事频仍,奇贵。所以我卖回去,赚了那么一点小钱。”
我说:“这不是投机倒把么?不是应该好好工作吗?”
萨满说:“呸!好好工作有什么用?”
(十九)
我又和萨满说:“那为什么女德也能付得出钱?”
萨满说:“女德是月光教的人”
我说:“月光教怎么了?”
萨满说:“人人都要去求月光的祝福,我或月初或逢节的便也要去,去一次便也要放一到两个金币求平安、求富贵。像有些大地精们,一次便是100金币,1000金币的求福呢。”
我说:“月光的祝福是不是也和我卖晨光麦一样,安分量收钱?”
萨满说:“去去去,你别乱说话,倒了霉,到时候还赖上我!”然后他又说:“我是因为要采草药,草药又都长在四面八方,荒山野岭的,没办法所以要骑马。要不你干脆别骑马得了,不就行了?”
我说:“也是哦,只是到时候我卖晨光麦的时候背不动,你帮我背两袋吧?”
萨满说:“你还是实际点,快想想怎么凑钱的事。”
(二十)
今天,一个兽人敲开了我的门,说:“倒数4天了,通行费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先拿出了3000金币,说剩下的稍微缓两天。
他说:“行,剩下3000金币我过几天再来要。”
我问他:“不是总共5000?应该还剩2000才对。”
他说:“5000那是上半个月,现在换了大队长都按6000的收。你趁早交了,再往后,当地熊猫人还要多交2000呢!”
我说:“你们兽人到我们这里来,反倒还是要我们熊猫人多交钱?”
兽人说:“是啊,这是我们大队长定的规矩,有本事找他去。我和你说,我们锦绣谷的治安大队长可还算好的,听说昆莱山、翡翠林那边,针对熊猫人可要收8000金币呢!”
我说:“不是代理大队长么?”
他说:“那你叫他代理大队长好了。”说完,就关门走了。
(二一)
我一阵愤恨,把这事告诉女德,女德悲天悯人了一阵,说了好些天大的话,什么“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我说:“这种空话有什么用?”
又去告诉萨满,萨满帮我一阵骂,“什么垃圾大队长,撞坏了人,乱收钱,坏事做尽……”一大长串。
我说:“这也等于是屁话。”
最后只能去找法师。法师说:“上次有个兽人法师,邀请我一起去魔古山宝库寻宝。一路非常顺利,满载而归。回来的路上聊得甚欢,也算成了朋友,要不你去问问他?看看能不能托他,让你和大队长熟悉熟悉?”
我去找这个兽人法师,他说他又有个朋友,说不定可以帮的上忙。
又去找这个朋友,他说:“你说的那个是治安队的大队长,但我是商业队的。不过我和锦绣谷区的副部长很熟悉,我帮你和他打声招呼,你去找他”
又去找这个副部长,才定了明天到让我到大队长的办公室坐坐。
(二二)
今天是月末的倒数第3天,大队长的办公室在魔古村的东边,一座新建的三层哨塔里。被一圈两层楼高的围墙,围在里面。我到大门口的时候,两个兽人卫士就拦住我,问我找谁。我说约了大队长,他们熟视我了良久,问:“我们大队长会约了熊猫人?”
我也没好气,说:“是副部长派我来的!你们还要他亲自来吗?”
一唬,他们两个没了声势。这时候,一个兽人卫士看住我,另一个跑进去通报。大概是确认无误了,才打开围墙门,放我进去。
进到哨塔的一层,前台是两个女人类,因已通报好,其中一个就引着我往里走。这层总共8个房间,每个房间约莫五六个人;第二层只四五个房间,每个房间就1人,大概是各村小队长们;第三层是一个指挥会议室,会议室的顶头就是大队长的办公房间了。
大队长见我来了,赶忙请我坐在一张科多皮沙发上,然后对陪我来的女人类说:“快去倒杯水!”
我趁着空儿,扫了一眼整个办公室,墙上有珍惜兽首,案间有稀品古玩,房间一角还有绿植盆栽,另一角是假石山水。这个办公室竟比我整个住的地方还大些。
他都有这样好的地方了,为什么还要多收那一二千金币,来承担恶名呢?
(二三)
大队长见我坐定,笑嘻嘻的说:“通行费这么小的事,干嘛还要惊动到副部长,直接和我说不就行了。这样,这个钱你就别出了,我帮你解决。”
话音未落,只听得门被直将将的推开,一声响亮:“大哥!”
我寻声望去,是一个巨魔,金盔金甲,浑身黄灿灿,腰间别锤,肩后背盾,手里提了一袋子物件,是个圣骑士。
大队长也看他一眼,眉颦一皱。那巨魔忙改口:“哦,大队长有客人在啊,我等下再进来。”便掩上门出去了。
大队长回过面来,又是笑脸。
我说:“通行费那可就感谢大队长了!”,顿了一顿,我想起来,又说:“但我都已经付了3000金币了。”
(二四)
大队长哈哈哈笑出了三声,说:“这没事,钱可以退。正好,后天是月末的最后一天,下午我有个正式转正的仪式,我想安排一个熊猫人代表,就你吧,到时候你来参加一下。我正好让人把骑马的通行证办好,还有你的钱一起退给你”
我说:“那可真是太好了。但我有啥资格代表熊猫人啊?”,顿了顿,又说:“那需要我干点啥?”
大队长说:“没啥,就说说你们熊猫人和我们兽人,还有别的居民们,是怎么和谐相处,共同建设,共同发展的。”然后他也顿了顿说:“你可以说的具体点,比如说说我们治安队是怎么保境安民,关心你们的好了”
临走时,大队长又亲自把我送出去,同时塞给我2个金币,说:“去飞行点租个狮鹫回去。”,然后又塞给我100个金币,说:“这是参加活动的出场费。”
我走到了飞行点,先把那102个金币藏好,然后从口袋里挑出80个银币给了管理员。虽然大队长是给了2个金币,但也不能便宜了飞行管理员。我坐上狮鹫,又回头羡慕的看了一眼整个哨塔,回想刚才看到的硕大的办公室。
回去的路上,我在想,大队长好像被所有人都痛批痛骂,但我今天见了,咋感觉他挺好呢?再说,如果有一间这么大的办公室,只是被骂骂又算得了什么。
(二五)
我回去把今天的故事告诉萨满,萨满正坐在电脑前玩电子游戏。
我声情并茂,抑扬顿挫的把怎么找到人,怎么去办公室,怎么免了通行费,怎么代表熊猫人的经历描述了一遍,萨满对着电脑头也不回,只口里应着:“哦”、“哦”。
待我讲的差不多时,萨满突然一拍键盘,“妈的,输了”。然后回过头来才看见我,说“你在干嘛呀!怎么今天啰啰嗦嗦这么多话!”
我也有点气,不打招呼就回去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萨满来了,笑笑说:“哎,不好意思,前面打游戏激动着呢。”
我说:“算了呗,没啥”
然后萨满问我:“对了,你的通行费后来怎么解决的?”
(二六)
我问萨满,“你为啥那么喜欢玩电子游戏?”
他说:“因为游戏里,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上:再厉害的人,刚开始也就1级;再富的门,最初时也不过几块钱。每一次都重头开始,公平公正,这就是游戏的乐趣;而且需要团队协作,每一个人都能发挥自己的作用,有成就感。单凭一个人,是没法为所欲为,叱咤风云的。”
我说:“是吗?但游戏里也有核心,有辅助。核心一出场,人人都要保护他围着他转;辅助则终归是为了别人,牺牲了自己。难道不是人人都想要做核心,没人愿意做辅助吗?”
萨满说:“是啊,但是如果仅仅只有核心,而没有辅助帮忙,是赢不了的。”
我似懂非懂,也不知道谁是辅助,谁是核心?怎样做辅助,怎样做核心?
(二七)
今天是月末的倒数第二天,我在拟写准备在大队长转正仪式上发表的讲稿,然而无从落笔。
演讲的题目是“兽人与熊猫人的共同发展”,然而其实我更怀念兽人没来到这片大陆的时光。兽人收取了通行费,也拓宽了两条道路,增加了几个飞行租赁点,还增添了去其他大陆的船;兽人砍了好些翡翠林的树,但建起了堡垒和哨塔,小奥格瑞玛动工的也如火如荼;但潘达利亚原本宁静的生活,好像被打破。乡间多了巡逻的卫队,却少了亲切;路边竖起了瞭望塔,反感觉缺乏安全。这到底是更好了?还是没有呢?
这种深邃的问题,我想不来。我去问女德。
女德变成古树说:“帮我去买一个苹果。”
我说:“5个银币。”
女德说:“我不想付5银币,但我就想吃苹果。”
我说:“哪有这种好事?!”我愤愤走了。
(二八)
又去问萨满。萨满说:“这种讲稿都是走过场,哪有用心思写的,还花那么多究竟来探讨?”
我说:“一样写了,总也要有些个想法在里面。最好既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又要婉转取巧,不能显得过分唐突了”
萨满说:“你这么笨笨的,那要写到什么时候?”
萨满总是这么口快,我从小别人就说我笨,我也就不反驳了。
我听爸妈说,小时候有一次,家人出去旅游,独我一人留守。家里人怕我一个人饿着,便做了一个大饼挂在我胸前,低头便能吃。结果我太笨,只吃了能吃到的一半,便不继续。结果家人回来,看我差点饿死。
后来,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来看我这只笨熊猫,人人都带个饼挂在我脖子上,就为了看我只吃一半就不吃了的傻样。后来不光是大饼,面包、蛋糕、西点、各种各样的美食都来了,我都照例只吃一半。
结果人们皆笑:“这熊猫,将来一定是笨死的。”
其实他们不知道,那时候,我吃到的东西,其实比他们的都多。
(二九)
月末的最后一天,下午仪式就要开始了。但我的讲稿写了两个字,又划去,又写两个,又涂抹掉。连一半都还没成。
萨满突然急吼吼的来叫我:“快快快,大队长的哨塔那边好多人,快去快去。”
我说:“上次去看热闹,光挤了人,啥也没看到,白跑一趟,你咋不长记性?”
萨满说:“上次是上次,此一时,彼一时。快和我去。”
我说:“我稿子还没写完呢,你自己去吧。”
过了半天大概,听得窗外一阵喊:“胖熊猫!——胖熊猫!”,是萨满的声音。
我开门迎他,萨满说:“不好了!”
我说:“去去去,我好的很。”
萨满说:“兽人战士那家伙真不是人!”
我说:“你是说大队长?”
萨满说:“呸,他算什么大队长?”
我说:“代理大队长?”
他说:“顶多算个狗头!”
我心中一乍,因为平时常听到的是“大队长是个好人。”即便要贬低他,也先要经过“坏人”这个环节,才能到“不是人”的这个档次,怎么萨满变得这样快?
(三十)
萨满说:“出人命了!那狗头把术士给杀了!!”
我问:“术士不是在医院么?”
萨满说:“术士刚刚出院,今天是通行费收款的最后一天,有个兽人去琼花村收钱,结果和术士又吵了起来。越闹越凶,估计都骂起来,上了头,琼花村的人们看不过,觉得兽人欺负人,就围起来把那个兽人打了一顿,然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拉了村里一起来的亡灵,还有些付不起钱的熊猫人,一起闹到了治安队的哨塔办公室。起先门口的两个卫士还拦一拦,骂骂咧咧的逞强。后来消息传到锦绣谷别的村里,那些不满意兽人的,付不起通行费的,也都过来了,人越来越多。那两个门卫料也双拳难敌四手,消不得一下子得罪这么许多人,没必要吃眼前亏,白为了别人毁了自己,便把围墙大门打开了。人群到了哨塔下,那领头的兽人狗头没法子,只好下来。术士拟了个稿子,在那边历数条条大罪,什么额外收费,殴打良民,擅自圈地,违规办公……,骂的他狗血喷头!”
我说:“哦,原来他干过这么多坏事?”
萨满继续说:“是啊,还有强抢民女。”
我说:“对对对,这个是,怪不得他能帮血精灵牧师付通行费呢!”
萨满继续说:“那术士确是恶言恶语,骂的难听了些。但那狗头便一下子气不过,着实忍不住。怒从心起,恶向胆生,一巴掌过去打了术士个耳刮子”
(三一)
我说:“然后呢?”
萨满说:“术士大概体弱,一下子昏死过去,然后便没了气,死了。”
我问:“这就死了?术士不是有灵魂石么?按理可以续命。”
萨满说:“不晓得这许多。只是旁人看术士倒下,都慌了神。那兽人起初打完人还怒目圆睁,昂首挺胸。后来看术士倒了,一动不动,就萎靡下来,也不知所措。和术士一起来的,有一个亡灵恶魔猎手,一个亡灵死亡骑士,倒是镇定,赶紧封了血样,留了印记,拉住这兽人道‘青天白日的,这么多人都看见,你为了强行多收那点通行费,先是撞伤他了,今天又打死了他!今天你们兽人到底是要给个说法!’然后众人一起起哄,高呼。那兽人腿也软,背也弯,估计脑子也懵了。”
我说:“都是你亲眼看见的?”
萨满说:“没。人实在太多了,我啥也没看见。只是听别人说起的。”
我说:“再后来呢?”
萨满说:“我站累了,反正也看不到什么,我就回来了。”
我说:“这个恶魔猎手和死亡骑士倒是遇事不乱,要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三二)
第二天,这件事从锦绣谷,传到了北面的昆莱山、东面的翡翠林,南面的四风乡,西面的螳螂坡,整个潘达利亚都闹得沸沸扬扬,各个地方,不论是熊猫人还是其他种族,对兽人到来的反感和厌恶,平时就有愤怒,只是不言语,但积累到今天,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事情一直上报到大酋长。
大酋长组织了一个紧急会议,先问:“这事情怎么回事?搞得整个新大陆都闹了起来?副酋长,你来说!”
副酋长说:“这是治安队里的事,应该问治安总队长。”
治安总队长说:“这起于锦绣谷区域的事,应该问锦绣谷的部长”
皮球踢来踢去,部长没奈何,说:“这次事件源于我区域治安队的代理大队长,他原是琼花村治安队的小队长,因为原大队长初来潘达利亚,水土不服,病了。看他工作能力优秀,通行费收缴及时,故让他暂代大队长之职。谁想到他竟用暴力收费,更何况中饱私囊,还干了许许多多不得民心的勾当,不想引起如此轩然大波。万事万恶,都起于他一人,我部的消防队、商业队、农业队等其余七支队伍,都兢兢业业,遵纪守法,断无此类事件。我用人不察,愿受责罚”
(三三)
其余列席的锦绣谷大队长们异口同声:“我等也未能了解到情况,愿意承担责任。”
治安总队长说:“我有失察的责任。”
副酋长说:“我也有领导责任。”
酋长扫了一圈各位,看了一眼副酋长说:“当初我说收3000金币通行费就好,你们议了议,说必须要5000才刚够。怎么实际收起来,变成6000了?这还是锦绣谷在我眼皮底下,听说远些的远的昆莱山都收到八千,一万的通行费了。这件事一个都不能放过,都要严惩!”
副酋长看看大酋长,一脸茫然。又看了一眼锦绣谷的部长,部长看了一眼治安总队长,总队长又偷偷回看了一眼副酋长。
这时,锦绣谷的商业大队长胆大些,先说:“潘达利亚违规收费的,只此一处一人,其他地方断无此事。此人自应严惩,只是这个代理大队长虽然行为激进了些,但本意也是为了完成任务,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冷了其他兽人的心。”
部长接了他的话,说:“这次牵头闹的,是一个亡灵死亡骑士和一个亡灵恶魔猎手,小部分艾泽拉斯来的居民,还有一大批熊猫人。对亡灵这族是应稍作安抚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通行费的金额不可全权降低,不能让人觉得,凡事只要闹一闹,就有效果。以后可不再好管理了。”
副酋长最后说:“各部各队,千里迢迢从艾泽拉斯过来,路上受灾害病的不少,能到这里还尽心尽力的,已实属不易。这次引起的风波,各位将士也都在努力平息,还需要嘉奖才是。”
(三四)
紧急会议又议了议,拟了个处理办法:
1:罗列锦绣谷代理大队长兽人战士罪状1127条。以杀人者偿命,解决完此事。
2:亡灵术士的死亡实属意外,但予以抚恤。
3:至于通行费:兽人们因为这次事件总体处理有功,免了;亡灵族是受害者,降为1000金币;旧大陆来的各种族,降为3000金币;当地“土著”熊猫人,保持不变,仍旧为5000金币。
4:所有已经付了通行费的,根据应付金额,多退少补。
会议结束,兽人领导们各自散了。
副酋长对锦绣谷部长说:“那5000金币不是明明是大酋长自己定的,怎么这次赖在了我头上?”
部长说:“不赖您头上,赖我头上,也不合适啊。”
(三五)
公告在每个区每个村贴出来,兽人欢呼,其他种族的移民们不作声,熊猫人哗然。
我身边的好多熊猫人都纷纷表示对新政策更加深恶痛绝,其实我倒不以为然,原本收5000金币,现在还是5000罢了。他们只是看到别人份少了,一比较,心里有点不忿。
反倒是代理大队长被裁处了,我有点怅然若失。月末的最后一天,本来我可以拿到通行证,外加付了的3000金币。结果才一眨眼的功夫,物是人非了。原来付的钱没收回来,通行证也没办成。只能看看他给我剩下的102金币,还有点睹物思人。
不过,这样我的演讲稿也不用写了,到还是有一点开心。
处理办法公布后,酋长召开了见面会。对外澄清:“收通行费原本的目的是为了给大家提供更好的服务,现被一小撮别有用心的恶意加码,结果好心办了坏事。”
有人提问:“这虽然是一块新大陆,但历史悠久,设施齐备,还有收取通行费的必要吗?”
酋长说:“这是魔兽世界惯例。”
又有人问:“但为什么比起旧大陆,收的更多?而且为什么不同种族要收不同的费用呢?这是不是不公平?是不是区别对待和歧视?”
酋长说:“这是潘达利亚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