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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立春扶柳踏寒梅,春雨落瓦绕雪楼
此世间皆为缥缃流彩下的幻境,故作高深,立鸾锦屏风,展水墨扇,拍案,听我一一道来,三段千古绝唱的旷世奇缘。
论朝代,亦不知道几时,百姓以农耕砍柴,游商倒贩为生。各阶层身着服饰大不相同,差异甚大。从圣上的龙袍华服,官员的青色官袍,到商人戏子的棉衣罗娟,再到乡里间的麻衣粗布,无一不显示出这里的贫富差异。而故事就发生在,这上突厥下西海左蛮夷右东海的天龙国。
在天龙国的都城京州,位于黄河以南,离东海百里的地方,而故事的中心地方则远在几十里外的小县城——皋城。
皋城四面环山,还有一条大河从旁边流过直通京州与黄河。
逍遥散仙一日游,到皋城附近的一座孤山偶得璞玉。百般观详细探,不知来源,遂携身伴游九日。后与人踏风问梅之时,赠予友人。友人大喜过望!赐笔墨纸砚,以表谢意!逍遥散仙见友人如此厚礼,诗兴大发,提笔大书特书:
携友踏春梅,璞玉照乾坤。
孤山不显水,筆砚悬日月。
友人见仙人所赐字画如此精妙绝伦,便当场表示金装细裱,以供后人传承。
逍遥散仙平抚胡须笑道:“罢了,罢了!我乃一俗人,不值得如此,不如与我做个约定可好?若一世之后,你我子孙满堂,再来这孤山秀亭一聚。”
“甚好!甚好!一世之约,也不枉此生。仙人愿我子孙满堂,也是我最大的恩赐。”遂之,友人携字画璞玉返乡。逍遥散仙手持绿玉杖,骑着白马又开始了阔世之旅。
辗转几日,这名唤作潘文起的男子,携着字画和璞玉回到了故乡——皋城的乡下。
“快看!爹回来了!”一年幼的孩童,兴奋地挥舞着双手,朝着潘文起跑来。
“哎哟喂!想死你了!我的儿!来亲一个!唔嘛~”潘文起顺势抱起孩童,亲了又亲。
不远处手拿竹篓的美丽妇人,不禁泪眼婆娑:“郎君!?”
“娘子!我回来了!让你受苦了。”潘文起撩起内人的发梢,紧紧地拥入怀内。
“都怪你,非要去游山玩水,家书都不曾寄一回,害我整日提心吊胆。听王府的人说,夫君去的方向发生了什么大事,说是以起兵征讨,若是夫君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儿如从是好?我宁死也不再嫁。”
“娘子,好啦,好啦。我现在就在你眼前,别哭了,妆都花了。来!给大爷我笑一个?”潘文起面带微笑的犯起了不正经。
“夫君!你好坏!哼~今晚,你就啃白吉馍吧!”
潘文起见娘子娇怒,心里暗想,坏事了。连忙上前安抚。
“娘子,我这人该打,你就谅解了我吧!我这有偶遇逍遥散仙赠送的字画和璞玉,要不送给娘子做赔礼道歉?”
潘文起见内人脸色有所好转,便一把扣了过来。轻声细语:“明天,我去找个工匠给你打个簪子。你就谅解了吧!”
“算你识相,今天就跪着吃饭吧!”挣脱了潘文起,还是不打算就此罢休。
潘文起见娘子如此顽固,便挠了挠头。突然想起,一路上花香四溢,正值寒梅临春,不如带妻子赏花?
“今儿立春,我们今天吃春菜和春饼。奈何我们家贫苦,也只能用野菜做春菜和春饼馅了。夫君啊,这次你回来,就别再出去游山玩水了,我一个女子在这守家清苦的很,哎,当初我是叛了家也要嫁给你的。可是,你倒好,撇下我和孩儿到处游山玩水,几年不曾回来,也没有个书信。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不是用那野石头做的!我还没让你起来呢!继续跪着!”潘文起觉得在孩儿面前如此被训斥,有失脸面。心中有愧,也不得不接受。另一边,潘文起寻思着翌日带着妻儿去城里耍耍,散散心。顺带见见许久未见的故人。
翌日,潘文起一早便携妻子与子女,一同进城探花赏景。为了给妻子一个满意的交待,潘文起带着玉石,准备前往城里最大的玉器坊——金玉坊。
此时的皋城,还残留着少量的积雪,红黑相间的砖瓦,似乎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棉被。挨家挨户挂起了红灯笼,门栏边上贴上了,最新手写的对联儿。还有一些富裕的人家,给小孩儿穿上了虎头帽,新衣裳。炮竹声,不绝于耳。偶尔,孩童拿着风车追逐着从旁边跑过。
虽说,刚刚立春还是有些寒冷,但是,这立春节的热闹气氛却四处洋溢。皋城是一个小县城,全城就一条最繁华的街道名为皋城路,这里也是潘文起当年考试进京州时候,长待的地方。看着这些熟悉的房屋和驿站,潘文起不禁地泛起了岁月仓促的感叹。
“爹,那人是在做什么?穿得好奇怪啊?”潘永泉拉了拉潘文起的衣袖,水灵灵的小眼睛漫着疑问。
潘文起定睛一看,原来,儿子是看到了春官儿。
“哦,那是春官,专门挨家挨户给人报春报喜的人。算是,一种给人带来福气的人儿。”潘文起虽然心里对那些当春官的人,有些不满,认为都是乞丐和游牧民族混日子,但是,还是很称赞他们不辞辛苦给人报喜。
“呐,爹,我以后长大了,也可以成为春官一样给别人带来福气的人吗?”潘永泉若有所思的问。
“哈哈,好儿子,你呀!以后好好读书,一定能成为一个给人带来福气的人的。”潘文起摸了摸潘永泉的头,笑呵呵的看着他。
不远处的春官儿,只见,头戴财神冠,身着戏袍子,敲着小铜锣,挨家挨户的敲开门,振振有词的唱着:
一进门来二进厅,三进廊房瓦屋深。
抬头看,峨轩轩,红红绿绿贴两边。
年年有个正月正,正月里来过新年。
肉又香,酒又甜,团转亲戚来拜年。
一拜公公添福寿,二拜婆婆添寿缘。
三拜金银堆满屋,四拜四方进财源。
五拜五子登金殿,六拜贵子人丁添。(本唱词摘自《中国传统岁时节俗》)
恭喜发财,万事如意,五谷丰登,阖家欢乐!
随后,听完春官唱词后,开门的人家给春官一些米或银两,互相祝福,春官赠予历书和春牛图,这春官报喜才算了结。春官,就这么一家又一家的敲门报春。
听完春官报喜,潘文起带着妻儿又来到了武门广场,这里更加的热闹。
一声:“芒神到!”男女老少都出现在了武门广场周围。潘文起不得不把儿子架起来,举过头顶放在自己肩头。
人山人海,压根不像刚刚稀疏几人在街头闲谈。这一声刚落,这不到一会儿就人满为患了。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只见,本地官府穿着青衣,手持五彩麻绳编制而成的牛鞭,出现在武门广场的高台之上,一旁一个泥人妆点成了“芒神”。另一边儿,则放着一头耕牛,挂着红花绣,身抹五彩。这都在宣告着有好戏开场了。
“肃静!”“本官代表圣上,向各位平民百姓赐福了!愿立春之日,芒神保佑!开耕种田,五谷丰登。”那官员手持五彩牛鞭,说罢,便向一旁的耕牛敲打,以表示赐福祈愿。
随后,当场宰杀赐福的耕牛,人们为了得到被赐福的一块牛肉,几乎挤破了头。也顾不上什么颜面,稍有力气的人,拳头都用上了。舞狮队,舞龙队从两侧相继出现,一阵阵敲锣打鼓的盛会开始了。
潘文起,看了看妻儿,只能摇了摇头:“我们到酒楼茶馆那边吃饭吧,这一时半会是没法过去了。离金玉坊还有一段距离。此时,差不多也到午时了。末时,我们去赏花。”
“夫君,今儿这么热闹,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上饭呢~”
“没事儿,我认识一个酒楼茶馆的老板,包你满意。我当年为了进京州赶考,没少被关照。只可惜......”
“好啦,夫君,你就别遗憾了,这不还有我和泉儿吗?”
扛着潘永泉,潘文起从人群中穿过,带着妻儿来到了曾经刻骨铭心的地儿——雪楼。
说起这雪楼,锦城的老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年,刚开门,就被人踏破了门槛。倒不是这里的菜有多好吃,也不是,这里的茶水有多么甘甜,而是这里传说雪楼老板娘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奇女子,自幼体弱多病,无亲无故。在青楼靠卖艺为生,可突然间,就在皋城东路口开了家酒楼茶馆,不经让人好奇。
一进门,一个店小二就上前来询问:“客官,里面请,需要点啥只管说。包您满意!本店还常驻游莺艺女,需要点唱的也尚可!”
“哟,张三,几年不见,忘了本小爷啦?”潘文起一副刁侃的表情看着店小二。
“哎呦喂!是您啊,哎呀!小的该打,尽然忘了您这位爷,不过,今儿雪姨不在,要不改天再来?”
“不用了,我今儿就来吃个饭的,顺带看看雪姨。末时,我还得带着妻儿去赏花呢!上几个菜,好久没来,不知道点些什么,干脆老样子吧!记我账上,回头给你结了。”潘文起熟练的让人心痛的,点起来了菜。
“哎呦,潘小爷,您就别客气了,我这就给您安排上。老样子是吧!好咧!红烧肉一盘,清蒸鲈鱼一碟,花月清一壶!”店小二一阵吆喝,和着店里划拳声,一片热闹的气氛。
刚说完,潘文起的耳朵就疼了起来。一旁的妻子揪住了他的耳朵:“哟,夫君还挺熟练的吗?说说看,那个雪姨是谁啊?我一个弱女子天天在家带孩子,你倒好到处游山玩水?是不是还沾花惹草啊?”
“哎呦,娘子,你就放过我吧,我知道这几年你辛苦了,我这不回来了嘛!那雪姨是以前我穷苦读书时候,帮助我的大善人,没别的。先去吃饭吧!”潘文起揉了揉红肿的耳朵,悄悄地看着妻子。
不远处的一个黑衣女子,背着一把古朴的剑,用扇子挡着脸,笑眯眯的看着他。
潘文起吃饭时候,跟妻子说起了,这雪楼跟他的事儿。
“早些年,我爹是个本地的商人,这雪楼的老板娘是一个独身一人的游莺艺女,没了爹娘。我爹花钱给她赎了身,还给她一些银两。只不过,后来,我爹被人陷害含恨而死,以至于家道中落。雪姨她筹钱开了这家雪楼,我考试进京州那段时间,雪姨一直关照着我。”潘文起看着窗外的飘起的雨水叹了口气,心想这花是赏不了了。
“夫君,是我错怪你了,你受苦了,这些年。”
“没事,哪有你辛苦,我就一个浪子,我自己清楚,我给不了你什么幸福。可是,你还是愿意一直陪伴着我,这些年,娘子你才是受苦了。这外面下起来小雨,恐怕,这花是赏不成了。等下,我们直接去金玉坊吧!”潘文起温柔的抚摸着妻子,轻声说道。
“夫君,那么大一块璞玉,真的是仙人赠给你的?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碗口那么大一块璞玉。虽然,我以前也好歹算是一个富家女子。”
“千真万确,路过一个孤山秀亭,偶遇友人逍遥散仙。他赠送给我的。逍遥散仙人如其名,不喜身外之物,好结交五湖四海的朋友。这璞玉赠送给我,也不奇怪。”
潘文起看着妻儿,难得吃得开心,不禁眼眶有些湿润,心中暗暗发誓:既然回来了,那就好好过吧!一定要让妻儿老小过上好日子!
末时,潘文起带着妻儿来到了金玉坊。金漆装饰的门栏和招牌,无一不显示出金玉坊的气派。在这个热闹的节气里,店里显得有些冷清:店里的店小二,靠在柜台边上,打起来了哈欠,不远处的八哥也不曾喧闹。
店小二见有客官,便强打精神招呼道:“客官,有什么事吗?”
“我这里有块璞玉,想请店家给我家娘子打一对玉簪儿。”潘文起彬彬有礼的递过璞玉。
“好咧,我让玉匠师傅看看。等会给你答复。”店小二拿过璞玉,便转身去了工坊。
工坊里,一个玉匠师傅正在休息。
“王师傅,你看看这璞玉,有个客官想打一对玉簪给他家娘子。”店小二摇了摇玉匠师傅。
“哦?我看看。”过了一会,这名王师傅把店小二喊了过来,用颤抖的声音问道:“这璞玉从那里弄来的?你知道吗?”
“外面那个客官的啊!他给我的。”店小二有点奇怪的看着王师傅。
“哦,这样啊,你告诉他,三日之后,来金玉坊取就好。另外,跟他说打造玉簪的费用就不用给了,当我赠送的就好。不要问我为什么!”王师傅似乎话里有话,店小二深知这王师傅的古怪脾气,就没有再探究了,转身跟潘文起说了一声,并且,把商契盖上公章给了他。
“那既然这样,还请王师傅他老人家尽点心。我改日带些茶点来犒劳下老先生。告辞。”潘文起拉起妻儿,赊账买了点米粮便回家了。
另一边,王师傅端详了很久,才放下那块璞玉,久久不能自拔。转念一想,起身从玉石架上拿了一块差不多大小的玉石,用另一块玉石给潘文起打了一对玉簪。这对玉簪,王师傅用上了细银软金,并且雕刻着龙和凤,带着巧妙的流苏,看起来是那么的精致。
第二天,王师傅带着那块璞玉,来到了县衙门王府,说是有要事求见王县令。王师傅亥时从王国府出来,打算回到金玉坊,但是,那天起再也没有人见过王师傅。
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谁也不知道这会发生什么事情。或许,一块璞玉引发的惨案?或许,只是,阴差阳错?这一切的一切,也只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