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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开端

初纪年302年春月14日佩洛。

佩洛是一座混合了多民族的城市,主大陆西部的民族几乎都能在这里找到,奥林汀人是这座城市的主要人口,但也是地位最低的,大多数奥林汀人都住在贫民窟里。

而此时佩洛城大门口,一个奥林汀人舒舒服服地坐在马背上,看着商人和门卫在那里就几个铜币的入城费扯皮(铜币银币金币都按10:1算)。

这个奥林汀人叫阿琉修斯,他是禅达城游侠团的一员,传说游侠团是二百多年前守卫议会大厅,维持议会秩序的武装力量,但是到了如今,游侠团和普通的佣兵没有什么区别。

“喂,好了没有,再不进去就要宵禁了。”

阿琉修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这支商队从禅达出发雇佣了游侠团最年轻的队长阿琉修斯带领的游侠护卫来佩洛城贸易,主要的货物是咸鱼,在和平时期禅达的水产在马奇诺草原可是很受欢迎的。

商人也不敢让阿琉修斯不高兴,毕竟,禅达人没有一个不知道游侠团的,可以说游侠团是禅达的地下政府。

商人让步之后很快就办完了入城手续,阿琉修斯让手下的游侠在城外找地方扎营,自己进城去找城里的内线接头。

是的,游侠团在佩洛有内线,毕竟这个时代佣兵属于半官方武装力量,在敌对国家安插一个两个内线很正常。

佩洛的贫民窟在城市的西南角落,踩着脏乱的小巷阿琉修斯眉头大皱,奥林汀人在这座城市的生存条件太恶劣了,跟奴隶相比也好不到哪去。

我的同胞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帝国和维利亚的和约快到期了,下次想办法让团长劝劝总督夺下佩洛城。

阿琉修斯脑袋里漫无目的地想着,用手提了提斗篷的下摆避免被地上的污水弄脏。

阿琉修斯走进一家裁缝店,店主是一个奥林汀人,一对眼珠子时不时的在眼眶里打转,他就是游侠团在佩洛的内线,外号叫老鼠。

“嘿,队长小子,你又来了啊。”

老鼠见左右无人也放心地打着招呼,阿琉修斯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椅子上,把脚搭在柜台上,“是啊,又是我,谁让我名声在外呢,这次可是10个银币的大活,人家指名道姓让我带队。”

老鼠咧嘴一笑:“年轻有为啊小子,等你当团长了以后把我调回去呗,这里……啧啧……奥林汀人活着真窝囊。”

阿琉修斯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背上:“要是我真能当团长,我会让奥林汀人再次成为佩洛城的主人!说正事,你这边有什么消息吗?”

“那倒是没有,去年冬天维利亚干掉了一伙势力不小的强盗,但是跟我们关系不大。不过……”

老鼠把脑袋凑了上来,阿琉修斯闻到老鼠嘴巴里的烟草味,一把推开老鼠:“说话就直说,别凑那么近,马奇诺烟草便宜你也不能天天抽吧!”

“嘿,年轻人不懂了吧,饭后一支烟,嘶~~”老鼠一脸回味的模样,看见阿琉修斯慢慢阴沉的脸,老鼠才赶紧正色,“我听说,去年秋天佩洛城里来了一批学者,跟一个……叫什么……隐修会有关系,最近才传出来消息,他们购买了大量的奴隶,但是从来没有见到有人活着离开他们的住所,而且购买量越来越大,有人说……”

老鼠压低了声音:“他们,在研究,神。”

“切,神?”阿琉修斯一脸不以为意,“除了那群帝国人你看禅达有信仰神的吗?当年帝国人屠杀千面神牧师的时候也没见有神来救他们啊。”

老鼠也靠在柜台上放松下来身体,“别不信啊,听说老一辈的人还见过有牧师施放神术,现在如果真能让神术重现,后果不堪设想。”

“但那也是猜测而已,我亲自去看看吧,在哪里?”

“城东,集市最尽头。”

“神?怎么可能啊……”

阿琉修斯边逛着集市边嘀咕着,在一个摊位前停住脚步,那是一个卖饰品的小摊,阿琉修斯想给未婚妻挑一个小礼物。

摊主看见客人先是一喜,抬头看去是一个奥林汀人,低声嘀咕了句晦气又低下头去。

阿琉修斯也没了挑礼物的兴致,在佩洛城奥林汀人就是贫穷低等的象征。阿琉修斯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佩洛城的奥林汀人脱离现状。

正思索着,街道尽头传来一阵喧哗,阿琉修斯看去,是一个正在逃跑的奴隶,奴隶身上有许多血迹,身上穿着破烂的褐色衬衫,身后有几个卫兵追着他。

“救……救命……救救我……恶魔……他们都是恶魔!”

大量购买奴隶……集市尽头……

不会这么巧吧……

奴隶跑过阿琉修斯身边,卫兵冲他大喊:“让开!让开!奥林汀的贱民让开!”

阿琉修斯心中一阵无名火起,卫兵快到眼前时突然拔剑,一剑封喉,一名卫兵人头被削飞出去。

一名卫兵去追奴隶,另外六名卫兵举起长矛对准阿琉修斯,其中一人大喊:“什么人!”

“奥林汀人!”

阿琉修斯挥剑斩向那人,几支长矛一齐刺向阿琉修斯,阿琉修斯急忙退开,六支长矛将阿琉修斯困住,虽然一时伤不到他,但阿琉修斯也突破不了长矛的围攻。

从前阿琉修斯的敌人都是一些强盗马贼,这是第一次对阵职业士兵,士兵们互相配合结成阵势,再好的剑术也发挥不出一成二成。

突然,不远处传来阵阵惨叫,是奴隶被杀害了吗……

阿琉修斯看去,不自觉愣住了,幸亏围攻他的士兵也愣住了。

去追奴隶的卫兵已经变成了一个西瓜头,还是一颗被摔碎的西瓜……

而那个奴隶……一片片暗紫色的结晶覆盖在他的体表,双眼变得猩红,拳头上的血迹显示着刚才的真相。

随着一声低吼奴隶冲向卫兵,第一个卫兵没反应过来就被打飞出去,胸口出现一个巨大的凹陷,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不到两分钟四个卫兵已经被解决了,另外两个卫兵一脸见鬼的样子,一个扔下长矛就逃,另一个猛地刺过去,长矛刺在奴隶的结晶皮肤上只留下一个白点,奴隶挥拳击碎他的脑袋,接着奴隶大步追击最后一个卫兵,那速度快俞奔马,三两步追上卫兵一击毙命。

阿琉修斯举起手半剑,谁知道这个……家伙有没有理智。

“谢谢你……”

幸好还有理智,阿琉修斯收起佩剑:“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带我走……那群魔鬼……他们要窃取神的权柄……”

看来消息是真的……难道……神明真的存在?

“你能不能变回去?太显眼了。”

奴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阿琉修斯脱下斗篷披在他身上,“走,此地不宜久留,咱们从暗门(偷渡)出去!”

在离开城市之后,阿琉修斯才有机会和奴隶交谈,他的名字叫奥迪森,是一个吉普森人,世代为奴隶,而且他是那群禁忌学者的“最终之作”,学者们称他是最接近神明的产品。

阿琉修斯决定先在斯迪兰北部的一个荒村安置奥迪森,留下几名游侠监视他,快马回禅达报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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