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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吧第1章 重生
金陵一个平平无奇的客栈里,谢流云的身体突兀地抽搐起来,冒出大量冷汗,然后猛地一个战栗,他惊恐的睁开了眼,苦笑。原本他从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但如今也不得不信。谢流云再看了看自己略有薄茧的手心,又看了看手心除他以外应该无人能见的小行数字:15天,嘴角勾起一个笑,庆幸地长舒了一口气。
突然房里金光一现,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谢流云,我已如我所说使你回到了十七岁刚启程游历江湖之时,你可满意?“
谢流云刚听这声音先是一惊,又是一喜,随后抹去脸上的冷汗,淡然一笑:”自然是十分满意,不知是那位神仙如此费心,将在下复活。“
”我乃道,你唤我道仙便是了。将你复活非我本愿,只是你与这世界尚且有一段缘分,目前你的寿数如你所见,还余十五天,你需启程去寻找方小姐,自有机缘逆天改命。“
“谢谢道仙提点,不知这方小姐可有何奇特之处?”谢流云问道。
“她乃大机缘者,福泽深厚,本该命里无劫,可惜......”那声音微停了一会,“你的机缘便在是她的劫数里,你待到天亮便去吧。”随后金光一收,房里又重回黑暗。
谢流云于是闭上了眼,用左手细抚右手掌心,暗自思考。
十五天,是他现余的寿数,短是短了些,但幸好还有变数。
上一世谢流云十六岁就成为了游龙山庄的少庄主,以一手流云剑法闻名江湖,江湖人提起他都赞一声:“流云公子,少年英才!”只可惜啊,自己轻信于人,在二十岁时死在了荒郊野外,无名之地,也不知道后来自己的尸首有没有被家人寻回,好生安葬。
他再细想自己的前世,觉得虽然自己最后的确死的窝囊了些,但那一生也从未做过违心之事,在江湖上也闯出了一片名声,还算马马虎虎,尚且对得住自己。如今有了重活一世的机缘,也万不该浪费。
方家位于江南,亦是武学大家,其中一门称为《清风逐月》的轻功被誉为天下第一轻功,上辈子貌似招惹了什么祸事被灭了门,如今他谢流云偷得一世,如若能帮助方家避开这祸事也是万分有,至于方家小姐,上一世好似为未听说,也不知为人如何。
只等天色一亮,他便一撩衣摆,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直冲江南方家。
原本他是这么想的......
但可惜他刚从重生的喜悦中转醒,意气风发,蠢蠢欲动,全然忘了自己从未去过江南,更不知道方家位于何处,还没买地图,只能牵着与他为伴已久的白马迷失在乡野小道上。
”倘若天上能掉个地图就好了。“谢流云苦恼地牵着马向着貌似永无尽头的路走去,“小宝贝,你可知道这前往江南的路如何走去?”
那马扭了扭头,极通人性的眼睛高傲地瞥过谢流云,兀地打了个响鼻,仿佛鄙视,便不肯向前执拗地向右拐去......
方西缘本在草地里睡的正香,恍惚间闻到一股烤肉的香味,便迷瞪地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仰头一看,却是漫天星辰,明月银盘,洒下月光星辉,温柔的拢住了这片地界。她再向烤肉香味传来的地方看去,一位黑衣少年正灵活地翻转着烤肉,那少年面目俊俏,眸子清澈,气质却温和美好,烤肉时火光的倒影在眼里翻转跳跃,神情专注地仿佛在做一件大事。
谢流云本来以为自己要折在这里了,没想到他的小白马拽着他到了草地里,发现了一个睡着了的粉衣小姑娘,顺便捉了两只野鸡,他此时心情甚好,觉得自己果然福泽深厚,于是哼着小曲准备好晚饭。刚好此时小姑娘好似也醒了,他转过头去,眯起眼睛笑道:“这位小姐,可有些饿了?”顺便递了只鸡腿过去。
方西缘呆呆地接过鸡腿,愣了一两秒,便猛地把头凑近鸡腿狠狠一嗅,大赞:“好香啊,我好几日没有吃过像样的东西了。”然后张嘴狠狠地咬上了鸡腿,吃得香甜可口,活像一个小馋猫,毫无形象可言。
谢流云见那小姑娘的不管不顾的吃法,突然觉着自己的胃口也好了许多,也乐呵呵地大吃起来,还时不时劝那个冰雪可爱的小姑娘多吃些,两个人一面吃一面烤,全然造就了一股热闹气氛,不多久,那两只鸡居然全然被吃掉了。
方西缘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幸福地打了个嗝,也终于记得旁边那个人她还不曾认识,也还未互相做过介绍,于是乐呵呵地开口:“今日与你初见,却仿佛相识已久,虽不知你姓甚名谁,但相逢即是有缘,不如我们便在这明月星辰下结个异性兄妹可好。”
谢流云见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行事一派地自然爽朗,心中亦是十分开心,也生了些结交之意:“在下谢流云,今年十七岁,大约可做你结拜哥哥。”
方西缘瞪大了眼睛:“游龙山庄的流云公子?久仰大名啊,我叫方西缘,今年十五,你便叫我一声西缘吧。”
谢流云从善如流:“小西缘客气了,不知小西缘可知江南该如何走?”
方西缘仔细地来回打量着面前这个黑衣的少年,突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我想堂堂流云公子如何落得荒野烤鸡,甚至天地为屋,借光为被的下场,原来是迷了路啊!”
谢流云摸摸耳垂,坦然认下,面上丝毫不见窘迫。
方西缘于是也不好再笑,爽快道:“别的地界不敢说,江南我是熟的很,带你去江南这事便包在我身上了,”一面说她一面骄傲地拍了拍胸脯,“若是你在江南有什么要紧事要办我或许也可以帮上一帮。”
“那真是太好了,不知小西缘可知江南方家?”谢流云激动地一把靠了过来。
方西缘脸色怪异起来:“熟,熟悉啊。”
“你可认识方家小姐”谢流云莫追问。
方西缘的脸色越发怪异:“自然是熟悉的啊,还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不过你问她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