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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吧 1评论第1章 搞事
周末，对程晓生来说，这是他最为珍惜的时光。
除了能回家看望父母和女儿之外，偶尔还能像今天几个发小有空，相约村里一家酒馆小聚喝上几杯，也因难得小聚，几个发小都敞开大喝。
酒过三巡，程晓生隐隐感觉酒劲上头，便进了卫生间的隔间，开始一番酝酿。
这时，两、三人酒客进到卫生间，一边解手，一边总结着今晚的酒后战果。
躲在隔间的程晓生，留意到外头一道声音格外耳熟，正是自己的堂弟-程晓峰。
“对了，我刚才瞄到晓生哥也在这里的包间喝酒，呆会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打个屁招呼！”
“咋啦？他不是你堂哥嘛？！”
“切~我干嘛要和那个废物打招呼？从小到大，除了打架惹事，还会干嘛？”
“你话也不能这么说，我觉得晓生哥挺讲义气的。”
“哼~义气？在当今社会有个屁用？要是有用的话，他也不会三十几岁了，一事无成，还在帮人打工看店！”
听到这番对话，程晓生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这话要是外人说了，自己倒无所谓，但是从自家亲人嘴中说出，格外刺耳。
接下来，程晓峰视乎没有收嘴的想法，继续在卫生间里，将程晓生的父母侃侃说得一文不值，最后还补了一句，难怪程晓生的妻子李潇，会被这一家子活活气死。
……
程晓峰几人离开卫生间后，程晓生面无表情的从隔间走了出来，一双拳头拽得死死，指甲都快插入掌心。
任凭别人背后怎么说他都行，但是……家人是他最后的底线。
这口气不能忍！
一出卫生间，程晓生寻了整个酒馆一遍，已然不见程晓峰身影，或是已经离去。
回到了自己的包厢，程晓生找了一个借口，勉强挤出笑容，告别了几个发小。
离开酒馆后，程晓生便怒气冲冲，撒腿跑了起来。
追了十几米后，终于发现程晓烽几人身影，此时正一脸嬉笑，和他朋友聊着什么。
见此，程晓生双手一紧成拳，二话不说冲了过去。
而急促奔跑的脚步声，很快引起程晓峰几人注意，转身一看，瞧见程晓生正如杀神一般向他们冲来，吓得几个人立马酒醒。
尤其是程晓峰率先反应过来，心虚撒腿就跑。
由于今晚程晓生喝得不少，身下脚步有些追不上，而程晓峰则边跑边打电话报警，声称自己被人追打。
最后程晓峰安全跑回自己家中，而程晓生追到他家时候，派出所的民警也到了。
出警的民警吴玉刚，恰好是程晓生另一个在外工作的发小-陈奕的表弟。
吴玉刚哪能不认得程晓生，便让两个同事将他控制住，以免再有过激行为。
随后，吴玉刚联系上了报警人，意外发现竟是程晓峰，顿时倍感奇怪，这两人不是堂兄弟吗？
其实程晓峰一躲到家里，便就偷偷观察着外面的一切，直到程晓生被控制住，才松下一大口气。
而程晓峰从家里出来后，一与吴玉刚接触，便一口指认就是程晓生正在追打自己。
吴玉刚看了一眼程晓峰全身上下，心里庆幸并未受伤，大有调解余地。
随后，吴玉刚在了解情况时，程晓生不愿配合，嘴里还不断嚷嚷着，要好好教训教训程晓峰。
这程晓生什么脾性，吴玉刚清楚得很，从小仗义，喜好打抱不平，但是做事冲动莽撞，加上现在酒后的状态，简直一大棘手人物。
于是，吴玉刚无奈拨通程晓生父亲的电话，麻烦让他前来一趟，眼下只有他才能镇得住程晓生。
直到程晓生的父亲-程实德，匆忙骑着脚踏车一到，他才安分了不少，一五一十的说起事情的起因。
其实双方长辈心里都有一把尺，深知程晓生虽然从小到大冲动莽撞，但是为人坦荡，从不说谎。
当所有人得知事情的起因后，程晓峰一家人脸色难堪至极，尤其是他父亲，也就是程实德的胞弟程实昌，当场狠狠的抽了程晓峰一大巴掌，斥责他酒后胡言乱语。
随后，程实昌向着程实德父子两人连声道歉，而程实德这边始终沉默应对。
在吴玉刚的调解下，双方和解不再追究，而程晓生也被自己的父亲，程实徳领回去。
……
回去路上，程晓生仍是一脸怒容，满嘴酒气、碎着粗话，走在程实德身后。
“你说够了没？！”
隐忍许久的程实德，沉重吐纳一气，将牵着的自行车停好，转身一个巴掌，甩在程晓生脸上。
程晓生顿时一愣：“为什么打我？”
“老子是想打醒你！”
程实德情绪高亢，训道：“你都几岁的人了？三十三岁了！还是打架惹事的年纪吗？你今晚就算气出了，将那程晓烽打伤，你不用负责任吗？”
“……”程晓生沉默起来。
程实德继续道：“你可以撇下我和你妈不管，但是你女儿呢？兰兰以后该怎么办？因为你犯罪，一辈子让人指指点点吗？！”
从未见过父亲这般怒容，程晓生酒醒不少，鼻间泛起一阵酸楚，道：“我就是听不得那程晓烽说咱家闲话！从小到大，我们家对他家的照顾还不少吗？现在靠拆迁发达了，有几个臭钱嘚瑟，就能随便诋毁别人吗？”
今晚一事，程实德心里难免波动，只不过为人长辈的身份，不允许自己像程晓生这样冲动和宣泄。
程实德从口袋里摸出烟来，点上一支，随后将烟和打火机递给自己儿子。
“回家吧……”
程晓生是个十几年的烟民，但极少在自己父亲面前抽过烟。
此时，接过父亲的烟和打火机，带着复杂的心情点上一支烟，随着父亲略显驼背的身影，走往回家的路……
在家焦急等候的母亲-王素玲，一见程晓生安全回来，红了眼眶，连连问着有没有受伤。
如果说程晓生今晚有过悔过之意的话，那也是此时回家的这一刻，因为自己冲动，让父母这样担心了。
而对今晚惹出来的事，程晓生打从心里一点都不觉得后悔，这辈子天性脾气就是这样，难改了！
哄完王素玲回房休息时，已经是凌晨1点，程晓生踮起脚来，轻轻的推开女儿的房门，五岁的女儿-程兰兰睡得正香。
程晓生在女儿床边地上，坐了下来，想起傍晚出门时，答应她要早早回家，心里满是愧疚。
程兰兰视乎感觉到程晓生就在身边，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断断续续说着：“爸爸，我等不到你回来就睡着了。”
程晓生捧着女儿的小手，细语轻声：“对不起宝贝，是爸爸回来晚了。”
“没事的……”程兰兰侧过身来，抱住程晓生的手臂，安全感十足，又睡了过去。
程晓生不敢动静，怕会影响女儿睡眠，这样一坐便是半个小时后……
感觉程兰兰已经睡熟，程晓生才将床上的抱枕拿来，代替自己的手臂，悄悄的关上房门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望着那墙壁满满的结婚照片，程晓生突发感触，打开床头抽屉，拿起妻子曾经的那台手机开机，听着过往的那些语音片段……
“李潇，你在另一个世界还好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