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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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人们眼中诡异的职业
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贯彻未来,数遍生命的公路...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Attitude towards the society, the collective characterized by lack of correct ideal and faith, selfishness......”美国嘉沿斯里大学最出名的专业,就是犯罪心理学。
当初选了这一科呢,倒也不是因为年少轻狂,看所谓热血刑侦警匪片,继而许下的励志梦想,当初填写报考志愿时,偶然觉得以后学成归来,被警局聘请当专家,工资会稍稍暴增,并且还很威风罢了。
毕竟作为警局顾问的角度来说很酷。
讲台上金发碧眼的年轻高材生——赫尔老师,同时也任命夏聍所在班级的班导,他正饶富兴趣的讲着与课堂毫无关系的内容。
赫尔上课的原则,不一定非要完成课堂的任务,但一定要让学生开心,他时不时会和同学们,一起说玩笑互动,偶尔举些例子闲聊几句,气氛显得异常融洽。
“嗡--嗡--”教室内的喧哗声,大到盖过了桌上手机的震动,手机的主人单手撑着头,揉揉发痛的太阳穴,内心还在为犯罪实案分析报告发愁,直到旁边的人实在忍不住提醒他,才注意手机已经有几十个未接来电。
——————
“你是不是又去喝酒了?”校园内的中式咖啡厅角落里,女孩微微泛红的脸颊上,哪哪都透露着宿醉痕迹,夏聍面带沧桑的来回扫了她几眼。
女孩撅着嘴,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沮丧的垂下头,语气失落“我觉得你不爱我了。”
夏聍眉头一紧,歪着头看她“如果我今天没来见你,你是不是觉得我都可能找小三了?”
女孩依旧撅着嘴,自顾自的摆弄起被压出褶皱地群角,那是她最喜欢的一条蕾丝边装饰的长裙。
夏聍无奈招手叫来服务生,点了两杯冰拿铁,心里想着,最近这丫头天天闹别扭,不知道脑子里整天在勾勒什么没营养的宏图,难道女孩子家家的,非要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来找存在感?
“please。”
女孩直勾勾的盯着,漂浮无数小泡沫打转转的咖啡,终究是没抗住香味的诱惑,凑上前去假装矜持的抿了一小口,满足感爬上了脸庞,对于她来说,宿醉后来一杯咖啡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只是.....
“你就是不爱我,连咖啡都给我点这么苦的。”她心口不一的说道,总之她现在就是要跟夏聍唱反调。
“许大美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是你自己说咖啡要是甜的,还不如直接吃糖么?”
“这事你怎么记这么清楚啊?我还说过我们之间要坦诚呢!”许菁菁声音带着些醉意,但也听得出里面还夹杂着愤怒,借着酒劲她胆子更大了,音调稍高的反问道。
夏聍立刻慌张的看向周围投来异样的人,不好意思的赔笑。
然后收回身子向前探头,一脸认真“你该不会真的得了什么绝症,没告诉我吧?没关系,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许菁菁眉头一蹙,抓起桌上的纸巾盒,想都不想顺手就丢过去,夏聍真是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她咬牙道“高兴你个鬼啊?你才有病,那么大的事情瞒着我,你还能心安理得每天正常的去上课?你以为你是F.B.I的终极卧底啊?时时刻刻考验演技?”
“第一我没得绝症,第二我没出轨,第三就是下个月是Mr.ken的生日party,我瞒你什么了?”
夏聍一个漂亮的回手抓,得意的冲她得瑟几分,气的许菁菁智齿疼,然后放在桌子上有条不紊地说道。
“Mr.ken下个月生日?哦...对,他上次提过了。”
许菁菁愣了一下,记得不久前的某次犯罪与医学的辩论课上,他还拿生日会当了一次课题,辩论课题是到底过生日跟父母亲人一起好,还是和朋友同学一起好,当时争论还是挺激烈的。
不过许菁菁报了一个西点班,所以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旷课,之后还因此被Mr.ken盯了好一段时间。
“哎呀!这都不是重点,重点的事你还没说!”
夏聍略显无力的摆摆手,示意她先暂停,再次叫来服务生后,点了两份鸡翅和一份榴莲包,他将其中一份鸡翅推到许菁菁的面前,自己则拿起另一份开吃,“好了,go on。”
许菁菁瞪着眼睛,简直难以置信。
眼前这个云淡风轻,该吃吃该喝喝的人,当真是心大到毫无边际,顿时一口陈年老血涌出,犹如装了弹簧直逼喉咙,收都收不住,平日里隐匿起来的怒火,此刻全在心中乱窜,无法控制。
“你们男人果然都一个德行!!没一个好东西!”
“你们女人也一样啊,一天到晚的抽风,不知道哪又招惹你了。”
“哎呀夏聍!你终于说出你的心声了是吧?这么长时间你忍的够辛苦的呀,要不要我给你颁一个诺贝尔最佳忍耐精神奖啊?”
如同积攒已久的火山终于在一刹那喷发,完全不顾周围的人递来异样的目光。
“所以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啊?”
“还跟我装傻是吧?好,今天我非要跟你一决雌雄!说,你姐到底是干什么的?!”
“哎呦,我说过很多遍了,她是个医生,妙手回春医德走天下的医生。”
“医生?你还不说实话?妈呀!我就想问问了,哪国的医生是在殡仪馆工作的啊?”
!?
——————
“您好,我叫夏聆,这位是我的助手沈千封。”
“您好,夏化师,我姓林。”
“林女士,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夏聆就好。”
位于檀州市城西的殡仪馆,夏聆办公室内,她摘下一次性手套,丢进垃圾桶后,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最近的交通局是全体瘫痪了么?送来的往生者超过90%以上都是源自于车祸身亡。
凌晨两点钟不到接到紧急电话,灰头土脸的摸着黑,匆匆赶过来处理了三具不说,早饭和午饭本想着合并一起解决算了,瞅瞅时间也已经过了下午一点,才刚有些空闲时间,这不...又来了。
虽说殡仪馆里不止她一个化装师,可最近这座城市的死亡率确实高的可怕,老实说,这真的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还是称呼您夏化师吧。”
林女士体态十分优雅得体,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太太,她轻轻擦去眼角的泪珠,稍作调整一下自己沉重的心情,才开口“夏化师,我儿子他生前最喜欢自己的面容是干净的,所以我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只希望他能按照自己的意愿离开。”
妇人说着说着眼眶又有些泛红,沈千封顺手抽出几张纸巾递过去,倒惹得夏聆投来一阵奇怪的目光,之后那妇人道了声谢,便由李权带去进行一些细节和葬礼日期的处理。
夏聆起身走至里间工作室,开始了漫长工作的第一步,首先拉开这个承载往生者一路而来的黑色封尸袋,。
可还不等拉到一半,她就立马合上,单手撑着操作台,作干呕状,皱起鼻子扇走面前的空气。
本来就空空如也的腹部,更别说是吃饭了,光闻这味道胃里就已经开始翻江倒海了。
沈千封默契地递过一次性口罩和手套,夏聆看怪物似的挑着眉还是接过了口罩,把手套先丢到一边去。
“还俗了?”
“怎么?”他莫名其妙。
“沈大作家什么时候学会服务大众了?”夏聆打开室内的循环空调,迅速调成冷气环绕,随后点上香,才从消毒柜子里拿出的棉纱布和工具。
“你点香不也是头一回么。”沈千封熟练地把尸体从尸袋里搬出来,放到操作台上,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拉,大概是也出于好奇,平日里恨不得避之三尺的沈.不食烟火,今天竟反常地凑过去打量起来。
死者生前必定十分清秀,如此严重的车祸,能奇迹般的避过面孔,未造成太大的重创,由于是当场死亡,也省去了到医院抢救的麻烦,直接送来了这里,死者目前也只呈现出异于常人的苍白,和局部不太明显的塌陷。
若是不知道的人,也只当他是暂时睡着了。
“我可不是头一回,只不过大部分时间你都不在。”
“君言,化装师也。”沈千封一语道破,顿时让夏聆哑口无言。
她打开化装包拿出工具,反手拉开椅子准备工作,一晃神的功夫,马上翻脸不认人似的下了逐客令,沈千封也习以为常,转身从低温保鲜柜子里拿了瓶鲜牛奶,放在她身边的工具台子上后,头也不回的带上门离开了。
夏聆盯着他离开的方向,许是久了,望得出了神,等到眼睛微微有些发酸,继而她垂下目光“我可以给你五分钟的时间,道个别。”
拐角黑暗处,一个少女的身影愈发清晰......个如你一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