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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吧第1章 契子(背景介绍)
南越国。
一阵阵惊雷声仿若要灭世一般的朝着地面砸下来。
南越国君昏庸了大半辈子,这场悍灾持续了大半年,不曾蒙老天的恩宠落下半滴雨。南越虽建在端河之宾,也不过饱上百姓一口水,地里看天吃饭的庄稼们无水可饮,全被渴死。不过两季南越国便山河疮痍,饿殍遍地,光景惨淡至极。
这场大旱使他头一回被激,明白过来,远离了胭脂堆。赶紧令各级各属大开粮仓,赈济灾民。国君虽在一夕之间变做圣明公侯,可长年累下的蔽端一时半会儿没法根除,开仓放粮的令旨一道一道传下去,官仓开了。粮食放了,万石的粮食一层一层辗转,到了百姓跟前只剩一口薄粥。
眼看着活路断了,百姓们只好就地取材,接杆而起,出师必有名,造反的百姓顾不得君民之道,大肆宣扬:天灾乃国君昏庸所致,国君无德,犯了天怒,需赶下王座,才能平息这场天灾人祸。
流言四起,大部分平民加入反越的旗号,士兵八百里加急,传入南越君王耳朵。
深宫里的国君勃然大怒,及时召集臣子商量平反之策,众臣子深谙为官之道,三言两语耍几段花枪再道声我主英明,便算尽了各自的本分。
只有一个新上任的庶士,做官做得还不够火候,老实道:“都说清心寺里的法雷大师有大智慧,若能请得大师出山,或可有兵不血刃的良策。”清心寺是南越的护国寺,而这一代大能正是法雷。
国君采纳了这一良策,亲自去了清心寺,这也赶巧,就在国君到的那天寺庙里便白步飞扬,法雷大师就在昨夜身亡,留下了一个锦囊,一张白纸,上写着“会盟方已,大祸东来,若想此解,寻得异人。”南越公闷闷的在房间待了一宿。天下之大何奇有异人!
七月初,法雷掐得很准,裙带关系的青丘国随便找了个明目造反,大举进攻南越。明目里说年前诸公侯聚会之时,故意用弯箭射穿青丘候的衣角,以示挑衅,羞辱了青丘国。
青丘十几万大军势如破竹,几乎没损失多少兵力便已经布阵到了南越主城之外。
全天下看这场仗犹如看一场笑话,青丘候有几个不正经的幕僚已经开设赌局,赌那南越老贼能在里头坚持到几时。墨以希太子路过时,压了青玉石,微笑着道“多则明日午时罢。”
次日,懒洋洋的太阳升起照耀着青丘大军,而南越依旧破罐子破摔,犹如一头失了头领的蚂蚁。
正是午时,南越的城墙高高举起白旗,自开国以来,承受了多少福泽。绵延了一百三十年的南越终于在这一年受终正寝。
老国君把墨以希太子亲自迎进宫门,满朝的臣子跪倒在地,因为他们明白另择良木而栖的道理。
为速求降服南越人心,太子墨以希起身求见南越公以寻得其国之瑰宝——公之心肝,南若淳公主
墨以希和南若淳第一次相见是有史为证的,南若淳正在高高的城头,骄阳似火的太阳在这一刻显的格外辣眼,无神的双眸望着远方,好似稍不注意就会落入百丈之下。
一道圣旨把她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奉天呈运,皇帝诏曰:南越公主拥倾国之貌并有护国之举,赐为青丘太子妃,示我青丘以仁德治理天下。钦此!”南若淳抿着发紫的嘴唇,眼角无声的泪在提醒她,生亦何兮,死易何兮!
曾经高高在上的公主,现已沦为任人摆布,弱小的身躯跪在地上双手举起“谢陛下隆恩!”她还不能死,她的国家需要她…
南若淳被迫搬离移居偏殿,那里的重兵轮番把守,南若淳眼神涣散摊坐在床榻前,门外的的丫鬟换走了一个又一个的饭盒,微抬头,想忘记这仇恨估计连千年的寒冰都难以融化,那个曾经善良单纯可爱的公主就在国破的一瞬间珉灭,或许只剩下保护好这天下的黎民…
南越公夜夜里做梦梦到那个言谈举止疯疯癫癫的和尚,那个和尚断言,公主虽生在候门可惜红颜祸水,王宫戾气太重,若在此扶养,国将危难。
南越公听此大怒,便将那疯癫的和尚打入天牢,凌迟处死…谁知这竟成了真!
细雨蒙蒙,南越公站在曾经的思佳殿,看着甁中插着的白玉兰,恍惚想起战前南喏淳那单纯的话语:“父皇,这花儿好香啊,女儿想天天摘些插在瓶中,以后等父皇来了思佳殿闻着花香,心中的烦恼便消散了。”那时候的南越公开怀大笑手指在若淳的鼻尖勾了一下“调皮,喜欢这花,父皇为你种便是。”只是感叹这物是人非竟来得如此之快。
九月,风景甚好,一直在南越的墨以希太子回了青丘,这意味着他们的婚期将至。
茶米不进。然空腹无力却需人护,己尚不能自爱,何况黎民苍生?
隆重的婚礼,一身血红的嫁衣,寄托着千万将士的热血,前来祝贺的人全然一副惺惺作态,心里皆在取笑。除却在圣殿的南越公,复杂的神情显出他的不舍。朕的宝贝…今后的路得你自己走了。
吉时已到,在踏进花轿的的前一秒脚步顿住,烈艳的红唇洁白的齿贝张开“我要见父皇!”骤然间空气凝结。领头的将领,便挥手,示意不要阻拦。
若淳一路狂奔到圣殿,看着那个背影佝偻,几个月的时间便老了十几岁的模样心里发指,这个曾经是南越国的天,现在就像是佝偻的老人,若淳轻轻的走到他的背后:“父皇,女儿想你了!”佝偻的老人听见是他的女儿在唤他,转过身,曾经那张富有神采的脸,现在已然无神,他张开臂膀,痛哭流涕的抱住了若淳“若淳,是父皇无能,让你小小年纪便受这般苦难。”
感受到佝偻老人的无奈,“今后我保护你!只要你乖乖的在这圣殿颐养天年,女儿在那边便无牵挂,父皇听话!”南越公听到此话收起了痛哭,用手刮了若淳的鼻尖,好似曾经那段美好“调皮,还知道保护父皇了。”
若淳知道,父皇这是答应了,她笑了,踏着沈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踏上那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