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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的守护

现在,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多想也跟着他们一起死去,可是我知道,我根本死不了……

我漫无目的走在路上,不知道是往什么方向。

这条路是如此的荒凉,除了路两边光秃秃的山丘以外,就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我的心中无比绝望,我在想,如果我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一直走,会不会也能看见天堂……

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我应该死,我应该死……我的心中不停的重复着,然后我的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虚弱……

太阳已然将要落山,天空也慢慢的开始暗淡下来,就像我的生命一样。

最后一丝阳光已经变得很微弱了,一颗星星开始在天空中隐隐浮现。

只是突然,这颗星星猛得亮了起来,然后它划破星空坠落云层,化作一颗耀眼的火球朝我的方向快速飞来。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那压迫如同是一道从天而降的掌法。

我一时竟无法动弹。

整个天空被重新照亮,耀眼的光芒让我睁不开眼睛,待光辉散尽,我的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女孩!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与此同时我也盯着她看,我不知道她是否看出了我的绝望,但是我却看见了她眼中的泪水。

她慢慢的向我靠近,而我已经虚弱的快要倒下,我微笑着等她过来,我觉得她应该是前来接我的天使。

然而下一刻她的头发却突然飞扬起来,周身散发的巨大能量将我极速的弹开,我深深的陷进了一座山丘里。

而她却看着我哭,眼泪不停的往下流,我完全搞不明白。

接着她突然笑了,手掌向后一拉,我被一股力量拖引到她的面前,我看着她倾国倾城的面容,竟然觉得自己没有那么虚弱了。

她用手拭去眼角的泪水,然后缓缓的伸出臂膀,轻轻的将我抱住。

她的臂膀是如此温暖,我竟不觉的也慢慢将她搂住。

她先是一惊,然后把嘴巴凑到我的耳边对我说话。

她说,我终于找到你了,哥哥。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她是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是谁?我问她。

然后她开始回答,而我却开始意识模糊,在我昏倒之前,我听见她说了一个名字。

然后,我的脑中突然像是被电击了一下,接着我的全身突然充满了能量,我的手中突然聚现了一根铁棒,我知道,我回来了!!

很久以前……

我叫陆小川,无父无母。打我记事开始,就已经在孤儿院了。

陪我一起长大的是一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是大家都管她叫开心,因为她总是笑呵呵的。相比之下,我应该比她幸运一些,因为我被送来的时候,顺带着连名字一起送了过来。

这倒是省了院长很多精力,因为他文化程度不太高,常年给人起名,已经起得头上寸草不生。

在我大概7岁左右时候,曾经有一对没有生育能力的夫妇看上了我。我当时紧紧的抓着开心的手,我认真的跟她说,别害怕开心,哥哥不会离开你的,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当时大家都劝我,说什么要为以后打算,甚至还诱惑我,说到了那边会有数不清的玩具和零食。

我都没有心动。

后来院长把我拉到一边,认真的跟我谈话。

院长说,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说,哼。

你放心,你媳妇我会替你看好,小李子和隔壁幼儿园的小王都不能把她抢走,你放心的走吧。

这让我更加不能放心,虽然小李子长得比较抽象,开心从来不让他牵手,但是隔壁的小王就另当别论,虽然我比他长得稍微帅一点,但是我走以后难保他不对开心下手,况且他爹老王是幼儿园的园长,家世显赫。

电视上都说了,要提防隔壁老王。

开心长得那么好看,对方肯定要动歪心思,孤儿院不比幼儿园,平时油水少,我们院长大老陈经常缺钱,老王一送礼,他一定会出卖开心。

我要开心跟我一起走。我斩钉截铁的说。

大老陈猛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的吐了几个烟圈。

然后说,行……咳咳,咳咳……

我说,老陈你别老学别人吐烟圈,你又吐不成,你看刚才那几个都吐杂了,根本不是圈,一团糟。

小兔崽子,有种你别跑!

废话,我又不傻,不跑等着挨打啊?

晚饭前,大老陈又把我单独叫出来训话。

这里有件新衣服,你吃完饭换上,晚上你养父母过来接你们。

怎么就一件?开心的呢?

人家开心衣服干净得很,谁像你整天跟个泥猴似的。

怎么是晚上来接啊?

白天人家还要上班呢!

感觉一点不重视。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这大晚上来,跟做贼似的,老陈啊,这常言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这个……

你个兔崽子欠打!

小川哥哥,你屁股怎么红红的啊?

没事,刚才跟大老陈切磋了一下,我们吃饭吧,晚上养父母过来接我们。

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我被算计了。

养父母其实早就来了,他们是等我们都睡着了以后才动手。

所以,我不是被领走的,而是被抱走的。并且只有我一个人被抱走,他们不想要女孩。

我要是醒着,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所以我是在睡着的时候被强行抱走的,用新闻里的说法……我应该是被“强抱”了,我知道这是犯法的,但是我佛慈悲,我决定不跟他们计较。

然后第二天一早我就跑了。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载着我开了一整天,期间停了两次服务区,吃了3顿饭,第1顿就把司机的泡面给吃了。

晚上九点半的时候才到孤儿院,大老陈付完车费,极其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一连吐了五六个烟圈,不出我料,全部一团糟。

然后大老陈提着裤子甩着腰带,追了我一个小时,后来我又替找他腰带,找了一个小时。

小子,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跟开心在一起。

开心已经不在这里了。

你把她卖给老王了?

被人领养走了。

你骗人,我才一天不在,不可能。

不信你自己去找,她已经不在这里了。

什么时候的事?

跟你一起走的啊?

不可能,那家人不喜欢女孩。只有我被强抱了。

你说什么?

强抱,强行抱走,你说你还是院长呢,平时就不能多看看书,多看看新闻,整天就知道吐烟圈,连强抱都不知道。

小兔崽子,你这都哪学的?

你别管我哪学的,你老实交代,开心被谁给强抱了?我给你讲这个强抱可是违法的。我佛慈悲,只要你老实交代,我就不举报你。

我要是不说呢?

你不说我就先把你腰带扔我们隔壁幼儿园的女厕所里。

她真是昨天被带走的,我跟你讲,开心她早就被人家选中了,只是恰好都是昨天来接的。

我就问你,她是被强抱的吗?

不是,她是被牵走的,我跟你讲,你不要胡闹,跟着你现在的养父母亏不了你,至少你养父和你同姓,你连名字都不用改。至于开心,你要为她的将来考虑,她喜欢吃的辣条你给不了,她喜欢抱的娃娃你也买不起。

谁说的,我挤一挤还是有的

你挤什么挤?那还不是从我这里拿的零花钱。

那是我劳动所得,我是不是帮你买烟,帮你打水来着?

你再怎么挤也是零花钱,成不了事。你就乖乖的回家,以后学了本事再去找她,知道吗?

那是我第一次没有反驳大老陈,那一刻我忽然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我慢慢的从台阶上站起来,然后对大老陈说,这一次我觉得你说的对。

……给。我把大老陈的腰带还给了他。

他笨拙的把腰带系上,然后努力的扶着台阶想要站起来。

这时我朝他伸出了手。

不用,我自己能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五十。

什么五十?

我帮你找腰带,五十,不还价。

然后大老陈叹了口气,把刚刚系紧的腰带又松了松……

十年后……

有一天夜里,我觉得肚子很不舒服,估计是晚饭的时候吃坏了肚子,因为明天我就要去外地一所不错的大学报到,养父和养母都特别高兴,中午在饭店给我叫了一桌子的菜,无奈是只给我叫菜,不是陪我吃菜,叫完菜后接了一个电话,两个人就先后蒸发,只留下我一个人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发呆,到最后几乎全部被打包成了晚餐,并且还有继续做早餐的实力。

可能8月底的天气太热,又或是那些菜太过矫情,当然,也可能是我太矫情。

总之我三更半夜的,不停的往卫生间里跑,我跑啊跑啊,跑啊跑啊……

跑到最后我就索性坐在马桶上不起来了。

我坐在马桶上,看了看镜子中自己,突然觉得镜子里的那张脸变得越来陌生……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然后我对着镜子说,你看什么看?

我看看怎么了?

你看……我去!什么情况?

镜中的自己竟然在跟我说话!

我吓到你了吧?但你也不该害怕自己啊?我是你的守护!

守护什么?

嗯……守护你的一切。

你想干嘛?

不干嘛,我会引导你获得很多能力,有一天你足够强大了,我会帮你找到自己的名字。

神经病,我有名字。

你终会明白的……

咚咚咚咚,小川,小川!你在里面吗?

我慢慢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坐在马桶上睡着了。

我打开厕所门,看见我的养父母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小川,你怎么在厕所睡着了,要是困的话到床上去睡。

哦,现在几点了?你们怎么才回来啊?

这不刚八点半吗?不是太晚嘛,中午饭店的菜打包了吗?我跟你妈都饿了。

你说现在是晚上八点半吗?我明明记得是半夜起来上厕所的。

你睡糊涂了吧?还困吗?不困的话洗把脸过来吃饭。

果然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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