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寄幽里,释然时亦寄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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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繁花落尽,一夕辞去(一)
日色慢慢散去,人声渐渐悄远。暮霭沉沉,将心事冻结在心的深处。原来的荒凉不算荒凉,生活一夕之间的面目全非,也许这是从一出生开始的。命运有办法使人境遇颠覆,坠落深渊,如幸福本身只能浅尝,那么体验更深层的悲苦也就是这一生的宿命。
每一天或是隔几天,总会有各种义工组织的人来看望她,每次来到这三十平米的陈旧小屋子里,更显得局促。那些青春而面带善意的面孔,如花的笑靥,在她花白的头发和残疾的腿映衬下,显得如此健美丰腴,瑰丽明朗,散发着眩目的光。
有时候记不太清年轻的容颜,但有一点那就是青春是忘不了的。那是一种摇曳,或是另一种耀眼。和不同的来访年轻人说着她自己的人生故事,熟稔的已经快要不需回忆。
回忆是一种伤,一种疼痛,更或者是已经淡然的麻木。一闭眼就能回到过去,这八十年的人生中穿越。
她记忆里是没有关于亲生父母的记忆。何丙森,蔡招娣这两个名字也是在也长大很久才知道的。
何丙森在认识蔡招娣以前,还是米铺逍遥的何家大少。终日除了游手好闲,二十岁出头已经学会喝点花酒。此外,就是在米铺拿点小钱花花,游游荡荡。柜台里的钱每日那么多进出,不缺他这点小钱。在他看来,没有抽鸦片烟这习惯,比其它公子哥已经好太多了。米铺里的工人们都叫他“米少”,私底下说起来,都唤“米虫”,“老米”。言下之意,就是他何家米铺开得再大,开成米行,也会被他这米虫吃尽。
珠江北岸、石室教堂一带珠江沿岸短短不到二公里风景画上,当铺就达六家之多,可谓当铺多过米铺。开阔的木质门面,大牌匾上楷体鎏金写着“何家米铺”几个大字。何家米铺,能在这其中屹立不倒,还开到两家门面,实属不易。
民十七年,公元1928年。这样灾荒不断、战争频繁的乱世,读书谋仕,飞黄腾达,路不好走,何家人也不敢奢求。何东林老来得子,自是将这个儿子宠上天了。只求得他能将这何家米铺打理好,承继这历来不旺的何家香火,已经是难得。时至今日,成器的模样,似乎越来越远。何家两老,看在眼里,头疼心焦在心里。
这天,何丙森闲来无事,又游荡到米铺。不要看这何家铺子在何老夫妇几十年辛苦打理下已经开到两个门面,送米的小工也有数人。但是何老夫妇依然几十年如一日的,记帐点数,招呼来客,丝毫不怠慢。即便是有管事和帐房先生在,大多时间,只要在店里,都能看到他们忙碌的身影。
“米少,几天不见啦,今日得闲来米铺啊。”眼尖的小工阿财嘴甜道。
“阿财,你同我好好做事。”何丙森不悦的瞪一眼,刚伸手向柜台那泛着年份油光的收银屉就被阿财看见。
“是,米少。”阿财微微正了正身,随后眯眯小眼睛笑道“大少,近来有什么好玩的吗?也让小兄弟们开开眼界。”
“没有啊,你都知道的。能玩的,我都玩遍了。本少,无聊到极。”摸到钱,何丙森一脸无趣。
“对了,你玩蟋蟀的吗?”阿财道,“我看很多北方佬都玩这个。我们乡下很多这玩意,找天我带你去抓”
何丙森想想,这主意不错,这城里的东西都玩腻了,也没什么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