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荼甜刃
最新章节
- 【正版无广】第22章 任他凡事清浊,为你一笑间轮回甘堕(十)1
- 第21章 任他凡事清浊,为你一笑间轮回甘堕(八)
- 第20章 任他凡事清浊,为你一笑间轮回甘堕(七)
- 第19章 任他凡事清浊,为你一笑间轮回甘堕(六)
- 第18章 任他凡事清浊,为你一笑间轮回甘堕(五)
- 第17章 任他凡事清浊,为你一笑间轮回甘堕(四)
第1章 蒲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 (二)
“大少爷,大少爷,察……察荼小姐来了。”阿长气喘吁吁跑来告诉自家少爷,说完还傻笑。他知道少爷是很喜欢察小姐来找他的,但是阿长抬起头后,却见少爷没有理他。他又低声叫了少爷,慎玉杰却皱了眉,望着远处。阿长已经记不得从什么时候起,少爷一听察小姐来找他,便不高兴了。察荼远远看见慎玉杰站在那棵樱花树下,便向那走,走到他面前轻笑:“又在这树下淋花瓣雨吗,怪傻的。”慎玉杰没有表情,依旧背手矗立在那,:“你怎么来了。”察荼低头看着他的姿势有些心慌,伸出手去拉他的手,却留下了泪,用双手环住他的腰间把脸靠在他的胸前。素儿和阿长、阿本一看都偷笑着溜了。园门墙外处,慎夫人看着这一幕没有表情,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慎玉杰一愣,微微蹙眉,抬起的手有些颤抖,他想抱住她,可却这般竭力克制,两个手死死地攥成拳,紧紧闭住双眼长吸了口气,又慢慢的睁开了眼,用手扶住她:“你,这是怎么了?”察荼侧头,防止泪再落下,扶下他的手,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径直向他书房走去,推开半扇门。慎玉杰依旧站在那儿看着她,她回头说:“我有事儿跟你说,进来吧。”
察荼倒了杯茶,自己喝着:“我们大行木材坏了批木材,数目不小,我必须把它处理了。”慎玉杰平静的问:“怎么处理,要我买吗?”察荼回头看他,他则在摆弄茶杯。“我是想你以慎家的名义找些有名气的木材雕刻师,看看能对木材进行雕刻吗?”慎玉杰抬起头看着察荼,“慎家有多大能耐去请,你现在肯定不会花大钱给他们的。如果这样,我做不到,我不能坏了慎家的生意。”察荼冷笑,起身拿起个古董花瓶,打开窗扔出去,乒,脆脆响,惊动了好多人。察荼眼中愤然,回头“慎玉杰,你们慎家那么大,请个人有这么的难吗?而且,这怎么会坏了慎家的生意。我来求你帮我,你至于这样诋毁我,诋毁我察家吗!我察家虽不及你们慎家,可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容不得你这般羞辱。我察荼虽是女儿家,也一样顶天立地,用不着你!”“好,那请你出去吧,不送。”慎玉杰淡淡的说完,低头抿起茶。察荼长吸一口气,走过去,拿走他手中的杯子扔到了地上。又从身上拿出一千两的银票拍在桌子上,“这是我赔花瓶的钱,放在这儿,慎大少爷,您收好!我们察家不欠你们慎家什么!”说完,察荼摔门离开。泪却巴巴地流不出一滴,那样的冷漠,心痛却又心疼。坐上马车,素儿想问却不敢问,想安慰又不敢提,察荼看着窗外,眼瑟瑟地干,脸上没有表情,她没时间,必须赶快去找有名的木雕师傅才行。
慎玉杰坐在那儿,从白天坐到夜里,他不叫人收拾,也不叫人接近他。满茶壶的水都喝干了,用的却是察荼走前喝的那杯子。他应该满意的,所有一切都在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可是他确实那样的难受,那样的舍不得,放不下。
因为木材行的事,察荼几乎天天不着家的奔波。另一件事是她辞退了春生,为此察泰兰想与女儿说说,可是却天天不见踪影,索性叫春生先住进了家里。察荼在省城请了很多木雕师,竟然连游走全国的大师木空都请来了,而且还分文不取。此言一出,许多木匠由于想一学本领便不要工钱前来帮工。这倒叫察荼松了很大一口气。再加上木材处理得当,很快便有了很多成品木雕,木艺行业的老板皆慕名前来收购。因此,几日前与慎玉杰的不欢,也都烟消云散了。察荼在省城呆了几日未回,想着该回家一趟了,便叫素儿准备车回府,又嘱咐管家张福与大掌柜用心盯着店里。
“老爷、老爷,小姐回来了。”小丫鬟翠莲跑到内堂去通知,察泰兰此时正跟春生说着生意上的事。察荼下车进府,天色已晚,她想怕是错过晚饭了。走到前厅便看到春生跟着父亲从后堂出来,察泰兰看见女儿那自是开心,加上此事处理地如此得当,他更是觉得察家后继有人。“呦、呦、呦,我们的大功臣察大小姐可回府了,我这做父亲的要怎么奖赏好呢?”察荼面有愠色,“爹,他怎么在这儿,我都把他辞了,他怎么又跑到府上了。”察泰兰回过头看了眼春生,春生抬了抬眼没有做声。察泰兰笑道:“我知道你辞了他,不就是因为这次的事。你放心,我教教他以后就不会出这错了。”察荼冷笑:“不会,怎么不会!”这次明明就是他鼓动父亲的,有第一次怎么不会有第二次,更何况是他这种人!”察泰兰一听很不高兴,一脸正色道:“你这是什么话,春生怎么说也没犯什么大错。我本以为你有了东家的心胸,怎么能这样!”“爹,您这样做,不就为着他跟我们有不知多远的亲戚关系吗!我们家穷的时候谁理过,现在到知道巴结着了。不就是想要钱吗!好,给了你,马上滚!”察荼冲春生吼道。“放肆!”察泰兰面带愠色,对察荼这样的口气很是气愤:“你是察家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穷?春生是我们亲戚,他又比你大,怎么算还是你远方的哥哥。因着是咱们的亲戚,让他当个打杂的已经很是委屈了,你还想怎么样!不就做错这一件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怎么,你还真当自己是当家的了!”察荼愤怒地看着春生,心中的疲惫和委屈全然涌上:“您永远这样!这些事儿还不够么?母亲在世时这样,她去了,您说您再也不会让这样的、母亲反感的事存在,可是您还这样。好,今天他春生要留在察家,那我察荼就不存在!”“你敢!”察泰兰用手指着察荼,察荼冷笑:“你看我敢不敢!”她甩下话,转身向闺房跑去,插上了门,气愤的将桌子上的茶具全摔到了地上。奔到床上捂着被子哭了起来,不敢出声,也不想出声。
前厅内,察泰兰更是气得坐在厅上的凳上大口的喘着气,而春生还在旁边不时的添油加醋。素儿走去前厅厌恶的扫了春生一眼,将账目和预算拿给察泰兰:“老爷,您看看这都是小姐做得,为此都好几宿没好好合眼了。这不,想回来好好休息休息却又看见造成这祸端的人呆在家里,心里肯定窝火。素儿虽是下人,可您这样对小姐,素儿都看不下去了,她可是您亲生女儿啊,老爷。夫人在天之灵知道了,该多伤心啊!”察泰兰翻着账目和预算不禁叹服和赞赏,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是有这般商业天赋。而自己对女儿说了那重话,又是为了外人,他自然很是懊恼,对女儿有所愧疚。他想起妻子出殡完的那天,他对女儿说:“爹爹今后定会把亏欠你母亲的通通还给你。再也不做对不起她和让她烦心的事了好不好。我们就这样相依为命的好好过日子,不让你母亲担心。察荼侧躺,在床上想着当年五岁时父亲的承诺,泪珠巴巴的往下滚。她呐呐的叫着母亲,枕下早已湿了一片。不知为何,她突然那么想见慎玉杰,那么的突然,那么的莫名。
她用袖子抹下眼角的泪,开了房门往后院的马厩跑去,“小姐,您…”管马厩的下人见察荼冲冲前来正要询问,察荼则牵了平常自己骑的棕白血马出了门。天色将黑,路上的行人只稀稀两两,察荼策马往着慎家狂奔。早前拭净的泪顺着风又流出来,和着风让本来就凉了得心更加冰透彻底。马儿奔到了一个高门大院前,察荼勒住了马看着那紫红的大门,天已晚了慎家的门也早闭了,她愣在那,不进也不退。马儿的嘶吼声惊动房中的慎玉杰,握书的手一抖,慎玉杰神情悲戚,他急忙起身恍恍惚惚跑了出去。那是察荼。那是察荼!他心里知道,那是他日夜思念,日夜挂心的察荼。他跑到门前,抓住那落了栓子的大门想要打开,可俩只手放在上面却在颤抖。大门轻微的响动惊醒了在马上悲思的察荼,察荼微微张唇喃喃的想要叫出那个名字,泪还在落,她对着门却在期盼它可以被打开。门内侧的慎玉杰却长场的吸着气叫自己平复,叫自己冷静。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月亮越来越亮,星星布满了天空,夜已漆黑,马上的人没了泪,她静静的望了眼天空,轻笑了下,眼中满是哀思。驾!她打马奔离了门前,快速的马蹄掩盖了主人心里的杂乱。慎玉杰的手松开了门栓,胳膊已麻木的没了知觉,他回过身跌坐在了门前,眼里红丝满布,泪顺着留了下来,院里好静,没有人看见这一幕。若打开了门,这一切会改变吗,察荼,我拿什么来护你,你才能无恙。慎玉杰颤颤的起身,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静逸的夜中走出了一个穿着杏花棉红衣衫的女人,那是非清月慎家的三夫人,她的眼中写着说不清楚的情愫,悲戚的怜悯夹杂在里面,她转身,脸色已如常,缓缓的放着步子走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