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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奇袭

飞沙滚滚,狂风呼啸。沙漠映着猎猎骄阳如同一卷金黄色的毯子。上万的士兵们顶着风沙艰难前行——这是随卫青从朔方出发的那一万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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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为首那个披着铜甲骑着骏马的俊朗少年拉了缰绳,吩咐左右,“传令下去,立即扎好营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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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将领得了令,不禁有几分不屑起来。这路的确不易走,但一般也要到太阳西斜将落才安营扎寨,像此般不过申时便停下来的也着实算在偷懒了。心中这么想,主将之令却不敢违,那二人立即传令下去,一回头却看见卫青仍坐于马上,看着远方,那眼神是那样的高傲倔强。这个将军,恐怕非等闲之辈——在看到了那样的目光后那两人很快便改变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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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明月当空,突然响起了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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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那鼓声越发响亮,越发有力起来,睡意未消的战士们顷刻清醒起来,披好战甲列好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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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鼓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卫青,另一个却是“无名小卒”。那两人击着鼓,看到人马到齐,不禁相视而笑。光线太暗,卫青看不清那个战士的脸,只看得出那算是个娇小的战士。他不知他是谁,只知此人深知自己心中所念,竟在自己之前开始击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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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一挥手,鼓声停下,另一人悄然退到了一边。卫青翻身上马,用那双高傲的眸看着战士们——其实他已很努力掩饰,可那生来的高傲仍是那么闪闪发亮。缓缓的,他吸了一口气,大声道:“你们都是汉家的好男儿,想不想,保卫大汉,击退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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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想便不会来到这儿!”那些二三十岁血气方刚的军官士卒无一不被激得热血沸腾,一万余人齐齐回答,那回答坚定不移、气势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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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卫青横戟于手,长戟在漠北的月色下,闪着森冷的清芒,他扬眉,继续大声道:“只要吃得了苦,舍得了这腔热血,就不会辜负你们这番志气。从今天开始,每天我们只睡两个时辰,在第六天夜里行军至龙城。现由我领一千精锐攻入,其余整顿休息片刻后从左右包抄,杀他个措手不及。有不行的,便留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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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车骑将军之命是从!”全军狂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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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一个声音蓦地响起,清且亮。方才退在一旁的那个击鼓战士已骑与一匹纯白骏马之上,英姿飒爽。他策马至卫青身前,道:“你不能带领精锐先行攻入,你是主将,你有了一点差池岂不让军心溃散!”那战士不依不饶,继续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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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谁?”卫青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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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卫子夫保证——你将这一千人马交于我,他们一个也不会有事!”说罢,那战士微微抬了抬头,月光洒落,全军将士皆看清了那张绝美的脸——那朱唇黛眉明眸皓齿宛若碧落仙女,而那女子的脸上却有着坚强高傲而又倔强的神色。她拔剑,离澈宝剑泛着绯紫色的奇光,剑尖指天,她开口:“子夫虽是女子之身,但这匈奴之战却也不可不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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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诧异地看着卫子夫,讷讷:“姐姐……”在他的记忆中姐姐是温和敦厚、淡然而又有些胆怯的女子,可眼前的姐姐却分明是豪气冲天、高傲倔强的巾帼英雄。这样的姐姐……似乎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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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三军将士议论纷纷。军中纪律严明,女子混入斩立决,可这样的女子又怎么可以就这样处置了呢?议论很快停下了。寂静。所有人看着卫青和卫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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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女子不如男?”卫子夫一挑柳眉,脱镫下马,从一旁抱起一物,所后在一旁的小椅子上坐下,“大家听子夫弹一支《十面埋伏》,若弹得不好,子夫立刻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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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方落,便是六组拂轮响起,越弹越快,越弹越激烈。大风起兮,将卫子夫那墨色缎子一样的长发吹得猎猎,而那一双素手之下却仿佛有千军万马,挑、扫、拂、轮、凤点头。那首在那古琵琶的冰弦之上变幻出各种手法,每一种手法、每一个音都似乎代表着什么——列队、点将、出兵、厮杀,还有……成败。那般大气激烈,那般变幻莫测,所有的人都为之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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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打仗并非弹琴!”卫青冷不丁开口。他看着卫子夫,用目光劝她回去。他知道姐姐的琴艺好,可也知道姐姐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他不能让姐姐命丧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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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没有点真本事会傻乎乎的跑过来?”卫子夫冷倪卫青,一扬手丢了琵琶,反手抽出“离澈”,连挽数十剑花,泛着紫芒的宝剑快而准地刺穿了某一位副将的青铜战甲却又不伤到他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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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卫青脱口低呼,随即惊诧——姐姐是不是有过什么奇遇,不仅性格变了还习了一身好武艺?顿了顿,他开口:“那么请姐姐上马,我们要尽快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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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卫子夫得意地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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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正当卫青麾下战士都知道主将有一个拥有倾国之貌又文武双全的姐姐,而卫子夫也因此沾沾自喜时,未央宫、离澈阁却是乱得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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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也太不像话了!”刘彻一拳击在墙上,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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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中紧紧捏着一块素白的缎子,缎子上用娟秀飘逸的隶书写着“我去匈奴旅游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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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这丫头!他也明白那晶莹剔透的雪山,一望无际的沙漠,宽广无边的草坪,那自由的空气一定是适合那个丫头的,可是那里即将成为两军交战的战场,那里将成为修罗场啊!她这一去,又是否会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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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仁!给朕备十匹快马再挑九个武艺高强的羽林郎。朕要去把那死丫头带回来!这几天你就对外说朕病了。一切军情飞鸽传书给朕!”刘彻的手紧握住了那把“华寻”长剑——他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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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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