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囚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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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吧第1章 无尽海中的大荒
无尽海,混然天成,先天地生,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之母。
浩渺渺之无尽海,位于天地中央,无尽大陆相环绕。
在无尽海西北方最偏远的莽莽群山地区中,住着一个小山村--莫村,四周高峰环绕,巍峨群山冲云霄。
一望无际的群山,苍莽而壮阔,当红日西坠,天空只剩一抹残阳红时,那洒落在群山上的光芒,透射出一股苍凉感,昭示着它的荒凉,穿透古今。
那山峰的巨石山峦,在无声息地诉说着,这里曾经的辉煌与现在的萧条。
莫村,一个安静而祥和的小山村,遥遥望去,那巨石堆砌成的房屋,隐约窥见它的历史端倪,当夕阳余晖,静静地铺洒在上面时,可以想象出,这儿,有着穿透时光长河的久远。
莫村村口,竖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不知其究竟有多久远,而那石碑上莫村两字,古朴而气势磅礴,这一切,看起来,虽然平凡,可是平凡中却透露着那几许的不凡处。
村里头,隐约看出一些人移动着的影子。
近了,便知道了真相。原来,这些人是在忙碌着,有的人正在从石井打水,有的人在洗着野兽肉的血迹,还有的人相互围坐在一起,忙着在欢快的聊着天......
祥和的气氛笼罩着整个村子,忙碌的村子,此刻,透露出它的平凡,可是,平凡中又闪烁出几分与众不同的光华。
莫无恒却一个人在莫村里,默默地走着,形单影只,看起来,是那样孤独与萧瑟。看着血色夕阳,一抹莫名的愁绪涌上了他的心头,难以褪去。
三年了,还是老样子,自己历经艰辛,竟然还是不能修炼,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我真的要照族长说的那样,一辈子只能做个平凡的人了吗?不,我不甘心。莫无恒在心里想道。
想着这些,不觉得有些黯然神伤了起来。同时,双手握紧了拳头,那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屈于命运的灼灼光芒。
“即使命里无时,我也要强求,纵使自己化作沧海横流,也会心满意足。”莫无恒自言自语着。
突然,背后响起了一阵窸窣的足音,传至莫无恒的耳朵里。
“谁?”惊得莫无恒迅速地转过头相问。
映入莫无恒眼里的是,一个皮肤皱褶、白发苍苍的老者。
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印痕,沧桑在他的眼中留下了烙印。背佝偻着,昭示着他身上肩负的东西,太沉重,以至于背都压弯了下去。那沧桑的眼神里,透露出几分忧愁,混合着慈祥、关怀、友好。
但凡谁见了,都会从心底涌起一阵暖流。
“村长,你来了。”
莫无恒见到是村长,那些紧张感便消退了,绷紧的身体,也放松开来,同时内心也镇静了下来,心境也开始,像月一样宁静、像夜一样安详。
每次,见到村长时,无论遇到什么,莫无恒心里都会很快的平静下来,而且还很放松,那是出于对族长的信任,因为自小起,村长的高大、慈祥、宽容、关怀,都深深地印在了莫无恒的脑海里。
更重要的是,村长身上总会让人莫名的信服,给人极大的安全感,常是自己心灵的港湾,为自己遮风挡雨。
老者看着眼前的莫无恒,仔细地打量着。当看到莫无恒小脸上那病态的苍白时,心中就没来由的一阵揪痛与自责,同时,目光也更加柔和了不少。
只是,刚听到莫无恒说的话时,又深深地无奈,更多的是惋惜。
他的思绪也渐渐地飘到了三年前。
三年前,村子要为村里在七岁左右的小孩,用测试球测试,从中挑选能修炼的小孩,好培养他们,来守护村子。
村里的孩子,几乎都通过了测试球测试,可唯独莫无恒没有通过。
当时,没有通过的莫无恒,心情极其低落,在众小孩里显得格格不入。
一想起莫无恒那孱弱体质,就会勾起埋藏于他内心深处的痛苦记忆。
为了让莫无恒打起精神来,当时,他跟莫无恒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说有些人天生体质特殊,晚些才能步入修行道路,而莫无恒就是这类人。这才让莫无恒,重展笑容,对生活充满着期望。
可是,一年一次的测试,接连测试了三次,还是不行。
见此,他前些天便找了莫无恒谈话,委婉劝说着莫无恒,能就此平安度过一生。
虽然,这样做,对莫无恒来说有些残忍,但这也是为了他好。
在这一刹那,老者想起了这么多,不禁感慨良多。
适逢听到莫无恒一番自言之语,内心又极其复杂,终究,他还是没有将自己的话给听进去。
老者也明白,这需要时间,才能洗去他内心的不甘和这忧伤。
于是,老者上前,抚摸着莫无恒的小脑袋,眼睛望着远处荒莽的大山,怔怔地出了神,随即,便语重心长地道:“无恒,我知道你不甘心,也知道你不愿向命运服输。可是,就我曾经走过的道路来看,一路上,也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物,从他们身上,我知晓了这样一个道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要怪村长多言。其实,无恒,你要明白,平凡的过日子,不见得就比修行的差,在修行的路上,随时会丢掉命的。而平安的过日子,却可以安稳地过一生。我言尽于此,希望你好好想清楚些。”
随即,老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沉重地转身离开了。
莫无恒,在老者离开后,眼泪不争气地唰唰流了下来,眼睛望着远处巍峨的群山,心里一阵难受,一直以来,他多么想攀援到山的那面,去看看那面是个什么样子。
可是,现实,却将他的梦想给粉碎得,丝毫不剩。
由于体质孱弱,无法修炼,就连走出村子都难,因为还要提防着村子外头的野兽,就这样出去,和羊入虎口无所差别。
不过,要放弃修炼的希望,怎么能接受得了呢?
他想起了,这三年的,一幕幕。
无论风吹雨打,总是村里头第一个起床,然后沿着村子晨跑,直到跑得实在跑不动了,才就此打住,去歇息。
歇息好了,又开始,学着其他孩子的样子,双手举着石块,围绕村子蛙跳,直至腿跳不动为止。
跳不动了,就咬着牙,任由汗水浸湿了身子,做着深蹲,直至身上再无力气为止。
每次,做完这些,莫无恒都会累得躺在地上,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就这样,坚持了三年。
虽然,体质有些改善,力气有所增长,只是,还是远远不够。依然,没有通过测试球的测试。
想到这儿,莫无恒痛苦地握紧了拳头。眼神一眨不眨地望着远方苍莽的大山,终究,是无法放下修行的想法,被大山的那面风景所炽热地诱惑着。
同时,心里深处,传来内心的声音:
不,就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到那远方苍莽的大山那边,看看那儿的风景。
不然,我会终生遗憾。
更别说,要让我安心地在这儿,就此平凡的度过一生。
不,我不要这样的生活,我还有希望,也许希望就在山的那边。
我能感到,常常受到那边的召唤,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
再者,即使命里没有,我也要做最后一搏,哪怕就此烟消云散,身化那沧海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