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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吧第1章 初次诊断
2011年4月15号上午9时许,突然,一阵“2001年的第一场雪……”
歌声响起,同时,电话机里报号:158……
利老师接起,原来是春霞打过来的。
她问:“利老师,昨天我给联系的那家,就是我们那个朋友,是不是跟您说好要来?”
利老师回答说:“不太清楚。你昨天下午给我打完电话后,我晚上是接到了你们朋友的电话,她向我问了问我们这里的一些情况,又简单的说了说她爸的病情,我答应可以接收,但当时她并没有答应要来。”
放下电话,大约过了半小时,那“2001年的第一场……”又唱了起来!
利老师再次接起电话,是春霞。
利老师在电话这头指点说:“你过年的时候不是来过一趟吗!怎么就找不见了?你到了原周氏门诊往东,从第二个巷道进来,顺着巷道往里走就到了。”
放下电话,利老师对赵老师说:“哎!你现在赶快出去接一下她们吧!春霞带着她说的那个朋友来了,说她们就在后面路口,她来过一次,但找不到咱们家了,你去把他们领回来”。
赵老师答应说:“嗯!行!”
赵老师刚走到巷道口,就看见春霞领着一老一少母女俩正慢悠悠的走来;看的出,他们一边走,一边在等待来人的出现呢!
赵老师往前走了几步,春霞一抬头看见了她,高兴的笑着喊一了声:“赵老师——”
赵老师向她们招招手,赶紧迎了过去。
几步跨出去,春霞他们就在眼前了。赵老师看一眼春霞,连忙把视线挪到那一老一少的脸上,微笑着朝她俩分别点了点头,表示欢迎。
赵老师将他们让进屋,请他们随便就坐,然后朝里屋轻轻喊了一声:“利老师——他们来了。”
利老师手里拿着咨客登记本和笔,边往外走边答应:“哦——”
利老师走进客厅,坐在春霞和那母女俩对面的沙发上,示意赵老师把名片递给她们一张。
赵老师取出他的名片递给女儿说:“请上我们网站,更详细的了解我们。”
年轻女子,双手接了名片认真看那上面的文字……
在她看名片的间隙,利老师看着年轻女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答:“何娜。”
利老师又问:“你属啥的?干什么工作?”
女子回答说:“我属虎的,在学校教音乐课呢。
利老师又把视线挪到挨她坐着的母亲脸上,问:“您贵姓?属什么的,您今年多大,原来在哪个单位工作?”
她的母亲回答说:“我姓宋,宝盖儿下面木字宋,叫宋招弟。”
利老师问:“是哪个弟,是女字旁那个娣字吗?”
她笑笑说:“就是弟弟的弟。因为那时,我们家姊妹七个,就是没有男孩儿,父母亲想要儿子;所以,给我们姐妹几个分别起名字招弟、拉弟、引弟、带弟。我属龙的,和我们家那个一个属相,我俩都属龙,同岁,我原先在学校当老师。”
利老师把她娘俩所回答的基本情况都记录在本子上,然后,他抬起头看着老宋,话题一转又问:“那他爸呢?他爸叫什么?在哪个单位上班?”
老宋答话说:“她爸叫何志强,原来是神化集团下面一个公司管煤的。”
利老师把需要问的基本情况都登记在册后,搁下笔,发话说:“那,现在说说吧!你们来找我是什么事?想怎么做?”。
何娜很利索的把名片装进随身携带的包里,看着利老师,急切的说:“我爸病了,现在住进咱们人民医院里。都三、四天了,我妈和我弟弟陪床,医生每天给他输液。唉!他这病,BJ协和医院的大夫也说了,现在就是没有治这种病的药……”
老宋接着说:“他,肯定就是喝了——来的时候,在家里头,那天,就是一个人偷的把安眠药给喝上了;要不怎么能一睡好几天呢?昨天才刚刚醒过来……唉!人家一醒来,你说人家一醒来说我甚呢!
她说着话,身子往起欠了欠,看看利老师,再看看赵老师,接着又说:“你们说说,人家说我甚呢!人家骂我说,‘唉!你这个膈脬,你这个灰膈脬,你,嗯!你怎了救我呢!你,我给你说了多少回,说了多少次了,啊!给你说的清清楚楚的,说我要是睡着了,你不要往醒闹我,长圆不要叫醒我,你们不要再管我……’昨天人家一醒了,就在病房把我给骂的!”
老宋看看左右,接着说:“人家说,我给你说甚来来,嗯!我给你说的好好家的,不叫你往医院抬我,你怎不听?嗯!怎?把我抬在医院里头瞎花那些钱干甚了?你叫我死个就算了吗!我说,你看你说的,我怎能就这么看的不管你呢!”
利老师问:“那么,他的病是多会儿得的,到底得的是啥病?诊断清楚了没?”
女儿长长的叹口气,看看身边的母亲,扫一眼赵老师,对着利老师抢着说:“唉!去年医生诊断说,是器官功能性萎缩。之前,没退休,一上楼的时候,他就说有点头晕。去年年底退的休,这不,今年年初才办完退休手续吗!唉,本来从咱们这儿往BJ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吗!”
利老师问:“哦!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还能走、能动?没什么不正常的现象?”
母亲正要回答,女儿却抢着插嘴说:“嗯!好好的吗!走的时候还就像正常人一样,可是,到了那儿,医生给检查完,住了几天医院,等到出院时候,回呀!就不能再走路了。从医院到火车站,我们是用担架把他抬到火车站,才上了车的。”
她看看母亲接着说:“就那,人家在那儿就和这边的我妈在电话上联系上了,说叫我妈从这边弄上担架到火车站去接他。我妈说弄不上担架,人家一听,当时在哪儿就给吵起来了。你是不知道啊!俩人在电话里吵的……还说,我妈从这儿要是给他弄不上担架,他就回不来了,他就连火车也下不来。唉!真没办法!”
她的话稍微停顿了一下,利老师岔开她的话题问:“哦,刚退了休?听说,你爸——人挺阳光的?你说说,你爸是怎样性格的一种人?比如脾气是否暴躁,在家和你们姐弟几个沟通不?再比如,在外面和人相处时,人际关系怎样?在单位里是否任过职务等等?”
女儿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说:“我爸脾气可不好了,特暴躁。人际关系哇!也倒是行了,在单位任过职,原来是科长,就是管煤的吗!”
利老师把脸一扬,问她母亲:“宋老师,你和你的老伴儿,一直关系怎么样?”
老宋赶紧回答说:“挺好的,我们一直关系也挺好,这不是,那年,我做脑瘤手术,人家还侍侯我,给我陪床的吗!”
她说着话,还用右手反复挠着头顶上那条长长的刀痕,头脑袋上的头发也因为化疗,几乎快要掉光了。
利老师又问女儿:“你爸去年病,是谁陪上他去的,是你陪上去BJ看的病?”
女儿回答说:“嗯!因为我妈也刚做完脑瘤吗!”
她母亲忙插话说:“唉!我做了两次了。第一次做完做好了,结果,过了一段时间又进去水了;不行,又做了一次。”
女儿对利老师说:“不是,第一次做完,不是那个创面太大吗!又给发炎了,化了脓,不行,去年又去做了一次,然后化疗了两次”
老宋又赶紧抢着给利老师说:“他现在,人家就说要死个了吗!一天家操磨的我们,还有这些娃娃们,就闹住叫给他闹安眠药个了吗!要么就是要绳绳,他要上吊个了,要么就说,他从医院的那四层楼上一活就跳下个了。唉!简直把你折腾的是!”
老宋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那几天在家的时候,人家还对我说,他不能死在家合儿,死在家合儿嫌我害怕了。又说他要跳楼个了,后来想想又说,跳楼又怕死在小区里,弄的红紫拔切的,娃娃们看见怕呀!啊呀!反正是就说要死个了。”
利老师说:“哦!好,这个事情是这样,医院这种权威给他下了定论,你平常人一般是很难推翻的;但,我们知道,有很多很多的得了绝症、疑难杂症的人,当时查出来说不行了,大夫说,再过三个月或者半年,人就不行了,并告诉家人和病人回家该吃点好的,穿点好的,就尽快吃、穿。在这段时间里,家人尽量好好的陪一陪——养着,等着,让她(他)们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走完剩余的时间。”
四个人都在认真地听,利老师继续说:“其实,这些人,都是被医生这么一说,等啊!盼啊!倒计时——倒数着时间往那个日子奔。病人和家人集中心力,就要和那天对上号。集中一点,一起用意念力,消极的等待着结束生命的那一天的到来!唉!他们大多都是被吓死的。你的命,是由着你自己左右的,只要自己不放弃,谁也拿不走。只要你肯为你自己负责,到最后的结果一定不是起初大夫说下的那样。你不想倒,他谁也把你推不倒。”
四人的表情各异,有吃惊,也有不解。
利老师接着说:“事实上,你不要注意它,不要管它,每天把作息时间安排的满满的,自己拯救自己,坚持不停息的去做事。忙望了,在不知不觉中,哎!哪一天想起来想想,我的疼痛、疾病怎么没有了啊!你不去注意疾病和痛苦,不给它提供营养和水份,不有意培补它,不给它浇水施肥,慢慢的那个地方就干枯、萎缩了。不老去注意它,就是不给它供营养,不培植它,不给它松土、施肥,这个道理能说的通吗?”
坐在三人沙发上的母女俩,还有引见她们来的95届优秀学员春霞都频频点头,称是。
利老师接着又阐述说:“我们都不止一次的听说过,有特多特多得癌症的病人,有很多人一样活了下来,活的还好好的。按说,人是不应该得病的,所谓得病和一个个病的名词,都是后天学习得来的。因为,每个正常人,一出生是没有病的。每个人,无论男女,在出生之前,就已经自觉不自觉的经过无数次战役,主动拼搏才能成形,最后诞生。这些都不是父母的意愿,而是自己争取的结果。”
母女俩表现出疑惑,而春霞却激动的睁大了本来就很大的眼睛。
利老师看看他们,接着说:“其实,不知道你们在日常生活中发现没有,医学和科学是滞后的,相对于现实,可以说它们是最落后的。他们总跟在病后面跑,往往是有了病人,用药物没法控制了,人才去研究。你看那几年咱们国家喊的那个‘非典’,当时就没办法,你得了后,就没药可治,最后还得靠好好的通风,吸收新鲜空气。还有前两年的那个禽流感,还有什么艾滋病,不是到现在也没办法根治吗!”
“还有些慢性病,即使现在,也还是没办法治愈的。这不吗!多少年过去了,到现在还是不能研究出来专治那几种病的药物吗!那么,这样说来,你爸的病是目前没有药物给予治疗,而不是不能治疗,更不是得的不治之症,你们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大家都点头,女儿很佩服的说:“就是。”
利老师接着说:“嗯!今天你们来,一定要跟上我的思路,要把你们一家人的思路,赶快统一到我的思路上来,要不这事情就不太好办。”
母女俩同时说:“没问题。”
利老师继续说:“我说病,它本身是一种能量。现在的生活这么好,而人们生活的又是那样的单调——像你爸、你妈这个年龄段的人,从小到大凡事又都是别人给安排,自己不动脑筋,不去想办法。不过,那个年代,事实上,也不由的他们去动脑筋,包括单位工作也是;更不用自己去争取,上级领导叫他们干啥,他们就得被动的去干啥,不让他干,他们就不能干。”
母亲表情木讷,女儿神情自然。
利老师看了看她们母女俩继续说:“久而久之,就自然而然形成固定的思维模式,想事情总朝一个方向去想,思维转动慢,而且很僵化。他们想问题一点都不敢偏离,并且习惯了那些早已套在他们意识里的条条框框,活着就一根筋想问题,自己也不懂得调剂,再加上本人没有多少兴趣。”
春霞的眼睛睁得更大了,赵老师在注视着她们母女俩的表情。
利老师接着说:“现在的人生活好了。人每天吃上好的,吃上肉,热量太大。那些富余的热量存在体内,整天不活动,长期不用,会形成一种能量块儿——能量集成块儿。这个集成块儿消耗不掉,就会在人身体内做怪——导致心身疾病。你爸以前一直上班,他为了养家糊口一刻也不敢停下来,即使有点不舒服也不觉的是个啥。这不吗!刚一退休,这个过度的关口没有把握好,就要闹病。因为他不闹病,吃进去的热量没处发散。再也没个干上的,钱够花、觉够睡……可人他总不能闲着呀!你说不闹病,往下走再干啥呀!”
母亲皱着眉头听,女儿表现的似乎听懂了。
利老师接着说:“很显然,他再往前走没有路吗!以前是家里的老大,现在你们一个个比他都能,都有本事了,啥都不需要他去给你们办了,又各自忙自己的事业、家庭。整天远离他,没人理他,那么,他只有闹病,通过得病来揪扯你们,要你们用尽量多的时间围绕在他身边。只有这样,你们才可能听他说,才不敢顶撞他,才害怕他嘛!”
赵老师插话说:“嗯!,一个人活着如果没人用了,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你爸他一退休就意识到他从此以后就再没有用了,那个苦闷呀!可想而知,你们谁能理解?可惜的是,他只想到了这一面,就没再想想退下来,正好干自己的事情。以前的时间属于公家的,而现在的时间和空间完全是属于自己的了,完全可以由自己支配了啊!
大家都不住的点头。
女儿紧接着说:“唉!就是,这也都怪我,就怪我去年焦急的把他给弄在BJ,我要是不往去弄他就好了。就是,协和医院的那些大夫都是权威呀!人家一给他下了定论,他就再也坚持不住了,要不,我们从这儿走时候,能走能啥的,看完病往回走就不行了……”
话音刚落,春霞举手请求说:“老师,我插一句行不?”
利老师和赵老师都点头示意她有话快说。她赶忙自言自语的说:“哦!我知道了,我说呢!我爸那天坐着坐着突然就说了一句,‘唉!我现在,就霞霞这儿还有点儿用,别人——人家谁都不需要我了。啊呀!看来就是,我还在支撑着我爸呢!我们家,不是王刚老不在家吗!佳佳也孤的不行,她就喜欢人多;所以,就叫我爸每天晚上来和我们娘俩在我们家睡了。”
利、赵二位老师看着霞霞,都点头肯定她说:“说的对,就是这么回事儿。”
利老师又说:“好,说到这儿,我给你们拿出第一个方案,就是教你们今天回去后,怎样对付他,怎么和他交流。”
此时,坐在一旁半天没啃声的老宋终于又出声了。她看看赵老师,有看了看利老师说:“那么,你说,利老师,我们回去该怎么对付他呢?他就这么,每天起来睡在那儿,人侍候上他,他又骂人,又甚的操磨人了!怎劝说也不顶事。”
她女儿也说:“我们谁劝他他也不听。”
利老师不慌不忙的看着老宋对她们说:“哦!我现在正要给你们应对他的方案。你们今天回去以后,再也不要劝说他了。因为,你们说的话他根本就听不进去,他也不会在意的。多少年了,他还不知道你们这几个人是啥样的?一说,一张口,还不就是那几句话吗!你们说,他是一家之主,又是家中的老大,你说,他能听你们的吗?”
母女俩用企盼的眼神等待着。
利老师继续说:“这不,他这一退休,呆在了家里,精神一下子就失落的不得了了;结果,很快又得了病,从特别阳光的一个人,一下子变为弱者,这么大个心理落差,他没办法面对,就只有闹病了嘛!千万再别劝说了,一点作用也没有。”
说到这儿,利老师双眼紧紧盯着老宋,边看边又说:“我估计,这么多年来,平时,你们的儿女们跟你比跟她爸的关系要近;就是说,他们和你沟通,要比和她爸沟通好一些,关系融洽一些,是吗?”
老宋皱着眉头在沉思。
利老师接着说:“其实,闹病也是好事儿,这是他潜意识为了保命的一个办法。因为人活着,总得有个揪扯的、惦记的东西来填充生命;这样,人才不会轻而易举的放弃生命。”
老宋这时好像才反应过来,回答说:“嗯,是了。利老师你说的对的。平时,娃娃们,就连那俩个女婿,也都围着我转了,不理他。我也不需要他,我谁也不需要。”
利老师说:“你看看——这不就是了!你看你都不需要他了嘛!再还,别的人,还有谁需要他呢?这不,单位也不需要他了,儿女们也不需要他了,就剩下个老伴儿,你都不需要他了吗!那么,他病了就只有操磨你、折腾你的份儿了。他就是要你做出点反应来,寻找点刺激,让每天的生活不单调,不枯燥;要不为何就骂你呢?”
老宋表情疑惑。
利老师继续说:“我再说一遍,回去以后,就从今天开始,记住,他如果不问你们,你们谁也不要主动和他说话。他只要对着你们说话,你们就尽量面带笑容,静静的坐在他跟前听他尽情的说。不管他说什么,你们都要答应,不要反驳,不要再开导、劝说,更不要解释什么,——能做到吗?这一点做到了,他就会很快的自动转换。”
老宋急切地问“那他再要问我们要药,逼着叫我们这些人每人都出去给他弄100片儿安眠药的话,那该怎办呢?”
利老师说:“先答应下来,你们答应下不就行了吗!因为,你们想啊!任何事情,不见的一答应了就得马上去办吧!答应归答应,先答应下来,离办理还需要一个过程吗!”
很明显,母女俩都在琢磨。
女儿问:“为什么要这样呢?”
利老师接着说:“你们让他听你们的劝说,对于他来说,那不是更压抑了吗?从今天开始,反过来,你们听他说。他无论说什么,你们都耐心的听着。他无论对你们提什么要求,都赶快答应下来。这样,他说着说着,就会感觉到你们都倾向他,重视他,欣赏他;这样,他就会放松,一放松就会转换的。人想转换,必须有条件才行。”
老宋说:“那他就老说要死吗!”
利老师笑了笑说:“好,返回来再说他老跟你们说他要死去这事儿吧!那么,你说他呆着无聊的没事儿干,就得找点事儿呀!谁都一样,找一般的事儿,可能自个儿也不愿意;因为,独立的做一点事儿,从来也没养成这个习惯,不知道从哪里做起,那么,你们说,他不说点悬乎的能引起你们注意吗?”
老宋说:“那他这也太折腾人了呀!”
利老师说:“这事儿啊!不是他想要折腾你们,而是你们全家人都没有一点承受力导致的。你们如果能耐住,就倾心的听他漫无边际的叨叨,哪怕他说上几天几夜呢!有上这么几次,他说着说着,自个儿就说明白了。让他在放松的状态下,尽情地说上几次很快就不说了。如果你们再能够适时的给他递上两句引起他兴趣的话,那他就转换的更快了。”
女儿说:“这我们可有事儿干了。”
利老师又笑了笑说:“我给你们说,环境对病人的康复很重要,尤其是家庭环境。回去以后,你们尽量做吧!尽量给他营造这样一种氛围。”
老宋说:“玩玩们人家都有自己的事儿呢呀!”
利老师接着说:“唉!一个家庭里,你要是给不了他这种气氛,那他只能操磨你们嘛!就像孩子磨大人一样。这哪里是他一个人病了,是你们一家子——别的人也病的不轻了呀!——思路不清晰,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摸清楚,没有理顺,总是互相搅在一块儿,就揪住他这点儿病不放!”
老宋问:“那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呢?”
利老师说:“别老在这点儿病上折腾了,赶快转换思维。你看,你们这几天,就是集中精力办一件事——他说他要死,你们就劝说不要死;你们就总在死与不死这点事儿上揪扯着吗!咱们能不能带着他的思维把这点病的事情转移开,说点儿别的,说点儿使他也感兴趣的话题好不好呢?”
女儿对母亲说:“从今天起,你就好好陪着他说话吧!”
利老师笑笑说:“所以,这点儿事儿——你爸的病,由于你们的缘故,他才要反复的折腾你们吗!而且,这样互相折腾下去,可能就会越来越放不开,越折腾越严重了!”
老宋说:“我都被他操磨的,看都不想看他了。”
利老师笑笑说:“从现在起,你们能不能大胆的想一想——支持一下他的死。就把他说的这种死法认为成当今世界上最文明的一种死法。这是事实。美国不是提倡安乐死了嘛!这是一件多么文明,多么先进的事情呀!”
母女俩又沉默了,老宋低着头,不停地摆弄着手机。
利老师接着说:“再说了,这命——本身是你爸人家自己的。自己的命,还不由着自己说了算?这件事上,我们得把思维要扩展、扩展、再扩展。人家想自己做一回主了吗!咱们为什么就揪住不放呢?为什么不能从言语上顺从一下他的意愿呢!顺一下他,他得到了支持,思维一放松,就不会再往下实施了吗!”
女儿说:“那安眠药四十多片儿,他就真的吃了,还让我弟弟给他找绳子。”
利老师接着说:“你们再想想,就如他所说;他真的想死,不想再被疾病折磨,不想再忍受痛苦了,就想现在就自动的了解了他自己的生命,只要他做的舒心,别人是无权干涉的。你们说是不是?事实上,咱们这些没病的人,稍微支撑一下他的想法和说法,他不就放松了吗?等他神经一放松,他不就再不和你们扭劲儿了们吗!”
老宋说:“我才懒得跟他别劲儿呢!”
利老师看着老宋笑笑说:“要不,你看,他一会儿要这样死呀!一会儿又要那样死呀!折腾来折腾去,就是要引起你们一家人的注意,让你们听他的,围着他转。其实,我要你们配合,就这么简单。”
赵老师低头看了一眼右腕上的手表,正好是中午12点整。
利老师也估计时间差不多了,进行的内容也基本完了。便说:“行,我今天给你们说的这些,你们都能听得懂吗?”
母女俩,包括春霞都异口同声的回答说:“听懂了。”
女儿若有所悟,十分感激地说:“就是,其实,就是像利老师您今天上午给我们分析的那样,我爸,他的病就是这样的。”
利老师点点头,表示赞同,并紧接着又安排说:“那好,那今天上午先就这样,你们回去先做着。不过,我想下一步,今天下午或者晚上,何娜你回去告诉一声你的妹妹、妹夫和你女婿、你弟弟他们再来上一趟。留下给你爸陪床的人,让他们调替的过来,我想见见他们,把我的思路、意思、做法都告诉给他们,让你们家里其余的人协助你和你妈赶快转换环境。你们尽量把思路赶快转在我的思路上来,咱们拧成一股劲,全力以赴帮你爸,我初步就是这么想的。你看,你们还有啥想说的、想问的,趁现在说说。”
母女俩都说再没有了。
赵老师插话说:“你们一定要先按着利老师的思路来,回去尽量理解着去做。可不敢听完了就听完了,可不要忽视了,这就顶如医院里给你们配制的每一付药,按时用上了,才有效。如果不用,那么就没有效果。”
母女俩点头。
赵老师接着说:“今天一个上午,药已经全部配制给你们了,服不服在你们。利老师给你们的每一句话,那其实都是一付付心药啊!就是针对你爸的病情,恰到好处对症下药的。你们一定要把每一付药千万千万的记住,要适时的用上啊!”
母女二人再三点头,表示她们记住了。
临出门时,他们很感激的握着利老师和赵老师的手,连声说:“谢谢!谢谢你们的服务。已经十二点多了,耽误你们中午吃饭了,耽误你们休息了。”
赵老师笑笑,回答说:“没有、没有,不用谢,不用谢。你们不也还没回家吗!不也一样没吃饭吗!不用谢,这是应该的。只要你们开心就好,因为这就是我们的职业呀!”
赵老师和利老师一直把她们送到巷道口,相互挥手告别,并约好再见。
返回身,利、赵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自觉不自觉地评论、夸赞这母女俩的悟性高,还有她们的举止、言行的得体,为人正直,以及对我们的信任程度。觉得,这份工作,即使再苦再累,只要咨客能理解、信任,我们就会毫无保留的付出。只要对人们有利,付出就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