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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吾心实诚(1)

生命的油灯将尽之时,朕想起多年前的那局棋,方知到底还是你赢得最多。得翩翩公子相守,得王侯将相眷宠,得无情帝王倾心。你这一生有了所有女人朝思暮想得到的东西,而朕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却未曾入过你的眼。外界皆以为朕平生唯一的软肋,已经被朕自己捏断。那群庸人又怎么知道,这天下最高的位置,其实抵不过你心中的一个角落。

——摘自德宗皇帝小札

宝应三年战火初熄,百废待兴

一户寻常人家模样的大宅面前停驻了几个身着华服的男子。几人衣饰皆属上乘,尤以居中的男子最甚,身着一袭明缎紫袍,襟前领口处镶嵌着琉璃翡翠制成的珠片,腰间系着天蚕丝绶带,贵气逼人,仅从远处看就知道此人像是人中龙凤。

宅子面前一派祥和之气,门前不知名的花草氤氲着淡淡的芳香,山间的雾气缭绕在周围,竟有几分依依墟里烟的滋味在。而宅子前面的十余人却都紧绷了身子,紧握手中的刀剑四下张望。要知道,林子外面机关重重,他们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跌跌撞撞地找到这里,平和背后往往暗藏杀机的道理,没有人不懂。

忽然听得大门西侧处哒的一声脆响,众人心里一凉,纷纷抬眼望去,一干人视线落脚处,是大树底下一个拇指般大小的青色果子。那为首的华服男子见状长吁一口气,不过是一颗野树上的野果熟透而落罢了。经此一变,静伫在门前的几人更有如惊弓之鸟,目光飞快地扫过宅子周遭每一处地方,细细地聆听着任何微不可闻的声响,愈发小心谨慎起来。

不过除了不可思议的静谧,他们到底是没有寻出个所以然来!

那衣着最贵的华服男子也渐渐面露惊惧之色,步履不自觉退后之际他蓦地感到衣袖处有道蓝色的布影划过。方鼓足了勇气,颤抖着地出言打破这持久的缄默:“这里当真是暮云居?!”

“当然不错!”

谁都没想到回答他的是,他们怕极了的屋内之人!

“能找到这里,说明你们有点本事!”那声音似从极远的地方而来,竟带有潺潺的水声。他们方才在这片茂密丛林之中绕了几个大圈,并未见过潭水溪流之类。这水声却分明就在不远的地方,又不似在屋内。一时间当中几人包括为首的华服男子在内,都有些脊背发寒,传言这武林第一诸葛应晚风不仅有着极高的查案天赋,而且武功已至无人可及之境。更有甚者说他早已羽化成仙。归隐山林这许多年,早已不问世事,他们现下贸然闯入,算是打扰了仙家修行……

不知是谁手中的兵刃没有拿稳,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没有人敢上前,亦没有人敢多言!啪的一声,大门猛然间被一股风劲撩开!

“何人?”屋内之人声音平淡如水,听不出喜怒。

版权: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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