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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缘起缘灭

2011年,我大学毕业。与很多刚刚毕业的青年才俊一样,对前途一片迷茫,心中无限所感所思。兴趣和专业,金钱和心灵,让我做着艰难的抉择。每日匆匆进出,总觉的有些事儿没有做,却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事情。

我们这一代人,是缺乏耐心的。如今充斥在周围的,都是一些繁忙而又不知为何繁忙的人和事。因着科技的进步,人们对于等待似乎越来越没有耐心。我已经甚少看到有人静静坐在书店一角,翻看旧书,如此淡然从容的身影,很少很少了。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加快了流动的速度,而人们也变得愈来愈焦躁。

曾经孤寂的等待了十年,把最美好的青春用来缅怀那逝去的故园以及永远无法触摸的感情。以为此生寂寥,所以心中已经习惯于平静,习惯于面对世事纷扰而无动于衷。

可是,只有自己心里知道,即便面对孤独,心中也从未失去过对爱的渴望,对真挚情感的期盼。因如此,而从未想到真正遗世独立的时候将是怎样的场景。

直到有一天,我的祖母在油尽灯枯之后安然离世,我那平静而迷茫的生活才渐渐的有了些许改变。这些改变,来自于一个时代的结束,来自于一位同样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的沧桑的陈述和无尽的哀痛。于是,对于我那历经89年风霜,见证过无数历史事件的祖母,我的情感逐渐的由爱变成了敬仰。独自抚育了七个子女的祖母,对于她的记忆日渐清晰。而她曾经在晚年为我们讲述的这个故事,也一天天清晰的呈现在我的眼前。

这段故事,开始于一个阁楼,结束于一个阁楼。它所呈现的凄美和让人动容的惋惜,并未因此消磨我在漫长等待岁月中的落寞和惆怅,而逐渐淡淡的,让我对于爱情又有了些许期冀。对于等待,便又多了一些耐心和美丽的幻想。因为故事主人公,让等待从未显得如此华美却又伴随着挥之不去的哀伤。

这个幽暗深邃,带着老旧而又腐朽的木头散发出来的微弱霉香味的阁楼,伴随着城市拆迁而永久的掩埋在了地底下。她承载着故事主人公悲剧的一生,浸润着如天网一般的思念和滔滔不绝的眼泪。每一个夜晚,在万家灯火,共享天伦的温暖时刻,只有这阁楼中,一盏孤灯,一个寂寞无助的身影,投射在纱窗上,散发着这个时代几乎绝迹的哀愁。而终于,在冰冷的机器无情的推掩下,阁楼轰然倒塌。那位十五年前枯竭在阁楼中的女子,她的死亡并未消散这座阁楼对于青春的无情的摧毁,时间改变不了这座阁楼沉痛的命运。也许,只有彻底的毁灭,才能将这段往事抹去。而对它仍有记忆的,是一位同样经历过漫长岁月痛苦折磨的老人。所以,我的讲述,或者说,我的记载,并不轻松。

这个阁楼,莲庄的人都叫它,燕子楼。

版权: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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