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间谍往哪跑！

楔子

走廊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四周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似的，透着些诡异。

靳川从走廊的尽头走来，老远看见观察室的玻璃窗外站着的男人，下意识止住脚步，眉毛瞬间拧成了结。

从昨天晚上自己离开时，他就那样站在那里，难道是一整晚都没有挪步？

靳川凝视着那个似已站成了石像的男人，有一时恍惚，尽管早在心里将他骂了无数遍，又无数遍地祈祷他总有一天会后悔得要去撞墙。当这一天终于来了，自己，竟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靳川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故作轻松地调侃：“老大，你可别在我这站成个‘望妻石’啊！”

触手处坚硬清冷，虽是在夏末这样的季节，却凉得没有一丝热度。

果然是在这里站了一整夜！

那尊“石像”好似听不到声音一般，仍旧专注地看着里面，半点反应也无。

顺着他的视线望进去，病床上的女人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和监测仪器，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整个人瘦了一整圈，最小号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都显得那么宽大。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虚弱得似乎只剩一口气。

虽然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却好似离得很远，似乎转眼就会消失不见。

忽然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一直守在这里不肯走，靳川眼窝一热，轻叹着别过了头。

“什么时候可以动手术？”

“石像”终于开口，声音因压抑太久而有些沙哑，却是平静得让人惊叹。

“还得看她身体的恢复情况，若强行施术，手术后也很难挺得过去，弄不好就会致命！”

“石像”明显抖了一抖，喉头一滚，艰涩地咽了口唾沫。

“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靳川沉吟半晌，一字一咬牙，象是在宣判某人的罪刑：“要么失明，要么失忆。”

耳畔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良久，身旁的男人再度开口：“保住她的眼睛。”

声线沉稳坚定，一如既往的慕氏专属：看似温柔，实则霸道。

靳川早该习以为常，此刻却不由自主地冷声嗤笑：“正相反，她愿意选择失明。”

“这一次由我决定。”

“慕羽寒！你凭什么替她决定！”靳川倏地转眼瞪住他，再也无法自制的厉吼。

“她会害怕……”他的身躯压抑的颤抖，紧拧着眉，布满血丝的眸眼凝聚着不可抑制的心痛：“什么也看不见，周围的一切都会成为恐怖的黑洞，那种无助的绝望会生生将她溺毙……与其如此，你不如直接要她的命……”

靳川的面孔，和他同样痛苦的扭曲。

这是他们都知道的事情。

她睡觉时会用被子蒙住头，把自己整个裹起来；她怕走夜路，手边随时要有光源；她怕黑，走一路开一路灯，把周围照得雪亮；晚上一个人在房里时，她总是缩在角落里，背靠着什么东西，才能找到些许安心。

良久，靳川苦笑，艰涩出声：“可是她说，她不想忘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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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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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寒奋笔疾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