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歌手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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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吧第1章 楔子
楔子1:
前几年我获得了一份“游手好闲”的职业,签约撰稿人。
我除了呆在家里写写约稿,其他的大部分时间则在外面晃荡,收集灵感和故事。
记忆最深刻的是行至云南丽江----人们口中的“艳遇之都”。
在丽江认识了一位叫做李卿的青年女记者,并且后来知道了她的一些故事。
在那里有时我在茶马古道穿着纳西风格服装在余晖中遇见同是纳西的惊鸿一瞥;
有时体味垂柳小巷熏风微凉时分的一段禅香;
更多的时候我在嘈杂的酒吧听长发歌手慵懒的歌唱;
在那儿乞丐和有钱人一起在四方街晒太阳;
傻子和机灵鬼同样为心仪的商品讨价还价......
我满足于这样的安静,踏实,亦不再怀恋城市的霓虹灯和那些卿卿我我的腻烦。
那天晚上我正百无聊赖在酒吧街游荡着,被人潮半推半就的“挤进”酒吧。
我是从不喝酒的男人,慌乱中点了一瓶红茶,又怕人笑话,再点了几瓶“风花雪月”。
酒吧倒也不算嘈杂,各种标语很有特色,女孩子也多半漂亮。自然就不那么急于离开了。
眼前的白色墙壁上赭石颜料涂写着:单身美女进来,你忍心让她一个人回去么?
“一切女人都是纸老虎,全世界的男人都是武松。”
我对面的女人,一头黑色长发笔直垂下,灯光下看不清她清瘦的脸,好像有点贫血,但有什么关系呢?真是美人,不艳丽,但是清新脱俗。
在她面前摆着一本精美的记事本,封面印有有东巴文字。
一支和我一模一样的派克钢笔。
这年头会拿着纸和笔到酒吧的女人,新鲜!
“你也是来艳遇的吗?”我主动搭讪。
“嗯?”她的脸上是那么一种迟疑而温和的神气。
她心不在焉地看着表演。托腮的左手戴着一大串镯子。
我举起酒杯:“可以和你喝一杯吗?”
出于礼貌,她莞尔,抿了一口,又继续托腮望着舞台。
“你是来旅游的吗?或者你是一个撰稿人?”我打开话匣子。
“不是。你是撰稿人?”她放下托腮的手,翻到那本记事本的某一页。
“咕噜”我一口气一杯“风花雪月”又下肚了。
我并不是一个很擅言辞的人,特别是紧张起来。
“您很抑郁?”她用好奇的目光打量我。
片刻,她皎洁的目光移到到我左手边斜放的相机包。
“还是玩摄影的?”语气听来她好像很懂摄影。
“只是随便拍点喜欢的人和事。”我说。
“蛮好的,能写写东西,到处玩玩,拍下自己喜欢的风景和人。挺好的。”
“拿钢笔,写游记,一看就是文化人!”我故作镇定地移开注视她的目光。
她很大方地笑了。
“你懂摄影?”我说。
“不太懂。以前拍过一些,但后来很少去拍。”
“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不继续拍呢?”
“我肤浅的以为:当你拍下许多可以沾沾自喜的照片之时,殊不知现时已经过去,照下的一切都很虚无不是吗?我们拍得再多也只不过是拍下了光影的空壳,我们无法抓住时间,这是每一个摄影者的悲哀,不是吗?”
她犹自诉说着:“我是一个抓不住时间的人。”
“我们都是!”我饶有兴趣地回。
“可以帮你拍张照吗?”我拿出相机。
“还是不要,我不习惯拍照。”
她一伸手要挡住脸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我给他倒的半杯“风花雪月”。
“对不起,你没事吧。”她关怀的探过身子。
这时间,服务员过来了。
“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她歉然。
她转身过去,素白的长裙,特文艺,特干净。说真的,在那一刻,我甚至希望她就是我的艳遇。
楔子2:
“那些原罪永远存在,无法消亡,无法漠视,唯一的救赎就只是时间了。
只有各自经历来自不同的伤口和伤口愈合之后真切的痛。
只有这个才能给予昏聩的我们以治疗。
曾经满心欢喜而来。
但我们必然怅然若失的离开。
生活还要继续,苦难还在继续。
前面刀锋断崖,荆棘密布。
无人能够代替。
回到熙攘的红尘,继续烟火扑面的日子和纷争。
继续柔韧,沉默,坚持,期待。
------李卿”
我匆匆放下本子。坐到原处。
“她叫李卿?”我脑中有一万个假设。
酒吧打烊的时间是凌晨12点半。
我喝得歪歪斜斜。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们很投缘不是吗?”
“流浪歌手的情人。”
眼前的她特别美丽,清白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拖得老长。
我一厢情愿留了电话给她。“我想写你的故事。”我说。
空荡荡的巷子,我跌跌撞撞走到半山的客栈,依然潮湿的袖口寒气逼人。
夜里空气脆薄而清冽。
丽江清晨的阳光温柔而亮烈。
她约我在西街的半步咖啡馆见面。
“喝点什么?”
“你请客吗?”她俏皮的问道。阳光下的她格外温和。内心很通透的感觉。
实际上我们很久才进入正题,她一直听我絮叨。直到说起“照片”她才对我说起那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