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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到了花开的季节

结婚后的王思远,过着不咸不淡的日子。同妻子春妮虽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但也能将就着将日子过下去。只是偶尔见到旧日的同学或是朋友,他们问讲起来知道自己寻了一个初中没毕业的媳妇,不免咂嘴惋惜,自己心中一种失落感也禁不住隐隐作痛。

如果不是春妮,自己的生活中又该有谁呢?这时,他都会想起丁慧来,她可是与自己青春作伴的第一个女人。

还是在高中生活的最后一年,他结识了丁慧,并且很快确立了恋爱关系。那时学习生活紧张,两人并没有太多的花前月下,但相互间搂搂抱抱的事还是有的。丁慧的浑身上下,甚至那最为隐私的部位,都为他触摸过。更有一次,晚自习后,他们在校外一丛树下,相守了整整一夜。不过他们总算是把持住了自己,没有做那最后的出格。他永远忘不了,丁慧躺在自己怀里柔声地说:“这一辈子,我都是你的女人”时,内心的甜蜜。

也许是丁慧用情太深吧,本来程度不错的她,竟然没能考上学。而他在考上师专后,还勉励丁慧再复读一年,给她讲他们之间的爱情不会改变。然而那一年复读,丁慧却没能坚持到最后,不知什么原因,她退了学。他们之间忽的一下子断了联络。

再一次听到丁慧的消息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一个寒假里,他回到家中。同几个村民闲谈时,他听到他们中的一个人谈起了丁慧。在这个人外出打工的工地上,有一个刚出校门不久的女学生,当时她好像急需一笔钱用。在那破烂肮脏的工棚内,她以每人一次五元的价格,一晚上连续接了五六个民工,第二天走路都快走不成了。问及她的相貌,说话的腔调,他断定那是丁慧无疑。他没有同人谈起那是他的初恋女友,只在心中暗暗的恨着,恨丁慧如此轻贱了自己的女儿身。好长一段时间里,他一闭上眼,脑中就会映出破败的工棚,肮脏的地面,杂乱的床褥,不堪的人在其中混搭着……他心里象有什么样的珍贵被狠命的夺拽了去,痛楚不已。自此,他的口中绝少提及“丁慧”这两个字,它所能带给自己的除了一阵的恨意外,更多的是对自己的羞辱。

由此,他极为反对学生早恋。他私意里认为,是自己贻误了丁慧。如果她不是和自己谈恋爱,以她往常里的学习成绩,她是考得上学的,都是早恋害了她。他给学生讲,男女之间到了一定的阶段,心生爱慕是正常的。就像一株植物,到了开花的季节,不让它开花是违反自然规律的。没有必要为自己对别人起了一点好感,就大惊小怪。更不能放任自己,任那感情的潮水爬呀爬,最后将自己的人都陷进去,毁了一生。

就有好事的学生问他:“如果一味的坚持,错过了开花的季节,岂不更误了一生?”

他就回答道:“人的青春期要比花期长很多,所以人事比花事更重要。”

“什么是‘人事’,什么又是‘花事’呢?”

“我现在不说,留着你们以后去慢慢体味吧。”

王思远一直以学生的灵魂导师自居,常常是有了对生活的感悟和见解,就给学生讲起,他认为只有这样,自己才无愧于一个“教师”的称号。他常给学生讲一句俗语:不服教师爷,挨瞎打。古代的教师爷,在教习人们学习一项技能时,为让人能更多更快的接受自己的传授,是要执鞭作打的。一个教师,只有在自己的技能糅合更多的生活经验后,执起鞭来才会硬气。一个人只有虚心接受别人的传授,才不会将打白挨了。

版权: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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