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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火车快开1

1、 售票大厅人头攒动



2号售票口。长长的队伍向前移动。

文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手拿50元钱,表情茫然,在墙上的列车时刻表里寻找着。QQHE,大庆,哈尔滨,呼兰……最后停留在“呼兰”。

文秀:(吞吞吐吐)买……一张……

售票员:(有些不耐烦)到哪儿的?快点!

文秀:(犹豫不定)嗯……嗯……那就到呼兰吧。有票吗?

售票员:(面无表情)有。下午三点四十分的。

售票员熟练地打出一张票来,和着一堆零钱甩进窗口的坑里。

文秀从零钱里抢先理出车票,看着车票上的“呼兰”发呆。

文秀:(旁白)真的要去吗?去了就能安放下来吗?

文秀的眼里有泪光。随即,嘴角一抿,鼻子深吸一口气,一甩头,将车票放进了挎包的小口袋里。

文秀(旁白):去吧!那是一个他熟悉的地方,无论怎样应该去看一看。



2、候车大厅吵吵闹闹



墙上的红色电子表显示:15:00

陌生的人群,杂乱。

文秀将包抱在怀里,身子侧斜着将头靠在椅背上,将眼镜拿在手上,蜷缩着,像一只困倦的小猫耷上了眼皮。脸色苍白、疲惫。

文秀身边的空座上一下来了三四个人,他们大声地说着话。

文秀不安地睁开发涩的眼睛,无力地看看身旁,又看看墙上的时间——15:10,然后闭眼假睡。

画外:

雪夜她家楼下。

要分手了。

他搂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不发信息不等于心里没有,知道吗?我的工作太忙太乱,不容分心。别乱想,好好睡觉,啊。

那声音充满着温暖和柔情,将她那满是绉褶的心熨烫得平平整整、热热乎乎。

眼泪从文秀紧闭的眼角缓缓下淌。

突然,大厅骚动起来,同时响起广播:前往伊春方向的旅客,请注意,L123次开始检票。

文秀起身,擦擦眼泪,戴上眼镜,拢一拢卷曲的长发,随着人流涌向检票口。



3、长长站台寒风凛冽



北方的下午四点,天色暗淡。稀稀拉拉的乘客冻得直跺脚。

文秀走向站台,远离人群,木木地独自站在寒风中。

站台之外是无边的旷野,是深深厚厚的皑皑白雪。

厚长的围巾捂住了嘴和鼻。羽绒帽边的小绒毛在冷风中摇动。眼镜在围巾和帽子之间露出淡紫色的边框。

寒风袭来,文秀有些哆嗦。她伸出揣在两侧衣兜的手,收紧帽带和围巾。深吸一口凉气,眼里似乎充盈着泪水。

远处传来隆隆的声响,列车进站。



4、车厢内临窗而坐



仅上车下车的工夫,天黑将下来。

身子摇晃,听得轰隆一响,火车平稳启动了。

窗外灯火闪亮,白雪隐现。

火车快开。在黑暗中疾驰,每一声车响,就像碾在文秀碎片林立的心上。

向后靠着椅背,眼望窗外。窗玻璃上映着文秀哀伤的泪眼。泪眼里幻化出另一幅画面:



5、雪夜办公室



深夜,明亮的办公室。

文秀面前的办公桌上,一杯竹叶青热气腾腾,清绿的茶叶在玻璃杯中直立着,打着旋儿,飘出淡香。

文秀一脸洋溢。

峰对桌而坐,也有一杯竹叶青,面前的烟缸里堆满烟蒂。

峰一脸沉重。

峰:(狠吸一口烟)我不想拖你下水。

文秀:(不解地笑了)下什么水呀?

峰:(很无奈)我的家人和她的家人都在做工作,希望我们合好。我的母亲就认她。这么多年来,她们一直相处得好。就是现在这种状况,我母亲有事还找她,买什么药什么的都找她。

文秀:那有什么呀?离了并不意味着互相伤害或者互不往来呀?

峰无语。

文秀轻松一笑,喝了一口竹叶青。满足地对男人说:真好喝!

峰说:好喝吧,是我的朋友从南方带来的,这是你老家的茶,我想你一定喜欢。

文秀说:(点点头)嗯,喜欢这种淡淡的清香味儿。

峰喝尽杯中水,文秀赶紧站起来,拿起峰面前的杯子,说:我来,我得学着照顾人关心人呢,别老让人照顾了。呵呵。

一转身,文秀走向饮水机,却伸到凉水龙头下,接了一杯凉水。

文秀:(不好意思)哎呀,接错了,接错了。在单位,他们总也不烧热水,我都习惯接凉水了。

峰:(起身)没事儿。这事儿我来处理。

峰接过水杯,倒进了墙边的花架上的吊兰花盆里,然后自己接了一杯热水。



版权: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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