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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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穆寒初入梦界
落阳隐退暮色将至,尘世间开始炊烟滚滚。灯火自各家亮出,以显人世的繁荣。几时过后灯光渐退,晚色愈浓。鼾声四起,更显人世的寂静。于是,梦,就来了。
世人皆有梦。在梦里我们会深入到一个奇妙的世界里,我们梦的内容呈现着千变万化和光怪陆离。有时候一个好好的梦会被另一个莫名其妙的梦穿插进来,使得我们一片茫然。又有时候,我们梦的对象会从一个人突然转变为另一个人。我们梦的空间可以在相同的时间内相互重叠。比如有时候我们明明梦到在自己的客厅或者什么地方,然后走到另一个房间就会变成自己上班的办公室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我们往往会梦到熟悉的东西,有时候甚至不在同一空间里的熟悉的东西会很合理但又很奇怪地出现在了同一个空间内。有时候我们甚至会梦到和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或事物。更绝的时候我们会自己创造出一个完全陌生的梦,甚至这个梦我们都很难在睡醒后回忆起来,但是在一个特定的时间那个梦中的地方,甚至梦中的人会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比如我们往往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在一个我们明明没有来过的地方,当我们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然后我们大脑中会突然出现一个念头,我们脑子里会猛然闪现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或者一个完全陌生的事在接下来的几秒钟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当几秒钟或再久一点它真的就出现了,使得我们既惊奇又高兴,难道自己真的有特异功能,能预知未来?那你错了,这完全是另一个我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世界在作怪,很多时候我们平凡的梦只是他们的工作,而有些时候它却在预言着什么,启示着我们……——引子
大小不一的车辆在文化路上排开了两条方向相反的长龙,慢慢在燥热的天气里蠕动着。道路两旁一座座新兴的高楼正在拔地而起,预示着这座不算太大的中型城市正在蓬勃发展。顺着文化路往西走到尽头就是市三中。市三中是个好高中,每年都有众多学生和家长挤破了头往里面钻,凡是没挤进去的,不是学生没能力就是家长没关系。因此每年中招之后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市三中每年都有高价生,并且一直维持在它招收总人数的三分之二,所以在这里宰客并不新鲜,很大程度上它成了推动这所学校发展的支柱力量。并且它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高价生不还价,一律按内部价格。一年又一年,在这所学校里从来不存在招不满学生的现象,年年都爆满。就像学校宣传里的一句标语:进入市三中,大学很轻松。所以凡是在这里上学的学生,人们都会说,一条腿已经迈进了大学校门。所有的家长都以自己的孩子能进入市三中而骄傲,不管是真正考进去的,还是掏高价进去的,只要进去的,人们都会另眼相看。就这样,一届又一届挤破头的学生们任校宰割着。
穆寒就是市三中的学生,穆寒不是高价生,穆寒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凭自己的能力考进来的。
在学校里穆寒是个不怎么听老师话的学生。用老师的话说穆寒就是太年少轻狂,唯我独尊,这样的学生很大程度上不被老师所喜欢。在穆寒的印象里,从小到大教过自己的老师都喜欢那种听话的孩子,凡事没有自己的观点,一切遵从老师的教导。因此穆寒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老师的边缘印象里,并且老师时常以穆寒为例子教导别的学生说:像他那样的学生将来不会有好结果的,大家不要学他。结果穆寒违背老师所愿,还真有了结果,进入了市三中,这常常令穆寒以往的同学吃惊:难道老师的话是错误的?随即马上自己给出否定:老师的话不会错的,穆寒这小子只是幸运而已。看来老师在学生们眼里的光环是无懈可击的。
上到高中的穆寒依然遵从着以往的学习方式。每次上课穆寒就会拿出与此课不同的课本。比如语文课穆寒就趴在角落里研究数学题;上数学的时候穆寒会拿本辞海在那里翻来翻去。但是唯独一个课程穆寒是雷打不动,坚持睡觉的,那就是英语课,这个习惯穆寒已经坚持了三年,并且有一直坚持下去的打算。原因是听到英语穆寒就范困,比安眠药还起作用。进入三中穆寒更是困上加困。因为教自己英语的是个有着宽厚嘴唇,并且风雨无阻每天都涂着浓重口红的乌鸦嘴,每次见到她穆罕都有一种欲吐不能的感觉。
上某些课穆寒也有拿杂志的时候,一次化学课穆寒就摊着一本不知在哪儿弄来的《女性生理周刊》研究得不亦乐乎。后来被老师撞见要没收,问他为什么要看这,穆寒的回答引来全班哄笑:“补充一下你们缺失的生理卫生教育。”
穆寒的行为得罪了不少的老师,却在学生里变得威望极高,因为穆寒敢说别人不敢说的话,敢当面质疑老师,所以穆寒受到众多受压迫下“人民”的拥护。
今天第一节就是英语课,乌鸦嘴实在是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快步走到穆寒的座位旁,充着酣睡的穆寒拍下一课本,穆寒顿时惊醒。乌鸦嘴厉声道:“给我翻译一下黑板上那句话!”
穆寒揉了揉眼睛,顿了顿,好像没听清楚似的嘟囔道:“什么?”
乌鸦嘴忍住气又重复了一遍,这时候穆寒发话了:“那老师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乌鸦嘴有点好奇,但是往往好奇害死猫。
“地球七大洲哪个洲面积最小?”
“我又不是教地理的,我怎么会知道?”
“那对呀!我又不是教英语的我怎么会翻译黑板上的英语?”全班一阵大笑。
这时候乌鸦嘴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给我出去!”
穆寒无奈,在同学们的瞩目中,拿了本《呐喊》怏怏地走了出去。
经常被老师赶出去的穆寒从来没有老实过,上完课的老师出来不是见他没影了就是见他蹲在墙角睡着了。今天乌鸦嘴上完课出来照例是不见了穆寒的踪影,于是对着墙头说了一句名言:“朽木不可雕也!”悻悻朝办公室走去。
今天的经历穆寒在初中三年已经习以为常,但是穆罕总想着哪天找机会非治治这个令人厌恶的乌鸦嘴。想着这些穆寒已经骑上了单车走向学校的大门口。令人讨厌的是到大门口还要下车,因为学校大门旁边俨然立着一个牌子:出如此门请下车。穆寒边走边想,做出这个规定的人脑子肯定被车挤了,这就像脱掉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天渐渐暗了下来,夏日的黄昏很短,穆寒没骑出去多远天就完全黑了下来。
今天是周五,学校放学很晚,听说下周末就不过了,上级有指示,全体学生集体在周末补课。虽然不知道是哪门子的上级,但学生们也只有在咒骂里忍气吞声。
穆寒孤独地骑着车,道上的路灯或明或暗。这条路是曾经老城的一条主干道,但是年久失修,再加上近两年不断有新楼在道路两旁拔地而起,大货车印记不断,所以道路已显示出坑坑洼洼,尤其下雨,很容易就栽到积满水的坑里。
穆寒骑着车只顾着想心事,并没有在意道路上的东西,但是穆寒突然觉得道路走着似乎越来越窄,抬头一瞧不由犯了迷糊,心想:怎么,走错道了,这条路自己怎么从来没见过?路两边也没个指示牌什么的。
道路两边竖起来高高的围墙,让人无法看到里边是什么,并且高墙所夹只有这条看起来直直的道路。穆寒思索了一会儿,看了看后面,依然是像眼前一样高墙夹着的寂静道路。穆寒开始有点害怕,但还是坚持往前走去。道路越走越窄,并且走了很久穆寒没有发现一个道路上的岔口,路灯似乎一下子就不见了,借着月光穆寒继续寻找着出口。
昏暗中穆寒走了有十多分钟,这时候前面很远的地方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一个微黄色的亮点。穆寒心里稍微平静了一点,心想:前面肯定是出现了人家。于是穆寒加快速度向前走去。
黄色的光点越来越大,最后才看明白,是前面的路上出现了一个岔口,那个亮点是岔口处唯一的一盏钉在高墙上的路灯。路灯下有两个老头,向这边张张望望似乎是在等人。穆寒骑着车急急忙忙向岔口处赶来,想向两个老头打听一下这是哪儿。
穆寒走近之后忽然脑子里一片空白,想张口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穆寒身不由己迈步走到了两个老头跟前。
“你来了!”其中一个看起来已经到了作古之年的老头没有表情地向穆寒问到。
“嗯!”穆寒意识里突然觉得自己就是要到这里来见这两个人,但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我们走吧!”另一个年轻一点的老头沙哑地说了一句。然后两个老头背过脸向岔口里的黑暗里走去,穆寒莫名其妙但又似乎感到理所当然地丢下车子跟着两个老头默声向黑暗得似乎没有尽头的胡同里走去。当穆寒突然偶尔一下恢复意识的时候朝后望了一眼,后面的路灯和自己的车子完全不见,而是一片黑暗。随即穆寒又没了清醒的意识。
黑暗的胡同里完全没有月光,四面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奇怪的是穆寒可以清晰地看到前面的两个老头,不过除了能看到他们晃动向前的身体之外别的东西好像完全被周围的黑暗抽空了。穆寒渐渐意识里缓过来了自己的感觉,但是身体还是身不由己不紧不慢跟着向前走,想说话,但是就是张不开嘴。穆寒对周围黑暗的感觉不断发生着变化。有时觉得似乎自己是走在只能一个人通过的过道里,四面的黑暗仿佛逼迫着自己缩紧了身子,有时又感觉四面的黑暗空旷无边,好像是一个完全被黑暗吞噬的无边海洋,仿佛黑暗里有很大的风,而黑暗本身就像一个个翻腾的海浪般向自己的身体拍打来。穆寒正在吃惊的时候突然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穆寒走得腿肚子都要抽筋了眼前还是一片黑暗,目光里还是只有前面两个似乎是自带光芒的老头。穆寒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见,只是觉得自己一直走的都是一条没有任何拐弯的道路,甚至觉得是用尺子卡着走的,很直很直。
道路这时候变得出奇的寂静,甚至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听不到了。眼前的黑暗里隐隐约约出现了极小的一个光点,似乎离自己极远极远。真是望山跑死马,走了很大一会儿,似乎那个光点还是那么大,不紧不慢昏昏地亮着。穆寒努力想走快一点,但是再怎么使劲还是离前面两个老头似乎一步的距离。这时候前面的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由原来的一个模糊的小亮点渐渐变成了一小片光亮。再走近一点看到似乎是个街市,两边低矮的房子里飘散出一阵一阵蒸腾的气体。穆寒望着前方的光亮,自己周身和四周还是一片黑暗,就好像从一个漆黑的隧道走向隧道口。
终于穆寒完全看清楚了昏黄光亮里的街市。街道上铺满了凌乱的青石条,街市两边一家挨着一家尽是卖饭食的店铺。穆寒觉得好像自己进入了一个古老的城镇,周围人的穿着完全和自己不一样,也不像是电视里看到的古代的装束,而像是曾经看到的某些少数民族的打扮。穆寒心里想着,不觉自己的脚已经踏上了这个城镇的青石路,穆寒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来的,已经融进了这条道路的人流里。两个老头还是不紧不慢在前面走着,穆寒拿眼一瞟,街道两边卖的都是一样的食物,和熟食店橱柜里摆的一样,似乎都是卤过的肉,腾腾地向外冒着热气。每个店里面都有两个拿着脏手巾的人在叫卖着,可是穆寒什么也没听见,只看到他们的嘴一张一合。穆寒放眼望去,街市上所有的人都在说话,看着口型似乎有大笑的,有讲话的,有喊人的,有叫骂的……但是穆寒一句也没听见,好像自己是个聋子,只看到别人的口型,听不到声音。穆寒注意到所有的人都是向自己来的方向走,而只有自己和那两个老头是往人流来的方向去。穆寒看到所有买过饭食的人都是坐在一个破旧的长凳上吃自己的东西。吃东西的人越吃自己的身体越模糊,人形像一个越来越透明的水晶,直到他吃完自己的东西,越来越透明的身体也随之消失不见。穆寒顿时心里害怕起来。这时候穆寒感觉自己能说话了,正要准备向前面的两个老头问话,突然听到那个沙哑老头的声音:“不要说话。”随即穆寒吓得不敢吭声,默默地跟着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