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一场华丽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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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如火如荼,爱情里的那记音符 (一)
湛蓝的天空里浮云万里。
四千米的高空,可以踩到云端的高度。
白色的飞机在城市上空缓缓的飞过,机身后留下了一条洁白无暇的尾迹云。初晨的阳光照在机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机舱里传来了乘务员小姐甜甜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飞机正在下降。请您回原位坐好,系好安全带……”
“飞机要降落了,检查下安全带有没有系好。”
就在乘务小姐还在忙着播报的时候,莫小米一边捣腾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一边小声提醒身边的男人。
陶时把目光从窗外的白云上收回,看了眼身边笑靥如花的莫小米。
“检查下安全带有没有系好。”莫小米弯起涂着唇蜜的嘴角,轻飘飘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粉色的脸颊嫩的几乎可以掐出一把的水出来。
陶时沉默的拉了拉安全带,又把脸转向了窗外再一次陷入沉思。
刺耳的声音划破了城市机场的上空。明媚的阳光下,从伦敦飞往上海的飞机缓缓地滑落在长长的跑道上,发出轰隆隆的巨响。
不久后,一架白色飞机稳稳的停在停机坪上,旁边站着一群西装笔挺的男人。莫小米拉了拉包裹在手臂上的黑色长手套,像个女王一样米挽着陶时的手缓缓的走下登机梯。
她想,女王也不过如此。
机场大门口,各种肤色的人种充斥在四周,接机的、送机的。莫小米一出门,便看到一辆黑的埕亮的轿车停在门口边,她看了看从登机后到现在就一直沉默的陶时,实在不懂他的心思。
待行李被那几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装上车后,陶时却拦下了等候在一旁的出租车,开门上车。随后,的士一溜烟的就滑进了马路里。
“你要去哪里?”莫小米冲着呼啸而去的的士背影,急得直跺脚。除了熙攘的人群,她听不到一丁点的回声。
陶时沉默的看着车窗外不停倒退的法国梧桐,眼里的这个城市熟悉又陌生。
“你是骑士还是王子?”一个细小如蚊蝇般的声音在耳畔不断的回响,像沙漏里的细沙一样一点一点的回放着陶时对这个城市一点一滴的回忆。
陶时闭上眼。
司机很麻利的打着方向盘,拐了一个又一个弯,车缓缓的穿梭在林立的城市中间,汇入车流。
莫小米撅着小嘴,甩甩手,极不情愿的上了车。她眯着眼,看着这个她从五岁后便未来过的城市,不禁在心里开始想念伦敦的种种好。
大文豪约翰逊说过,如果厌倦了伦敦,就厌倦了生活。
她没有厌倦伦敦,是伦敦厌倦了她。
约莫半个小时后,的士终于在一个看起来有些旧的弄堂口停了下来,眼光刺咧咧的照在陶时身上。一抹修长的身影在明媚的阳光下,倒着一个斜斜的灰色身影。
咚咚咚—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在狭小的弄堂里发出低低的回声。
“没人住了。”一个老太太从隔壁打开的铁门里探出头来,银白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的发着光。老人的话像是一个重型炸弹落在陶时身边,“没人住了?人呢?”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问。
“走了,走了。”银发老太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隔壁的房子已经空很久了。没人住了,没人。”
“外婆呢?她不是一直住这里?”陶时又看了下门牌,确定自己没有找错门。
“走了。”老太太淡淡的说。
“那她是回父母那里了?”陶时想起当年在全家福上看见的年轻男人和女人问。
“早没了,”老太太摇头,“她父母去世后才搬到这里,她本来不住这里。”
“那她现在在哪里?”
关节发白,陶时觉得四周的空气在渐渐的变稀薄,自己像棵被装在真空袋子里的洋白菜,突然间与世隔绝了。
“阿拉不知道。走了好几年,李老太太去世后一个星期就搬走了,没再回来过。”老太太的话里参杂着浓重的口音,但断断续续中陶时还是听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
那就是搬走很久,再也没回来过。
谢过老人,陶时像挨了一夜霜的茄子走出了狭窄的小巷。头顶的阳光在黑压压的电线下投下一片黑影,晾在他身上。
“回来了?”
听到细细簌簌开门声,莫小米像猫一样从房里悠闲的晃荡出来。
脱下外套,陶时没有去看莫小米的脸,一声不吭的朝浴室走去。
窗外,没有星星的天空,寂寞而空旷。
喷头下,四射的水花肆无忌惮的打在陶时脸上。迷蒙的空气里,一个细细的声音绵延不绝。
“你是骑士还是王子?”
陶时甩了甩了脸上的水,他是谁?他什么都不是。
“Hey!”
莫小米打开虚掩的房门,探进脑袋望着笔记本电脑前那个冷漠的背影。
“怎么了?”见陶时没反应,莫小米推开门走了进去,从椅子后面伸手环住了陶时的肩膀,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贪婪的吸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青草味。
陶时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轻轻拉开莫小米圈箍在他身上的细细软软的手。
“你——今天去哪儿了?”莫小米耸肩,站了起来。对于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情况对莫小米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如果非得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就是——司空见惯。
陶时站在窗台前,望着被城市霓虹照亮的天空。
莫小米紧紧锁视着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庞,“我发现你对这里——似乎很熟?”至少凭他今天在机场的表现。
“你忘了,我祖籍上海。”陶时开口,脸上依旧没有表情起伏。
“我当然记得,”莫小米在陶时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可她记得从她认识他以来,他好像一直在国外,“你有经常回来?”
“上次回来过一次。”他语气一沉。
“上次,什么时候?”莫小米浓密睫毛下的目光炯炯有神。
“03年。”利落的回答。
莫小米的掰着指头算了起来。
她和他的初识是在千禧年。在她家宴会上的衣香鬓影中,莫小米一眼就看见那个五官跟莫小天有过之而无不及,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男孩。那天晚上,莫小米觉得自己家的宴会就像罗密欧跟朱丽叶相遇的那场舞会。
一直以来,她庆幸自己见证了他从男孩到男人的蜕变,真正破茧成蝶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