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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吧第1章 旧时记忆
席府，从古兴旺至今的名门之家。世代经商，主经米行和钱庄，涉及之广，遍布之宽从而繁衍盛大，造就今日鼎盛的席府时代。
席府当代主人名为席盛安，长得一表人才，极其喜欢美貌绝色的女子。如今娶有六房妻室，皆是帝都里数一数二的美人，这让轩辕王朝里所有男子好不羡慕。正如表面上越是风光无限，秘密越是隐藏得深刻，席家便是其一。
二四年六月，席盛安第五房秦氏生下千金，取名席语惜；同日傍晚，正房梁氏也生下千金，为庆双喜临门，席盛安便为小千金取其姐惜的谐音，名为席语溪，称双姐妹为大惜，小溪。
同年，席盛安已有八位千金，三位公子。
转眼间十三年过去，大溪小溪已到豆蔻之年，渐渐显露出遗传自生母的美貌之样。席盛安笑意盈盈的眼里有了些许打算。他想，让她们出江湖历练一番的时机到了。
席府虽然历代经商，但是到了席盛安这一代却多了个别样的生意。每年席府都会花重金买进一批容颜姣好的幼龄少女，从小进行特别的杀手训练，待少女到及笄之年便会有“需要”的人上门来挑选，看中后便出高价买走，其中武功好模样好的价钱更是上万金，用途甚广。
尤其是近二十年里，买家由最先的王室贵族繁衍到江湖各大门派，只要有钱，席府向来不拒。这对于整个帝都的王室贵族来说，不是什么秘密。于是造就成席盛安的千金们，一个比一个价值连城，
这样的环境里，席府养成了以女为贵的风气。后来出生的两个小女儿更是成了席盛安重点培养的对象。自大惜小溪懂事时便开始学习暗杀的技巧，越是长大学习杀人的东西便越多。即使才十二岁，两姐妹已练习得一身好身手，狠劲堪比老练杀手，下手快，用刀准，招招毙命。
绝望的惨叫声瞬间即止，鲜红的血液从少女身下蔓延开来。此时，偌大的地下石室里四处都是横着的尸首，大惜儿从容擦拭掉匕首上的血迹，挑衅的望了眼一旁的小溪，丢下俩字：“没用。”
掌声脆生生响起，席盛安从地窖另一边走了出来，眼里满是赞许：“大惜儿的武功比从前精湛不少，再过几年便可与你九哥打个对手，不错！不错！”继而转向一旁的小溪，笑意盈盈的眼里一转已是冰冷之意：“没用的东西，像你母亲一样软弱无能！”
“爹爹别动怒，小妹向来胆小怕事，确实没用！爹爹不用指望她便可！”大惜儿瞥了眼一旁低着头的妹妹，谅她也不敢说什么。今日的测试，居然说什么人命关天，不可随意夺取，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在帝都，席府便是天下，暗夜里的天下！
“这月十二，交代你们姐妹一件事情，不过此事风险也大，你们要比平时练习时多用心。这也是你们第一次出任务，也算是一场练习，万事以性命为上。”
大惜儿压制住内心的雀跃，语气却掩饰不住激动：“爹爹吩咐便可，女儿定全力以赴。”是了，爹爹让自己执行任务便是承认她已经很优秀了，心底也暗暗鼓劲，一定要完成爹爹交代的任务才行。
席盛安望着大惜，很是赞许，“这月初一，鬼拂门收到一棵万年老参，据说此参乃是长白山上一只成了精的人参，当地人为了挖到这颗老参可死了不少人。最后还是一位年长的老者用一根红线绑住人参后才能顺利挖出。人参挖出后立即高价卖给了一个路过的商人。而这个商人便是鬼拂门里专门收集珍贵奇材的神医百寿生的门下弟子。”顿了顿，继续说道：“派出去的探子已打听详情回来，这月十二，这颗成了精的人参会经过帝都，翌日便会送去西海的鬼拂门分坛。你们姐妹这次的任务便是在万年参送入鬼拂门前将它给我拿回来。”
“既然是爹爹想要的东西，女儿此次定不负爹爹期望，势必将那万年人参取回给爹爹当养身的药材。”大惜说道，席盛安眼里又是一片赞许之意。
“十姐说得何其简单，你又不是没听先生解说过鬼拂门。那可是江湖上敬而远之的邪门妖派！鬼拂门分两系，一系专帮人收藏为主，利害不大；另一系以收集世间奇珍异物为主，涉及之大，无所不收，甚至，甚至连腹中胎胞都收取制作成瓶罐样本，作来赏目游玩。这样十恶不赦的门派，江湖上恨不得人人而诛之，可谁又真敢动鬼拂门分毫？我们去取那万年参，岂不是在老虎口里拔牙？万一被发现，真是九条命都不够！”一口气将这些说出，小溪的脸已涨得通红，抬头便看见爹爹那一张黑极了的脸，估计又要挨骂了。
“不错，小溪说得倒是详细，这鬼拂门确实不是寻常的江湖门派，若被抓到，那便是死路一条，即使这样，大惜你还愿意替爹爹去拿取那万年老参吗？”大惜有些踌躇，底气明显不足，“女儿。。定完成父命。”
席盛安笑颜逐开，“不愧是爹爹最疼爱的女儿，此次仅是你们的第一次历练，以后比这凶险的事情更多了去。如若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也不配当我席盛安的女儿了。这次你们尽管去，爹爹会派人在暗中保护你们。”
“是，多谢爹爹！女儿回去就开始着手准备。”席盛安满意的点点头，转而面向小溪，沉闷说道：“真是不成器的东西！你要是有你十姐三分英勇也不会这样无用！”
“是，谨遵爹爹教诲。”小溪眼里的眼泪终究还是没有落下。
从地宫回去不久，梁氏一路哭闹着到小溪所住的听风苑。还未进门那哭声早已传入小溪耳里，引来一大堆围观的下人丫鬟驻足看热闹。
“你这个不成器的混帐！你说你怎么又惹你爹生气了？”梁氏一进门举起案几上的青瓷瓶摔了个粉碎。随后看到小溪正坐着喝水又是一挥手将桌上的茶几摔到地上。
“娘，你别老是摔我房间里的东西成不？那青瓷瓶还是满姨前日刚摆上去的。”小溪刚说完，梁氏一把夺过小溪手里的茶杯丢了出去，“别满姨前满姨后的，到底是谁生你的？你个忘恩负义的混帐东西！你就不能争口气让我少受些罪吗？”梁氏又开始哭起来，叨唠着她刚才逛园子的时候，四姨娘领着苑里的丫鬟特地赶来嘲笑她一翻，说她生了个没用的女儿。
“你为何老是拿我跟十姐比？难道娘想要女儿成为十姐那样的人吗？”小溪语里有些生气，每当娘亲在外面受了气，便定会来房里摔东西说教。
“如果你真有老十那样三分讨你爹的欢喜，我就不用那么操心了！你看看你的那些姐姐，哪个嫁的不是非富即贵？像你八姐那样的野性子都跟南家定亲了，你看你现在这德行，哪户人家会要你？”
小溪：“娘说的南家可是原雨狮国皇族后裔？八姐不是还没回来吗？怎么会跟南家定亲？对象可是现南家的小长孙南霖棋？”
梁氏一屁股坐下，语里满是不屑：“瞧瞧你，说到你八姐就来劲了！这事要不是南世松那个老头子跟王上要求同席府结亲，你爹铁定是不愿意将你八姐嫁入南府的，毕竟是亡国后裔，不复当年风采，一日比一日败落！”
“听闻那南霖棋长得一表人才，谦逊温和，若是八姐嫁与他又有何不好？省的被爹当成宝贝卖了出去，那主还指不定是个什么样的人。”梁氏听后立即扭了小溪胳膊一把，疼得小溪直咧嘴，“你看你说的什么话？跟着你八姐尽学坏了！”
“难道娘想要看到女儿被爹爹以高价卖给别人？不管那人是老是丑，是好是坏，也不管女儿以后过得好不好？”梁氏被小溪的这番话说得无言以对，却又找不到辩驳的话语，不经话题一转：“小溪，娘好不容易生了你一个女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席府向来以女为贵。既然你出生在席府，你的命运便是由你爹来决定。”
梁氏继续说道：“你和秦可环那贱人的杂种同一天出生，这也是上天注定你们必须相争，你这般没用，让母亲如何在秦可环那小妖精面前立足，如何在众多姨娘面前有讲话的地方？”说道动情处梁氏不免擦了擦眼泪：“难不成真是生了个废物吗？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别人生的儿子女儿个个都那么孝顺听话，就我生了个不中用的东西！老天爷不公平啊！”梁氏哭得很大声，屋外不少丫鬟小厮纷纷捂嘴低笑。
其中一个长相稍好的丫鬟看道：“这大夫人又开始闹了，诶！”旁边另一丫鬟插嘴：“看来少小姐又被老爷训斥了，每次少小姐被老爷训斥后，大夫人是一定要哭闹一翻的。”
“这也只能怪少小姐不争气，你看八个小姐中，大小姐已经是成郡王府的侧妃，二小姐也入主后宫成了惠妃，四小姐是御剑阁阁主的夫人，连原先最不被看好的六小姐和七小姐都同时嫁给帝都第一富商许家兄弟。”说话的是西苑的一小厮。
“还有稍长少小姐两年的八小姐，也已经和南家定亲了。南家前些日子连聘礼都送来了，说是等到八小姐回来后就成婚。”其余人纷纷看着这位说话的下人，都很期待八小姐回来，自从三年前七小姐出嫁后，席府已经很久没办过婚宴了。
“现在席府就剩下俩小姐，还是同年同日出生，最后的两位千金一定会好好培养！况且听闻，当今大王正在为太子物色太子妃。”说话的是席府护院侍从的张老，已跟随席盛安十余年。
另外一个丫鬟惊呼道：“你是说，老爷的意愿是——”
“咳咳。。只可意会，只可意会。”众人纷纷点头同意，大家心里的想法不外乎都是这样。
“那你们说，等剩余的三位小姐嫁人后，谁会继承席府？”此话一出，一片寂然。倾然，一个长相极黑的小厮不禁开口分析：“目前老爷膝下有三子，三公子和五公子乃二夫人所生，且三公子六岁时便跟随道士云游四海学艺，一年前才回来，不做定论；五公子天性聪慧，善于说辞，已被大王委以重任，在朝里担任要职；九少爷才十四岁，心智还未定性，按照目前情形发展，三公子的机会大些。”众人又纷纷点头同意。
“啊澈，没想到你个厨房烧火的伙计也会有这样的见解，还真是小瞧你了！“厨娘李妈趣笑道，一巴掌拍在那个叫啊澈的伙计肩上。啊澈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原本如黑炭的肤色更是衬托得牙齿白净整齐，让众人更是忍俊不禁。
苑外下人丫鬟挨着墙角讨论着，苑内梁氏依旧哭哭啼啼的诉说着自己的不幸：“别人都说女儿贴心，最疼娘亲，我看我就生了个白眼狼！”
小溪听着很是心烦意乱，看着娘亲这样又不好斥责，便妥协般说道：“娘亲，您别哭了，爹爹不是想要那棵万年老参吗？女儿定拼尽全力拿回来孝敬爹爹，到时候别房的姨娘就不敢说您什么闲话了。”
果真，梁氏听闻后立马止住了哭声，“你真能将那万年老参取回？你要知道你十姐也是去的，她自然不会让你。”
“不怕，我到时候有法子避开她。”小溪贼贼一笑，似乎已有妙计。
“这就好，那娘亲就先回苑里了，等会叫下人将地上的碎片扫扫，案上的花瓶我会叫下人换上府里新进的白玉瓷瓶。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梁氏快速将脸上的眼泪擦掉，笑了笑，踏出房门时想起了什么又转折回来：“小溪啊，你还记当年来我们府游玩的小太子吗？”
“我明白娘亲的意思，我不会输给十姐的，娘亲你放心。”小溪淡然笑道，梁氏一看顿时松了口气，出门的时候还不忘记提醒，“你定要将那万年老参取回啊！还有，过几日我会将先前教你书词的先生辞掉。”苑外听墙角的丫鬟小厮们顿时化为鸟消云散，梁氏心情甚好的走了。
“女儿知道了，娘亲尽管放心。”看着院门被掩上，小溪随即长长舒了口气。起身去书架取出那本已破烂的鬼拂门传奇，开始细细研究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