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云在情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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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们唱歌吧,我们跳舞吧(1)
“叮铃铃”
铃声回荡在葡萄园新翻的泥径上,一辆鲜红的自行车飞驰而过。
左非凡看着薄雾中逆着晨曦迎面而来的女子,宽沿帽,大花裙,鲜黄的芭蕾鞋,阳光从飞扬的发丝间隙隐隐透出。
她身后那廓落辽远的葡萄园,多像泛着波光的海面。
她搓了搓手臂,二月的波尔多,Jane这春色来得还是早了些。一身度假装备,再配上那典型的“我很闲”的笑容,矫情也是矫情得可以了。
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Jane,你别告诉我这是D&C今年的春装。”
陈海棠右腿一翻下了车,一脚踢下脚撑,甩手把车扔在屋檐下。看左非凡眉毛挑的老高,她翻个白眼摆摆手:“Bassema说的,糖果色,永不过时。”边说边上了台阶,越过左非凡推门而入,屋内的热气让她缓了口气,穿这么少冷死人。
左非凡倒了杯红酒给她,自己端着咖啡立在窗前,看阳光洒入室内,一股温暖的气流慢慢在空气中流动,人也开始慵懒起来。
她转身看着陈海棠慢慢啜了一口,又举起酒杯,对着阳光,眯起眼睛看着。酒红色的光在她脸上流动,淡淡的,旖旎的。
“前天某人可是轰动了业界啊。”她喝了口咖啡,忍不住揶揄。
陈海棠睨她一眼,仰脖,一饮而尽。
“啧啧……”左非凡十分可惜地看了眼空了的酒杯,“牛嚼牡丹!”
陈海棠闭着眼抿了抿嘴,似在仔细回味。“呀!”她睁眼,灵动狡黠,“一股子老陈醋酸味儿。”
左非凡抬手在她后脑勺来一下,笑着坐到地板上。正要说话,却见海棠目光低垂,视线所到之处,正是那光晕下未着地毯的实木地板。
那个人买下这个酒庄第二天就着手重置了一番。虽然翻新了,到底老的东西,老的味道还是在。经年磨砺,那木头像上了釉似的,柔柔滑滑巧克力色,总让人有伸手摸摸的冲动。她也就伸手摸了摸。
她想起那时候他戴着帽子亲自监工时,那种豪气冲天的气派。那种率性认真的神情,她就看过那一次。
那眉眼间的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的,怎么会忘。
她不知道海棠是在看着地板出神,还是在出神地看着地板。
“他真是要向你求婚?”她问。
语气里并没有探究,也没有什么哀戚之色。实际上,这只不过是眼下大脑迟缓时,终于从天边拖来的一个话题。
“不可能!”海棠黑眼咕噜噜一转,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咀嚼左非凡的话,反应却很敏捷。“要说他拉/皮/条我倒能信。”
“呃……”左非凡忍不住哀叹。
报纸上能拿出来的部分已经很保守了,她电脑里还有Tiffany从纽约发过来的更令人震惊的内容。她想象着“拉/皮/条”三个字在那颗据说是目前世界上最完美最罕见的大钻石下飘来荡去的样子,要笑爆了。
忍得牙帮有点酸。